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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守夜
    秦晚瑟顶着雨出了洞穴,勘察四周情况。
    以她目前的魂力,只可以探测周围二百米距离,再往远就感应不到了。
    看看四周情况,也方便应对突发情况。
    才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左阳煦一手挡着额前,朝她紧步追来。
    “你跟来做什么?”
    雨打树叶声太过杂乱,左阳煦没听清她说什么,不管不顾就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你做什么?”
    左阳煦一步上前,将外袍披在她头顶挡着。
    “还能做什么?给你挡挡雨啊,一个大老爷们在洞穴里窝着什么都不干,让你一个女人出来找吃的像什么样子?你骗的了裴卓,可骗不了我。”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出来找吃的啊。
    秦晚瑟眸光一闪,将外袍取下塞到他怀中,“你还是穿上吧,这么大的雨,这衣服挡不住的。”
    左阳煦硬是将衣服给她重新披上,“你不是说了保护你是我的义务吗?一件衣服而已,披好。”
    他看着身形瘦削,但力气却不小,秦晚瑟硬是没有拗过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只得将那衣服披着。
    魂力一张,寻到了几只山鸡,还有点治疗伤痛的药材。
    看着怀里满满当当的收获,左阳煦瞠目结舌的看着秦晚瑟,“你、你该不会是那个民间说的那个锦鲤吧?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能让你碰上。”
    秦晚瑟被他这说法逗得忍俊不禁,“你拿着这些东西先回去吧,这下我真的要去方便了。”
    左阳煦闹了个大红脸,两手提着山鸡跟药材,没法挠头发,尴尬的眼珠子直往别处飞。
    “好歹姑娘家家的,怎么当着男人的面说这种话?不害臊。”
    回头看了一眼,距离洞穴也不远了,赶忙掉头就走。
    脚下凸起一块石头,看也没看,一脚踢了上去,摔了个狗吃屎,手中山鸡跟药材都甩飞了出去。
    “小心!”
    秦晚瑟伸手要拽,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只得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
    “没事吧?”
    左阳煦翻身坐起,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赶紧爬起拾药材山鸡,好在山鸡毙了命,没有逃走的可能,不然今晚他们集体喝西北风了。
    “等等。”
    秦晚瑟眉心一皱,拽住他手腕,翻开一看,手臂处嫣红一片,衣袖也被染了个遍。
    “不碍事,小伤而已。”
    左阳煦只觉丢人无比,要是现在眼前有个洞的话,恨不得一头扎进去,哪儿肯让秦晚瑟看他的伤。
    “别乱动。”
    秦晚瑟一手在袖中虚摸一把,从镇龙里取出一瓶止血散,拔了塞子给他细细洒在伤处。
    慢慢的,左阳煦也不挣扎了,偷偷拉回眼风瞟了她一眼。
    她神态极为认真,专注着替他处理伤口。
    头上披着他的袍子,早已被雨水打湿,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摇摇欲坠。
    心头莫名平静了下来,耳畔只剩下雨声、风声。
    “你其实……不记得我了对吧?”
    他嗓音低沉,不如往常那般跳脱闹腾,如同风吹过竹林,寂寥且萧瑟。
    秦晚瑟给他包扎的手微微一顿,很快恢复自然,答道,“说什么呢。”
    包扎好后打了个结,抬头对他道,“没有干净的纱布,从你袍子上扯下来的碎布包扎的,回去之后要尽快清洗换药,以免伤口发炎。”
    左阳煦想从她面上瞧出来点什么,但她神色淡淡,一如被雨水洗过的青莲,什么都看不出。
    垂下眼睫,提着山鸡跟药材,转身回了洞穴。
    看着他走远,秦晚瑟望着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深邃。
    难不成,被他看出来什么了?
    原身与他之间,难不成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
    咔嚓——
    头顶一声闷雷炸裂开来。
    秦晚瑟忙将烦乱的思绪打包好,开始搜集东西做陷阱。
    毕竟她魂力探测范围只有半径二百米内,若敌人长驱直入,她必定来不及反应,做这些陷阱,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等埋好陷阱,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一直黑沉沉的,连白天还是晚上都分不清。
    秦晚瑟将行走过的踪迹抹去,检查了一遍没有漏洞,这才返回洞穴。
    隔着几米远,秦晚瑟就嗅到了里面传出来的烤肉香味,眉心一皱,问镇龙要了臭鼬汁,洒在周围,将这香气掩盖。
    “夫人。”
    看到秦晚瑟回来,裴卓连忙起身,将刚烤出来的山鸡肉撕了一条腿给她。
    “天冷,吃些东西暖暖身子。”
    “谢了。”
    “属下去放哨。”
    “不必,几人之中,你修为最高,若是落单被抓,剩下我们三人,根本逃脱无望,坐下一起吃吧。”
    裴卓思忖片刻,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坐了下来。
    也不坐深,就靠着洞口,警惕着周围。
    秦晚瑟吃着那烤熟的鸡腿,没有调料,淡的无味,但她却吃得很干净,丝毫不挑。
    感觉到有视线时不时在她身上瞟来,抬眸顺着那视线看去,落在了左阳煦身上。
    他身上只穿着里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将他紧实的腰身凸显的完美无遗。
    额前几缕碎发被雨水浸泡后越发显黑,粘连在额上,少了几分俏皮,多了分沉稳。
    原本橘色的唇,此刻有些发白,像是染了风寒。
    秦晚瑟眸光一沉,将身上还披着的袍子抛到他怀里,怕他拒绝,道,“湿了,我用不上。”
    左阳煦这次没有拒绝,但也没动,衣袍扔在身上是什么样,仍旧是什么样。
    秦晚瑟没说话,从方才的药草中翻出些来,把芭蕉叶叠成盆状,接了些雨水,把药材放进去架在火上烧。
    没有达到燃点,芭蕉叶不会烧着。
    看煮的差不多了,起身走到左阳煦跟前。
    “喝点。”
    左阳煦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端着的东西,皱了皱眉,想了想,接过喝了一口。
    秦晚瑟眉眼舒展,给另外二人分了这汤,又给火堆里添了把柴。
    追月上前,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发丝上的水珠,很快帕子湿了,拧干继续擦,直至擦干,她才松了口气。
    “小姐累了早些休息吧,这儿有我跟裴卓守着。”
    秦晚瑟也确实累了,她必须保证魂力充足,闻言点了点头。
    “各守半夜,到时间就叫我,以免明日雨停,其余二人没有精力离开。”
    “是。”
    秦晚瑟寻了个靠近火堆的地儿,两眼一闭,便要睡了。
    睡之前,感觉有一束视线盯着自己,想睁开眼看看,但却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