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温度比城区要低,陈最原本在短袖外面套了一件棕色美式棒球外套,此刻已经脱了下来,披在顾声笙的身上。
前后都拢着他的体温,顾声笙轻轻蹭了蹭,有一瞬她感到眼下很不真实。
“我是在做梦吗?”顾声笙仰头看他,清凌漂亮的小鹿眼夸张地眨了几下,“今天不是有见习?怎么有空过来?”
陈最盯着她看了小一阵,才认命般的叹了叹气,低下头靠在她的颈窝,而后放松地靠了过去。
“不是舍不得我?”陈最说,“过来不好么?”
“是舍不得啦……可是从城区过来要两个小时呢。”顾声笙有些心疼他一个人开这么久的车,“订房间了么?哦不对,有没有吃晚饭?酒店有吃宵夜的地方,我陪你——”
陈最吻住了她。
不过只是一整个白天没有见到她,甚至在从小到大的时光里,这只是很短暂的一个瞬间,但陈最却觉得身体干涸了一整天,如今将人紧紧抱着、用力亲吻,却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解了渴。
十点多的酒店大堂里虽然没有多少人来往,可前台处却也还是有四五个,两人只是样貌就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目光,现在又亲了好一会儿,自然会让人从单纯的看一看,便到凑过去和朋友谈一谈。
顾声笙就是在隐约听见有人说“好久”这两个字时轻轻推开陈最的。
她的脸羞红了,微微低着不敢抬起,手指在他身上扣,有些无措。
“我去拿房卡。”陈最说,最后在她耳边亲了亲,“在这里等我几分钟。”
顾声笙嗯了一声。
他倒是很自若。
身份证早早就准备好了,神情淡漠地将它递给前台办理入住,观看了全程的人反倒是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房卡递过去时,甚至差点递到旁边。
“抱、抱歉,先生。”
“没关系。”陈最拿走房卡,垂眸道,“劳烦明天早晨送套干净的衣服到房里来,男士。”
“啊?好、好的。”
顾声笙不知道他在那边还说了什么,只觉得陈最走回来之后,前台那边看过来的目光好像又变了一种味道。
“你的行李呢?”顾声笙看了看他空荡荡的手,一边被他轻轻揽着肩往电梯走,一边问,“在车上?”
陈最顿了顿。
“没带。”陈最说,房卡刷过电梯里的认证区,按下楼层,“酒店有服务,他们明天会送过来。”
“哦。”
到了楼层,电梯叮地打开,陈最订了最好的房型,房间里带私汤,挨着露台,玻璃护栏外正好是伸开到顶的枝丫上,树叶在夜风里摇摇晃晃。
再往外,是山下遥远郊区的点点灯火。
顾声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在陈最走过床边时,一把将人扑倒在上面。
床垫回弹,她就这样骑在他的腰间,手臂撑在边上,低头看着他。
“嘬嘬。”顾声笙问,“我不在家里,你是不是……有点寂寞?”
女孩子清澈的眼底印着他的身影,那么清晰,让他无所遁形。
好一会儿,顾声笙才听到他嗯了一声。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