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故意的吧?”不过他是早已被决定的领袖之一,不过看着比之前的他还要悠闲地靠着大剑在烤鱼的布拉兰,修摩尔只有走向正在整装的队伍。
第147章 龙在路上
一对又一对的狼人骑士带着他们的兽亲接连通过浮桥,冰山修摩尔和布拉兰在前方带队,斯卡和药师殿后。
连同遗族的商队也一同通过浮桥后,围聚在桥边的人鱼们纷纷没入了水中,继续他们的潜游远行。他们将沿着这条宽阔的长河继续溯流而上,直到到达那个宽广平静,物产丰富的湖泊,在这个真正的故乡之中完成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转化,进入新的生命旅程。
浮桥不会被拆除,和人鱼们在这段旅途中收取报酬所做的同类工程一样,这些浮桥在接下来的数个月时间中将成为大河两岸种族的通道之一,直到九月雨季来临。到时候水量暴增的大河将一改往日舒缓温和的模样,咆哮着将拦阻在它身上的所有障碍都冲成碎片。周期如是一年又一年地重复,以前是这样,兽人们相信以后也会是这样。
已经全数通过的狼人骑士在岸边重新列队,遗族的商队把他们放在马匹身上驼过来的东西都卸了下来,就地砰砰乓乓地开始拼装。药师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做的,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然后有什么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药师转过头。
在阳光下显得尤为明亮的鲜艳毛色和斜披在身的印染服装,是赫克尔红狐族的人。既然是从他族的领地借道而过,那么主人出来露一下面也是应该的。
“阿奎那族长,好久不见了。”
“确实多年不见了,你看起来还是如此年轻,药师。”赫克尔的阿奎那族长说,他在药师身旁站定,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队列整齐,铠甲在阳光下闪耀得人眼睛发花的狼人骑士们,“撒谢尔倒是变得越来越强大了。”
“这只是为了帝都一行特地作出的场面而已。”药师说。
“过度的谦虚是一种骄傲,药师,我赫克尔可是连一支能代表部落前往的队伍也凑不出来呢。”阿奎那族长微微一笑道。
“休养生息和穷兵窦武相比,未必是一件坏事。”药师说。
“在这方面,我想撒谢尔的族长更有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位族长年轻的时候曾到人类的国家游历过的关系,他的言辞和一般的兽人有很大不同。
斯卡在这方面有什么想法不用药师去说,所以他换了个话题,“去年赫克尔的领地上来了一个野马群,听说是巴斯山脉的高额种?那是一种好马,赫克尔今年应该驯服了不少吧?”
阿奎那族长摇了摇头,“都是些性格暴躁的家伙,驯服它们可不是容易的事。”
在阿奎那族长和药师客套的时候,跟随他而来的红狐族人们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装备统一精良,队伍士气高昂的狼人们。虽然两个部族之间只隔着一条大河,族人数量也相差仿佛,实力却已经不能相提并论了。
检阅完部下的黑色狼人大步走了过来。
“阿奎那。”他直呼红狐族长的名字,勾起嘴角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不少的对方,“原来你还没死啊。”
“我生性不喜惹是生非,还是很有可能活到寿终正寝之日的。”阿奎那冷冷地说。
“不惹是生非?”斯卡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你总是这么识相。”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一手搭在腰间剑柄上,高大强壮的身体看似随意地插到他和药师之间,“不过说起来,不久前有只红毛小老鼠跑进了我的地盘,他是想在我的墙角上掏个洞的,只是找错了对象。如果你有空见到他,不如跟他说一声……”他压低了声音,“趁着现在,有多远就给我跑多远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奎那族长说。
“我知道就够了。”斯卡说,“或者你想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把他们的皮剥下来,尾巴鞣了缝成斗篷的?”
阿奎那族长的脸绷了起来,斯卡咧开嘴,对他恶意一笑。
不远处的红狐族人中有一个年轻人只能用眼角看着这个场面,他的手紧紧握着,却不能向前走出一步。
气氛变得无比僵硬,斯卡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药师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抬头对他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斯卡切了一声,不过还是跟着药师离开了,阿奎那族长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他身后的族人虽然目光愤恨,却没有人敢出言挑衅。
“明明没做过的事,还要特地说出来让他恨你?”药师低声问。
斯卡一脸的若无其事,“我不过是怕他憋坏了。我宰了他五个儿子,他却一直没来找我报仇,你不觉得很奇怪?”
“阿奎那能在七年之前复位重为族长,不只是因为他的长子死在战斗中,更重要的是,”药师说,“在那个时候,他仍然能顾全大局,没有让战争继续下去。”
“不是因为他很能生?”
“……也算原因之一。”
斯卡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赫克尔要是陪我玩下去,撒谢尔的领地至少能再扩展三分之二。”
“你管不过来。”药师泼他冷水,“还想再脱一次毛吗?”
想起来去年跟撒希尔合并的那场折腾,还有那止都止不住的斑秃,斯卡闭嘴了。药师回头看了留在后面的红狐族长一眼,阿奎那族长已经在同族的簇拥下转身离去,那个背影仍然笔直,却已经有了难以掩饰的疲态。
这位族长还在位时就不是喜欢争斗的人物,但在他将族长之位让给他那位野心勃勃的长子之后,他在狐族之中就不太能说得上话了。直到狼族和狐族两个部落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最后发展到只能通过战争来解决,这位还算年轻却已退隐的前任族长才再次回到高位。因为看似已经磨平爪牙的斯卡在那场战争中大开杀戒,狐族青年辈的强手几乎都被他屠戮殆尽。
阿奎那族长直接死在斯卡手中的就有五个儿子,他的子嗣之繁盛在众多部落之中也算是少有了,但不过一个月时间赫克尔就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失去八个儿子的打击对这位族长来说更是沉重,虽然在斯卡看来那些家伙即使没死在他手上也会死在别的地方。
药师对这位族长印象深刻的地方不是他那种近似人类贵族的风度,而是他能做出对自己的部落来说最好的决定。他向斯卡求和,保留了赫克尔大部分的领地和剩下人口的性命,此后的数年时间里也一直约束着自己的族人以避免和撒谢尔发生争端。
只不过和过去一样,该管的他仍然没管住。
遗族的马车组装起来没有花太多时间,和这几辆容积足以让一个成年男性在其中伸展身体的大车相比,他们带去的货物实在是少得可以,不过回来的时候会有多少就难说了。轻便的车身和特殊的车轮能让他们应付大多数的路况,不至于落后于狼人骑士们的队伍。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斯卡跨上他的坐骑,将黑色的披风甩到身后,举起一只手。
“出发!”
狼人们的旅程已经开始,移民们则依照计划好的步骤一点点接近他们的目标。云深在发电厂的工地上和负责这项工程的人探讨可用的混凝土比例,而在萨德原地外的一处山间,预备队的训练正在进行着。
还算不上热烈的阳光从树梢上投下,林间连鸟鸣声都静了下来,几乎能从地面听见同伴的心跳声。卧姿持枪在草上和石间的年轻人们微调着枪管,将准星对准远处的木靶,手指勾在扳机上。
“一。二。开火!”
几乎同时响起的枪声在林间回荡,一群惊鸟蓬然而起,硝烟的味道伴随着淡淡的烟雾弥漫开来。一次步枪齐射之后,范天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装弹。”
弓腰弯身在石头和树干等障碍物后的队员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又竖起了新靶,仍然匍匐在地面的队员飞快地地将锥形的子弹塞进枪身,树靶子的队员猫着腰迅速离开,范天澜那冷静得简直像没有感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开火。”
被击中的木靶碎屑擦着这些队员的身体飞过,有些是直接击中了他们,不过在这支队伍里,小伤就等于无恙。只是无论有多么信任自己的同胞,子弹在脚后跟追着的感觉总是会令人胆战心惊。
经过十次齐射,硝烟已经浓重到快要影响视线的程度了,林间细微的空气流动只能推着烟雾缓缓移动,卧倒在地的不少队员被熏得眼睛发红,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因为大魔王正在一旁虎视眈眈,子弹脱靶不太要紧,但如果是装弹不规范,随意改变姿势或者咳嗽的话,牵连整支小队的后果是大家都不愿意承受的。
作为目前还没有正式名称的移民武装力量的总队长,范天澜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训练这些过去只是普通山居部族的部下,这不过是其中一个小环节而已,下午他们还要在冷兵器课程中用刀捅破装满腐物的血水袋,然后在满是腥臭味的场地上摔跤搏斗。这种隔天就要来一次而且花样繁多的训练让人吃了不少苦头,就算是这样,在他们听到这位总队长和几位副队长的交谈中,还很有觉得强度不够的意思。
没有人想知道这位从外表到内在都不太像是人类的总队长脑子里真正理想的模式是什么样的。
在另一片森林里,却连这样的好天气都没有。灰色的云层低垂,空气潮湿沉重,墨绿近于黑色的树冠互相接连,几乎遮蔽了所有天光,从树梢往下,越近底端越是阴暗,到了覆盖着不知多少年陈腐枝叶的地面,已经和夜晚没有多大区别了。
长着成片苔藓的黑色树干在模糊的光线中影影憧憧,有气流游动,带起来的却是一样沉闷得快要发霉的风,大滴的水滴不断从头顶上落下,在人的斗篷上打得噼啪作响,除此之外听不到一点兽类和鸟的声音,这里简直像一片死地,只有披着暗银色斗篷行走其间的三名人类才是活物。
高高的树枝上有一些影子在无声无息地移动,锋利的黑色指爪轻而易举地钉入坚硬粗糙的树皮,闪着暗绿幽光的尖利牙齿伸出外突的吻部,口涎欲滴,细长的红色眼瞳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这片禁域独有有毒类人生物“潜行者”紧紧盯着底下经过的人类,当其中生气最为蓬勃的一人将后背呈现在它们面前时,它们动了。
数道黑色闪电从数十尺高的树上扑下,只有三指的手掌并如一把黑色匕首,直直刺向似乎还未发觉的人类头颈交界处。
墨拉维亚回过头来,抽剑连鞘一挥,两只潜行者被他拍到附近的树干上砸成两团肉块,站在他左侧的精灵是反手握着箭支从偷袭者的口中贯入后脑,接着往旁边一甩,云策的做法相比之下有点不够干净,被匕首割断喉咙的潜行者落到地上抽搐,喷溅而出的鲜血沾到了斗篷上,云策抓着轻轻一抖,血滴就成串落了下来。
对此早已习惯的旅行者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他们已经在这片噩梦森林里走了三天,还没有遇到能阻挡他们脚步的障碍。无论精灵还是人类都是罕见的强者,至于墨拉维亚……他在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没有比较级。远超常人的体力和精力使他们行走的速度甚至比一般人骑马走得更快,三天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接近这片森林的边缘。
一道目测有五十多尺宽的深涧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精灵默不作声地拿出了一捆绳子,交由墨拉维亚抛到对面的树上,绳端的尾钩在一根树枝上缠了两圈后钉住了,云策试了试拉力,助跑几步起跳,片刻之后安然到达对面,接着是精灵,轮到墨拉维亚的时候,他只是用了点力气扯扯绳子,树枝就咔嚓一声断了。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对岸的两人。
然后他就只能直接跳过去了。
一道急流深涧隔开了两个世界,一线阳光从云层上落了下来,湿漉漉的新鲜树叶被照得闪闪发亮,被他们留在背后的噩梦森林却仍然阴沉湿暗,连一点类似光亮的存在都像是暗行生物的夜瞳。即使安然通过,噩梦森林的这段旅途仍然算不上令人愉快。
“终于能呼吸了。”精灵说,然后一把掀开了斗篷,露出了精灵一族深受眷顾的容貌,他看了一圈周围,“我们已经进入黑石王国了?”
云策从袖子里拿出羊皮地图低头看了一会,再抬头看了看面前已经变得正常的树林,“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它的东南方,也许是一名贵族的领地上。这个国家正在和邻国交战,我们要小心被当做间谍……”
“你这句话好像说得有点迟。”墨拉维亚说。
从对面的树林传来了马蹄声,人影晃动,喝问声随即传来:“什么人!”
第148章 要用正确的方式开墓
当负责巡逻边境的警卫队队长斯科拉接到警讯时,他简直要破口大骂。
像他这种对他这种出身自地位不高的贵族家庭,只有第四继承权的家族弃子来说,从军虽然是唯一出人头地的途径,但他对自己被分配到边境警卫队队长这种养老职位上一直没有什么不满,前线油水多,升迁机会大,相应的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被更上层的贵族推出去当替死鬼。管辖这片区域的巴斯公爵再怎么恭维也不能算一个令人愉快的家伙,可正在城中享受女人和食物的他来到边境已经三个月,至今还一步都不曾踏入过军营,斯科拉更是乐得他不来自己的地盘。
反正有噩梦森林和刀锋峡谷这样的天险在,巡防这种任务既轻松又无趣。斯科拉对这种无趣完全没有意见,然而就算今天他打算向上头请假去城中找人对付他那口已经折磨了他半个月的牙齿时,在最不可能发生意外的地方居然出现了突发状况。
肿着半张脸的斯科拉队长匆匆忙忙地和被他从被窝里叫起来的法师学徒赶往报告中的地点,远远就能看见他的士兵围成了一个圈,只是看这个阵势就知道情况不难应付,真是什么硬茬这帮废物早就自己跑了。被牙疼和头疼搞得心情极度烦躁的斯科拉用马鞭抽开挡在马前的士兵,“给我滚开!到底是哪个猪猡敢跑到这里来……”
法师学徒倒抽了一口气。
看到那位银发金眸的绝色美人时,斯科拉族长呆了呆,然后他才注意到这位美人身边那名俊美的金发男子,见到那对标志性的尖长耳之后,他的马鞭从手中掉了下去。
边境警卫队在执勤时遭遇了一位身份不明的银发美人和一名精灵,这条消息传播的速度比斯科拉队长让人专程前去报告的速度还要快,当传言进入巴罗公爵的耳朵时,已经变成边境警卫队那群蠢狗不知走了多少辈子的好运,居然在国境线上抓到了两位绝色精灵。
所以当信使到达公爵阁下临时的府邸时,那位大人已经带着满心的期待在路上了。
对黑石王国绝大多数的人来说,中央帝国只是一个遥远的地理名词,至于中央帝国的神光森林和生活其间的美丽精灵,那简直像一个美好的传说。所以斯科拉队长不得不下了禁令,除了他和比他身份更高的贵族,任何人都不得接近精灵正在休息的院子。即使如此,以精灵敏锐的耳力,外面那些好奇的议论和喧哗仍然清晰无比。
拥有半透明质感的长耳朵轻轻抖了抖,高位精灵路德维斯看向一直抬头望着西方的墨拉维亚,“仪祁陛下,有人来了。”
一直抱臂倚在木柱上的云策抬起了头,墨拉维亚转过身,虽然他已经高龄七百岁,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到惊奇了,但从门口挤进来的那个人形生物还是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当巴罗公爵热情地向他们张开手的时候,路德维斯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我美丽的精灵们,欢迎来到我巴斯公爵的土地上,我向你们保证,我会让你们在这里享受到最好的生活……”巴斯公爵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用那双快要被沉重的眼皮压成一条缝的蓝眼睛上下打量着对面的人,“男的?”
他转过身,拥有完美曲线的腹部几乎顶上斯科拉队长,“怎么会是男的?!”
斯科拉队长给巴罗公爵的肚子让了让,同时有些莫名,“回阁下,这确实是一位男性精灵……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巴罗公爵抬起手,他身边的侍从立即为他托着手肘,用圆柱状的手指指着斯科拉的鼻子,巴罗公爵提高了声音,“你还敢问我有什么不对?阁下我抱着如此美好的期待,跑死了两匹马,拼死赶来就是为了来庇护柔弱无助的女性,你给我看这三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墨拉维亚看了一会巴罗公爵随着动作上下摇出有趣波动的腹部,然后才转头对云中说,“能不能帮我把他给弄过来?”
云中看着巴罗公爵那具庞大的身体,估量一会之后就走了过去。公爵正用口水将斯科拉队长喷得连连后退,连他的侍从也没发觉从侧边走来的那名脚步无声无息的青年,云中伸手按在巴罗公爵一边的肩膀上,伸腿在他膝后一踹,手上同时发力一扳,公爵沉重的身体转了个半圆就滚倒在地,一阵尘烟被他砸起。
“谁……!”
公爵身旁的侍从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扶,斯科拉队长刚刚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剑才出鞘一半,云策抓着两名侍从的后领将他们拎开,将脚尖伸到爬不起来的公爵身下,将他踢向墨拉维亚站立的地方。
墨拉维亚感到很有趣地将一只脚踩在那脂肪丰厚,看起来就触感绝妙的肚子上,他还没用力,公爵就在地上惨叫起来,墨拉维亚用剑鞘在他脖子上一点,公爵像青蛙一样呱了一声,然后在墨拉维亚那双微笑的眼睛注视下把声音都憋了回去。
斯科拉回头想叫外面的人过来,一道锐风贴着他的脸颊割过,白色的箭支没墙过半,他慢慢转过脸,看着已经搭箭上弦的精灵,也闭上了嘴。
“你是一个公爵?”墨拉维亚问。
“是……是的。”巴罗公爵半带着气音说。
“听说你们正在西边打仗,我刚好也想过去,所以想向你借点东西。”墨拉维亚说,“几匹坐骑,还有一些适合小孩子的玩具。”
当这行人离开巴罗公爵的城主府的时候,背后还能隐约听到那位胖公爵的恸哭声,墨拉维亚也不怎么高兴。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枚红色的宝石,用指尖碾了碾,坚硬的宝石就在他手中变成了粉末,随风飘散。
“还不够一次磨牙用的。”他叹息道。
“仪祁陛下,您要找的人不在这个国家中?”精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