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姐说出了解决的法子,但是陈东又犹豫了,上次自己简直算是得罪死了陈冠发和刘玉,这次求到两人身上,想都想得出来自己的结局。
锅姐似乎知道陈东的顾虑:“所以,我劝这事就这么算了,刘玉那小贱人最是记仇,这事你要去求她,才真正给她纵了势,越发的不会答应你了。”
陈东叹了口气,想帮大华却又感觉是那么可望不可即。
七丫头在一旁开口说道:“那人身上的邪气很重,刘玉我见过,我觉得也未必是那邪气的对手!”
锅姐哼了一声:“你既然知道还那么冲动,若非是我今天禁锢住了你的身体,怕你就要冲过去了,这不是徒然给自己找麻烦吗!”
七丫头低头不语,陈东心里突然一紧,从七丫头的话里听得出来,刘玉未必能降得住那邪气,只怕锅姐也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了,唉,正是伴仙如伴虎啊!
锅姐指点了他一番兰花刀法的要领,陈东没精打采的照做,锅姐也看出来陈东的心思,索性不教了。
出了后厨,陈东在角落里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仿佛又看到那个干瘦不堪的孙茂才和泪眼朦胧的大华来,一向以彪悍的形象示人的大华那双眼中透露出来的绝望和无助,让陈东无端生出一丝内疚来。
“妈的,没试过怎么能说不行!”陈东扔掉手里的烟蒂,发狠似得踩了踩,穿衣出了绿岛。
后厨里锅姐正在处理食材,七丫头走了过来低声说道:“陈东他走了!”
锅姐嗯了一声,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没有一丝波澜,依旧如前收拾着食材。
七丫头忍不住担心:“你就不管管吗?那个孙茂才背后的……不是善茬!”
锅姐停了停手里的活:“若正是鬼魅一类,我想刘冠发加上那小妖精还有你我二人,我们四人倒是真可以斗上一斗,即便食神一脉向来不参与这事,但要是办成了也是功德一件。”
锅姐看向天空。
“天道摆在哪里,对我们每个人都有好处,这事也只有激着陈东去找那小贱人了,我想那小贱人也应该知道此中的好处,为难或许会有,但也一定会答应,甚至都不用我们出手,刘玉那贱人肯定想独吞这份功德,让她先碰个钉子再说吧!”
七丫头点了点头:“锅姐,你的神算都算不出是什么鬼魅么?”
锅姐摇了摇头,将一条鱼背部改成花刀:“算了几次了,算不出来,要么这妖孽比我道行高,要么……有大神通者为它遮住了天机!但是无论哪一种,刘玉都讨不了好去!”
七丫头一时间斗志昂扬:“那我偷偷的跟踪过去,一旦斗法开始或者刘玉受伤了再给你汇报?”
锅姐点了点头,温和说道:“去吧,小心些,你要离那贱人远些!”
“知道了!”回话声中,七丫头手中掐诀,身形慢慢变淡消失。
陈东绕过锅姐之前居住的破屋子,到了桃林的枯井旁边,许是上回挖的太过厉害了,满眼看去都是一片杂草。
上次陈东来这里直感觉这井很深,但是自从被列入食神宗谱,似乎开了慧眼似得,一眼望去虽然幽暗,但依旧能看到井底的枯草,并不是那么深了。
陈东坐在井边吸了支烟,定了定心神,爬进井里,井壁上一片滑腻,一不小心没抓牢,陈东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井底的枯草软泥里,摔得倒不打紧,只是这么震了一下,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
“妈的!”陈东低低骂了一句,起身摸了摸钝疼的屁股,转身朝着井底的地道走去。
一路向下,不多时候,到了一座高大的门前,透过密密麻麻的门钉,隐约可见门上左右刻画着两只巨兽,左边的只有凶恶的龙形头颅,陈东知道这是代表餐饮业的饕餮,右边则是一只天禄,代表着守护避凶,两只神兽犹如活了一般,让陈东心惊不已。
陈东沉吟了片刻,砸响了这两扇沉重的大门,敲门声宛如门前恶兽在陈东的耳边怒吼,光这个威势就让陈东脸色禁不住白了许多。
不久大门洞开,刘玉冷冷站在门里望着陈东,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意外。
“祖奶奶,你好啊!”陈东硬着头皮,谄笑着打招呼。
“呵呵,齐子涵那小贱人派你来又要干什么?”刘玉冷冷打量着陈东,话语中都能感觉出冷气四射。
“祖奶奶误会了!”陈东笑道:“我可是您的耳孙啊,难道就不兴来看看自己的祖奶奶祖爷爷啊,自从上次分别之后,耳孙我是想来想去觉得很不妥当,失了一个耳孙的起码礼数,每每想起来心疼的不能呼吸……”
“好,已经见着了,那你就回去吧!”刘玉冷冷打断陈东的话,眼看着就要拂袖而去。
“祖奶奶,等等啊,耳孙还有话要跟你说呢!”陈东连忙叫道。
刘玉冷笑一声:“你不是跟着齐子涵那贱人走了么,又是找她说去!”
“哎呀,你看看这事闹得!”陈东一叠声的叫道:“您是我正牌的祖奶奶不是,什么东西还能阻隔着咱们之间的亲情,我的血管里可留着您……那什么,哪怕是百分之一的血,那砸门就是血浓于水的直系亲属啊!”
陈东一咬牙,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祖奶奶,前番都是耳孙的错,儿孙年纪轻不懂事,您和祖爷爷可都要原谅我呀!”
“你愿意跪就跪着,我没你这么个耳孙!”刘玉嫌恶地说道,刚转过身去,却听陈东嚎啕大哭:“天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天爷就让雷劈了我这个不孝顺的子孙吧!”
“玉儿,谁在门口喧哗呢?”一个温和的声音问道。
陈东抬起头,只见黑暗中隐隐走出儒雅的陈冠发来,陈东立刻大呼:“祖爷爷,是你的耳孙,我叫陈东!”
陈冠发走过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陈东,微微皱了皱眉:“你起来吧,我跟你祖奶奶俱已成仙,这世上的一切都已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