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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齐胸掉了 第19节
    “不过……对于你这小身子,我还真有点兴趣。”
    蔺孔明一双眸突然发亮,唇角噙着一抹祸国殃民的笑容。
    “赵栀,你看我爹也死了,不如我们就……”
    蔺孔明每说一句话,赵栀的小心脏便颤了一颤,被吓的不轻。
    这时,风一吹,蔺孔明后头一扇窗上遮着的黑帘,便缓缓漂了起来,赵栀眼睛一亮,终于发现房间后头的一扇窗户是虚掩着的,没有钉钉子,忙三步并作两步,扶着颤巍巍的小心脏,将黑帘子掀开,猛地朝窗外跳了过去!
    蔺孔明有些不忍直视的捂住了侧脸,唇角勾起了一抹坏笑:“蠢蛋……”
    下一秒,窗外便传来了赵栀那带着哭腔的大叫声,紫云刚带着人来到院内,听到赵栀的声音,忙朝着她跑了过去,路远心中一急,也忙朝赵栀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夫人!夫人您怎的掉泔水桶里了?这……这得多脏啊!”
    “好在这泔水桶里没有装些残羹剩饭,只装了今早上的淘米水,红云!快去给夫人烧水!紫云,你去拿个毯子给夫人裹上!院内男丁们都暂且出去!谁若敢多看一眼,敢将今日的事说出去,小心着你们那身皮!”
    林婆子蹙着眉头,朝四周剜了一眼,便抱着赵栀的腰,和另一个粗使丫头,将她从泔水桶里抱了出来。
    赵栀胸脯微微起伏,红着一双眼睛,朝着窗内望了一眼,咬牙道:“蔺孔明,你这个人渣!”
    他定是故意的!故意不钉上这一扇窗,故意逼自己跳下去!
    赵栀伸出腿来,猛地踢了那比她人都高的泔水桶一脚,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淘米水,一边被众丫鬟围着,一边朝偏房内走着,口中骂着蔺孔明是人渣。
    蔺孔明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不是我。”
    说罢,他便轻唤道:“路远,将房门开开!我被这女人欺负了,现今腿疼的很,爬都爬不到轮椅上了。”
    听他的声音,好似受到了委屈的是他一般。
    路远心中着急,忙将锁打开,走到了蔺孔明面前,小心的搀着他坐在了轮椅上。
    房内的萤火虫挥舞着翅膀,便朝着房门外飞了出来,眨眼便没了个踪影。
    路远推着轮椅,带着蔺孔明出了这房门,白净的俊美小脸上尽是紧张:“爷,您伤着哪儿了?不要紧吧?用不用去唤大夫?你对夫人做了何事?怎吓的她从窗户跳了出来?
    我早跟爷说过泔水桶不能放在那儿,爷偏是不听属下的话,夫人是个姑娘家,遭了这殃,不知会不会落下阴影来。”
    “好你个路远,爷被她又踢又打,还未开始出口抱怨,你便开始向着她,数落起爷的不是了。”
    蔺孔明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脸悲切:“也罢也罢,反正我是个残废,哪儿有人会关心我?”
    “爷,您千万别这般说!属下……属下就很关心你!”
    路远正说着,远处传来了赵栀的冷笑声。
    “路远!你莫要信他!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个人渣!口中没一句真话!”
    蔺孔明微微歪着脑袋,眸色颇恶劣的朝着赵栀瞧着,满脸兴味的舔了舔薄唇。
    哟。
    人渣?
    说他蔺孔明么?
    路远叹了口气,朝赵栀望了过去:“夫人,你说你同爷计较什么?你不知道他神智有些问题吗?你神智正常,理他作甚?”
    “路远,同我计较的,都是什么?”
    “回爷的话,同爷计较的,都是傻子。”
    蔺孔明眯起双眸,颇满意的点了点头,慵懒而腹黑:“傻子,都是傻子,一群傻子唉。”
    赵栀被气急了,要过去打蔺孔明,是林婆子和一众粗使丫头硬拦着,才将她硬生生拖进了房内,将她的衣裳脱了,上了热水,让她洗起了澡。
    赵栀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之后,便散着头发,从房内拿了一个花瓶,不顾众人的阻拦,疯了一般的跑到了蔺孔明的院中,猛地往前投掷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响,蔺孔明的那扇琉璃窗,便被砸了个粉碎!
    她从地上搬起了凳子,又朝着窗户砸了过去!
    “蔺孔明!”
    “蔺孔明我要将你削成人棍!你这么个烂玩意儿,是怎么当上这东苓的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的?别人莫不是都眼睛瞎了?我今日要活剐了你!”
    第23章 又被蔺孔明耍了!
    蔺孔明此时正在房内的软塌上躺着吃葡萄,突的望见琉璃窗被打碎了,外头还有赵栀的小身子晃来晃去的,他轻轻掀起了眼皮子,薄唇噙了一抹颇古怪的笑。
    “赵栀!”
    他的声音一利,赵栀猛地被吓的打了个寒颤,她站在那处,要继续往外骂的话,就这般卡在了嗓子眼儿,唇蠕动了几下,大眼睛中带着无措,竟被吓的失了声。
    蔺孔明往日常年统帅千军万马,如今虽闲在家中,但那股子威压气势还在,吓愣一个小姑娘,还是尔尔。
    他一双点漆般的眸微转,朝路远瞧了过去,朝着窗户努了努下巴,那模样,别提多傲娇了,路远忙走到了窗户旁,将窗纱掀了开。
    从蔺孔明的方向往窗户那处望,恰巧能看见赵栀那副怔怔的小模样。
    他微微斜着身子,朝左边挪了挪,见赵栀一张小脸白如纸般,薄唇微勾,喉咙中发出了一阵轻笑。
    “赵栀,看你这一股子怂劲,哪还有你十几年前的威风,那时不是很能嘚瑟么?怎的?过了这般多年,蜕化成狗熊了呀?”
    他一脸揶揄的挑了挑眉,舔了舔薄唇,模样极为撩人心魄。
    赵栀原还搞不懂蔺孔明为何总是各种针对她,听了他这番话,虎背一震,幡然醒悟!
    原来……原来他真的是因为以前的那些事……
    赵栀小嘴微抿,朝后又退了几步,两只小粉拳握的紧紧地。
    “三爷,那时我年少无知,你那般软萌可爱,却总冷着一张脸不搭理我,我只好……只好用别的手段,让你理一理我了……”
    “哦,于是,你便好几次将老子折腾的差点丢了性命?赵栀,你这勾搭男人的手段,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蔺孔明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揶揄之色。
    “我如今自是知错了,还望三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同我这小孩子计较。”
    “哦,那我欺负你,你可是生气?”
    “我不敢生气。”
    “那你为何砸我窗户?还在外头破口大骂?赵栀,你瞧着自个是不是该对爷道个歉?”
    蔺孔明一脸的受伤,左手轻轻捂住了胸口,一副心绞痛的模样。
    赵栀贝齿咬着唇瓣,小拳头紧握,肩膀颤了一颤,朝着蔺孔明的房内走了进去,站在了蔺孔明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朝他瞧着。
    蔺孔明修长的双腿重叠,单手托着下巴,斜倚在了软塌上,笑的犹如一匹大灰狼:“甭废话,道歉,赔钱。”
    “爷的琉璃瓦都是宫内的极品,每片都值好几千两银子,这院子内的琉璃瓦,还是爷的师弟亲自带宫里头最好的工匠来装上的。”
    路远下意识的补充道。
    他见自己说罢,赵栀的小脸又白了一个度,便知是自己说错话了,忙闭上了嘴,怕吓着小夫人,不敢再多言。
    赵栀自是晓得,蔺孔明的师弟,便是当朝的太子殿下,东启,由此可见,他那琉璃瓦得多值钱。
    “三爷,我错了……可不可以先不赔钱?太贵了,我……我赔不起。”
    “你这道歉道的,一些都不诚恳,我见人家道歉,都是要鞠躬的。”
    蔺孔明有些伤脑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赵栀大眼睛湿漉漉的,不知为何,大脑突然断了线,忙朝着蔺孔明鞠了个躬:“三爷,我晓得我错了。”
    “小孩子嘛,犯错是在所难免的,见你道歉还勉强算的上诚恳,便不让你赔了,可还记得三爷之前同你说的话?”
    蔺孔明朝前倾了倾身,一脸的坏笑。
    “我记得,过会儿,我会去寻祖母一趟,同她说明日让你陪我回门。”
    “恩,小丫头真乖,爷很喜欢,过去将头发梳梳吧,你桂花糕做的不错,再给爷做一盘端来。”
    “爷不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吗?”
    赵栀两只小拳头轻握,放在了唇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解朝蔺孔明瞧着。
    “不听话了?那琉璃瓦的事……”
    “不要!我马上去给您做!”
    赵栀不再询问,忙提着裙子,迈着碎步离开了此处,朝自个儿的院落内走了过去,她小跑了一会儿,突的脚步一顿:“不对!”
    不对劲!
    她是不是又被耍了?分明掉进泔水桶的是她,被锁进房吓的不轻的也是她,为什么最后道歉的也是她?她还得再给他做一盘桂花糕来赔礼?
    赵栀猛地转过了身,身上的大摆长裙随着她转身,而翩跹生姿,上头的鎏金蝴蝶好似活了一般。
    “蔺孔明!你……”
    第24章 这天下,安稳不了多久了
    她话未说完,路远便从房内走了出来,将房门给关了上去,走到了赵栀面前,朝赵栀嘘了一声:“夫人莫要太过大声,爷说他乏了,要歇上一会儿,爷的身子不好,腿又有毛病,每日都要泡会儿药浴,才能好上一些,您多体谅体谅他,莫要同病人计较。”
    “可是他……他……”
    他没有病,他整个人健康的很,全是装的!!
    赵栀刚想说出口,突然想起了蔺孔明不久前给她的警告,便硬憋住,没有说出来,整个人憋屈的眼眶子都红了。
    “爷的确是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思绪,平日里得罪了夫人不少,还望夫人多谅解谅解,爷的命,实在是太过苦了。”
    “……”
    她赵栀的命才是最苦的好吗?
    “对了,爷还说,夫人待会儿做桂花糕的时候,粉需得搅的匀一些,否则影响口味,爷说他不喜欢将就着吃。”
    “……”
    赵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住一身的怒火,直接转过了头,便继续朝前小跑了过去。
    路远站在那儿,有些不解赵栀为何会生气,想了会儿,长叹了口气:“夫人终究年龄小,性子急了些,不甚会体谅人,爷都那样了,她还这般气爷,真是小孩子家家的。”
    他说罢,想到蔺孔明双腿残疾,像正常人一般走路都走不了,又动不动精神失常,整个人怔怔的,又回忆起他几年前那番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便抽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