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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妾如她 第230节
    “王姬两日没传信过来了吗?”
    下面的人说是。
    宴温只觉不对劲。
    鼠疫的事情虽然有了进展,但这几日,俞姝每日都要来信问及情况,眼下两天没有来信了,人也没回来,总有些不对劲。
    她毕竟是在草原王庭做过多年阏氏的人,这些敏感还是有的。
    且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宴温左右思量了一番,问了俞姝她们在英州的田庄位置,唤了人来。
    “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又琢磨了一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你们去英州要暗中行事,小心为上,随机应变。”
    她特特点了几个机敏的侍卫过去。
    英州城外的田庄,翌日一早,俞姝刚起身,正带着暮哥儿吃东西,就听到了外面的消息。
    道是有几个道士,路过此地,想要借些茶水解渴。
    来了几个道士,赵勉的人立刻暗中盯住了他们。
    俞姝只装作不想见,让人打发,说不喜道士。
    但宋又云说自己这几天总是多梦,想让道士看看,劝着自己的“妹妹”多行善事,才见了道士。
    这般一番推拉下来,赵勉的人对道士松懈了几分。
    道士离开之后,他们的人跟了许久,见着去了英州,又从英州往武当山的方向去了,便没有再跟。
    只是这些道士撇开了跟随的人,立刻换了打扮,直奔拂城而去,将一封俞姝手书的信,递到了宴温手里。
    那信藏在道士的黄符纸中,宴温揭开了一看,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天爷,怎么就这么巧?”
    她看这封信的时候,正在俞厉房中替俞厉通风。
    连太医们也道,如今天暖起来,是该让久闷的房中透透气。
    宴温把信看了,走到了俞厉的床边。
    她嘀咕,“俞将军还是快点醒吧,阿姝现在同赵勉遭遇上了,这也太巧了些”
    她是自言自语,没指望俞厉听到的,只是思量着给五爷传信,得想办法接应俞姝。
    可她这话音落地,就有个声音,忽然在房中响起。
    “什么事太巧了?”
    宴温张口要回,突然意识到什么,吃了一惊。
    是俞厉在问她?!
    她被惊到,手中的信不小心落了下来,落在了俞厉脸上。
    俞厉刚醒过来,就被盖了一脸,他清咳一声。
    “宴娘子这般,俞某是看不清信上的字的。”
    宴温这才完全回过神来。
    俞厉是真的醒了!
    她急忙拿开了信。
    这事可不能告诉他!
    第103章
    俞厉醒了过来,宴温急急忙忙请了太医们过来帮他诊脉。
    除了昏睡期间身子亏得厉害,其他已经恢复寻常,只是俞厉昏迷许久,还需要休养一阵。
    宴温又同太医们问了几句,太医们还要去疫病区探望病患,宴温也不便多留了。
    等房中的人都清空了,俞厉坐了起来。
    “娘子方才说,什么事那么凑巧?”
    他问了,看了一眼方才盖了自己一脸的信。
    太医吩咐休养,宴温才不会告诉他。
    她将信收到了袖子里,说是自己野鹤山庄的事情。
    “虞城王休息吧,且得养些日子呢。”
    俞厉瞧了瞧她,没有追问下去,他还不晓得现今的情况,便问了阿姝在哪,仗打得如何了。
    宴温告诉他。
    “仗打得还成,阿姝和五爷他们,刚打完京城回来。”
    她说得稀松平常,俞厉也听得稀松平常。
    一息之后,他乍然回了神。
    “刚打完哪里回来?!”
    宴温冲他一笑,“京城啊。”
    俞厉被她呛到了,不由地瞥了宴温一眼。
    “宴娘子何必逗俞某耍玩?”
    他不信。
    一来,自己打了许多年都没打到京城,这月余的工夫,就打完京城,可能吗?
    二来,他瞧了瞧床前的女子——她脸上挂着闲闲散散的笑意,眼睛弯着好似月牙一般,不像是个说正事的样子。
    “娘子别逗俞某了,快说实话吧。”
    宴温简直笑出了声。
    她想问他怎么还不肯信自己,但在俞厉的眼神里,也晓得自己好像确实不是个说正事的人。
    她没办法了,“我说的是真的”
    她把俞厉昏迷之后的战事状况说了,但凡她知道的,都说给了俞厉。
    俞厉起初还以为她编瞎话哄自己玩,越往后听,越怔了起来。
    直到听说皇帝身死,被五爷亲手杀死,俞厉大惊。
    “当真?!”
    “当真。”
    宴温这次,特特正了几分脸色。
    俞厉不说话了,陷入了震惊的沉思。
    一觉醒来,他已经成了几乎半个中原的王
    宴温也不再扰乱他,由着他震惊去了,自己袖子里揣着俞姝给的信,暂时离开了去。
    肯定是不能让俞厉知道这事,不然他要亲自前去救妹还了得?
    五爷那边,倒也正在作战,据说战况激烈,直接递过去消息,只怕要扰乱他作战。
    “但这事又不能拖,孩子们都在,还不便硬碰硬难啊”
    她坐在廊下捏着信嘀咕,没留意身后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很快从她的嘀嘀咕咕里,捕捉到了关键的词。
    而宴温也回了神,看到了身后的来人。
    “虞城王怎么从房中出来了?”
    她一边问,一边将信就手塞进了袖子里。
    俞厉本就盯着那信,方才听她嘀咕,又见她这般动作,心下有了数。
    他说出来透气,先是同宴温看似无意地闲聊了两句,而后突然指了宴温的袖子。
    “娘子的袖子怎么勾破了?”
    “有吗?”宴温奇怪看过去,但怎么都没瞧见。
    俞厉让她将手臂转过来,就能看见了。
    宴温翻了翻手臂,一动之间,信从袖口落了下来。
    她急忙去捡,有人早就等着了,眼疾手快地探了过去。
    不巧的是,俞厉动作飞快地拿到了信,而宴温没拿到信,却拍上了他的手。
    啪地一声。
    俞厉一笑,“娘子打我作甚?”
    宴温:“……”
    她急忙收回了手。
    难道不是他故意偷信吗?倒打她一耙?
    说话的工夫,俞厉已经瞧见了信上自己妹妹的字迹。
    他不由看向宴温。
    “娘子果然有事瞒着俞某。”
    宴温无言以对,见他拆了信,飞快地看了起来,一封信看完,脸色不由变了一变。
    只看那神情,便晓得他是要定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