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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 死去元知万事空(一百一十)
    而另一边,穆生云一直让人密切关注着孟浮生这边的事情,一听宁秋蓉是哭着从后者房间里跑出来的,就知道了,事情肯定没有成。
    他是又气又怒啊,恨铁不成钢,当然,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宁秋蓉,她肯定也是想着事情成功的,甚至比他要更想,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孟浮生发现了,甚至不同意,还将宁秋蓉赶了出去。
    穆生云是越想越气,怒不可遏,甚至都坐不住了,直接冲了出去,那样子一看就是要去找孟浮生算账的。他甚至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他这样不是摆明了自爆身份自己就是策划了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吗?
    可以说,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了一个道理,所有人一旦到达气头上,智商无限逼近没有,哪怕是平日再精明的人都是一样的。
    到了孟浮生的院子,他直接就推门进去的。
    孟浮生这个时候刚躺到床上,他已经是筋疲力尽,正准备休息,好养养精神,就被他推门的大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见了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很是诧异,“生云师兄,你、你怎么了?”
    他也今天没有做什么会让生云师兄生气的事情吧?为什么他一副要把自己剥皮抽骨的模样,也把他自己唬得不轻。
    穆生云不回答他的话,反倒是把自己放在了至高地,居高临下地质问孟浮生,“听说你要跟宁秋蓉分开?你为什么这么做?宁姑娘哪里对你不好啊?她对你掏心掏肺的,你不舒服的时候她可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你。现在你还了就反悔了,师父是这么叫你的吗,忘恩负义。”
    他说得未免也太过严重了,孟浮生再过分也不至于到忘恩负义的地步,他更是担不起这四个字。而且他也没有强制要跟宁秋蓉分开,要是后者不愿意,他......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是一个时辰前才让的一个好姑娘心碎,孟浮生正是处于愧疚心虚的时候,所以穆生云的话非但没有让他生气,还让他更加内疚了,“是我对不起秋蓉,只是我不喜欢她,不想要耽误她的后半辈子。她是个好姑娘,需要一个更好的人陪伴照顾她。”
    穆生云丝毫听不进去他的话,沉淀在自己的怒气了,咄咄逼人,“我不同意你们分开,你们不能分开!还有既然当初拜了堂,那么就是夫妻,夫妻该做的事情怎么能不做?你们还是快点生一个小孩,你不是很喜欢宝宝吗?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是更好吗?这样你的心或许就能从不该放的人身上收回来了。”
    “更何况这么多人都知道你跟秋蓉拜过堂成过亲了,你现在不要秋蓉,不就是坏了她的名节?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担当了?”
    孟浮生更加愧疚了,但是脑里灵光一闪,他猛地醒悟过来,生云师兄怎么对这些这么清楚......再加上不知道谁给宁秋蓉的春药,一切水落石出。
    他震惊不已,“生云师兄,这么说,秋蓉的春药,是你给的?”
    穆生云一愣,突然心虚,但是那点心虚很快被压制不下去的怒火冲散了,他甚至理直气壮地说:“是我给的怎么了?我这不是想让你们早点成为真正的夫妻,你能跟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吗!”
    孟浮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在他心里一直占据着大哥甚至是父亲位置的大师兄口中说出来,他甚至震惊到差点说不出话来,好半年才说道:“生云师兄,你这是在算计我,你竟然怂恿秋蓉给我下药。生云师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太让我害怕了。”
    穆生云铁青着脸,“你竟然这么说我?我做这些难道都是为了我自己吗?要是你懂事一点,不为了别人以身涉险,我和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你竟然还把这种事情推到我身上?”孟浮生觉得生云师兄越来越陌生了,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他一样,“生云师兄,不是我让你设计我的?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分寸。而且,为了不让你担心,我不连流云山庄都没有踏出过了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穆生云差点咆哮而出,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不是为了你,我难道会跟仇嘉良合作吗!是你害了我!
    他愤怒到表情扭曲,一直在拼命喘着粗气,眼睛里都爆出了红血丝,颇为恐怖狰狞,“我不管!就算让我不择手段,只要能让你不去做傻事,不去淌皇城那趟浑水,我都会去做的!你以后就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只有我才是最关心最在意你安全的人!”
    孟浮生失望地看着他,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穆生云觉得留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转身离开了,鼓动的衣袍好似他居高不下的怒气。
    孟浮生在看到人走了之后,才像是失去了浑身力气一般,颓然地栽坐在椅子上,拳头松松紧紧,像是他剧烈收缩的心脏。
    他真的太过义愤填膺了,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生云师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形容自己此刻复杂莫名的心情。
    可是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在陌生的生云师兄了。
    黎清这个时候悠悠地走过来了,看到大门敞开还很是惊讶地说了一句,“浮生,你怎么不关门啊?”
    进去后再看到他颓唐的模样,也不敢打趣了,过去关心道:“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
    孟浮生觉得这是一件太过于说不出口的事情,所以磨了磨牙齿,到底是说不出口,只得搪塞道:“没事,只是有些心烦,你怎么过来了?”
    黎清松了松懒腰,百无聊赖地说:“在房间什么事情都不做,显得身子骨都要生锈了,就出来走走,还想着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没有的我我想出去走走,我可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