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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从良王爷请指教 第192节
    这眼神看得柔妃心里又是一阵气血翻腾,气息不稳的倒在了美人榻上,面色青黑青黑的,显然是真的被气很了。
    “来人啊,快——”阮伽南张嘴就要大叫。
    “你给本宫闭嘴!”柔妃撑着一口气大叫道。
    若是被人知道自己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气得吐血了,她还有什么脸面?
    “可是母妃,你都吐血了。”她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柔妃闭了闭眼,“本宫没事,就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就是突然听到这些事心里太过震惊了,一时没办法接受,所以才……本宫冷静一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惊动旁人。”
    “真的吗?母妃,你可不要硬撑啊。”她似乎有些不放心,想了想突然面色一变,惊叫道:“母妃,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是你也中毒了?虽然说那头面母妃从来没有带过,但是母妃也是放在了身边这么久,说不定也中毒了!如果母妃也中毒了,现在师父又不再燕京,那母妃岂不是要没命了吗?”
    柔妃原本是想让她过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再刺探一下的,但是现在她后悔了。
    她冲动了。
    她前脚才离开皇上的宫殿,后脚她就让人去叫她过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说她在皇上宫里安插了人吗?再者,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什么,自己这么急急忙忙的叫她过来询问,试探,那不是摆明了心虚吗?
    冷不防的听到这些,她竟然一时失去了该有的冷静……
    柔妃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里的冷光。
    “本来本宫还想问问你的,但是现在……也罢,你先出宫去照顾小九吧,本宫也是心累得慌,想要休息一下了。”柔妃有些无力的说道。
    “母妃,真的不用请太医吗?”她很是不放心。
    “不用!”柔妃几乎是磨着牙回道。
    “好吧,既然母妃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先出宫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担心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有人要去刺杀王爷了。对了母妃,我总觉得八哥对王爷有些仇视,母妃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八哥啊!”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
    说完又不给柔妃说话的机会就站了起来,飞快的福了福身,“那我就先出宫了,母妃自个儿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让我和王爷担心了。”
    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柔妃这才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目光阴鸷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面色阴冷得吓人。半响才突然一挥手,将摆在美人榻旁的一个花几上的瓷瓶给挥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忙走了进来,只是一只脚才刚踏入大殿,就听到从大殿里面传出了一声异常尖厉的声音,“都给本宫滚出去!”
    进来的两名丫鬟吓得面色一白,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
    柔妃娘娘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啊,真是太吓人了!从来没有见过柔妃娘娘这样失态过呢,这是出什么事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歪打正着
    柔妃这个时候可没心情管自己形象的问题了。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过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她没有想到阮伽南会突然将事情捅到了皇上那里去。而且他们什么时候知道了毒是西唐传过来的,竟然瞒得这么紧,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他们已经开始怀疑她了,怀疑小九的身份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柔妃顿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之前皇后的事她已经开始怀疑了,也曾经想过让人去长春宫查探一下的。但是现在长春宫像个铁桶一样,想要进去查个清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又怕打草惊蛇,毕竟那个时候神医在。问了阮伽南,她也什么都没说,她居然真的蠢到相信了她!
    柔妃懊恼不已。觉得大概真的是这么多年以来过得太平静安然了,这种安逸的生活让她的警惕心都变得迟钝了。这么多年的安然无事也让她变得自负了起来,觉得这件事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没想到啊,一时大意,竟然被逼到了如此地步。
    柔妃大概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所以现在都有些慌了起来。
    阮伽南将此事告诉了皇上,皇上必定是彻查。
    她自然是有信心不会被查出什么问题来的,但是现在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若是到时候小九的身份被查了出来,那不管是她还是八皇子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她谋划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了。她的的儿子最后一定也必须是胜出的那一个,凤歧国的江山是属于八皇子的!
    柔妃面色阴霾,眼里满是狠厉阴毒之光,要是让栖梧宫伺候的人见到了怕是会吓得双腿发软,这哪里是平时温柔贤淑的柔妃娘娘啊,分明就是一个毒蝎妇人。
    阮伽南把柔妃给气得吐血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嘴里哼着奇怪调儿的歌回到了宁王府。
    丹青站在王府大门外焦急不已的等着,看到她的轿子,来不及等她下轿子就自个儿先冲了下去。
    阮伽南才掀开轿子的帘子就看到了丹青一张着急的脸,她奇怪的问道:“丹青,你这是做什么?火烧屁股似的,难道是王爷醒了不成?”
    她虽然是随口问的,但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希望能从丹青嘴里听到好消息。
    丹青跺了跺脚,“小姐,不是王爷醒了。可是韩老前辈回来了!”
    她的前半句话让阮伽南失望不已,但是后半句话又重新点燃了她的希望,双眼立刻亮了起来,有些激动的问:“你说老头回来了?真的?”
    丹青也很激动,很高兴,所以才等不及的心急的在门口等小姐。可是没想到小姐进宫去了那么久,她差点就忍不住让人进宫去叫小姐回来了。
    王爷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王府上上下下都担心着急不已。下人尚且如此,小姐就更加不用说了。虽然小姐每天看起来都很正常,和他们也是有说有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是只有她和丹砂知道,小姐心里比他们还要苦不知道多少倍!
    因为小姐是宁王府的王妃,她不能像其他人那样露出脆弱的一面,这样的话会让王府的人心更加不安,说不定还会给了外人打击王府的机会。所以小姐心里的苦也只能放在心里,回到院子,没人的时候才敢稍微的露出来。
    现在好了,韩老前辈终于回来了!天知道他们听到守门的下人禀报说韩老前辈回来了的时候是有多激动,简直就是比见到亲爹娘还要高兴啊!可惜小姐进宫去了,不然的话小姐肯定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好消息。韩老前辈回来了,那王爷就有希望了!
    阮伽南听到丹青的话心急得朝着府中飞奔而去,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看到又说她不端庄什么的了。
    “师父,老头!”她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就先传开来了。像一阵风似的从前院刮到了后院,主院,师父如果真的回来了,这个时候一定是在主院的!
    韩湘子确实是在主院。
    他刚踏入王府的门就看到下人一脸的激动,有些人甚至哭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府里的人竟然如此想念他了,看到他回来才如此高兴。可是这高兴的情绪还没有好好的体验一把呢,总管就闻讯而来,同样的激动,眼泪盈眶的拉着他的手,激动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正要安排一番呢就听到总管有些哽咽的将王府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这才知道他离开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听了总管简单的话他也明白凤明阳现在的情况怕是很危急,所以就先到了主院。
    大老远的就听到了自家徒儿的声音,看到人冲了进来,韩湘子不由得笑着道:“看看你,都已经嫁人,为人妇这么久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毛毛躁躁的。原来乖徒儿已经这么想念为师了,看到为师这么激动,为师真的很高兴啊!”
    阮伽南听到他这么说,心里顿时微微一松。
    师父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那证明凤明阳的情况并没有很复杂,不然的话师父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你这老头,去采个药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死活联系不上。你知不知道差点出人命了!”阮伽南抱怨道。
    韩湘子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哪里知道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啊!”原本他还想走远一点的,但是最近老是打喷嚏,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了股不详的预感。想了想燕京的情况,他这才决定回来一趟。没想到还真是出事了。
    阮伽南一想到他每次离开就不见踪影心里就来气,“老头,我告诉你啊,以后你必须得留下一个能联系上你的法子,不然的话咱们师徒就缘尽了!”
    这种想法她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因为凤明阳的事才有的。
    以前老头每次出去的时候她都免不了担心,虽然说老头有医术,也有武艺在身,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出事的。但是这世间上唯有意外没办法预测,他又没有别的亲人,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在离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吗?
    说实在的,他们虽然并不是朝夕相处,但有些感情不需要日夜培养也能建立。他比阮常康更像她的父亲,在她心里,他既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父亲。在她小时候是他教导了她生存的方式,传授了她生存的技能,甚至是他教会了她这里的文字和语言,在她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是他给了她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和信心。
    任谁来到一个完陌生的时空,并且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心里都会害怕的,她也不例外。她也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害怕茫然,看不到前方的路。只是因为自己以前生活的环境,接触的事物,她的性格让她无法不尝试就放弃。
    可是她有心却无力,一个被家族放弃了的孩子,能做的极为有限。
    如果不是在穿越过去不久就遇到了老头,她不会走得如此顺畅,她能顺利熬过来,站起来,老头功不可没。
    所以在她心里,他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父亲。
    以前她不是没有和老头说过这件事,但他每次就搪塞过去了。她想着他也还年轻,身体也好,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这次去围场让她觉得生命无常,意外无处不在。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前方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在等着自己,而这个意外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影响。
    如果,万一有一天她出了什么事,老头联系不上,等他自个儿回来,她人估计都凉透了!又万一老头在外面遇到了危险,身边没个亲人,这不是要曝尸荒野的节奏么?
    所以为了大家好,必须,必须的改一改了!
    韩湘子也知道自己这个习惯不好,以前自己孤家寡人的,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确实是应该改一改,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他呵呵的笑着,有些讨好的说道:“乖徒儿,不要急,为师已经想出了一个法子,很快就可以用了。到时候不管为师去到哪里你都能随时联系上为师。”
    阮伽南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他这可是有前科的。这话以前也说过了,但最后证明都是哄人的谎话!
    看到她怀疑的眼神,韩湘子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以前做过的事。
    但是这次是真的!
    “为师发誓这次是真的。这个法子我很早就在想了,只是一直没有去做而已。现在嘛不一样了,我还等着抱徒孙呢。”
    阮伽南冷哼了一声,“你最好就别骗我。”不然的话等着瞧!
    “不会的不会的。乖徒儿你难道不想知道徒婿的情况了?”韩湘子迅速转移开了话题。
    他这么一问,阮伽南果然表情一收,有些急切的问道:“师父,你一定替他把过脉了,你一定有法子让他清醒过来的对不对?”
    “让他清醒过来不是难事,难的是他身上的毒。”韩湘子脸上表情凝重严肃。
    阮伽南却是眼睛微微一亮。
    这么说师父是有办法解他身上的毒了?她就知道师父一定会有办法的!
    “师父,你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对不对?你有法子解他身上的毒对不对?”她有些激动的捉住了韩湘子的手。
    “你先冷静,听我说完。”韩湘子安抚的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一回来就听到府里的下人说宁王中毒昏迷了。他还以为只是一般的毒,又或者是有些难度的毒,毕竟他中了毒宫里的御医一定已经瞧过了,他还处于昏迷中就说明了宫里的御医毫无办法。连宫里的御医都没有法子的毒想来应该是有些难度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中的会是炼狱这种奇毒。
    而这毒还不是前不久就中了的,而是已经在他体内将近二十年之久。来到宁王府之后他见他面色确实是和常人不同,虽然习过武,但是却不精,就连内力也是弱得很。可是看他精神却又不像是是久病之人。他心里有疑惑,想着找个机会问问伽南,给他把把脉。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做就发生了皇后的事,一忙起来就把他的事给忘记了。再加上他询问过凤明阳,他说自己是有些不妥,不过不碍事,要紧的还是先处理了皇后的事再说他的事。所以他就没有多想了,哪里知道他竟然是中了炼狱之毒啊!
    “你知道他身上中的是什么毒吗?”韩湘子问。
    阮伽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一种很罕见的毒。”若是知道想来也就有解毒的法子了,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一直找不到解毒的法子啊。
    “这毒叫炼狱,想来你也见过他发作时的样子了。这毒一旦发作就会让人痛苦如同身处炼狱中一般,故得此名。要炼制这种毒非常复杂,相对的,要解这种毒也同样的复杂,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他神情严肃,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没有隐瞒,也没有想着要去委婉一些。
    阮伽南眉头一皱,“师父有把握解毒吗?”别的她不关心,她只关心师父能不能解了他身上的毒。
    韩湘子沉思了一下才说道:“毒我是能解,但是……”
    “哎呀,师父,有话你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
    韩湘子叹了一口气,“这毒我是能解,但是解毒需要的东西我现在身上并没有,而且解毒要用到的几种东西在凤歧国并没有。要解毒我就先必须把解毒要用到的所有东西都集齐了,这才能开始解毒。而且一旦开始解毒就不能中断,而解毒需要的时间不少于十天。若是中途中断了,那不但事倍功半,而且会对他的身体有反噬,让他伤上加伤,病上加病。”
    “还有,在解毒之前我必须经过尝试才能确定到底应该用哪种方式来解毒。这种毒之所以复杂并不在于解毒需要用到的东西复杂,也不在于过程复杂,而是在于一百种人炼制出来的炼狱会有一百种解法,若是解毒的法子对不上,那也是白费功夫。”
    怎么会有人如此心狠在他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对他下了这种阴险至极的毒呢?韩湘子是百思不得其解。
    阮伽南愣了一下,心里一沉。没想到就是解毒而已也会如此的复杂。难怪,难怪他从来不肯也不愿意对她坦白,即便今天他们的关系还是如刚刚大婚时那样,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也会微微震动,更不用说现在两人关系如此亲密了。
    “而且他现在又被人重新下了炼狱,虽然现在重新被下的没有之前下的那么精纯,但是这新的毒显然和旧的不是同一人所炼制,所以他才会吃下了诱发毒发作的药后吐血昏迷,如果是同一人所炼制的,那就不是昏迷,而是会当场血管爆裂而亡了。”韩湘子语气沉重的说道。
    阮伽南不由得浑身一颤,后背的衣服迅速被冷汗浸湿。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放在圆桌上的手一紧。心里又是痛,又是庆幸,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在,好在不是同一种,不然的话……那个可能她不敢想,只要一想到他很有可能就这样在她的面前以那样痛苦的方式离开她,她就无法接受,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子挖她的心一样。
    韩湘子见状心里也是十分的难过,替凤明阳也替她。
    认识这丫头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惧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