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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溪云初起日沉阁(二十八)
    冒牌货说:“送我去郊外东邶岭,等到我把杜月妍的消息告诉你们,就将我放走。”
    杜维桢和孟浮生相视一眼。
    杜维桢点点头,“好,朕明日送你过去。”
    “我不要你。”冒牌货抬高下巴,倨傲得很,“我要他,一个人送我过去。我对流云山庄的名声也略有耳闻,我想孟公子总不能做损坏名声之事吧?”
    她当时被带回皇城的时候,特意关注过这个北邶岭,那里枝繁叶茂,地势复杂,很容易藏人,所以她才要求在去那边。
    杜维桢毫不犹疑就答应了下来,让她好好休息,明日早上再送她去北邶,同时还吩咐宫女们好好伺候她。
    两人出去后,杜维桢这才显露他真正的情绪,表情有些阴沉,“她摆明了就是不想说,北邶岭地形复杂,稍有不慎,她很有可能会逃跑,可要是不答应,她不说,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孟浮生却觉得这是有解决办法的,“维桢,保不齐这是一个好机会,那人之所以要求去北邶岭,有没有可能因为他们的人会在那里接她?到时候只要跟着他们,很有可能会找到妍儿在哪里。”
    杜维桢眼睛一亮,觉得孟浮生的话很有道理,况且就算那人为了活命说了答案,也不一定是真的。
    第二天清晨,就有人来告诉孟浮生,说是公主吵着要见他。
    孟浮生心知为什么,他也急着得到一个答案,快速收拾完后就去了梧桐宫。
    远远就能听到“杜月妍”越发嚣张的大呼小叫声。
    “孟浮生怎么还没有来?!”
    “他是不是反悔了!我看你们昆国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浮生狠狠皱了皱眉,此人实在是聒噪得很,除去那张脸,与妍儿哪有一星半点的相似之处?
    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孟浮生走了进去,挥开拦着冒牌货的侍卫们,淡淡道:“跟着我走吧。”
    冒牌货重重的“哼”了一声,表情不虞的很,那张本该笑靥如花的美丽脸庞染上几缕郁气,无端的让人心烦。
    孟浮生走在她身后,两人来到了北邶岭。
    两人拉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孟浮生斜睨着她,问:“我按照你的条件把你送到了这里,现在你可以说出妍儿的下落了吧?”
    “自然。”冒牌货笑着点头,“不过谁都知道,孟公子武功高强,轻功更是了得,到时候你要是反悔了,可以轻而易举将我抓回去,我可不傻。”
    孟浮生脸色铁青,“所以你是打算反悔?”
    “怎么会。”冒牌货笑咪咪的,“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方法,你转过身数五声,我把答案写在地上,你到时候转过来看就行。怎么样啊孟公子?我们还是需要一点彼此的信任的。”
    要是别人听了,定是要对此嗤之以鼻,那人是在把孟浮生当傻子耍,孟浮生也明白她的心思,她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是因为有恃无恐,知道只有她有可能知道杜月妍的线索。
    只是他本来也有其他的目的,所以干脆将计就计。
    孟浮生一咬牙,郑重地点点头,眼神锐利,声音暗含杀气,“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自然不会。”
    孟浮生转过身去,在心里数数,怕转过头去太早那人来不及逃,还特意数了六声才转过身来,结果很明显,地上什么字,人也不见了。
    只是冒牌货太紧张了,或许是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脚印。
    孟浮生顺着脚印进了树林,很快就找到了冒牌货,只是他没有出现,一直在暗中跟着她。
    只是眼看着快走了半天了,冒牌货也没有遇见来接应她的人,她也不像在等人的样子,一个劲地闯。
    孟浮生心渐渐沉了,他想:难不成没有人来接应她?
    一直跟到晚上,孟浮生才确定了这个事实,既然如此,孟浮生想还不如将人抓起来,骨头再硬的人也有开口的一天,而且看那人也不像什么硬骨头。
    孟浮生出现了,正好堵在了冒牌货前面。
    冒牌货大惊失色,转身要往另一个方向跑,可是她哪里跑得出孟浮生的手掌心啊,很快被她点了穴。
    孟浮生沉着脸看她,勾起一抹阴森森骇人的笑,“没想到你挺会骗人的啊,居然不想说,那就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我错......唔......”
    孟浮生很烦她的声音,干脆点上了她的哑穴,不想听她讲一堆废话。
    孟浮生直接拎着她,跟拎一块破布一样把人拎回了皇城,将人丢在杜维桢面前,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杜维桢面前同孟浮生是如出一辙的阴郁,他挑起冒牌货的下巴,那人已经是泪流满面,眼里满是祈求。
    杜维桢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说话:“居然你不想用消息换自由,那我们就还另一种方法吧。”
    “来人,将她关进大牢,好好招待她。”
    孟浮生解开了她的穴道。
    冒牌货就开始哭爹喊娘:“皇上饶命啊,我只是怕你们知道消息后就把我杀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不会骗你们的,求你们相信我,求求你们了!”
    门一关,将她的哭喊隔绝开来,孟浮生和杜维桢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沉重。
    妍儿一天不知道消息,他们就一天难以心安。
    一天一夜的刑罚过后,下面的人禀报,说冒牌货答应把她知道得都说出来。
    杜维桢让人把冒牌货从大牢里提了出来,那人浑身鲜血淋漓,早已面目全非,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得她值得同情。
    杜维桢冷冷地丢出了两个字:“说吧。”
    冒牌货吐出一口鲜血,额头抵在地上,因为哭喊了一天一夜,嗓音很是嘶哑难听:“公主,现在在姬景胜那里,是她让我冒充公主跟着苏将军过来的。”
    说完,她好像体力不支,直接晕了过去。
    杜维桢沉思片刻,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可信度,但是他还是比较倾向于相信的,都成这个样子了,没有人还敢说假话,他让人把冒牌货脱下去留下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