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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暴娇小妻子 第3节
    刹那间,厚实的黄梨木桌子四分五裂!
    “就是这个下场!”
    媛媛指着粉碎桌子道:“娘你瞧,女儿很厉害的,不怕。”
    她抬着右臂,很快那鼓胀的肌肉又全缩回洁白的皮肤下,整条手臂又恢复成纤细莹润的美丽模样。
    哭泣的简氏被她一拳头惊得噎住,悲伤中断,不知为何有点哭不下去。
    媛媛挥出一拳,好像把内心的焦虑和忧愁也挥出去了,内心甚至有点爽。
    “娘,你别担心了,女儿没事。”媛媛叉着腰,故作凶恶,“如果我真嫁给宁王了,他敢伤害我,我……我就揍扁他。”
    片刻后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媛媛开口,撒娇道:“娘,我想吃五个包子。”
    媛媛有个秘密,七岁时生过一场大病,失去以前的记忆,醒来后身体渐渐变得力大无穷。
    但每次她用力过后,就会变得饥饿,食量极大,如同饭桶。
    第3章
    京城。
    宁王府。
    宽敞明亮的佛堂里燃着淡淡熏香,前方供奉着佛像和观音像。
    老宁王妃身着青衣,手里捏着一百零八颗紫檀佛珠串儿,在众神前跪拜,最终她走到第三尊观音像前,接过张嬷嬷递来的香,恭恭敬敬地插到香炉,后退两步,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祈祷。
    “送子观音娘娘,求您保佑我儿早日成亲,让信女早日抱孙……”
    张嬷嬷静静侍立在侧,等老宁王妃祭拜完毕,上前扶着老太太的手臂,缓缓走出佛堂。
    佛堂外种着葱葱郁郁的草木,正值万物生发季节,草木葱茏,花朵娇艳,一派生机勃勃。
    “瞧瞧这时节,多适合成亲啊。”老宁王妃伸手示意那些勃勃生机的花花草草,宽大的衣袖拂过万年青的叶子,“好不容易才从西疆回来,天天往外跑,皇帝也是,人才刚回来就给安排劳什子茶商贪腐案,害得允宁没落过几回家。”
    张嬷嬷安慰:“王爷回京,只要在府上,不也天天来王妃屋里请安了么。陛下看重王爷,有意留王爷在京,才给王爷那么大的案子,王妃该高兴才是。”
    “哼。”老宁王妃揪下一片万年青,不满道,“若真要让我高兴,就赶紧成亲,给我生个乖孙儿,为咱们王府开枝散叶。你瞧瞧他,都二十有七了,别人这把年纪儿女好几个,他呢?没儿没女,孤家寡人,一天天的也不知混个啥!”
    张嬷嬷迟疑着没接话,这话不大好接。
    外面都传遍了,王爷克妻,娶一个死一个,这辈子注定无妻无子。
    加上他一直行军打战,每年家落不了几回,心性又高冷,不假辞色,如今京城里但凡疼爱女儿的,哪个都不敢嫁他。
    偏偏老宁王妃还听从大师建议,要选个阳年阳月阳日生的女子做儿媳,消息放出去,更无人上门。
    好不容易有两个合适的,老王妃却又挑剔女孩容貌秉性家世等等。
    张嬷嬷试探着道:“主子,阳年阳月阳日生的女子不大好找,要不……”
    京城里想嫁给王爷的女子有很多,哪怕害怕传闻的姑娘,见了王爷的面儿,立即也顾不得流言了,羞答答地表示可以做续弦。
    “不行!”老王妃斩钉截铁,“大师说过,我儿子命硬,必须要阳年阳月阳日生的女子才能克制住。”
    张嬷嬷暗叹一口气。
    家世太低、容貌秉性不好的不够格儿,家世高条件合适碍着流言蜚语不想嫁,如此不上不下,就拖到现在。
    老王妃越等越急,甚至后悔当初赶走某个外貌一般的官家之女。
    “想想看,女子无才便是德,才德最要紧,我儿已经足够俊美,哪怕配个无盐之女,生下的孙儿定然也是好看的,当初为何要在意相貌呢?”
    老王妃喃喃自语,后悔片刻,又恨上了宁王,“还不是怪他!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着急,全让我操心!看看那些青年才俊,哪个不是年纪轻轻就有红颜知己,偏偏他木头桩子似的,和他爹一模一样!”
    张嬷嬷没敢搭腔。
    老王妃越想越气,恨得午饭只吃了两口,就又去佛堂念经去了。
    刚没念两句,冰人匆匆带着画像上门,来到佛堂前问候老王妃,喜气洋洋道:“王妃娘娘,有喜事啦!”
    *
    薛珉之带着叶子尧回府,还未来得及换衣服,等候的张嬷嬷便鬼一样忽然冒出,惊得叶子尧差点拔刀。
    “张嬷嬷?”叶子尧定睛一看,赶紧放开刀柄。
    张嬷嬷笑容满面,“王爷,老奴等候多时了。”
    薛珉之摆摆手,示意叶子尧让开,沉声问:“可是母亲有事?”
    张嬷嬷福了福身,“主子请王爷到寿康苑一聚。”
    薛珉之点点头,“马上去。”
    末了,试探着问道:“母亲这次叫我,不会又是看画像吧?”
    张嬷嬷喜滋滋道:“是的,王爷,这次的姐儿,保你满意!”
    薛珉之顿觉头疼无比。
    回京之日便听说老王妃为他选妃之事,十足荒唐,薛珉之已经拒绝过一次,奈何老王妃不听,天天扭着他娶妻。
    刚巧陛下派他查贡茶投毒一案和茶商贪腐案,此案由大理寺少卿全权做主,他只是个监督挂名儿的,本用不着做事,为了躲避老王妃的念叨,他以此为名躲在大理寺里,跟着刘大人一起跑前跑后,算着日子回府。
    今儿刚回来,又被逮着相看女子。
    罢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薛珉之压压鬓角,示意叶子尧留守,自个儿跟着张嬷嬷一并去了寿康苑。
    刚进屋,就见老王妃举着一幅画像打量,红光满面,边看边点头,还时不时呵呵笑出声。
    “拜见母亲。”薛珉之上前拱手。
    老王妃放下画像,笑着冲他招手,“允宁,快来瞧瞧,天赐良缘!这位甄小姐,你一定满意的!”
    薛珉之暗叹一声,打起精神,凑过去瞧。
    展开的画像上,一名纤细温婉、美丽优雅的女子坐在绣墩上,手持团扇,嘴角微微勾着笑。
    长发垂肩,身姿曼妙,五官更是精致绝伦。
    端庄、柔弱、美丽、优雅。
    这是薛珉之看到画像时的第一印象。
    他瞧了两眼,面无表情地转开头。
    像这般的画像他已经看过无数回,相亲的女子,无一不把自己往美雕琢,真人的话,不大好说。
    “漂亮吧?”老王妃问。
    薛珉之到底不忍拂她好意,点头道:“漂亮。”
    “这是冰人送过来的画像,姓甄,听说是扬州第一美人儿,知道扬州吧,我的祖籍地,小时候你去过一次,那地方盛产柔情似水的美人儿……”
    在薛珉之默默注视下,老王妃停住话头,咳嗽一声,继续道,“既然甄姑娘被称为扬州第一美人,定然不会和画像差太多的。她今年十八,刚好阳年阳月阳日生,扬州首富甄家大房的嫡小姐,家世年龄也合适。”
    薛珉之微微一怔,“扬州首富甄家?可是甄志坤的孙女?”
    老王妃捡起桌上的介绍看了一遍,点点头,“对,甄志坤的孙女,父亲甄宏宇,其母简月明,家世清白的商贾之家。”
    忽然意识到什么,老王妃抬起头,“你知道甄志坤?”
    薛珉之目光清冷,“儿子最近在查的贡茶投毒案和茶商贪腐案,其中涉及的就有甄家,而甄志坤,和贡茶投毒案密切相关,贵妃娘娘发了怒,要拿他出气,如今人已经在押往京城的途中。”
    薛珉之顿了顿,修长食指点着画中美人儿,声音清晰平静,不含一丝感情,“这种时候,甄家忽然送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参选王妃,母亲,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
    第4章
    经薛珉之提点,老王妃心头那股热乎劲儿很快变凉,皱起眉头,将手里的介绍信搁置于画像旁边,抬头问宁王,“那贡茶投毒一案,可查出些眉目了?”
    宁王答:“正在查。”
    男人话语不轻不重,和缓沉稳,不带情绪。
    老王妃扶着檀木书台,薛珉之拉过圈椅,置于老王妃背后,王妃缓缓坐下,思索片刻道:“所谓贡茶投毒,怎么看都不像甄家动的手脚,那茶经过多少道人手,甄家好端端的为何要谋害皇嗣?恐怕这投毒之人,应该是宫闱之人,甄家不过是贵妃抓不准凶手,胡乱出气的对象罢了。”
    贵妃之所以生大气,乃因她生出一个公主后,过了三年才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自然宝贝得紧。
    薛珉之像是认可她的话,略颔首,“就目前查的,可能性很大。”
    老王妃得到肯定,心里大石落定,“既然甄家无辜,那甄家的姑娘嫁给你,也无碍。”
    男人语气温和,“母亲,总归要避嫌的,再者,一来儿子不想成亲,也不方便成亲,二来甄小姐恐怕另有所求,非真情自愿。”
    老王妃忍无可忍,猛拍桌子,“又是这番说辞!都几岁了你!难不成还记着那张茹?人都死了七年,你还记着她?”
    侍立在旁的张嬷嬷眼皮跳了跳。
    薛珉之依旧没生气,情绪似乎永远处于不动声色的状态,他穿着圆领碧波蓝直,腰间一根半掌宽的玉带,整个人如同秋日平静的湖水,沉稳收敛,又透着一股远离尘埃的凉。
    “母亲说笑了,儿子早忘了张茹。”薛珉之的声音如金玉相击,好听又冷静,“就事论事,甄小姐扬州第一美女,家世鼎盛,秉性温柔,求娶的青年才俊定如过江之鲫,为何会嫁给儿子做续弦呢?想必是被家里逼着来的,若甄小姐不愿,就算勉强成婚,以后也不会幸福。”
    老王妃冲口而出,“你怎知她不愿?”
    顿了顿,自个儿也觉得底气不足,嘟囔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再说了,天下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管感情不感情的,若全都按自己意思来,那天下不乱套了。”
    经过这么些时日,见过无数小姐姑娘,如今终于遇到一个样样齐全,合乎心意的,老王妃说什么也不肯放过。
    老王妃心一狠,曼声道:“总之,我已经派人请甄小姐来京城相见,到时候你得去接她,等打探清楚她的过去,若无问题,你们就成亲!”
    薛珉之听老王妃语气,似早已派人去扬州请人,如今把他找来,不过是通知他一声而已。
    摇摇头,薛珉之拱手道:“母亲,儿子还有事,先告辞,您保重身体。”
    “走走走!没出息的东西!”老王妃气呼呼的摆手。
    薛珉之走出寿康苑,轻轻叹气。
    自从张茹、周晴死后,他一直留在西疆,甚少回京,与老王妃相处时日极少。哪怕因为老王妃的自作主张心中愤怒,他也不会对着见一面少一面的母亲发火。
    其实从踏入屋里,老王妃让他看画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生气,但顾念着母亲,薛珉之不动声色。
    他不想、也不能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