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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 死去元知万事空(二十)
    朝廷大臣那边信件传来的时间跟苏家的信件是一同到的,孟浮生看了才知道消息传到皇城竟然会变得这么严重,有些哭笑不得。
    杜维桢和苏明受的伤的确很严重,但是要说是到什么危及生命的地步却有些危言耸听了,孟浮生估计苏明今天晚上就能醒过来,而杜维桢身体弱上许多,但是估计明天也醒过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生命垂危,这不是让皇城那边的人徒增担心吗?
    特别是苏府的家信,孟浮生只觉得更加愧疚了,是他们把苏明叫了过来,知道苏家尤其是苏老夫人肯定特别担心,现在还让苏老夫人听到这种消息,也不知道该担心成什么样子。
    等到苏明醒来再回信怕是不行了,于是孟浮生先回了苏家的信件,总之就是提了一下苏明的确受伤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今天下午就能醒过来,还安慰了一下苏老夫人让他不要太过安担心。
    接下来就是对大臣他们的回信了,从信中孟浮生也能看到他们对他是多有怪罪的,也是说觉得都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公主,后面又来皇城寻求皇上的帮助,这才让皇上偷偷出了宫,还遇到这种危险。
    只是其中怪罪的意思并不明显,应该是顾忌着现在皇上还需要孟浮生的帮助。他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就算是他们真的臭骂他一顿,他也不可能会拿杜维桢的安全开任何玩笑的。
    不过他回朝臣的信就比起苏家的官方多了,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情况,还大约给了一个回去的时间。
    不过回去的时间孟浮生只是做了一个估计,还在下面写着不确定,因为不管多久肯定是要把妍儿救出来才会回去的,也就不能说的太确定了。
    把信送出去后孟浮生又开始安排起接应朝臣派过来的人的事情,最后还是决定让黎清去,现在苏明昏迷、杜维桢身体虚弱,他还不能离开他们,要不然亲自去接应肯定是要好一点。
    不过现在让黎清去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决定了。信中写到他们是在写这封信之前派人过去的,即使信鸽飞得快一点,现在他们也该到了,于是他让黎清现在就过去。
    黎清去了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在这个期间苏明率先醒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失血过多的虚弱,但是更多的则是愤怒,即使是一起身就开始骂人,“仇嘉良那个龟孙,尽会耍一些阴谋诡计,竟然对皇上动手!”他直到现在还心有戚戚,要不是他正好在旁边,真正让仇嘉良得手了,他就算是死也难补这个罪过,好在,好在......
    苏明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抓着孟浮生的肩膀摇晃,激动的不得了,“皇上怎么样了?我操了那群狗娘养的,竟敢对皇上动手!”他心里有些害怕,他记得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皇上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那些伤落在他身上没有什么,可是那是皇上啊。苏明浑身冒冷汗。
    孟浮生看他太激动了,只得出言安抚了几句,也知道无论说多少句话也比不上亲眼所见,就把人带到隔壁了。
    杜维桢身上包着不少绷带,手臂,大腿,看的苏明眼热,那身上突然蓬勃起来的杀气似乎要把仇嘉良撕碎!
    “浮生,皇上什么时候能醒?”
    孟浮生也有些不确定,“不知道,如果恢复得好一点有可能是今天,要不然就是明天。不过你放心,最晚明天肯定能醒过来,不必要自责,你已经尽力,要不是你.....”
    他后面没有说,但是谁都知道,要是没有苏明,杜维桢很有可能会死。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突然听到了什么细细簌簌的声音,看过去,只见杜维桢一脸痛苦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脸震惊加欣喜的两人,眉头舒展开来,竟然还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我还以为醒不来了呢,没想到一睁开眼睛还能看到你们两个,真是幸运。”
    “皇上!”苏明激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不小心还扯到了伤口,痛的龇牙咧嘴,可是那痛让他更加清醒和高兴,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是在做梦,皇上是真的醒过来了!他激动得甚至有些哽咽,“你醒来微臣真的很高兴,微臣救驾不力,还请皇上怪罪。”
    杜维桢咳嗽了几声,清瘦的身子,脸颊有些凹陷,看上去颇为疲惫,他想要扶起苏明,可是实在是起不来床,就用眼神示意孟浮生把他扶了起来,“这件事情怎么能怪你,仇嘉良动手太突然,着实狡猾。再说了,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吗?肯定是不能的了,所以啊,我还是要感谢你呢。我再说一遍,在外面不要说什么皇上、微臣的,我们是朋友。”
    苏明抹抹眼泪,拍拍衣袍,闷闷的“嗯”了一声。
    在这个时候孟浮生才能插的进嘴说几句话,他先是说了苏家和朝中大臣的两封信。
    看到苏明立马竖起耳朵来听下文,孟浮生笑道:“你不要担心苏老夫人,我已经写信回去告诉她你没事了。”
    苏明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然到时候回去他娘肯定要在他耳旁唠叨上几天,再严重点定是要关上几天。这么憋屈的日子苏明可不想过了。
    杜维桢也想到了那位彪悍,将苏家三父子刻的死死的老夫人,露出了笑意,三人很快谈到了正事。
    孟浮生觉得,“维桢,我这一次怎么觉得仇嘉良的目标更像是你。”
    苏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要是真的是冲着我来的,我那时候也在那里,他不来对付我反倒是对付你,绝对是有隐情啊,搞不好什么深仇大恨都是假的。”
    杜维桢想了想,也点点头,“的确很奇怪。”他只要一想到那天突然持剑出现在自己身后,摆明了就是要让他死的仇嘉良的手下,觉得他们的猜测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