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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他从知道协议这件事到现在,一直想的也并非是及时止损,仅仅只是想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而已。
    最多最多,他也就是想凭着关度弦骗了他这件事,对他进行反向道德压制,然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翻身做主了!
    却没想过还有这种选择诶。
    言逾本来脱口就想说离什么离,但话到嘴边他却忽然非常鸡贼地想定心丸可不能轻易给出去,于是便矜持了一下:协议时间不是两年么,还有三个多月才到期呢。
    关度弦听后果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把话给他说明了:我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可是自行拟定的这个协议并不具备法律效力。
    所以这个协议并不能当真约束谁,上面约定的时间更可以不理会,只看当事人也就是言逾如今是什么想法。
    谁料言逾听到这个一下子翻过了身,由于瞪他他看不见,就拿手指戳了戳关度弦的腿:那这个协议没用的话,你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套路我!
    关度弦任他戳:签订协议的时候我跟你说明了的。
    言逾听后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样的话,那万一他真想离婚的话岂不是很困难?那他连这都签,他当时是脑子有坑吗?
    幸好关度弦不是什么坏人,那不然他就等着哭吧。
    而眼下关度弦还在一旁看着他,像是仍旧在等他的回答。
    言逾抿了抿嘴,最后只能有些气急败坏地搬出他迷信的那一套:我管它有没有法律效力,反正协议咱俩就是签了,成年人能不能有点合同精神?我这还有三个多月才满二十二,我二十一岁的劫难还没过呢,我都给你挡麻烦了,那你能不能给我冲喜也冲完!
    言逾一口气说完还有点喘,完了之后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又一下趴回了床上,气鼓鼓地又准备睡觉。
    关度弦听完这一席话,在旁边坐了有一会儿,片刻后,他便垂眸笑了起来,从方才起一直悬着的心也堪堪放了回去。
    他想,言逾应该是那个意思吧。
    然后他又注意到言逾把被子压在身子底下,便拉了拉被子提醒他说:别压着,盖上,空调温度低。
    言逾听后一扭一扭地把被子扯上来,但却极其叛逆地连带着脑袋都一起盖完了。
    其实关度弦平时根本管不了这么宽,成年人了谁不会照顾自己?只是这会儿他心态发生了变化,又放松了下来,见言逾在旁边便忍不住想逗他,当然也是因为此刻特别想跟他说说话。
    于是又故意问:不会闷吗?
    言逾一开始没理他,关度弦也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竟然又半笑着说:闷坏了怎么办?
    言逾有预感他要说什么骚话,于是实在忍不了了,就在被子里姿势极其刁钻地伸腿踢了关度弦一脚,特别有骨气地说:分房!我要和你分房睡!
    作者有话要说:  小言支棱起来!
    ps:这文不会太长,懂我意思吧(求不养肥
    但给我施点白色液体的肥是可以的,收一收我的专栏搞种田养成也是可以的(假装没有卑微祈求.jpg)
    第21章 清零
    关度弦听后挑挑眉, 想起当初入驻这间房的原因,于是便故意问:一个人不怕黑吗?
    言逾听后显然也是想起了自己当初怕黑让关度弦陪他的鬼话,于是气得把被子捂得更紧了。
    但后来关度弦却没再多说什么, 到底还是起身去了次卧。
    主要协议结婚的事才刚刚捅破,关度弦觉得还是要给他一点缓冲时间。
    看他离开, 言逾偷偷露出一只眼睛, 气哼哼地想,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内里居然还有点混蛋?想之前廖以潇说关度弦是个闷骚,言逾还为此跟廖以潇争辩过呢,真是错付了。
    他这回可一定得拿乔拿起来,把他俩关系中的主动权抢回来, 才不能一直被关度弦牵着鼻子走。
    可言逾今天心情起起伏伏, 实在有点费精力, 这会儿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
    而他第二天一大早有课, 幸好他临睡之前定了闹钟,早上才勉强被闹钟闹醒。
    不过言逾有段时日没有早起过了,这会儿实在受不了, 就想着再睡五分钟,于是迷迷糊糊间便伸出手去打算把闹钟按掉。
    但手一伸过去, 碰到的却并非是闹钟冰凉的金属触感,而是温热的、似有骨骼的感觉,像是一只手。
    在那瞬间言逾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猛地一下就清醒了。
    眼睛都没彻底睁开身体就下意识往后弹, 随即睁眼一看, 却发现是关度弦站在他床边,领带松松垮垮的没有系上,衬衣最上两颗扣子也还没有扣完。
    关度弦见状, 大约明白是自己吓到他了,便解释说:我进来换衣服,听见你闹钟一直响,想给你关掉。
    言逾看到是他的时候就松了口气,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好像刚才有点丢人,刚好他又想起他昨夜做下的从今天开始要同关度弦继续生气的决定,就故意说:你进来换衣服干嘛?次卧里面就没衣服了吗?
    能穿出去的还真没有,早就全都搬进了主卧,这事言逾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关度弦看言逾眼睛一大早就溜溜转,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于是半低着头一边扣领扣一边半笑着说:跟我找茬呢?
    关度弦手生得很好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系领带时微微用力,看起来特别性/感。
    而且他站在床边上弄这么一番动作,看起来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言逾咽了咽口水,又不想跟他说话了,便只谨慎地从另一边下床,咻的一下就窜进了浴室。
    等他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再出去时,关度弦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他了。
    言逾跟着过去坐下,看了眼面前的白煮蛋,然后他给自己鼓了鼓气,终于说出了他之前一直不敢说的话:我不想吃蛋黄。
    本以为关度弦会以有营养为由劝他吃,因为之前他刚出院时不喜欢喝汤关度弦就是这样让他喝的,是以后来他就也没再跟关度弦反抗过。
    可谁料这回关度弦听了之后居然直接把他自己的碗推过来:给我。
    言逾闻言眼露震惊,然后略小心翼翼地把蛋黄剔给关度弦,之后又眼睁睁地看他吃下去,不可思议之余,这心就渐渐地飘了起来,甚至不禁想感叹一句,这感觉还真舒坦?
    而饭后时间将近七点五十,言逾收拾书包准备去学校,关度弦也要去律所,俩人就一道准备出门。
    这回言逾也可算想明白了自己的开车水平估计是需要回驾校重考的程度,但这会儿早高峰打车也不是很方便,于是他就斜着眼瞧关度弦,眼神里似乎在说,弥补错误的机会又来了,还不赶快抓住!
    但关度弦就跟没长眼睛似的,那颗平常开了七窍的心这会儿愣是一窍不通,他径直往电梯里走,还转头问:我去地下室,你走一楼地面出小区吗?
    这不就是让他自己走的意思吗?
    言逾一大早又要被气死了,但他才不求他送,于是硬邦邦地回:对,我去打迈巴赫。
    言逾之前有一次打车打到一个来体验生活的迈巴赫车主,跟言逾聊了一路的股票,差点没给言逾整神,回头他还把这事儿当趣事跟关度弦说了。
    关度弦此刻见状,微微挑了挑眉,这才眼带笑意回答:我的车也不错,您屈尊坐一下?
    言逾闻言脑袋暂时没动,只眼珠子转过去,想确认一下关度弦是不是那个意思。
    关度弦便又说:在北门等我几分钟?
    而此时,言逾却正好看见了关度弦没控制好的笑意,于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关度弦又在逗他。
    言逾念及此,实在忍不住就往关度弦手臂上锤了两下:你又故意套路我!
    关度弦半笑着拢了一下他的手,非常迅速地认错:我错了我错了。
    而经过这么一茬,言逾也就没去成北门,跟关度弦一块儿去地下室上了车。
    直到在副驾上坐稳,言逾就开始反思了,难道是他的态度表现得不够明显吗?还是关度弦觉悟不够高,不然他怎么还这么肆无忌惮呢?
    言逾觉得有必要跟关度弦上一趟思想教育课,于是偏过头特别严肃地跟他说:关先生您好,请您时刻牢记,您现在是待罪之身。
    关度弦一边把车开出去,一边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坦然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配合问道:那请问小言法官,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无罪释放呢?
    言逾对他这个态度非常满意,然后干脆就把自己昨天晚上临睡前思考的量刑标准给公布了出来:等到分数归零的时候。
    关度弦跟着发问:请问现在分数是多少?
    五十分。言逾说完又解释,你早上替我吃掉蛋黄本来可以减掉一分,但是你刚刚又戏弄我,所以又加了一分。
    关度弦对此倒没说什么,只是说:五十分制倒是很少见。
    言逾闻言,眼睛眨了一下,他心里想,其实是一百分制,但是由于你暗恋我,所以就给你打了个对折。
    不过他却没有把这个说出来。
    好在关度弦并没有追究,接着又非常严谨地追问:加或减的标准是什么呢?
    听到这儿言逾终于笑了,瘫在座位上跟个大爷似的:这就纯粹看我心情了~
    关度弦闻言抽空瞄了他一眼,继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最后还是应承下了这个不平等条约,并且s非常积极地说:好,我争取早日清零。
    紧接着他本来还想继续问清零之后有没有什么好处,可转念一想,这个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提,免得这会儿显得目的性太强,还给这祖宗搞逆反了,所以最后就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事后关度弦把言逾送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二十,言逾上课的教室远,还得回寝室拿书,于是下车之后连再见都没说,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学校大门。
    等言逾想起来这事儿的时候,已经跑出去了好一截,他本以为关度弦已经走了,但没想到一回头,却发现关度弦还停在那里远远看着他。
    言逾见状便高高地冲他挥手,是拜拜的意思,关度弦看见之后也冲他挥手示意了一下。
    言逾看见了,心里高兴,于是非常大度地决定给他减掉一分,所以现在就剩四十九分了,清零指日可待!
    然后便开开心心地去了教室,并且忽然觉得今天学习都更有劲了呢。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今天上午听课听下来虽然也不是能特别懂,但已经有点摸到门道的感觉,这就让他也感觉没那么烦躁了。
    然后下午的时候,他虽然没课,但由于已经选定了毕业论文指导老师,就得去商量一下开题的事。
    这一去就是一下午,等言逾全乎着从开题教室出来时,时间已近五点。
    而经过这么一天,言逾脑子都不太会转了,拖着步子往寝室方向走。
    却在走到半道上时,听见身后传来非常元气的一道喊声:言言!!
    这声音耳熟,言逾回头一看,发现果然是陈竟思。
    陈竟思保研本校,这会儿就还是言逾的学长。
    而言逾之前还因为误会而和陈竟思有点避嫌,现在想起来也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他也往陈竟思的方向走了一截,主动打招呼道:学长好。
    陈竟思瞅他脸色,笑道:你这怎么了?感觉跟被摧残了似的。
    言逾一句话总结:我开题选到了林老。
    啊,老林确实严。陈竟思之前跟言逾一个系,就很了解商学院的老师,你保重。
    言逾简直不想说了,这会儿又想起前几天的事,关心了一下:田京还有找你麻烦吗?
    陈竟思也是个心大且硬核的选手,跟外形极度不符,闻言立刻摆摆手说:没事儿,我找人揍了他一顿。
    非暴/力不合作,言逾对此也没什么反应,只说:解决了就好。
    对了,我也还没来得及细问你呢。提到这方面的问题那陈竟思就来兴趣了,心底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跟你老公怎么这么快就结了?你都不带等着毕业的吗?你这是陷入情网不可自拔了啊?
    言逾听后心想,我踏马当初也是这么想的,谁料害!不想提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竟思就又继续叭叭:不过你老公看着真的好绝哦,一看确实挺让人上头的哈。
    说到这儿陈竟思就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手,偏过头有些震惊地看着言逾:难道他就是你以前说过的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第22章 想你
    陈竟思这一说直接把言逾说愣了, 言逾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这又特么是什么新剧情??
    而且他从小到大,不是一直觉得生活枯燥且无聊吗, 回首一望,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啊。
    可他如今这不就失了个忆, 怎么奇葩事还一件接一件的来呢?
    而那边陈竟思此刻看言逾这神情, 还以为是自己问到了雷点, 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啊?不、不是啊?
    若是之前,言逾定然还想着丝毫不能透出失忆的任何眉目,可他这会儿是真忍不了了,别到时候他回家纠结半天, 到最后这又是个误会。
    主要是什么他以前喜欢的人啊?完全没有印象好吗!
    是以言逾干脆直接反问道:什么我喜欢的人?
    陈竟思被他这问题给整懵了, 下意识里一五一十回答说:就我俩假扮情侣之前, 我问你有没有谈恋爱, 你说没有,但是有喜欢的人啊!
    言逾顺着这个思路一想,那就是在他认识关度弦之前的那仨月里说过的话, 可是那会儿说有喜欢的人的话,那这人起码是在他失忆前的时间里就存在的吧, 可他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哦对了,医生说他失忆忘掉的除了近两年的大片段之外,还有一些更之前的小片段, 可是他不能这么寸吧?忘掉的全都是有点紧要的事儿?绝了啊。
    许是言逾此刻的神情过于困惑, 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的模样, 陈竟思见状脑子里灵光一闪,瞪大眼睛看向言逾,不可思议道:你该不会是为了打消我的非分之想, 故意说来骗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