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镇,中心广场后方,原本是用来行政工作的一栋三层楼建筑,如今那些行政人员全部撤出,留给了卡米拉卡做为演唱会筹备之用。
一个装修精致的房间里,卡米拉卡正坐在那看报纸,他的脸上有些疲惫,太阳穴隐隐作疼。
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昨天夜里刚刚抵达桑木镇,卡米拉卡就有些恶心反胃,头昏脑涨的,水也不想喝,澡也不洗,一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一方面想着绝望之杀现在会不会在危险之中,一方面也在担心今天的演唱会。
卡米拉卡是一个很有原则性的人,也很严谨与认真,虽然这场演唱会是明面上吸引注意力的产物,但既然是演唱会,他就希望自己能够做到最好。
不过按照现在的状态,到时候难免会出差错,这是不允许的。
临时抱佛脚不可取,作为音乐教父的他很清楚,所以没有去碰钢琴,也没有试唱,而是尽可能的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简单的看看报纸,放空脑袋,希望能够让自己状态好一些。
广场上,许多工作人员都还在忙碌着,他们挥汗如雨,却没时间停下来喝一口水,甚至于他们连整整工作了一夜的疲惫都来不及感受。
殿堂级的音乐教父,他的演唱会必须精致完美,舞台的搭建绝对不能出任何一丁点的差错,小到一朵樱花,都不能有瑕疵存在。
中心广场外围的进入通道,早已经排着三条一眼看不到头的长龙,有本地人,有外地人,有本国人,有歪果仁,每个人都兴奋不已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总是让她们觉得度日如年。
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朵鲜花,粉嫩嫩的,像是个瓷娃娃,她牵着年轻母亲的手,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妈,我等下可以给卡米拉卡送花吧?”
母亲笑眯眯的点头道:“当然是可以的!”
末了,母亲心底继续道:“送花的是我才对!”
小女孩心满意足的点头,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忽然就变了,她一张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妈妈,我疼!肚子疼!”
“昨晚吃错东西了吧?叫你乱吃东西,现在怎么能去上厕所?憋着!如果离开了,就只能在后面排队,那得什么时候?”年轻的母亲抱怨道。
“疼!妈妈,疼……”
小女孩浑身颤抖,眼泪瞬间涌出,却没有哭出声,小身板摇摇欲坠之后,躺在了地上,陷入昏迷。
“木子!木子!”年轻的母亲见女儿昏迷,大惊失色,连忙呼喊,可是才喊两声,肚子一阵绞痛,让她身形摇晃。
“啊啊啊!”
惨叫声,就在此刻,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
仿佛骨诺牌效应一般,随着小女孩的昏迷,一个个排队的人捂着肚子惨叫,面容抽搐,扭曲,狰狞。
不管男女,不管老少,凡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用过水的人,全都肚子剧痛无比。
整个广场,瞬间化为了哀嚎地狱,身体强壮的男人还好,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痛苦惨叫,而老人小孩和女人,则是在哀嚎几声之后,因为神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剧痛,双眼一翻,干脆的昏迷了过去。
佐助兴之介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他揉着额头,面前是一杯散发着热气的香茶,端着正要喝一口,窗外陡然传来的哀嚎,吓得他手一抖,杯子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佐助兴之介慌里慌张的来到窗外张望,下一秒,他浑身发软,脸上满是惊骇欲绝的表情。
惨叫震天,目光所及之处,躺着一个又一个人,他们身体抽搐,或者彻底昏迷,不管是听众,还是维持持续的保安和特种兵,亦或者一些工作人员,都是如此。
那种剧痛太过恐怖,鸻蛊最初进入身体,神经根本无法承受,出于自我保护,才陷入昏迷状况。
可是这种场景,太过吓人。
任谁看到广场上密密麻麻,歪七扭八的躺着无数个男女老少,恐怕也要吓出心脏病。
“这是怎么了?怪物入侵?病毒入侵?生化危机?灾难片?”
佐助兴之介脑袋宕机,好不容易清醒一些,他就觉得自己疯了。
“天照大神!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仅有少数跟佐助兴之介一样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碰过水的人,目瞪口呆,眼珠都快掉在地上,这是瞬息间发生的事情,让任何人都做不出反应。
“快发警报!”佐助兴之介总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回过神后,他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不过喊完才发现,门外的工作人员倒了一地,根本就没人回应他。
跌跌撞撞,如同有猛兽在身后追击,佐助兴之介仓皇而踉跄的跑了出来,耳边响起的哀嚎声,就像是恶魔的呼喊,让他心胆俱裂。
“呜呜呜……”
震天的警报声回荡在桑木镇的上空,警报被佐助兴之介拉响。
他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外面躺了一地的人群,呆滞着呢喃:“死了吗?都死了!完了!完了!完了……”
装修精致的房间里,卡米拉卡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处于的房间是隔音的,哪怕是外面震天的警报声,依旧传不进来。
他揉了揉额头,脸上露出苦笑。
看了一会报纸,脑袋也没有清醒多少,反而更加的昏沉起来。
“看来倭国这段时间不适合天蝎座的我。”卡米拉卡呼了口气,按下了桌子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正常情况下,他那个一头黑发的华夏人助理,很快就会进来房间,询问他有什么需要。
不过今天好像例外,因为等了好几分钟,他那个帅气的助理也没进来。
“真是的,难道那家伙的星座跟我相冲吗?关键时刻没人影。”卡米拉卡摇头,艰难的起身,然后自己拿着茶杯,从兜里摸出一包咖啡粉,来到热水器接开水。
他习惯喝自己带的咖啡,这是他的老婆亲自磨的。
咖啡勺在杯子里搅动,卡米拉卡吹了两口,仰头喝下一口咖啡,心情瞬间变得好很多:“嗯,还是妻子的咖啡最合我胃口。”
心满意足的卡米拉卡觉得自己连头晕的症状都缓解了很多,看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他决定去试着弹奏一下,演唱会上,他最拿手的钢琴必不可少,而他的钢琴,喜欢自己调音,不假手于别人。
来到门前,拧开门把,瞬间,呜呜的警报声传入耳中,同时传来的,还有微弱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