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野兽咬的。”依白疑问,看着旭尧,见他摇了摇头否定她的猜测,“是枪杀。”枪杀,居然是枪杀,依白怎样也没想到,带了消音枪,是怕他们有人听见么。
是不是昨天晚上大家睡得太沉,附近有响动,秦乾昱去看,让人灭了口。依白不敢想,只一路跟着,旭尧在前边把草拨弄开,尽管如此,依白的裙子还是脏了边儿。
血滴的尽头是一片稍微开阔点儿的空地,七倒八歪的尸体遍布了这个地方。胖子没见过这种阵仗恶心的反胃,扶着树干呕,不一会儿把早上吃得东西全吐出来,气味熏鼻。
血腥味加上这种味道,不言而喻。
纤细的食指放在鼻子下边儿,提着裙子一个个的查看,想看看其中没有有秦乾昱,而旭尧则是摸对方的颈部,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
搬过一个人的尸体,庆幸着不是秦乾昱,站起身接着去看下一个,没注意脚底,绊倒了一条腿,目光顺着去看,是一个男人,皮肤有些古铜色,长的应该很好看,棱角分明,虽然此刻紧闭着双眼。此时他正倚靠在树干上,一条腿伸长,一条腿弯曲呈现戒备状。
不知为何,他给人的感觉很熟悉。
从地上站起来,腿上磕破了皮,很少这么狼狈过,她是不是该拜这个男人所赐。他的腿还温热的,不知是死是活,手贴近他的颈部,还算强有力的跳动感传来。“这还有个人活着。”依白转头对旭尧道。
没找到秦乾昱无疑不让人心情蒙了阴。一起出来的,可不想少了人回去,更何况这些日子相处,也建立了微薄的感情。
胖子恶心的一塌糊涂,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旭尧和依白一人提着他一条胳膊往回走,这个人长的太高,旭尧背不起来,他们又不能见死不救。
快到帐篷的时候,依白才想起来刚刚居然把荨贞一个人留在帐篷里,是她大意了,原本想着就在附近不远,谁知遇到这事。还好,不远处荨贞正翻着包找吃的,见她醒了,也没事,就安心。
“姐,你们干嘛去了,咦,这个人是谁啊,长的真好看。”荨贞和以往一样,没心没肺的捏了捏昏迷不醒的男人,“再好看也没有哥哥好看。”说着就抱着旭尧的胳膊撒娇。
旭尧把男人放平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妹妹,气色脸色都好了许多,露了笑,揉了揉她头发,“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这么多天,这是依白见到最久违的笑。
旭尧笑起来很好看,像邻家男孩,不过这几日有了些许桑沧感,令他更有味道。依白看着荨贞,嘴角勾起,醒了真好。
三个人相视而笑,这种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前一刻她还在生命垂为,此时就已经像个正常的姑娘般会撒娇会好好吃东西。
“咦,姐,你身上怎么有血,受伤了么”?依白顺着荨贞的目光低头看,这才发现洁白的连衣裙染上大片血迹。在荨贞和旭尧担心的目光下,依白看了要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刚刚自己拽着他那条胳膊,此时湿漉漉的像被浸泡过。他穿的是黑色长袖休闲服,血迹并不明显。依白蹲下身,挽起他袖子,露出狰狞的伤疤。
怪不得哪里眼熟,仔细一想,他就是那晚在医院撞了她的男人,后来在刀具店碰上的,现在又能遇到,这么巧?
虽然一直没有看到正貌,但身影相似,受伤的胳膊也一样,应该不会错了。依白把事情经过跟旭尧说了一遍。仔细打量一番,他竟然也觉得眼熟。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有等醒了之后再问。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秦乾昱。依白扯出干净的布条帮男人包扎伤口,一边商量寻找秦乾昱。
三人决定依白留在这里照顾荨贞还有这个男人,他们二人出去寻找秦乾昱。为了防止这男人有歹心,旭尧拿出胳膊粗的绳子把他牢牢的绑在树上。
“哥,我也想跟你去。”荨贞抱着旭尧的胳膊不撒手,从刚刚他们回来就是。旭尧放下她的手,笑道,“你身体还没康复,待在这里,听话。”
荨贞不满的嘟着嘴。
有点儿奇怪,依白看着二人,哪里奇怪还说不上来,可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你们要去哪”?秦乾昱从帐篷的后面走了过来,依白蹭的站起身,“你问我们去哪,你去哪了。怎么把我们都丢在这里自己不见踪影。”
“我.。。”秦乾昱看着依白,一时间竟忘了回话。依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闷闷紧了紧手中的布条,昏迷中的男人顿时疼的嘶~一声。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不远处有很多尸体,我们还以为你被解决掉了呢。”胖子上前查看秦乾昱有没有受伤的地方。秦乾昱把他推到一边,看着绑在树上的男人,最后目光落在依白的身上,“他是谁”?
依白摇了摇头,“不知道,刚刚救回来的,还在昏迷中。”依白兴致恹恹,不想理他,接下来秦乾昱问什么,她都不知道。
旭尧只好把刚刚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又了一遍他去哪了。
“昨天晚上听见附近有响动,想过去查看,后来她说可能有野兽,我就没去。”秦乾昱指了指依白,“后来觉得不对劲儿,我还能听见脚步声,就跟过去查看。”
“所以,你把熟睡的我们丢在这里对么”?依白站起身来质问秦乾昱,她从未想过他居然这么不负责任。
“对不起。”
谈话终结,气氛有些冷。被绑在树上的男人估计也被依白的怒火影响到了,自己在不醒,可能就要死在依白的手下了。
男人手臂上的伤口裂开,深见骨,最多胳膊废掉,但不致命。最要命的是胸腔上有一枚弹核,必须得开刀手术,这里没有医用器材,只有刀和布条,当然还有之前准备一些简单的药品,消炎药,感冒药。却没有麻醉药,不具备手术的条件,权衡利弊,手术可能最多疼死,但不手术就会真死。
依白给男人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身子骨很结实,没有其他外伤,就这两处伤却也要了命。
扯开男人的衣服,也在气头上,依白的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有力气,一撕就露出结实的胸膛。凉意袭胸,男人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努力扒自己衣服的女人,白皙凝脂的肌肤,漆黑的眸,轻抿着的嘴唇。
秀发随着清风一缕飘到男人的鼻尖儿,淡淡的清香,和眼前的女人似的,弄的他痒痒,痒痒的,对着她的唇,就这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