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
    就好像这个梦真实发生过一样。
    起初，秦漠觉得它再真实也不过是个梦。
    直到他起床去洗漱时，才发现掌心有一小片暗红，那颜色……就像是血液干了后留下的。
    更让秦漠觉得奇怪的是，他梦里穿的衣服不见了……
    这个梦……
    究竟是给他预知的未来，还是已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秦漠本来是想问一问唐念的，却又知如何说出口。
    餐厅里沉默的气氛蔓延。
    直到何姨把唐念那份粥端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又放在了她上次“死”的位置。
    唐念赶紧把粥往旁边移了一位，坐下来，在脑子里组织半天语言，才问秦漠，“秦总，你晚上打算几点回来？”
    秦漠：“7点。”
    唐念：……果然剧情没变。
    唐念低头喝了一口粥，豁出去了！
    “秦总，您要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我都知道了，不就是打算把我绑着，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秦漠抬头，对于唐念知道自己的计划说实话，有几分意外。
    以唐念的本事，按理来说不该知道这些。
    男人没接话。
    唐念也不在意，继续说：“其实你仔细想想，我要做的事情除了每天和你见一面以外，就是周末，要和你在同一张床上，坐五分钟，就这么简单，您又不会少块肉，也不会少钱，不会对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您就当看我可怜，帮我这个忙不行吗？”
    唐念说完，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旁边的椅子，眼底的恐惧难以遮掩。
    这个小动作，被男人全部捕捉。
    男人没有挑明，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对我生活产生影响？在我的计划里我们的婚姻只有两年，现在因为你要让这段婚姻延长一年半。”
    哦。
    原来铁树想开花，嫌自己碍事。
    不过她觉得，只要两个人能坐一起正常对话，把事情摊开了说，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解决。
    “这样，如果秦总最近有喜欢的人，觉得不方便解释，我就不住这了，你住哪我每两天在门口见你一面就行，至于咱们要在床上呆五分钟这件事情……”唐念说到这里也找不到什么好解决方法。
    她理解秦漠。
    如果换做是她，自家男朋友和一女的每周要同床坐五分钟她也接受不了。
    唐念干脆换了种问法：“秦总最近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那秦总要不坚持坚持，我绝对会在明年1月前解决所有事情，到时候我保证原地消失，你再也不会看见我！”
    唐念说完，还不忘右手三根手指手指指天，做出发誓的动作。
    秦漠看着眼前的唐念，脑海里浮现的是昨晚那个梦。
    那个满身是血，目光迷离，身体一点点在怀里变轻的唐念。
    默了默，点头，“好。”
    语气平淡，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肯定。
    半年。
    他就当家里多了个佣人好了。
    吃过早饭，唐念回到工作室，因为一切回档，她周五画的图也都没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把要画过的图再画一次。
    唐念咬了咬牙，算了，就当自己忘保存了！
    唐念和昨天一样，把上一话的稿子整理了一遍，看见莫驰那为何的对话本来想改掉，想了想，决定就先这么发给陆栖。
    很快，就听见陆栖说：“念姐，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话莫驰的性格有点变了？”
    果然，一切都和上次一样……
    唐念随口应了一句，把对话改了又重新传给陆栖后，看着屏幕陷入沉思。
    陆栖没有变，无论是衣服，还是和她的对话。
    也就是说，这次发生改变的只有秦漠？
    当晚，唐念依然晚上六点半收拾东西回家。
    七点站到了秦漠家门口。
    当她下意识认为何姨不在家，准备用指纹开门时，面前的门开了。
    何姨站在门里，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夫人，您回来了。”
    唐念讷讷，点头。
    进门，看见坐在客厅的秦漠，男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沓文件，男人手里也正拿着一份正在阅读。
    一切都变了。
    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亦或者，现在就是上次唐念进门前以为的样子。
    上次没发生的，在这次发生了。
    唐念换了鞋，小心翼翼的跟秦漠说了句，“秦总好。”
    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回家了。
    秦漠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唐念虽然想问问等一下的“同床”秦漠是怎么打算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算了……
    现在还是白天，晚上再说吧。
    她也明白，这件事情是完全要让秦漠自愿配合的，如果他真的和上次一样想做什么，她也只能兵来将挡。
    唐念抱着平板上楼，没一会，何姨就喊她吃完饭。
    这顿晚饭自然是有秦漠的。
    餐厅里静悄悄。
    两个人各自坐在一边，埋头吃饭，谁也不说话，只有何姨站在一旁一脸欣慰。
    今天两个人不但一起吃了早餐，现在还一起吃晚餐，在何姨看来，这才是夫妻嘛。
    整个别墅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
    秦漠放下碗筷后站起身来，转头对唐念道：“十点过来。”
    “啊？”低头还在喝汤的唐念脑子转了一秒，才意识到秦漠说的什么，赶紧点头，“好的大佬！”
    “你叫我什么？”
    “秦……秦总。”
    秦漠见女人改了称呼也没有说什么，拿着茶几上的资料就上了楼。
    唐念也没心思吃饭了，起身也回了房间。
    这次同床虽然是第二次，但是她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跟秦漠同床。
    做点什么好……
    虽然只有五分钟，但和秦漠在一张床上，应该也是读秒如年吧。
    唐念在房间里纠结来，纠结去，还是决定就算只有五分钟，她也要把平板带过去！
    -
    十点。
    唐念抱着平板电脑，屁颠屁颠跑到秦漠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后，“秦总，是我。”
    “进来吧。”
    听见秦漠的声音，唐念赶紧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没问题，才推门进去。
    这个主卧她进过几次，但秦漠在里面，而且她清醒的情况下是第一次进来。
    进去时，男人正站在阳台门口，手里拿了根烟，见她进来，就把烟掐了，很自然的走到床边，坐了上去，问她：“可以开始了吗？”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算了。
    唐念点了点头，赶紧也在床角坐下。
    当她坐下的那一刻，系统的声音从大脑里传来。
    ——五分钟计时开始。
    还真的有坑爹的五分钟。
    主卧的床有2米宽，这会秦漠坐在左上角，唐念坐在右下角，虽说是“同床”，两个人中间其实隔着一个一米多远。
    唐念抱着平板，也不敢看秦漠，只能把脸转到门口的方向，背对着秦漠道：“秦总，时间到了我会告诉您的，这会您忙您的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秦漠本来没打算管她。
    听女人这么说了，他才把眸子抬起来。
    唐念坐的离他真的是远，她整个人蜷着腿坐着，只占了床最角落的那一点点位置，直径大概连半米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