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没有可以遮挡的物件,他几乎是下意识背过身,那张照片被他握紧,皱巴巴团在掌心。
程一鸣那个没眼力见的张口就问:“忱哥,你干什么呢?”
谢忱转身想提醒他让他先闭嘴,却正好对上云稚看过来的视线。
谢忱只能装作才看到她的样子起身。
程一鸣不明所以,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在看到穿着优雅的浅黄色衣裙的人时眼睛倏地一亮,这妹子漂亮啊。
只见被他盯着的漂亮姑娘,嘴角噙着笑,宛若一枝绽放在阳光下的百合,她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施施然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他心口的小鹿顿时上蹿下跳。
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云稚,你怎么在这?”
程一鸣怔愣。
云稚?
谢忱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未婚妻?
小鹿顿时嗝毙了,死的不能再死。
程一鸣收了不该有的心思,认认真真将人打量了一番,模样和池呦呦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不过最惹人注意的还是她通身的气度,少见的温柔内敛。
就是和照片上有点出入。
难道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云稚视线若有若无看向他的手,谢忱默默手移到身后。
她和善笑着道:“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是你在这儿,这位是?”
她自然是认识这人是谁的。
看到谢忱躲避的眼神,她心下了然,看来要翻车了啊,不过也无所谓,谢忱能为自己吃醋,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她的存在,这就够她操作了。
她还挺好奇的,如果谢忱能立马恢复记忆,在爱与被爱之间他会选择什么?
他们两人真的是互不相识。
不是装出来的。
这个认知让谢忱心里就像是有一座大山压着,压的他喘不过气。
程一鸣刚想自我介绍,却被谢忱一个眼神制止,语气再寻常不过道:“这位是天鸣配音社的人,我们谈点事。”
选择隐瞒了,看来自己在他心中所占的位置还是可观的。
程一鸣杵在一旁眨了眨眼,天鸣配音社?那不是他家公司旗下的一个工作室?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和朋友先过去了。”她道。
谢忱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较为自然:“好,改天再请你朋友吃饭。”
“好。”她弯眸对程一鸣点头示意,“你们先聊。”
等人离开后程一鸣才一脸兴奋问:“忱哥你可以啊,未来嫂子丝毫不输池呦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真的不认识她?”谢忱不死心追问。
程一鸣看他这样,绞尽脑汁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把人给忘了,长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问:“我一定要认识吗?”
谢忱说:“她告诉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失忆前就订了婚,感情甚笃,而你说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穿一条裤子长大,你觉得我该相信谁?”
即使谢忱想骗过自己也不可能,他选择避开她,而当着程一鸣问出这话,就说明他打心底里相信的是程一鸣。
程一鸣当即就道:“她要真是和你从小认识,怎么可能都不知道我。”
“所以啊,我在问你们两个我该相信谁?”谢忱补充,“如果是相信你的话,那这张照片又怎么解释?”
“照片……”程一鸣呢喃,他随即眼睛一亮,“不就是照片谁没有啊,你等着我给你翻,别说照片,还有视频呢,我们从小玩的哥们儿多了去了,我可以找出来好多来证明我说过的话。”
程一鸣低着头扒拉着自己以前存的视频:“这个这个,这是去年冲子生日,我们一起去给他庆生拍的视频。”
冲子全名裴泽冲,和他们两人也是志趣相投。
吃喝玩乐的志趣。
谢忱点开。
几个人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包厢里鬼哭狼嚎,背对着镜头顶着一头绿毛,穿得流里流气的男生转过身来,开口就骂。
“沃日,镜头别对着我。”
谢忱心里一梗,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和他有那么一点像?
难道是云稚口中他那个恶毒且傻逼的堂弟?
程一鸣凑的近,看的也清,他指着手机屏幕:“就刚刚那个,那个染绿头发的就是你,旁边沙发上的是我。”
谢忱:“……”
艹
那是什么鬼造型?
谢忱退回去仔细看了一下那张脸,确认了是他以后,更心塞了。
他脸色变了又变,默默放下手机,努力把那撮绿毛从脑海中驱逐。
他还是有点想不通,如果说他和云稚没什么关系,她怎么会这么了解他的一切?
谢忱这样想着,不自觉就说出来了。
程一鸣苦想了一会儿回:“当初追你的人可是能绕教学楼两圈,你的喜好也不是什么秘密,别人知道正常。”
程一鸣后知后觉眨了眨眼,怎么听着谢忱像是被人骗了?
不过看那姑娘也不想是个骗人的啊。
谢忱现在是一穷二白,她能骗他什么?骗色?
想到这程一鸣脸色有些古怪,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还吃穿住行全部问完,要真是只是单纯的骗色,谢忱好像也不吃亏,要换做是他,他是挺乐意的。
他不敢问,也不敢说。
程一鸣只能是一本正经道:“你要是还不相信,我可以把他们全都喊过来,一个个排着队说我们以前的丰功伟绩。”
谢忱却转移了话题:“知道我原来住哪吗?”
程一鸣:“知道啊。”
“明天有时间看吗?”
“啊?应该没什么事。”
“那明天带我过去看看。”
“行嘞。”
等回去了程一鸣才想起来谢忱提到的天鸣工作室,他也没和谢忱说,直接找他哥要了工作室老板的手机号,然后和人联系问了情况。
确定了谢忱的确是签在了这家工作室旗下,程一鸣安排一定要让负责人多照顾着点,有什么好的资源都紧着谢忱安排。
工作室老板一听是谢忱,知道两人的关系,连忙再三保证,说一定会照顾到位。
……
程一鸣一大早就开始捯饬,等来的是谢忱的一通电话,说是不需要他了。
挂完电话,程一鸣气恼地骂他。
他这狗脾气失忆了都没变。
放鸽子的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