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还差不少。”
    “慢慢来嘛！张艺某的《英雄》今年不上映么？一步一个脚印。”
    “做大做强！”
    场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仿佛是他们的功劳。
    ……
    “好！好！”
    广电，徐领导在转圈圈，对着特意叫来的老吴、老韩问：“还能不能往上冲一冲？”
    “很难，1.7亿基本到头。”
    “嗯，也很不错了。对了，能收回成本么？”
    “呃……”
    俩人对视一眼，吴孟臣道：“总投资6千多万，实际有一半是造景的钱。表面上勉强回本，但算上海外版权和音像制品的买断收益，小赚吧。
    利润率不如《天下无贼》。”
    “辛苦你们了，大片看着风光，风险也大啊。”
    徐领导点点头，那个景在象山，貌似花了大钱，却是不动产，靠旅游很快能补回来。
    而且那影视城，大股东可是隆达。
    隆达现在了不得啊！商业地产、高档别墅区、一般住宅区、写字楼、酒店都有涉猎，cbd的综合体正建着呢，大都汇全国开花，万家超市、商店堪称京城零售业霸主……
    只是投资选择有点奇怪，偏好闽省、浙省，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浙省，近两年如火如荼。
    ……
    “1.7亿！牛啊！”
    “你们都看了么？我还没看，到底好不好？”
    “赶紧去看，老霸道了！”
    “撞马！撞马！”
    “相信你们，晚上就带女朋友去，正好拿了笔稿费。”
    “炫耀女朋友，打死楼上！”
    “打死楼上！”
    “只有我关注在哪里拿的稿费么？我在网上写了不少文章，始终被白嫖。”
    “找对路子啊！去天下书站看看，他们会帮你推荐到纸媒或出版社，我稿费就是杂志给的。”
    “天下书站改版了，现在叫天下中文网，有奖征集网络小说，第一给20万！”
    这条评论一出，立时被顶了起来，火热火热。
    迅速歪楼，从《十月围城》跑到网络小说上，不聊不知道，一聊才发现：咦，原来有这么多同道！
    “偏题了啊！”
    于佳佳不满，敲着键盘努力把话题拉回来，继续带节奏，暗中观察网友对电影各种问题的态度。
    她的执行力超强，许非一发话，立马交接工作，弄了间小屋子，组织人手开干。
    许总的要求是：成为中国最具影响力和权威性的电影评分网站，捎带手的再评一评音乐和图书。
    于佳佳参考了美国的imdb和烂番茄。
    形式不同，但有一点，都采用了观众、影评人的双评价。她比较喜欢烂番茄，这个网站是用比例算。
    影评人是“推荐”“不推荐”，有超过60％的影评人推荐，烂番茄新鲜度就会为fresh；超过75％推荐，则变成“certified fresh”。
    观众是先打星，然后采集所有3星半以上的用户比例。
    甭管怎么说，于佳佳的大方向已定：肯定是采用观众、影评人/媒体的双评价标准。
    ……
    2002年的开年，娱乐圈热热闹闹。
    《十月围城》，四小花旦评选，还有许多人心心念的金扫帚奖。
    自去年公布，金扫帚奖还真弄了投票，囊括两岸三地的华语片。原则是：有影响力的，知名导演、演员拍的才能入选。
    因为金扫帚旨在鞭策，每年烂片一大把，当然挑名人喷。
    先由媒体列出若干提名，然后综合网友和影评人意见，得出结果。
    内地片走运了，现在产量小，烂的不出名，出名的都是许总拍的好片。于是香港成了重灾区。
    有些片没在大陆上映，观众通过盗版碟也看过，但不能公开啊。所以还分了地区，没上映的委托香港本地机构调查。
    主办方不是任何一家纸媒，怕得罪人，便由搜狐来搞。
    《蜀山传》《特务迷城》《第一次亲密接触》《暗战2》……皆是有名有号。
    提名出来，就吓了一跳。
    徐克啊！程龙啊！你们真敢给么？
    于是搜狐宣布：“2月1日，举办首届金扫帚颁奖典礼！”
    还煞有介事的放出一张奖杯照片：一把扫帚。
    真·扫帚。
    ……
    转眼到了日子，下午。
    邓朝已经放寒假了，但为了参加这次活动，特意晚走了几天，住在公司宿舍里。
    此刻，他穿上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铮明瓦亮的黑皮鞋，拿起自行车钥匙，想了想又放下。
    丢人，还是打车吧。
    合计着刚要走，经纪人开门进来了，拎着大包小包。
    “哥，这干嘛呢？”
    “给你配了身行头，赶紧换上。”
    经纪人取出一套西装，道：“今天虽然不是太正规的场合，但也得穿西装，这是休闲式的，正合适。”
    邓朝木偶一样被摆弄，末了照镜子，啧，穿好衣服就是不一样！
    “哥，得花不少钱吧？”
    “公司的新人每年有置装费，不用你操心。”
    “那等我变成腕儿了，就得自己买？”
    “没见识！等你成腕儿了，就该品牌赞助了，我们主要合作方是伊莲集团。”
    收拾妥当，二人下楼。
    下楼居然有车，虽然不是什么好车。邓朝已经很满足，颠颠来到昆仑饭店，进大厅就瞧见周逊和曹影在里面唠。
    “……”
    他犹豫，经纪人拉了一把：“打招呼！”
    “小逊姐！小影姐！这是邓朝，刚签的新人。”
    邓朝跟着叫姐，他79年的，着实是后辈。
    那俩人很随意，聊了几句，周逊眼睛忽地一亮，跑向门口：“呀，富婆！”
    “呀，小花旦！”
    刚从老公的豪车上下来的王燕，溜溜跑过来，加曹影一块蹦蹦跳跳，宛如弱智少女。
    “有什么感想？”
    电梯里，经纪人问。
    “呃，我还得努力。”
    “公司整体环境还不错，但内部竞争一向激烈，甚至大于外部竞争。因为几乎所有的好演员、好苗子都在这里。
    你的机会，是别家公司艺人的十倍，但想出头，挑战也是他们的十倍。”
    “……”
    邓朝突然感受到压力，沉默不语。
    经纪人又安慰：“不过公司已在调整，她们四个外加巩丽姐，很快要成立个人工作室了，由公司投资，每年上缴一定利润。
    她们一走，头部女演员就空出来了。
    男演员相对差点，你的优势在于年龄和形象，你是小生。”
    说着说着到了地方，一个小厅，百来张座位，搭台子，像模像样。前面有大背板：
    “首届金扫帚奖颁奖典礼！”
    邓朝懵懵懂懂的坐下，周围同是公司新人，最前排坐着一溜，还有摄像机。
    “呃，那些是记者么？”
    他忍不住问旁边的小姑娘。
    “是记者，还有颁奖嘉宾。”孙丽道。
    “这还有颁奖嘉宾？”
    “说是有，但我一个都不认得。”
    邓朝又瞧了瞧，也不认得，低声道：“也不知道许总让我们来干什么，总不能是充当观众吧？”
    “接受教育呗。”富大隆忽然吭了一声。
    见那俩人疑惑，笑道：“让我们看看是怎么丢脸的，告诉我们，以后别拍烂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