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顾听雪因为送医及时,终于转醒,只是,因为之前的手术遗留问题,后续还有几个手术等着她。
宫凌夜还在她的床边守着,就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紧接着,大门打开,顾持允急匆匆走了过来:“听雪!”
这还是宫凌夜和顾持允彼此撕破脸后,第一次见面。
顾持允没理会宫凌夜,径直来到顾听雪面前,见她正在吸着氧气,又问了医生顾听雪的情况,这才将眸子落在宫凌夜身上:“听雪参加你的婚宴怎么就成了这样?你对她做了什么?!”
宫凌夜蹙眉,显然不想当着顾听雪的面和她父亲吵架。
他正要起身,准备和顾持允出去说,病床上的顾听雪就拿开了呼吸器,声音轻缓:“爸爸,不关凌夜哥哥的事。”
顾持允顿时火冒,可见女儿这样也只能忍着火,问:“听雪,还有哪里不舒服?等你好了,爸爸带你回家?”
顾听雪点头:“好。”
她已经了却了最后一个心愿,以后即使只能安安静静在家里死去,那也没什么遗憾了。现在,她也不想看到宫凌夜和父亲敌对。
“爸爸去问问医生手术时间,你好好休息下。”顾持允又柔声哄道:“呼吸器不能拿下来。”
他给顾听雪重新戴好呼吸器,冷冷地扫了一眼宫凌夜,转身离开。
后来宫凌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顾听雪并不清楚。只觉得,恍恍惚惚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隔了一层纱。
她的身子很无力,也不知道在接受什么治疗,只觉得有冰凉的液体流入体内。
然后,就在她几乎完全沉睡过去的时候,有两个人在说话:“刚刚这位病人抽血检验结果很神奇。”
“什么?”
“她的血液分析,你看看——”
“这不是我导师一直找的东西?”
“你导师找这种东西?这不是药材里才有的?”
“你稍等一下,帮我注意病人情况,我打个电话。”
很快,那人就打了个电话出去,语调颇有些激动:“谭老师,您之前一直要找的那种药,我刚刚在一位病人的血液里找到了,含量很高!”
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那人又道:“是一位叫顾听雪的患者……”
此刻,顾听雪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听到‘谭老师’的时候,心头忽而有灵光闪过。
只是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体越来越沉,听觉都变得越发朦胧起来。
直到,她听到:“您那边等着救命?但是这位病人应该还能有几个月的生命……那边等得及吗?”
等着救命?!顾听雪知道,谭医生那边只做研究,不接待病人,他只是宫凌夜一个人的御.用医生。
而宫凌夜出事,她也知道他在谭医生那边等待救治。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
她,血液里的那种东西,是宫凌夜的救命药!
伴随着这个念头涌出,顾听雪彻底沉睡了过去。
宋伊人忙碌完婚礼,又再度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她从anic那边拿来了一个记忆印象具化软件,然后,便在家里的卧室房间贴上感应贴片,闭上了眼睛。
她努力回想那天看到的飞鹰标志图像,回忆起每个具体细节,就见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标志正在缓缓成型,最后,勾勒出一个细节饱满的纹身图案。
宋伊人缓缓睁开眼睛,望向那张图,不得不说,这个软件的还原能力很强,赫然就是她记忆里的那个,甚至,连上面的一个特殊符号都一模一样。
将图片保存,宋伊人加密发给了老鬼,给他打了个电话:“老鬼,我给你发了一个纹身的图,怀疑这个可能是某个势力的标志,你空了时候帮我查一下。”
老鬼应道:“好,我先试试从网络数据查,如果没有,再想别的办法。”
打完电话,宋伊人收到了北冥沫发来的消息:“宝贝儿,我准备回帝城啦!”
“好,要不要我接你?”宋伊人问。
“哈哈,不用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北冥沫道:“你的两个弟弟,完璧归赵!”
宋伊人笑:“好,那晚上见!”
这次参加婚礼的众人,都是和北冥沫一起,在第二天下午返回的。
第二天白天,因为北冥沫要陪着母亲,所以,早上醒来后,就带着母亲去了景区那边拍照。
轩辕澈虽然有心想要接近,但是一直没机会,直到北冥夫人先飞了宁城,他这才有时间和北冥沫单独相处。
两人现在说不上来到底算什么关系,虽然不止一次的肌肤之亲,可是如果说是交心的恋人,又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些。
而unique这边因为一个急事,北冥沫必须马上回国,所以,也就暂时将这种复杂的关系放下,在抵达帝城后,便马上和烈渊沉一起出差了。
由于夜里被烈渊沉折腾了许久,早上醒来他依旧不放过她,所以其实这天,贺晚霜还真几乎一直都在床上。
飞机上又打了盹的她,到了晚上,还真就没什么睡意了。
想起家里的卫生棉用完了,吃了晚餐后,贺晚霜便从家里出来,去小区附近的超市准备买一些屯着。
当她正要过马路的时候,突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疑惑宫凌夜怎么会出现在附近,就见着他走了过来,夜色中,他的五官晦暗不明。
然而等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宫凌夜,只是身材相似、发型完全一样罢了!
她正打算转身继续走,面前的男人就叫住了她:“晚霜。”
贺晚霜疑惑他为什么认识他,不由抬起眼睛:“您是?”
他往前一步,在她退开之前,一下子扣住了她的腰。
紧接着,他的唇蓦然压了下来,带着陌生的气息,危险至极!
贺晚霜大惊,抬手就要推开他,可是,她的力量太小,男人伸臂便将她的双臂连同整个人都完全扣在了怀里,手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被迫承受他的吻。
她惊惶、反抗,可是,所有的挣扎都无用而好笑。
远处,有人拿着相机一直拍摄着画面,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