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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农女致富记 第69节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对话,也是第一次顾南风这样的痛恨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明明说要保护她的,怎么自己成了让她伤心的那一个?
    等他追出去的时候,迟未晚早已跑的不见了踪迹,顾南风急的在路上到处寻找。
    而迟未晚则是躲进了茶当酒的后院中,平复了好一会才缓过来。顾南风今日是犯了什么病,非得来刺激自己吗?
    “那个……二公子,不,县主。”夏至进门,一时不知该叫什么好,这模样倒是让迟未晚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随意叫什么都行,只是这事儿除了你和小满知晓,不要告知其他人了,我不想将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在人前。”
    “是,二公子。”还是习惯叫二公子,或许这样才让夏至觉得不显得那么没有真实感。
    “顾将军可是走了?”
    “走的很急,一直在找您。”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迟未晚抹着泪出来,估计是俩人有什么矛盾,夏至也不敢多说,便道:“您要不在这里休息片刻,我给您套马车。”
    迟未晚摆摆手,“你自个儿忙去,我一会便从后门走。”
    拢了拢夏至拿过来的披风,外头的阳光已经藏入云后,这天倒像是阴沉了。十二月,已经算是隆冬,估摸着也是要开始下起第一场雪了吧。
    出门没有带丫鬟,不过路上行人认识她的不少,她只得挑着小路走。还没走到县主府呢,居然真的飘起了细微的雨丝。本想着从前门走,谁知远远的便看见了顾南风在门口徘徊,不想与他对上,迟未晚转身便走了后门。
    原本因为顾南风来寻迟未晚,于娉婷着急得很,这会见她盖着帽子,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轻叹一声,“你俩没谈妥?”
    “顾大哥怕是疯了。”这是迟未晚最想说的一句话,这会终于吐槽了出来,以前那样不动声色的男人,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得。
    “你不见,他可是急死了。”直接将汤婆子塞到迟未晚手中,又接过她的披风抖了抖,拉着她往火炉边上坐,“外头冷得突然,你也不找个马车。”
    迟未晚吐吐舌,又往门外看了看。直接被于娉婷给点了点额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实她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将过程原原本本的对于娉婷说了一遍。还不及说完呢,于娉婷便捂嘴笑倒在贵妃榻上,“你这还不懂?顾大哥分明就是吃醋了嘛。”
    “吃醋!”不相信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他也会吃醋?诶,不对!吃醋的缘由因该是喜欢对方才是,可顾南风分明只将自己当作妹妹呀,怎么可能会有吃醋这种情绪?
    “肯定是,不然为何他要说这些话来气你,分明是先被你给气着了才失去了理智。”笑完了于娉婷才压着自己胸口调节气息说道,“这两个月你越发的忙碌,周围追求者亦是只多不少,但是面对顾大哥你却是恍若忘记了有这个人。我想他这么木讷的性子,这么久估计也能反应过来了。这不,找你来了,只是让他说出喜欢这种词,怕是有点难,还得逼上一逼。”
    直接化身爱情专家,于娉婷分析得头头是道,这让迟未晚陷入了沉思。也没有去打断她,让她自己好好想清楚了才是,不然还真的怕自己妹妹因此而错过喜欢得人。
    “县主,皇上有口谕。”
    急忙收拾好,俩人匆匆前往大厅。郭其成手持拂尘正站在那儿,一见到俩人急忙先行了个讨喜得礼,“奴才给两位县主请安。”
    “公公无需多礼,陛下可是有何事召唤我?”迟未晚忙虚浮了他一把问到。
    却见郭其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得表情,“皇上宣您入宫,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见问不出什么来,迟未晚只得随着他坐上了马车,往皇宫里去。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最近发生得事情,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心一些。只是皇上为何独独召见自己,往常可都是姐妹俩一起招进宫的。
    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干脆迟未晚也不想了,今天情绪波动有点大,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会恢复能量。
    外头依然飘着雪花,只是还好不是很大,天地微暗,路上行人埋首匆匆往家中赶,真的有点萧条肃杀模样。
    甬道深长,迟未晚从轿子里看出去,觉得皇宫也压抑得很,幸好自己重生在了农家,而不是皇室中,不然自己也不知能够活多少集。
    随着轿子得平稳落下,迟未晚才缓缓提着裙角走了出来。抬眸,居然是在御书房门口。心中诧异,面上却是不显,难道是什么家国大事?
    “永宁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缓得语调,恭敬的跪下给皇上行礼。
    许久不见皇上发出声音,迟未晚疑惑的偷偷抬眼去瞧,却见皇上正一副探究的表情看着自己。这一看,倒是让她心头一跳,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几乎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心惊,便眨眨眼将险些涌上眼的情绪给压了下去,流露出一抹好奇疑惑的神情,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见她如此,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起来吧,地上凉。”
    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等着皇上开口。谁知皇上竟是又埋头继续批阅奏折了,而身边伺候着的宫人竟也不知何时都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实在拿捏不准皇上究竟要做什么,迟未晚纠结了好一会,才走到书案边,一声不吭的给磨起墨来。
    御书房内烧着地龙,将迟未晚的脸颊烧得红红的。几乎是在她觉得要开始冒汗了,皇上才终于停了下来,将奏折合拢归置到一边。
    “皇上,您累不累?要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眼看终于批完奏折,迟未晚这下是忍不住要说话了,这一直沉默着,还真的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仿佛松了一口气,皇上到底还是觉得她嫩了些,连自己的情绪都不懂得隐藏,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朕瞧是你饿了吧。”
    “皇上,永宁连晚饭也不曾吃,就瞧您在这里日理万机的批阅奏折,连肚子叫也让它强忍着了,您还笑话我。”不满的看着皇上,迟未晚好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肚子饿。
    正是这样的毫无芥蒂的情绪外放,反而让皇上越发的觉得她真实,不会一味的恭迎自己。当即叫了郭其成准备些饭菜送到御书房来,才刚吩咐下去呢,外头的宫女便鱼贯而入的在里头摆上了一桌。
    迟未晚主动上前去将皇上扶到了主位上,郭其成在一边伺候着。
    菜肴很是精美,不过迟未晚食之无味,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努力的将碗里得饭吃了一个精光,最后还满足得打了一个饱嗝,简直一点淑女得样子都没了。
    皇上哑然失笑,干脆也大口得吃完了碗中的饭菜,然后让人撤了下去,又上了两杯茶给他们俩。
    喝着茶,迟未晚心想,这会皇上总该有事儿说事儿了吧。总不能是叫自己进宫陪着吃晚饭吧。
    “永宁啊,你觉得我大梁的男儿如何?”
    来了,终于来了!
    “嗯?”疑惑的抬眸与皇上对视,可惜皇上直接无视了她对视的请求,低头喝茶了。想了想道:“大梁的男儿――要看是谁吧,优秀的男儿不知凡几,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引得无数人为其倾倒。只是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有一些不求上进的人,像一颗蛀虫一般苟活着。”
    不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迟未晚亦是及其官方笼统的回答道。反正皇上这话问的范围就是大,她这么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哦?那你眼里优秀的男儿是什么样的?”皇上也不急,缓缓的继续追问。
    第七十二章 皇子妃
    “至少应该俯仰无愧于天地,能够为家人为朋友为百姓谋福祉。”想想了迟未晚认真的回答道,继而停顿了一会问道:“皇上您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难不成您还要我给您推荐优秀的大梁男儿嘛?”
    一双水汪汪眼透着疑惑,歪着小脑袋时一缕发丝淘气的从她耳旁垂下,飘在了她的唇边,被她下意识的用手勾开,这毫无防备的模样像极了十多年前那个与自己有过情愫的姑娘。皇上心头微微有一丝拉扯的疼痛,心中一声轻叹,“明年你就及笄了,家中又无长辈做主,你与你姐姐可是有看上的男儿?”
    冷不丁话题就变了,迟未晚一时懵逼,眨巴了几下眼睛,“皇上可是要做月老吗?”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倒是让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连同边上的郭其成也捂着嘴笑着对皇上道:“县主性子爽直,皇上您这招在县主这里怕是没有用了。”
    “你这丫头,不害臊的吗?”皇上点点她的脑袋瓜,笑了许久才无奈的摇头。诚然换成别的姑娘家,估计在听到这么问,早就羞得脸红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了,哪里像她这般还能问出这种话来。
    迟未晚无辜的看着皇上,难道自己问错了?“那要不皇上您重新问一遍,我换个答案?”
    没想到还引来了皇上更大声的笑,还真的是将之前胸口的那一股子郁闷都给笑出来了。这丫头连点心机也没有,必然不可能与他暗地里扯上关系的。
    “行了,你别说了,朕怕是要被你笑死在这里。”皇上抬抬手冷静下来,端起身边的茶杯押了一口,“你觉得朕的二皇子如何?”
    二皇子。
    迟未晚心中一跳,为何皇上独独将他挑出来问自己?当初在益州二皇子以为自己放在师爷家中的那几本账本是真的,明知很重要,却依旧将其毁了。这件事迟未晚不曾告诉过皇上,只是这并不妨碍她对二皇子心底里的抵触与怀疑。只是他依旧是朝中能与太子相匹敌的皇子,所以她也不敢将一切表现得太明显。
    后来的益州西山,即便自己不知道幕后养兵的人是谁,但师爷曾告诉自己,那是刘知府暗中接触过的,而刘知府的账本二皇子那般紧张,这其中极有可能有二皇子的手笔。若真的如此,这个皇子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二皇子――亲近百姓性格和善,能去体味人间疾苦,深入百姓中间,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而且他能文能武,样貌又得皇上您的真传,实乃人中龙凤。”几乎是思索着说的,迟未晚实在是不想再皇上面前昧着良心说他是一个好皇子,也不想与二皇子牵扯上什么,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很轻易的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勉强,皇上不由得也感到奇怪,难不成是为了消除疑心故意这般说的?这丫头虽说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县主,可事实上以庆侯府对她的爱护和愧疚,倘若她真的要倒戈往哪个皇子那一边,只怕整个庆侯府都会跟着倒戈。而云侯府与自己的二儿子一直关系密切,这样以来,只怕……
    “他乃朕的皇儿,大梁的皇子,本就是人中龙凤。”皇上的目光犹若实质盯着迟未晚,令人顿感压力。
    不明白他为何又突然变了脸色,迟未晚当真是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这玩的就是心跳啊。
    “若是朕让你做二皇子妃,你可愿意?”
    不愿意!迟未晚险些直接将话给皇上扔过去,到了嗓子眼生生的给憋了回去。站起又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去看皇上,“皇上,一会永宁回答了,您别生气,别砍我头好不好?”
    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地上,与一身杏色的绣花袄子颜色对比鲜明,清雅的白玉簪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几乎看不出精心装扮的隆重,反而像是简单的及其日常的装束。
    “在你眼里,朕就是这般草菅人命的君主吗?你只管说便是,朕岂会砍你头。”
    “回皇上,永宁不愿意。”
    剪短又坚定的回答,让皇上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也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倔强的不肯让眼中的泪滑下,然后定定的看着自己说,我不愿意。然后他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她满含情意的眼,再后来,她就嫁给了别人,为他生儿育女,最终香消玉殒。
    不知道此时该气还是该延续内心对那个女子的愧疚,皇上沉默了一会,道:“为何?”
    “二皇子虽说样样具好,无数女子趋之若鹜。可是在永宁看来,两个人在一起成婚生子,都应该立与彼此喜欢之上,倘若没有感情,即便是父母之命或是您的金口玉言,也只是早就一段没有感情的姻缘罢了。世上大多女子任何事都听从父母的安排,可永宁希望自己能够嫁一个与我彼此相爱的人,无论他富有还是贫穷,如此人生才有期待往后每一天的意义。”
    情绪没有起伏,只是语调温柔,像是怀春的少女对未来最美好的期盼。只是――她对自己的二皇子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吗?倘若做了二皇子妃,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极有可能有机会成为将来的皇后,毕竟如今朝堂上废太子的呼声并不少。
    “如此说来,我的皇儿并不能得到你的亲睐。”像是在肯定,又像是在试探,“如今太子身体是越发虚了……”
    “太子殿下身体虽弱一些,可他有您的庇佑,定然会越来越好,您不要太担心。”听到皇上忽而说到太子,迟未晚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只能安慰他。
    又道:“无论是二皇子还是九皇子,他们都有自己的特色,且我与二皇子的交情仅限于当初在益州时候的彼此鼓励。皇上您为何要问他?便是九皇子小侯爷,与我的交情只怕都会比之更加深厚。”
    很坦然的望着皇上,便是言语亦是坦荡。诚然无论是与匡月楼还是与谷莫遇都比这个二皇子来得让人能够亲近啊……便是皇上怀疑自己要踩着他们上位,也不至于直接提到二皇子吧?
    等等!他刚刚说太子身体虚?难道是想要告诉自己二皇子极有可能顶替太子入主东宫!有了这个认知,迟未晚几乎整个人都不好了。皇上是在怀疑自己与二皇子勾结?所以才会在自己进入御书房之后态度诡异。所以,以他种种态度表明,他并不希望自己与二皇子有所牵扯!
    如是想着,迟未晚心中越发警醒。无论是皇上的不希望,还是本身二皇子极有可能存在的问题,这都让迟未晚想要对他敬而远之。
    或许是她的坦然让皇上也开始相信她对二皇子确实没有什么不该存在的想法了,只是两个月前在大街上她与迟静雅因二皇子争吵一事,也是很多人亲眼见证的,难道真的是误会了?
    “如是说来,还是朕乱点鸳鸯了?”敛起自己外放的威压,皇上淡淡的说道,一手在大拇指的玉扳指上缓缓的摩擦,让人看不出喜怒。
    迟未晚想了会,抬头诚恳的看着皇上,“皇上您是因为爱护我嘛,您就像是我的长辈一样,定然也是因为我没有爹娘在身边而替我担心。只是,您没有想到,我主意大,居然还敢反驳您。”
    说着,自己便忍不住窃笑起来,微微捂着小嘴,还要偷偷抬眼瞧自己看看是不是被发现了,活像一只偷找到小鱼干的小猫咪,令人当真是不忍心责罚。
    皇上真的在她面前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轻轻一叹,微微摇头,“跪着干什么,起来吧,也只有你在朕的面前敢这般胡说八道了。”
    “我哪有胡说八道!”迟未晚嘟着嘴从地上站起来,“您虽然是皇上,可也是永宁的长辈嘛,才不会怪罪我呢。”
    “那刚刚是谁让朕不要砍她脑袋的?”这马后炮,皇上真的是要给她气笑了。
    吐吐舌,迟未晚及其不好意思的冲他讨好的笑笑,简直皮得要死。皇上亦是对这种相处方式感觉到新奇,又有点放松?
    “那您为何突然要将我与二皇子配对嘛,简直就是吓人!”
    这个问题一问出,皇上脸上的笑意渐渐隐了下去,思绪瞬间回到了下午时刻。二皇子踏着日光求见自己,目的竟是想要自己赐婚,而人选则是永宁县主。
    “父皇,永宁县主心思纯善又胸怀大义,儿臣心悦之,望父皇能够成全儿臣。”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上久久回荡,望着底下恭敬跪着的皇儿,皇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皇上不给回应,二皇子着急的诉说了自己对永宁的心意,以及想要好好照顾她的决心。只是、倘若自己之前不知道他做的那么多事情,或许自己真的会成全他的吧,毕竟这也是令自己骄傲的优秀的儿子。
    第七十三章 心上人
    只是这永宁虽说表面上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但实际上身后的势力已经极为复杂。这二儿子如今来求娶究竟是真心如他所说,还是有所图谋?亦或是两个人共同图谋?
    前些日子送进宫的密报之中,这孩子终究是暗中去了益州西山啊。皇上心中叹息,实在是觉得悲伤又痛心。或许是年纪大了,见不得兄弟相残吧。
    因而也没有当面拒绝二皇子,让他退下后立刻召见迟未晚。由于心中疑虑加上觉得这丫头实在是能够招惹人,故而一开始对她态度不够好。
    只是如今看来啊,终究是自己想多了,她对自己的二儿子似乎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