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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好坏的界定
    沈欣悦说:“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只有那个杨天最受卫君南的器重,像我,一般都是接受命令,然后去完成,很少会参与其中。”
    钟晚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当时神智不清,他能器重你才怪。”
    沈欣悦愣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两人相视一笑,郁闷散去不少。
    笑后,钟晚叹了口气说:“之前我去看过他,他现在都忙着帮人看事,像是从良了一样,反倒是我那个妹妹,不让人省心。”
    沈欣悦给她提议:“你不是说,你妹妹很信任他?那不如你去跟卫君南说说,让他出面管管你妹?”
    钟晚觉得这是个办法,可她又一想:“万一是杨天伪装的卫君南呢?”
    沈欣悦低头思索,然后说:“杨天在卫君南体内,你又杀不了他,我看倒不如你先别管了,等我们想到办法了再说,至于你妹妹那边吧,你能劝就劝,不能劝就只有大义灭亲了,你总不能去帮着她一起害人吧。”
    “那是肯定不会的。”
    沈欣悦笑了:“那不就得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就是被自己的内心给束缚了,而且我看啊,你的身份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大学生吧?”
    说完,沈欣悦盯着钟晚看了一会儿,实在把钟晚看得没办法了,她跟沈欣悦说了实话。
    “我不是人。”钟晚补充了一句,“我不完全是人。”
    沈欣悦点点头:“难怪你的爱魄与我不同,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看来我的直觉还是蛮准的。”
    钟晚夸了她一句:“是挺准的。”
    沈欣悦笑了笑:“那就行了,你妹这事听我的准没错,别管了,她杀不杀人跟你没关系,除非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人。”
    “那怎么行,我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管。”钟晚一想到自己是阳差,那责任感噌噌噌的往上冒。
    沈欣悦用手撩了撩她腰间的那块严字令牌:“行行行,你是阳差嘛,挂这么大个牌子到处跑,谁不知道呢。”
    钟晚尴尬的把牌子从沈欣悦手里夺了回来。
    沈欣悦眼珠一转,想了想,把两手一并,伸到钟晚面前:“那阳差大人,你这么刚正不阿,那就先把我抓回去吧,反正我也杀了不少人,你抓我回去,可比抓你妹回去立的功劳更大。”
    钟晚把她的手拍飞:“胡说什么,你明知道我不会抓你。”
    沈欣悦一听她这话,露出个计谋得逞的笑容:“那不就行了,你既然都不抓我,那你这么执着于抓你妹干嘛,你说你这人到底是有私心还是没私心呢,我都感觉看不懂你了。”
    钟晚反驳:“那能一样吗,你现在从良了。”
    沈欣悦笑了笑:“那万一你妹她后来也改过了呢?”
    钟晚跟她说得一阵心烦,站起来说了句:“再说吧,我回去了。”
    沈欣悦望着钟晚离开的背影,笑嘻嘻的喊了一句:“我就先住这了,你要是想我就来这找我!”
    钟晚头也不回的说:“知道了!”
    钟晚回去后,想着沈欣悦的话。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理个头绪出来。
    就像沈欣悦说的,她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如果自己真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那为什么不抓沈欣悦,不抓辛红呢。
    分明自己就是有私心的。
    如果自己有私心,为何自己又对钟柔这么狠心,明明她才是自己的妹妹。
    思来想去,钟晚觉得,可能就是因为沈欣悦和辛红已经改过自新了,而钟柔才刚刚作恶,自己只是无法忍受恶事发生在自己眼前而已。
    这样一想,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明明是个自私的人,偏偏要在钟柔面前摆出一副正义的姿态,难怪钟柔会这么厌恨自己。
    钟晚叹了口气,整个人病恹恹的趴在书桌上。
    认清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沈欣悦的那句话倒是点醒她了,不管真相如何,是好是坏,都得去面对。
    沈欣悦自认自己是个坏人,但她也做了不少的好事。
    钟晚自认自己是个好人,但她却做了不少恶事。
    好与坏的界定,看来是模糊的,至少与钟晚曾经想来的不一样。
    这天之后,钟晚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省中,她下了课后就拉着朱茉往图书馆跑,看的书都是哲学之类的问题。
    朱茉一度怀疑钟晚是被哪知热爱哲学的恶鬼的附身了。
    期间,周晓丽给钟晚打过电话,说是苏文那事无法给钟柔定罪,所有证据都是指向苏文是自己蹦下去的。
    对于这件事,钟晚也不意外,毕竟苏文是被鬼给控制了,这种说法并不能成为证据。
    钟晚给周晓丽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打算挂了。
    周晓丽却在此时问了她一句:“我之前给你的那封信,你帮我带给我爷爷了吗?”
    钟晚愣了一下,想到周晓丽是问她周成龙有没有收到信,想后,钟晚跟她说已经给了。
    周晓丽语调期盼起来:“那他有说什么吗,他知道我现在是领队吗?”
    钟晚想了想,周成龙在收到信后,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甚至连看都没看。
    钟晚能感觉到周晓丽的期盼,但她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周晓丽听后,语气明显的失落。
    她说了一个“好”,然后就将电话挂断了。
    钟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这事是自己没办好一样。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本事不大,还特能共情,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