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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将军的宠妻日常 第59节
    李如云也是瞧了眼,垂下眼帘顺着宋青婵的话夸:“好看。”
    赵承修放下笔,冷淡“嗯”了声,青衫笔直不折,眼中凉薄比秋盛。这幅字写得的确是好极了,宋青婵和李如云都不禁多看了两眼,在两个女子没瞧见的时候,赵承修忽的掀起眼皮,目光在李如云身上驻足片刻。
    在对方快要看过来时,他又移开,看向别处。
    赵承修要离开岐安府,短时间之内定然是不会回来了,家中的许多东西放着也没什么用,他将自己和吴燕卿收集的书撞在了箱子里,全都交给了宋青婵说:“这些书都已看过,牢记脑海之中,如今书院既成,赵某没有什么好送的,就将这两箱子书送上,供书院使用。”
    两箱子的书!
    这对晋江书院来说,弥足珍贵。
    这个宋青婵没有拒绝,欣然收下。
    宋青婵不喜酒水,便和李如云起,以茶代酒,敬给赵承修:“愿赵公子此去东都,金榜题名,名动天下。”
    “多谢。”赵承修也饮而尽。
    他不爱说话,生性淡薄,就算是有心里话,也自己在心里说了。
    就像他对于晋江书院的祝愿样,马到成功,名动天下。
    得了题字之后的宋青婵与李如云再次离开,回头让刘襄找个做牌坊的店家,将这四个字烫金定做出来,挂在书院大门口,定然是极有牌面。
    李如云站在永春巷口,回头朝着里面看,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她不名表,便不去想了。
    回头跟上了宋青婵的脚步。
    再回书院,天色还早,去和宋老爹起将赵承修送的书册整理出来后,时辰依旧还早。往常时候,她忙完时暮色已经落下,哪里有今天这样早的时候。
    天已经凉快下来,到了晚上,愈大的冷。
    先前她离开书院晚,周朔每日巡街完了,都会到书院外来接她。今日太早,出了书院闭了院门,没看见周朔身影,她有些怅然若失。
    片刻之后,她复又抬起头来,决定今天去府衙门口接周朔下值好了!
    没过多久,场雨细细下来,早没了夏日里的狂躁架势,愈发的冷淡凉薄起来。下雨之后,岐安府就像笼罩在层浅淡的雾气之中,如清冷的女子,将街上每处都轻轻拂过。
    这场雨不大,但秋雨寒凉,要是受了冻,必然是会着了风寒。
    街上卖伞的郎君,此刻正赚了个盆满钵满。
    宋青婵也没带伞,便在路边买了把,撑着在烟雨中缓慢行走,往府衙的方向而去。行走过处,素净青色罗裙干净清冽,惹得人频频回顾。
    即便是有两个不长眼的流氓,见她生的貌美婀娜,想要上前勾搭调戏二,还没走过去,就被人给拉了回来。
    面色不善地警告:“那是周捕头的媳妇儿!你们不要命了想作甚?”
    流氓们打了个抖,他们可是吃够了周朔的苦。
    只要是有周朔的地儿,他们向来不敢出没,那周朔嫉恶如仇的样子,他们这种恶人最是害怕了。
    多看眼宋青婵,流氓们啐了口,觉得周朔真他娘的命好,能娶到这样好看的媳妇儿。
    很快,就到了府衙门口。
    她在巍峨的府衙门口站了会儿,不多时,就听到传来了声响,是邵峰的声音:“头儿,今天大人叫咱们去抓的那人,要是没你在,就让人给跑了,哎,头儿,怎么走这么快?”
    周朔并且回答,而是另外人说:“邵大哥,你这都不知道?咱们头儿是要去接嫂子呢,能等你吗?”
    “哈哈哈哈。”笑声传来。
    “不过头儿,下雨了,你要不要打把伞过去,我叫人去拿。”
    “好。”周朔沉凝的声音响起,宋青婵才慢慢回头,朝着门口看去,看到熟悉的身影时,笑容悄然扬起。
    周朔也是愣,没料想到宋青婵会出现,他回过头,对邵峰说:“不用拿伞了。”瞥见朦胧烟雨中的抹青色,他竟不自觉得意起来,挑着眉梢对身后的弟兄们说:“我媳妇儿来接我了。”
    众人看去,果真是见绝美女子撑伞而立,盈盈笑意,尽数放在周朔的身上。
    兄弟们,酸了。
    周朔回过头来,欢喜难抑,快步脱离了队伍,朝着宋青婵走去。
    她着身青色衣裙,更是娴静温柔,像是和岐安府的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融在起,看似冷冽,其实眉眼间却簇拥着温柔。
    “阿朔,下雨天,我来接你了。”
    他的妻子这样说。
    周朔自然握住她的手,有些凉,“你在书院等我就好,怎的自己过来了。”
    宋青婵温柔含笑,“今日的事情都忙活完了,就等书院开院,左右无事,就想来接你。”她踮起脚尖,想要帮周朔撑伞,周朔见状,将她手中的伞接过,遮挡在她的顶上。
    她弯了眉眼,“阿朔,我是不能来接自家夫君吗?”
    周朔手握紧伞柄,将伞往她的身子上更加倾斜,认真点头,“可以。”他声音沉重,好像和这场轻若烟云的秋意格格不入。
    两人伞,并肩顺着街边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会不会有二更哦,不用等,如果有的话可以明天看。
    感谢支持呀
    第58章 书院(二更)
    晋江书院的一切基础都已经修缮完毕,刘襄就将书院将在十月初二开院招生的消息放了出去。
    岐安府,再次热闹起来。
    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后,宋青婵也终于清闲下来,将先前不曾完工的香囊,给完全做好了。送给周朔那天,他握在手心里看了许久,咧开嘴笑:“新的香囊。”
    他郑重其事将旧的,就将破损的香囊取下放在了锦盒之中,他回过头来说:“这是我和你的定情之物,我日后都会珍藏。”再看手中的新香囊,一把断刀与他的刀,一模一样,栩栩如生,他真挚地看着宋青婵,“青婵,能都帮我将这枚香囊系上?”
    香囊里,也不知道宋青婵是放了什么香料,味道清雅。
    和她身上的味道,有些相像,周朔刚拿到手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喜欢上了。
    宋青婵迎上周朔漆黑的眼,眼中满是亮晶晶的期待。
    她笑了一声,接过他手心里的香囊,柔软的指腹从他手心上划过,摩挲过他手心里的疤痕,有些膈人。
    她埋下头,将香囊认真挂在了他的革带上。
    “好了。”她看着周朔腰间崭新的香囊,无比满意。
    “这次我会好好珍惜的。”周朔道。
    “无妨,要是这个坏了,我也能给你做新的。”
    “新的?”周朔胸膛一阵起伏,“那是要给我做一辈子的。”
    “好好好,本来成亲,就是要互许双方一辈子。”宋青婵轻声笑,周朔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嘴巴笨,什么话也说不好。
    但是话里的一辈子,他永远都放在了心上。
    恰逢这一日赵承修从岐安府离去,走的是水路,能比陆路少些颠簸。
    宋青婵和周朔一起去送了赵承修,赵承修此人,性子冷淡凉薄,对谁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加上出身寒门,也就只有永春巷附近的几个乡亲们来送他。
    等人走后,宋青婵才与周朔一起走过去,祝他一路顺风。
    周朔对赵承修还是挺有好感的,他看人很准,好不好全都看得通透,就算平日里没怎么和赵承修说过两句话,可人家好歹送了自己媳妇儿两箱子书呢,这让青婵高兴了两个晚上。
    且不说赵承修人怎么样,就为这么一件事,周朔就愿意交这个朋友。
    周朔将身上一块令牌拿了出来,交给赵承修说:“赵公子,这牌子你拿着,到了东都去魏将军府上,自然会有人帮你。”
    赵承修眉头一拧,可能是没想到周朔竟然会与名动天下的魏将军有关系。
    令牌在眼前,要是拿了,必然能在东都平坦顺利,可赵承修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淡声拒绝:“多谢,不过不必,赵某能处理好。”
    周朔看了眼赵承修的眼,就将令牌收了回来,不再勉强。
    他就欣赏这样的读书人,别具风骨。
    赵承修抬头,朝着宋青婵身后看去,只是身后的人早就已经走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人影。很快的,赵承修就垂下眼睑,好似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宋青婵从来就摸不清楚赵承修的想法,就没打算去猜测。
    船夫已经催了一次,宋青婵也就不再打搅,与周朔携手离去,马车从码头行驶离开时,风吹起车帘,透入微凉的秋风,乍然呼入,还凉的有些呛人。
    看着车窗外划过的光景,宋青婵蓦然一愣。
    是一个姑娘,正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那姑娘,宋青婵也再眼熟不过,正是李如云。
    这一瞬间,宋青婵忽然就明白了赵承修方才究竟在看什么。
    她从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周朔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眼中除了了然和笑意,他也看不出其他,他只能直接问了:“青婵,笑甚?”
    宋青婵将头枕在周朔硬实可靠的肩头上,“我在笑,有的人似乎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思。”
    “哦。”周朔知道,这个人绝不是他。
    至于是谁,又不关他的事,就不问了。
    码头上,赵承修转头将要上船,仍旧一步三回头,清冷的样子正像是这深秋。倏然,一道身影闯入眼中,他目光不动,直直站着,冷淡的唤了声朝着他走来的女子:“五姑娘。”
    李如云淡淡一笑,“可算是赶上了。”她迎上前去,“承修,愿你及第登科。”
    说着,她摊开手心,露出了手中的一个护身符来,“这是我去三阳观求来的,能保人平安顺遂,一切如意,你带在身上,必然能护佑你。”
    她的手很小,手指匀称莹白。
    赵承修抿着唇,并无多少的情绪波动,他接过护身符,“多谢五姑娘。”末了,他又凉凉问了句:“肖文轩也有?”
    李如云一愣,下意识就摇了头。
    肖文轩离开之时,她与他正是冷战,他也走得匆忙,根本就没机会替他求来护身符。
    “嗯。”赵承修也不会多说,握紧了护身符,在船夫的催促之下,转身离去。青衫一角擦过她的手背,李如云恍然回过神,对着赵承修离开的背影说:“承修,你我尚且算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我是真心为你求来这个护身符的。”
    前面落入江雾的清隽身影微微一顿,他穿的如此单薄,好像不堪秋风一折。
    李如云的心,好像也紧了一瞬。
    她竟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一说,像是要向他解释这般做法一样。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赵承修也冷冷“嗯”了声,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径直上了离开岐安府前往东都的船,船行的远了,他才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