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姑娘,你齐胸掉了 第61节
    蔺孔明唇角噙着慵懒的笑,任由她折腾,他闭上了眼睛,倚在了轮椅上,伸了个懒腰:“你就是不想拿布袋子呗,找什么借口,懒死了。”
    他刚刚说罢,赵栀便轻轻拍了拍蔺孔明的肩,漆黑的眸朝墙角处望了过去:“三爷你瞧那是谁!”
    她说罢,蔺孔明便悠悠的转眸,顺着赵栀手指的方向,朝墙角处望了过去,眸色淡漠:“瞧不见。”
    “你再仔细瞅瞅。”
    “没瞧见。”
    “分明是有的!”
    刚刚她分明看见了那穿了粗布麻衫的女人在那蹲着啃馒头的,怎的又没有了呢?
    那女人,便是之前赵栀给她买了包子,又给她留了些碎银子之人。
    “许是被你瞧见,然后赶忙离开了。”
    “或许是吧……。”
    赵栀低低说了一声,便推着蔺孔明,朝着客栈走了过去。
    她刚刚朝前走了几步,一个穿了褐色的齐腰裙,脸上生了冻疮的清秀女子,便从墙后缓缓探出了头,她那清冷的眸朝赵栀望了过去,带了三分懵懂和七分警惕。
    女子身上的齐腰裙,无论是上襦还是下裙,尺寸都是极不合的,上襦太短,露了一截胳膊,一片式的下裙宽度太短,连腰都围不住,裙摆也被撕扯掉了一大块,露出了她的一截小腿。
    她的下裙里面穿了破旧的短裤,短裤上凝着鲜血,颇了好几个大洞,靠近大腿处的洞补了个补丁,也不知是她捡来这裤子的时候,裤子上就有补丁,还是谁好心帮她补的。
    近来夜里天凉,她脸上的冻疮更严重了,竟从中间裂开了缝,不断流出了脓。
    她伸出凝着血痂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泥污,摸了一摸肩上背着的剑,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韶华偷来的馒头已经吃完了,有人同她说,她可以拿肩上背着的剑,来换几个馒头吃,可她纵然很饿,却还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换。
    有人见她的剑好,想要来抢剑,她就直接扑去咬人。哪怕她被打的鲜血从头上淌下来,她都握着剑不放,一身的野性,俨然一个狼犊子。
    后来抢剑的怕真的闹出人命,只得悻悻然的离开,韶华便笑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大概是想起来,东启赶自己走的时候,忘记了把这把剑也收回去,自己手里头还有一件他身上的东西,才会笑的。
    韶华很少笑,一笑起来,就若一个总是疯疯癫癫的婆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温柔的哼起了小曲儿一般,令人也不知觉的便也安静了下来。
    韶华这个名字,也是几年前,东启给她起的,说是她性子太野了,若是何时能做个灼灼其华的女子便好了,便给她起了韶华这个名。
    韶华犹豫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肚子,看了一眼赵栀,朝迈起了步子,朝她的身后跟了过去。
    赵栀正在朝前走着,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果真看见了韶华正站在她身后十几米处,正在朝她望着。
    她见赵栀看她,忙朝后退了两步,就要离开这儿。
    赵栀看了看她那早就不能穿了的衣裳,和那张冻烂了的脸,鼻头一酸,温柔的道:“姑娘,你……你是不是饿了?”
    她说罢,便朝韶华走近了两步。
    韶华喉咙中响起了一阵沙哑的叫声,朝后又退了过去:“人……”
    蔺孔明听见了韶华的声音,俊眉微挑,转过了眸,朝着韶华望了过去,眸色一亮,不知又想了什么恶劣的主意,单手托腮,笑吟吟的道:“弟妹?”
    他有办法整治东启那小子了……
    韶华不认得赵栀,以前却是在东启的府上见过蔺孔明的,知道蔺孔明认得东启,便没那般的慌乱了。
    “三爷,你唤她弟妹,我唤她什么?”
    “你是谁的人?”
    “是你的人呀。”
    “那我唤什么,你便也唤什么。”
    赵栀点头,便唤了声弟妹。
    赵栀这便算是占了东启的便宜了,唤了韶华弟妹,东启便成了他弟弟。
    韶华心中放松了一些,站在那儿,不再往后退了,却还是好奇的朝赵栀和蔺孔明望着,清冷的眸微动,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过了几秒,她的肚子又咕咕咕的叫了几声,结了干皮的唇蠕动了几下。
    “弟妹,我们待会儿要去客栈内吃饭,你同我们一起去吧,到时我再带你回府一趟,给你寻个住处,你一个女孩家,不能再一个人在外头了。”
    赵栀说罢,也不管韶华听没听懂,便朝她走近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韶华垂下清冷的眸,朝赵栀望了过去。
    赵栀柔柔的笑了笑:“若是不知唤我什么,你唤我栀儿就好。”
    韶华似是不习惯被人握着手,下一秒,她猛地将手从赵栀的手中抽了出来:“栀,栀……儿。”
    她似是不会将栀儿两个字连着读。
    “无事,你能唤的好什么,便唤我什么。”
    第73章 本王拒绝回答
    赵栀浅浅笑了一笑,便又握住了她的手。
    赵栀见韶华要再次将手从自己手里抽出来,便将她的手握的紧了一些。
    “走,我带你去客栈。”
    这个女子……似是不太习惯和人握手。
    赵栀眸色微动,便拽着她的手,朝着蔺孔明的方向走了过去。
    随后,赵栀便双手搭在了轮椅上,朝前推了两步,转过了头,朝着韶华望了过去:“弟妹,你跟着我们一起走便是,莫要害怕。”
    韶华清冷的眸微微一动,抿唇,没有说话。
    随后,赵栀往前走了三四步,她便会跟上走个一两步,没有和赵栀拉近距离,也没有和她之间的距离拉的过远。无人知道韶华心里在想些什么。
    约在路上走了两炷香时间,赵栀便到了一家客栈门口,她跟老板点了一个雅间后,便拿着菜单,递到了韶华面前,让韶华点菜。
    这菜单的菜名上面,都是绘了菜的模样的,就算韶华不认字,也是能看懂这图片的。
    韶华望了那菜单一眼,朝着后边退了两步,站在了角落位置,神色清冷的朝赵栀望着。
    韶华虽在正常人的世界生活了好几年了,但她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在东启的府中呆着的,没去过外面,更别提外头的客栈了,自是不认得什么菜单。
    “三爷,她不认得,那我们先点罢,三爷想吃些什么东西?”
    赵栀将菜单放在了蔺孔明的面前。
    蔺孔明唇角勾着一抹清浅的话,不知是在想什么,瞧起来有些坏。
    赵栀轻轻推了推他的肩,歪了歪小脑袋:“你在想些什么?”
    “爷在想,东启可真不是个玩意儿,瞅瞅自己的女人都落魄成什么样了,都不去管管。”
    蔺孔明扯了扯唇角,胳膊张开,伸了个懒腰,说罢,他又一连认真的捏住了赵栀的小脸,左看看右看看,又捏了几下,眸色发亮,觉得自己的女人生的真好看。
    “三爷,你快些点菜可好?”
    赵栀将蔺孔明的手推到了一步,小脸上带着不悦。
    那女子可还饿着肚子呢,他却在这悠悠然的看自己的脸。
    说实话,蔺孔明还真不关心韶华肚子饿不饿。
    又不是他自己的女人,他才没闲心思管那般多,若不是因为能靠这女人整一整东启那混账,他就直接带着他家傻丫头走了,才不管韶华死活。
    嗤,东启都不管,他管个屁。
    蔺孔明垂下了眸,随手点了几个菜,便将菜单递给了赵栀:“喏~”
    赵栀将拿过菜单,多点了些能补充营养的菜,拿着炭笔在菜单上画了一画,将菜单递给了店小二。
    赵栀以前经常带着刘诗云来这客栈吃饭,那店小二也认得她,只是多看了韶华一眼,除此之外,也没多说些什么,素养倒是比旁的客栈的小二要好许多。
    东街上有一处客栈,若是赵栀领着韶华进去了,估计那客栈的店小二都不会让韶华进,还得闲言碎语几句,左右得闹的不愉快。
    “爷,您稍等,菜马上来!”
    店小二说罢,便推开了雅间的门,弯着腰退了出去,轻轻的将门给关上了。
    赵栀坐在蔺孔明旁边,朝着韶华望着,唤了她半天,她都不上前,也不吭声,不知是在担心些什么,赵栀心想,多半是她鲜少同人交流,心中害怕,便又试着同她说了会儿话,见她还是一句话不吭,也便不说了。
    等她和自己稍微熟悉了些,估摸着就能好了罢?这女子可怜,她想帮一帮她,若是诗云见到了,定也是想帮他的。
    赵栀垂眸,从蔺孔明的怀中摸出了自个儿的绣花手帕,细细抚起了上头的精致的绣花,这绣花手帕在蔺孔明的身上放的久了,竟多了一份冷幽幽的香味,这种香味闻了颇上瘾,赵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便又忍不住想闻第二遍。
    还没闻上几下,蔺孔明便将手帕从她手中夺了出来,折叠好,放在了怀里,一脸傲娇:“不管,这是我的东西。”
    赵栀被气乐了:“分明是你从我手中夺走的!”
    “哦,我不记得了。”
    某个人说的话,真的能将人气死。
    赵栀笑了:“是不是我身上的所有东西,你只要拿走了,那便是你的?”
    “本王拒绝回答。”
    “……”
    两人在这儿斗了一会儿嘴,店小二便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恭敬的道:“爷,菜好了。”
    蔺孔明戳了戳赵栀在自己面前乱挥的爪爪,将她推到了一旁,淡淡的道:“端上来罢。”
    他说罢,店小二便将雅间的门推开,将菜一盘盘的端到了桌子上,尔后退出了这里。
    韶华站在角落位置,望着一桌子的食物,肚子咕咕咕叫了几声,她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唇边的干皮,朝赵栀和蔺孔明望了一眼,见他们两人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便朝着饭桌走近了一步,慌忙的拿了两个馒头,便蹲在了地上,狼吞虎咽的吞了起来。
    真的是吞的,两个手掌一般大的馒头,她两三口就给吃完了,随后韶华便仰起了头,朝着赵栀望着,喉咙中发出了一阵阵沙哑的声音。
    见赵栀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韶华便站起了身,将刚刚开好的一壶热茶拿在了手中,一仰头,就着茶壶口便仰头咕咚咚的喝了起来,她不过喝了几口,喉结处就被烫的通红,奇怪的是,她似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赵栀连忙上前,将热茶从她手中夺了过来,烫的她蹙了蹙眉,忙将热茶放在了桌上。
    “这么烫,你喝它作甚?”
    赵栀实在是心疼,才会忍不住说话这般大声,她说罢之后,心中便有些后悔了。
    韶华却并未同她生气,而是朝着饭桌上指了过去,低声道:“我……能吃吗……”
    她的声音太过于沙哑,赵栀也是废了好大劲,才听懂了她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