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穆泽阳跟我在一起呢。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过，在我做决定之前，你不许擅自——”
    “我知道，我不擅自妄动。一切等你安排，好了吧？你总是不信我。”乔然截断他的话，语气低落了几分。
    乔羽沉默片刻才道：“总之，谢谢你告诉我。你训练怎么样了？”
    “还行，五一之后我应该就能出师进组了。”
    “进组注意安全。”
    “嗯。”
    “你去忙吧。”乔羽道，“我去看看视频。”
    挂断电话后，还在冲浪俱乐部的乔然闭上眼，长舒一口气。
    他明明知道阿羽和穆泽阳在一起，可自己就是嘴欠非要问，非要听到对方亲口盖章才死心。
    他心里很难过，但表情却是带着笑容。自嘲的笑容。
    “乔然哥，刘导找你。”米乐前来敲门，这是乔然单独的休息室。
    “来了。”乔然调整好表情，出了房间。
    刘庆今日在俱乐部这里看几位演员冲浪的成果，好为之后的拍摄方式以及效果呈现在心里打个底稿。
    争取低成本、大收获取胜。
    在去找刘庆导演的路上，乔然遇到了任千帆，任千帆也正在低头刷手机，两人相遇的时候，任千帆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哥上热搜了。”
    “……巧合而已，估计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他挥挥手，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任千帆却叫住他：“乔然。”
    “嗯？什么事？”
    “关导下半年有部戏，想请你我出演，双男主戏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方便炒cp的那部？”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任千帆是无所谓的态度。
    乔然盯着任千帆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任千帆离开后，乔然才忽然诧异：他来这里做什么？他好像并没有出演《海上月》的任何角色吧？
    乔然问了下米乐，米乐答道：“哦，他的确没出演《海上月》角色，不过他下一部综艺的旅行地点是马尔代夫，有浮潜深潜冲浪等环节。他听说这里有聘请冲浪教练，就来报名学习的。”
    “还挺好学。”乔然嘟囔一句，快走几步，到了刘庆所在的休息室，敲门进入。
    刘庆看见他，先笑了笑：“乔然，过来坐。”
    乔然开门见山道：“刘导，您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助理看到视频里出现了编剧，也就是乔羽……你们俩是兄弟吧？”
    乔然一怔。
    刘庆继续道：“我也是听说的，何况，你们俩名字这么像……一般人都会往兄弟上面想的，是吧？”
    “以前的确是我哥，不过情况复杂，现在已经没有法律上的兄弟关系了。”乔然强调道。
    刘庆却没理会他的强调，只道：“我看他的形象很符合你在《海上月》角色的一位皇兄，虽然戏份不多，但也挺重要的。这角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你能不能帮忙问问他，愿不愿意来客串一下？他是《海上月》的编剧，对角色的理解肯定比别人都深刻，呈现出来也会更理想，只是我听孙导说他一直醉心创作，无意表演，所以才想着找你来帮忙说合说合，只客串几天，片酬也不低，且不影响他创作，说不定还能给他新奇体验，增加创作素材呢。怎么样？”
    乔然沉默了许久，才道：“行吧，我抽空跟他说说。但我不保证一定能说服他。”
    刘庆松了口气：“好，那就拜托你了。”
    ……
    那边乔羽挂断电话后，瞥了眼车内，穆泽阳还没结束通话，他便靠在车上等着。
    穆泽阳却探身轻轻敲了一下他这边的车门，示意他上车。
    乔羽拉开车门，便听穆泽阳道：“好，我跟他商量之后再跟你说。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热搜……先挂着吧。尽量保证他的隐私不要泄露。”
    乔羽心想，莫非热搜还惊动了公司？
    “沈立晖来的电话。”穆泽阳主动道，“他也是看到了热搜，看到了你出现的视频画面。想问你有没有出道的打算。公司可以帮忙运作，借此机会先注册账号，吸一波颜粉。”
    乔羽现在还有点懵：“什么情况，这就火了？真火了？网友们也太……无聊了吧？”
    穆泽阳失笑：“我一直说你形象很能打的。只能说，网友们发现美的眼睛很犀利——就没她们看不到的盛世美颜。”
    乔羽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得了吧，我可不敢称盛世美颜，娱乐圈帅哥美女那——么多，我只能算是后排的。”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穆泽阳道，“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乔羽说完也笑了，随后他正色道，“估计这热度很快就会降下去了吧？”
    穆泽阳点点头：“是会降，不过，如果不想降也有办法。你知道的，公司毕竟是商业公司，一切以利益为主，沈立晖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可做，有利可图，所以……想劝你好好考虑考虑。”
    乔羽眨了眨眼：“一定要演戏吗？我可什么表演课程都没学过，能演成个什么样很难说。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对不起沈总……和穆总的看重了。”
    穆泽阳心思转得倒也快，他沉吟片刻，给了一个差不多可行的方案：“不以明星身份出道呢？以学霸身份、编剧身份都可以，我可以让项目组新成立一个小组，筹备一档新的节目，不用你表演，但也能吸粉的……”
    乔羽不愧是创作者，思维也很快跟上来：“你的意思是——一群编剧在一起直播编故事接龙？”
    穆泽阳笑了笑：“差不多吧，但肯定不能这么无聊。得好好设计一下才行。”
    乔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
    穆泽阳启动车子，然后探身，亲自给乔羽系好安全带，乔羽沉浸在思索中，只靠本能配合着，待车子驶出去好远他才回神：“可以和中国传统文化知识相结合——当然也不限于编故事这一种，诗词、百科、典故、成语等……当然也不限于编剧身份……”
    聊着聊着，他突然聊出了一档类似综艺的节目！
    如果准备得当，说不定还能上星去播！
    穆泽阳最喜欢看他神采飞扬的模样了。
    他一边听一边附和：“你的想法也很好。不过……我怎么听着你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乔羽：“我是不习惯对着镜头。”
    穆泽阳鼓励道：“但你创作故事的时候，肯定要脑内演练吧？还会分角色扮演，对不对？”
    乔羽：“……嗯。”
    这倒的确是他的习惯，很多创作者也都会有这种习惯——方便他们创作更立体的角色，自己脑内扮演角色进行对话还能让角色台词更贴合。甚至神情、动作也一并补充了。
    但……脑内扮演归脑内扮演，真正转换到自己身上，好像还需要很大的勇气。
    如果不是表演型性格的话。
    乔羽自己觉得他要迈出这一步很艰难，尤其还要面对镜头……
    不过这是个机会，如果不是纯表演，而是展现专业技能，他还是能克服一下的。
    人都如此，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才会有安全感。而在自己喜欢且擅长的领域，才会够自信。
    穆泽阳道：“先去民宿，你订的哪家？”
    乔羽拿起手机链接车子的蓝牙：“我来设置导航。”
    导航很快指引他们到达民宿地点。
    这里离燕大近，离海边也不远，在河北大街上。
    以前大学时候，乔羽跟朋友们就会穿过一条地下通道，在河北大街逛街购物，然后跟河北大街丁字街的那条路可以直通海边。
    几年过去变化真大。
    他跟穆泽阳在民宿前台办理入住后去了房间。
    房间在28层，很大的落地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海边。
    “这边的海域不如北戴河那里干净。”乔羽道，“大学时候就是，现在依旧是。”
    “毕竟一届一届的大学生都会去海边玩耍，还有售卖各类贝壳手工品的小商贩，这属于半商业化半开放化的地方，不会很干净的。因为没人打理。”穆泽阳一开口就是总裁思维，“如果单独购买一片区域作为商业化海域活动，能玩快艇、能拍照、能游泳、周边的娱乐设施干净又安全，那海滩和海水肯定会很干净的。住宿环境也是。”
    乔羽问他：“你要运作吗？”
    穆泽阳摇头：“不了，如果有合适的项目我可以投资，但我自己就不参与运作了。太麻烦。”
    乔羽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霸总任性。”
    “我可没有任性。我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嗯，是我形容错了。”乔羽改口。
    穆泽阳见他站在落地窗边不动，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他：“在想什么？”
    “在想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穆泽阳努力回忆，但他只觉头疼，没想起什么标志性的回忆，他只能放弃，转而去亲吻乔羽的脖颈：“有这样的回忆吗？”
    乔羽：“……”
    还真的有。
    他们……曾在落地窗前看着落日相拥、亲吻、甚至……做-爱。
    年轻的他们，热情、大胆且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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