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夜眩会放任叶霓裳对你夫君动手?”
说话时君墨尘一双黑亮如星的眼睛直直的落在吴桑的面上,紧紧的锁住她的眼眸。
那种要将她看穿的眼神令吴桑陡然的绷紧了神经。
这问题看起来,只是君墨尘的随口一问,但却并不好回答
君墨尘意在试探夜眩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若是不管答夜眩会不会对放任叶霓裳动手都会让君墨尘对夜眩生了嫌隙。
可是不答。
君墨尘即然心心念念的想知道夜眩与自己的关系,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这样的逃下去一样会让君墨尘对夜眩生出成见,而这是吴桑不愿看见的。
她摇了摇头道“王爷应该比谁都清楚权势的诱惑有多大。桑哥并不清楚王爷与夜公子的交情深到什么地步,所以他到底会不会放任叶霓裳对王爷动和,桑哥也不敢妄下论断。”
吴桑答的状似滴水不露,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回答。
君墨尘听着吴桑打着太极的回答,心里越发的不安,他迫切的想知道夜眩在吴桑的心里倒底是个什么样的印像。
“即然不清楚,娘子干脆猜下吧,你觉得夜眩会怎么做?”
面对君墨尘的追问,吴桑突生烦燥“王爷即然这么想知道答案,何不自己去问问夜公子!”
瞧着吴桑突然冷了脸,君墨尘忙道“娘子别生气啊,为夫只是随便说说,不想答就答了。”
“王爷能过来看桑哥,桑哥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呢?”
吴桑说的是实话。但,现在这个坎上,她实在无法和颜悦色的面对君墨尘,只是虚应的笑了下。
君墨尘听着吴桑应付的回答,知道是自己把她给惹毛了。
想着夜眩在她心里竟然占了那么重要的位置他就一心泛酸。
可是心里再酸他也不也表面出来,急着想要消了吴桑的气。
他关切的望着吴桑问道“娘子渴不渴,为夫替你倒杯水去。”
说着,他不等吴桑回答便走到桌前取杯倒了杯温凉的白开水端到床边。
吴桑确实有些渴了,便也没有虚应的就着君墨尘的手就去喝杯时的水。
为了让吴桑喝的舒服些。君墨尘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去压搭在她身前的被子。
“嗷”
一声痛嚎从被里传出,吓得君墨尘猛的抬手掀起了被子。
随着被子与吴桑的身体间出了缝隙一道黑风自被里窜出。
君墨尘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小东西擒在了手中。
吴桑眼看着墨染落到了君墨尘的手中忙道“王爷,不要伤它。”
君墨尘听了吴桑的求请,低头看了眼的里的小东西。
黑呼呼的一团,同团子生的到是有些相像。
“这是什么东西?打哪钻出来的?”
面对君墨尘的追问,吴桑紧张的望着在君墨尘手里不停的踢动着四条小短腿的黑毛团子,道“它叫墨染,不是自己钻出来的,是别人送的。”
“墨染?”君墨尘有些嫌弃的看了眼同自己重字的小家伙,猛然的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东西是不是刚刚夜眩送来的?”
吴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过君墨尘便道“墨染是夜公子寻来给团子做伴的。”
提起团子吴桑便有些伤感。
君墨尘心里也有些黯然,便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弄明白。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算是安慰,然后很严肃的望着吴桑问道“这名字是你取的,还是夜公子取的?”
“不好听吗?”
吴桑避重就轻就是最好的答案!
君墨尘嫌弃的说道“不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他是兄弟呢。”
对于君墨尘顺口胡诹的嫌弃理由,吴桑不以为意,懒得回应。
君墨尘也不等她回应又问道“对了,它是公了还是母的?”
对于墨染是公是母,吴桑还真不知道,不过即然是要给团子做伴的多伴是母的吧。
“母的吧?”
她答的也不太确定,君墨尘想想也知道她根本就没有问过夜眩这种问题,也不纠结她答案的真假了,拎着墨染颈上的毛将它提到自己的眼前。
“公的。”
说着君墨尘怕吴桑不信,干脆将墨染提到了吴桑的面前。
当着个男人的面看小东西的那种器官!
吴桑只觉得耳根子都要烧起来,垂眸四顾压根不敢看向前边。
“怕什么,它又不会吃了你。”
君墨尘看到吴桑差怯的神情便兴起了逗弄她的兴致,手提着墨染,更加的凑近了吴桑的脸。
墨染的长毛打在吴桑的脸上,压不住的羞恼之感令她本能的想将墨染自脸前推开。
“呀……”
她抬起的手尚未碰到墨染,一张脸便因肩伤的扯痛而变得煞白。
“娘子”君墨尘丢下手里的墨染,小心的托着吴桑的手放到了被里,而后解开她的衣衫,除去肩上的绷带。
吴桑的两肩因为绷带的缠绕变得苍白如雪。而她刚刚扯到的地方明显的变成了红色,并且肿涨起来。
君墨尘瞧见了只觉得后悔,心疼。自袖里取出夜眩送与自己的药盒,挖出大半盒膏药小心的涂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轻,吴桑只觉得随着他指尖的游走,肩上原本肿痛的地上变得苏苏凉凉的,痛意竟然很快的消了。
她侧头看着君墨尘还在用指尖收刮着盒里面所剩不多的药药,目光不觉的停在了他青肿的眼窝上。
“王爷,桑哥没事了。那药你留给自己用吧。”
君墨尘听了吴桑的话手一顿,抬起头来看着她苦笑道“为夫还以为,娘子对于为夫的眼睛视而不见了呢!”
吴桑本来想视而不见的,但瞧着君墨尘的神情她心里一软,解释道“桑哥怕过于关注会让王爷没面子。”
吴桑说的是实话。
她不认为,会有哪个男人乐于跟人炫耀自己青肿的眼窝。
君墨尘听她的解释,突然很认真望着她,诚肯的说道“娘子如此替为夫着想,为夫很是感动。不过”他话锋一转“里子咱俩都坦裎相见过了,面子这种东西就不必留在你我之间了。”
君墨尘说的没羞没臊,吴桑可还是要脸面的。
她腾红的一张脸,低头避开君墨尘开始火的注视,道“谁要跟王爷一样不要脸面!”
“好好,娘子要脸面。”君墨尘哄着她道“为夫不要脸面,所以娘子大可以随便看。”
“谁要看!”
吴桑虚弱的争辩,眼前浮现的却是君墨尘除去衣衫后令人脸红心跳的身休。
君墨尘瞄眼被耳根红晕与神态出卖了心中所想的吴桑,唇角轻扬道“为夫要看!好了,别在乱动了。”
此时的自己的肩还在外面露着呢,听了君墨尘的话吴桑马上安静下来动也不敢动。
君墨尘重新替吴桑缠好绷带,合上衣襟,理好才道“好了,现在该换为夫处理自己的眼睛了。”
君墨尘说着当着吴桑的面将余下的药膏涂在了眼窝上。
看着君墨尘忙完,吴桑才道“谁打的?”
“娘子是不是想替为夫报仇?”
现在的吴桑肩伤着,根本连自己都管不了。不过,君墨尘还是很期待得到肯定答案的。
“不,桑哥想去谢谢他。”
啥?
君墨尘的心碎了一地的渣渣,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吴桑当着自己的面亲口说出来话。
“不是他打了王爷,桑哥肩上的伤又得多痛一阵了。”
不管君墨尘想不相听,吴桑说的倒是事实,他只能叹了口气道“看来为夫这拳头还真没白挨。”
“当然不白挨。原本桑哥还不信,这世上真有话本里那种不管如何狼狈都令人惊艳的公子存在。现在,桑哥信了。”
这是在夸自己吗?
君墨尘只觉得空清新,光线明媚,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给冲的飘飘然起来。
“为夫大昭最俊美王爷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娘子可一定要抓牢了,要不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瞧着君墨尘在那里臭美,吴桑忍不住的想打击他“王爷,桑哥好像听人说的是,怡王府的小厮是整个大昭最俊美的!”
“那是不然,本王的贴心小厮可是天山圣女,论俊美天下没有人比的上。”
君墨尘说的理直气壮,吴桑忍不住提醒到“关于怡王府的传言,是桑哥还在江湖上逃命时听到的。”
君墨尘的马屁拍马腿上去了,但他不甘心道“那些人再俊,跟娘子一比都逊色多了。”
“兰儿姑娘呢?”
君墨尘不知道吴桑怎么就扯到兰儿上面去了。不过自己正好利用这个时机解释清兰儿的事情,打开吴桑的心结。
“兰儿是女的怎么比啊?再说她算三哥的人,不能算在怡王府里的。”
君墨尘说的简单明了。胆他漏了一点,他与三哥的身份互换让原本很容易就可以理顺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兰儿的名字原本只是顺嘴跑出来的。现在见君墨尘不愿正面回答,吴桑反倒较起真来。
“若兰儿姑娘不算是怡王府的人,桑哥入府时穿的湖兰锦袍又是做给谁的?”
自做孽不可活。
听着吴桑变得咄咄逼人的追问,君墨尘想起自己竟然想用兰儿来消淡吴桑对自己的感情,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那是为夫替娘子准备的。”
吴桑听了君墨尘的说辞,心便沉了下去。
即使最简单的兜衣都不可能在自己入府的一两上时辰内搞定,更何况那湖兰锦袍,光是缝制出腰带都要比做兜衣费上许多的功。
“王爷倒是有心了。”
吴桑想着君墨尘的敷衍,突然没了兴致。也牵强的敷衍他一下,便不再说话。
君墨尘知道她误会了,可是若把事情从头讲事情太过复杂,又怕自己一时半会讲不清楚让她反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