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跟娘说说，你在尚书府住的时候，吕宁对你怎么样。”不求她把若曦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只需要该给若曦的庇护都应该尽到。
    柳若曦有片刻的失神。似乎又能感受到的原主那种绝望与苦痛，小时候，柳若芸一直欺负着原主。
    会在大雪天拿雪直接塞到他脖子里，雪化成了水，把衣服弄湿了，也没给自己换，任凭自己冻着。
    小手红了，肿了，没人管也没人问。
    五岁前的日子是锦衣玉食，华服美饰的，五年后爹娘走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同炼狱一般。
    让人叫苦不堪。
    也幸亏柳若曦有毅力跟着赵云琛学会了医术人生算是有个希望了，可是他们母女俩竟然联合下手，把原主给逼死了，所以才会有自己穿越过来的事情。
    柳若曦自从恢复了记忆，继承原主的那些过往之后，就越来越不敢回想了，实在太痛了，过往都如同针一般扎在人的胸口上，让人喘不过来气，如今便宜娘亲问自己的时候，她嘴巴张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敢撒谎，因为那是对原主的一种亏欠。
    又不想说实话，因为柳若曦想息事宁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也不希望娘亲为自己强出头。
    毕竟娘是幻月教的教主，教中的事情就足够让母亲就烦恼了，怎么还能让自己的事情又为她增加一点负担呢？
    “我……”
    就着灯光，母亲的脸显得分外的慈爱。柳若曦从见到林菲菲的那一眼开始，便觉得她是个绝世美人，自己的美貌都是从他那里遗传的，然她在这灯光之下，在这橘色的映照之中，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母亲了。
    会担心自己的孩子，会想知道女儿以前究竟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柳若曦想如果自己不说出来的话，娘会这样一直愧疚着。
    然自己实在不想看娘亲皱起眉头的样子，她一皱眉，自己的心都要跟着颤。
    林菲菲见女儿不说话，反而有些释然了。“你不说，娘也知道。吕宁他不可能对你好的，他那种性子容不下任何人。以前她就看我十分不爽，你到他身边讨生活，哪有好脸给你看呢。”
    问只是想确认一下。其实在不问之前，林菲菲就觉得吕宁还有那个柳若芸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人，今天他们两家见面的时候，那个针尖对麦芒的样子，想想都觉得晦气的很呢。
    所以说若曦这般良善的人在那里怎么可能能够过得顺畅呢，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明白。
    柳若曦默了默又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原主确实受了很多的委屈。
    以前叔父给原主很多漂亮东西，包括衣物、首饰什么的，全都被柳若芸夺了去，即使是婶娘和堂妹对远处不好，但叔父却是算得上亲人的。
    叔父在朝堂之中不大管后院之事，每月的例钱即使是分到自己身上，也…。但柳泓若是路过看见了自己也总要嘘寒问暖一番，再从腰里掏出一些钱来补贴自己。
    若是叔父也与婶娘和堂妹一般的话，恐怕原主主早就已经香消玉陨了，这些年来吕宁就因为顾忌着丈夫，才没有对自己赶尽杀绝。
    “娘就知道！”林菲菲的脸又黑了起来。
    “娘莫怪叔父，他是个好人。就是婶娘和堂妹太过于刻薄了，然我在那里活了这么多年，所以有些磕磕碰碰，所以有些磕磕碰碰……”柳若曦编不下去了，这都是危及性命的事情了，哪里算是磕磕碰碰。
    女儿已经很弱化他们的行为了，可是听若曦的一字一顿的，仍像刀刻在她心田里一般。
    难受、烦闷，喘不过来气。“什么磕磕碰碰？究竟找了你什么茬了，又让你哪里不好过了，你一一给娘道来。娘发誓娘肯定会为你报仇的，娘这次回来就是来给你靠山的！我堂堂幻月教教主的女儿，怎么可能沦落成那种模样！”
    原主的记忆又一次的浮现上来。
    那是一年冬天，已经过了二十三小年，她却没有新衣服穿。
    往日的衣服虽然还算漂亮，可是已经不暖和了。
    身上有些寒，可是柳若芸见自己如此，还去笑话她寒酸。
    柳泓询问的时候，她又和柳泓告状说自己不喜欢婶娘做的那些衣服。
    可是婶娘又何时给自己做衣服了，一件都没有，她快被人给忘了。
    身边的丫鬟也没有用。丫鬟们虽然心不平，可是哪里能和主子叫唤。
    父亲母亲留下的那些家产，原主一分一厘都没有拿到，全都被吕宁给吞了去。不过好在自己到最后全都给夺了回来，如今生意红火的很呢，一点都没有败落之景。
    “小孩子家哪有什么争吵，不过是她欺负我惯了，算是磕磕碰碰吧。至于婶娘每逢佳节时从没为我做过新衣服……”
    林菲菲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怨怪自己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揭女儿的伤疤了，她旧伤才好，现在又要揭开，不是凭空惹女儿不高兴吗。“娘知道这些小打小闹肯定是少不了的，但肯定有更严重的事情。”
    更严重的事情当然有了，都危及到生命了，那算是严重了，可是这话能跟母亲说吗？通过这一会的了解就已经知道母亲也是爆脾气的人，估计知道这样的消息，恐怕直接拿了刀剑逼到柳家去了。
    以前没和吕宁和柳若芸计较，是因为看在叔父的面子上，既然当时没计较，后面计较更没什么意思了，算了，今天还是把这事情给强编过去吧。
    “哪有些什么事情。母亲刚回来，应该多休息才是。这云中城就娘亲呆的不习惯呢。”
    “这云中城我好赖呆了有几年。虽不上有多么熟，但到底是不陌生的。”
    “若曦，今天晚间你就别走了，咱娘俩睡一屋，好好说说知心话。”她看着女儿，有说不完的情深。
    柳若曦嘴巴扯了扯，娘想和自己睡在一屋，她当然答应了，不过那厮还在外面候着，若是把这消息告诉了他，恐怕接受不了。
    哪一天离了自己，那厮就像是不能活一般。现在告诉他这个消息肯定就像晴天霹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