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
    “比如说我可以花钱找人把他阉了，还可以一个有艾滋病的女人去勾引他，我也可以去勾引黄长江，让他喊我后妈……”
    “够了！”刘岩愤怒吼了一声，前面两句他还能听得进去，也能接受，但是后面两句听得他满心火气。
    “你看看你，多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变得这么恶毒，真的没必要，你原本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的。”刘岩拉住她手臂吼了起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柳菲昂起了头，像是高傲的白天鹅。
    看着他倔强的眼神，刘岩突然偏头笑了，充满了苦楚。
    “我就不该招惹你，屁事没做，搞得我自己一肚子火气。”刘岩重新看着她，他对柳菲已经彻底服了。
    柳菲笑了起来：“你早该知道这一点的，我并不讨厌你，相反的，你是和我接触最多的男人，救了我两次，年纪比我小，但是比一般同龄男人成熟稳重太多，你每次救我我都觉得好安心，第一次的时候，那个晚上我甚至还梦见了你，刚才在游乐场，我听到你喊我的声音，让我有种找到依靠的感觉……”
    “说这些干嘛……”刘岩突然蒙了，此刻内心忐忑，这怎么感觉是在表白，柳菲的大脑回路也太奇怪了。
    “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就算是我潜意识里喜欢你，我也不会让你进入我的生活，你明白了吗？”
    “草……”刘岩心里暗骂了句，真搞不懂这种女人。
    低下头，刘岩看到她精致的小脚上穿着自己的拖鞋，而他却还打着赤脚，顿时他来气。
    “把拖鞋还给我！”刘岩抬头。
    柳菲眉头微蹙，定睛看着他，眼神里带着质疑。
    “我的拖鞋进入你的生活了，而且……路上石子很多，我脚疼。”看到她眼神的时候刘岩就后悔说着话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脑子里转了一万个圈，想着怎么圆回来。
    柳菲没说话，双脚一动，把鞋给踢了，又从刘岩手里抢过了自己的轮滑，迈开步伐往前走去。
    “喂，我只是说说的！”刘岩被她这一手操作给震惊了，一点小玩笑都不能开吗？
    “柳菲！你给我站住！”刘岩提起拖鞋冲了过去，急忙扔在了她脚边。
    柳菲直接掠过，根本不穿，刚走了两步，好像踩到石子，令她脚步踉跄，但是她始终都没有停下。
    “靠！”刘岩无语，赶紧穿上鞋跟上去。
    “我就跟你开个玩笑的，你快点穿吧……”
    “不需要了。”柳菲开口拒绝，自顾往前走。
    看着她精致的脚踝，刘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是张小花或者苏韵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两个人可能会嘻嘻哈哈一阵闹腾。
    “不该啊！”刘岩抽了自己脸蛋一下，他往前走一边看着周围，雨还在下，马路边只有路灯，只有远处才能看到城里的灯火，都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到。
    “你不要这么倔强好不好？你的心怎么这么硬呢？”刘岩跟着不断劝说，甚至要拦下来，却被她绕开着走。
    刘岩停下了，他算是彻底摸头柳菲的性格了，就是那种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不管路上会碰到什么妖魔鬼怪，全凭自己扛下来。
    大雨还在下着，看着她踉跄的背影，刘岩一咬牙，冲了上去，一把将她给懒腰抱起。
    “啊！放开我！”柳菲死命挣扎，她越是挣扎刘岩就抱得越紧，胸口免不了碰到她胸前的高挺，但他却不敢趁机占便宜，反而偏过头，缩着胸口。
    “别胡闹了，我知道你要面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等你走回家腿都磨坏了，明天怎么上班，等黄灿骚扰你，你跑都跑不了，这路上就我们两个人，谁都看不到，过了今晚，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以后再也不强迫你看病了，随你怎么着好吧？”刘岩闷声闷气地说着，他已经彻底失望了，过了今晚，绝对不想再纠缠柳菲。
    柳菲听罢停止了挣扎，双手一伸，勾住了刘岩的脖子。
    刘岩顿时感觉脖子上有几百只蚂蚁在爬一样，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柳菲，她立即扭头看向前方。
    雨点打在她挺拔峰峦，单薄的t恤紧贴衣服底层的内衣，浑圆的轮廓显露，看得刘岩内心一热，强忍不舍看向前头。
    “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可以把我的好心当做是可怜你，另一方面，也是我女朋友让我来帮你的。”刘岩慢慢说着。
    “苏韵吗？”柳菲轻声问道。
    “嗯，是她，她也是女人，和你同样优秀的女人，实话跟你说，之前跟你见面谈事情，你的态度把我气坏了，我跟她聊了下你，是她最开始怀疑你是得了病……”刘岩找到了话题，聊起了苏韵，也想袒露这一点，给柳菲见证下苏韵的优秀和对她的知心，希望柳菲能够和苏韵成为亲密的朋友，至少能够缓解柳菲内心长期积累的压抑。
    “我原本你这么聪明看出来我以前经历的事情，原来是她。”柳菲冷冷地说着。
    刘岩不敢低头，只感觉两把冷刀子射在了脸上，听着这话，他挺了挺胸口：“我猜得也不错好吧，今天黄灿敲你办公室门的时候，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伤害你的那个男人一定是黄灿。”
    “我才不信。”柳菲轻哼了一声。
    听到她否认，刘岩嘴角忍不住上扬，迅速低头瞄了眼，柳菲没在看他，而是闭上了眼睛，脸颊微微靠着她的胸膛。
    “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人，从小缺乏母爱吗？”柳菲冷不丁问道。
    刘岩心口猛地跳动了下，感受到刘岩的心跳，窝在他怀中的柳菲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笑意，温柔而美好，可惜刘岩没看到。
    “我不缺母爱，因为从小就没有，没体会过就不知道这滋味，所以不缺，就像我没有生孩子，不知道有孩子的滋味，所以不知道缺的滋味。”刘岩一字一句说道，他解释得很清楚，因为苏韵是他爱的人，对她只有纯粹的爱情，没有其他，而母亲一直也是他心里最敏感的部分，只有纯粹的瞎想，也不愿意牵扯其他的情感进来。
    “为什么？”
    “从小就没见过，你说呢？”刘岩没好气道。
    沉默了会儿，柳菲轻声道：“我爸妈也很早就过世了。”
    刘岩听了叹了口气，感伤之中夹着些许喜悦，柳菲算是微微敞开心扉了，会跟自己主动提起家庭境况。
    “苏韵是你女朋友，那你村里的那个小女孩是谁？你妹妹吗？”
    刘岩面色顿时一僵，他才想起，柳菲是和张小花也见过面的。
    “对，她是我妹妹。”刘岩只能肯定这种回答，一方面是不想对他人透露自己有两个女朋友的信息，另一方面，他不想给柳菲留下这种脚踏两条船的印象。
    “哼，别装了，那个女孩有父母的，而且我听到了你很紧张的心跳，你在撒谎。”柳菲讥诮道。
    “是啊，我有两个女朋友，又怎样，我真心对她们的，她们也都真心喜欢我！”刘岩索性豁出去，直接承认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没怎样，希望你不要伤害苏韵，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我伤害谁我都不会伤害她！”刘岩坚定道。
    “你又爱上苏韵，不就是伤害了那个女孩吗？”柳菲质问。
    刘岩面上一热，改口道：“我就算伤害我自己也不会伤害她们两个的，你别为我操心了，韵姐跟我只有一年的相处时间，一年后她就不要我了。”
    “这是聪明的选择。”
    刘岩无语，又是感叹，真的是聪明的选择吗，现在两个人越来越密不可分，一年之后真的分得开吗？
    这一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是刘岩在找话题，天南地北，聊得都不深入，好在柳菲没有让他多尴尬，偶尔会回应两句，语气里虽然没有夹杂情感，但也让刘岩觉得还可以。
    走了不知道多久，雨水慢慢笑了，刘岩的手机震动了下，不知道是谁发来的短信，他暗暗后悔，早知道打车好了，现在手机可能进了水，一直抱着柳菲手臂也很吃力。
    不过好在他修炼了生死决，生气运行到双臂，能够很快缓解疲乏。
    终于来到了城区，刘岩估计都走了大半个小时了，手臂都僵硬了。
    “下来走路吧，被人看到不好，我是有女朋友的。”刘岩不得不将她给放下，美名其曰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然后把拖鞋给了她穿。
    这一回柳菲没有拒绝，穿上鞋继续往前走，现在是由她开始带路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街上没人，只有车，刘岩也放心下来，不然一对男女在雨中这样前进，一定是个很奇怪的画面。
    柳菲是住在新城区，沿江北路的一个小区，距离刘岩的药膳馆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是远洋集团开发的楼盘。
    看着柳菲径直走向小区大门，刘岩心里嘀咕了起来，要跟着进去吗？柳菲好像并没有让自己回去，是暗示地默许跟随吗？
    胡思乱想中，柳菲拿出了门禁卡开了门，她也没拦着闸口让刘岩先进去，而是径直走过。
    刘岩愣了下，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看向柳菲，她好像没发现自己没进来，一直往前走。
    “靠！”刘岩暗骂，撑住闸口两边，直接跳了进去，跟进柳菲的脚步，既然她不说，他也没有离开的道理，拖鞋还在她脚下呢。
    两人挨着走，柳菲仍旧没有丝毫反应，但是刘岩知道她一定知道自己是跳进来的，毕竟有声音。
    进了一栋大楼，两人都湿哒哒的，一路走向电梯口，留下两道水渍。
    电梯门打开，两人前后进入，柳菲摁了个十二楼，然后盯着门，仿佛刘岩是空气一样。
    刘岩也懒得去琢磨她的古怪心思了，他心里打定主意，拿到拖鞋就走人。
    十二楼到了，两人来到一扇门前，门口还贴着艳红的春联，入户前的门口放着个鞋架子，有运动鞋高跟鞋，也有……
    “你结婚了？”刘岩愕然，鞋架上有几双男人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