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这种方式败北,既不是技不如人,也不是心机不够深,单纯就是面对敌人的法器完全无法招架,敌人只要取出法器来打开晃一晃,他就会被毫无脾气的收进去,任他如何挣扎抗争都没用。
不得不说,这真的非常打击人!
“可恶可恶可恶啊!”
程钺在葫芦里声嘶力竭的大叫,然而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葫芦里非常潮湿,不管是葫芦壁还是葫芦低上都沾着一层黏糊糊的东西,手摸在上面,脚踩在上面都像是陷入了烂泥巴里一般,说不尽的难受恶心。程钺打着火折子观察了一下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发现这些东西的特征与传说中的人油十分相近,登时那个膈应劲就别提了。
看到这些人油,程钺立刻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葫芦是有腐蚀能力的,但凡被装进来的活物,若是呆的时间长了,只怕最后都被毁溶解成人油。
明白这一点让程钺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是,他也会是这么一个凄惨的下场……
“老子才不要被化成人油呢!”程钺攥着拳头发狠,取出太阿来玩了命的攻击葫芦内壁,想要破开一个缺口,逃出生天!
“天刀裂地斩!”
‘血月斩!’
“黑龙钻心!”
然而,不管程钺怎么攻击,那葫芦壁都无法被破坏,甚至,程钺的攻击连痕迹都没法在葫芦壁上留下来!
“天呐!”
程钺都有点绝望了。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小塔光芒一闪,一个人影逐渐放大,出现在了他身边。
“老朱,你怎么出来了?”程钺吓了一跳。
暴君高深莫测的一笑,道:“特为救你脱困而来!”
“你有办法破开这葫芦?!”闻听此言,程钺不禁又惊又喜。
暴君笑了笑,一本正经的答道:“然而并没有!”
程钺好悬没被气吐血,没好气的道:“既然没办法破开这葫芦,你说什么救我脱困啊?!”
“破开葫芦的办法没有,救你脱困的办法却有!”暴君仍在装模作样。
程钺气不打一处来,揪着暴君的袖子道:“赶紧说,有什么办法!”
暴君见这货急了,知道不能继续装逼了,连忙从怀里取出一物,摆在了程钺面前。
“这是……?”程钺有点傻眼,暴君拿出来的竟然是给独孤淼用的那肝血色短枪!
“这东西能刺透葫芦壁?”
程钺有些迟疑的问,初次见这短枪时,还是暴君为了从天丞子的拂尘下救他,从帝之宝库不知哪个角落里取出来的,因为枪刃能够割开天丞子的地仙拂尘,给程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因此当时摆脱地仙们的追击之后,程钺就将这短枪从暴君手里讨了过来,见淼淼喜欢,就送给淼淼当兵刃了。
暴君有点无奈的道:“不是都说了嘛,朕没有破开葫芦壁的办法。”
“那要怎么做?”程钺盯着那枪,一脸迷惑。
“你看就是了。”
暴君咧嘴一笑,弯腰将枪尾插在了地表的油脂层里。
“长!”暴君对着短枪发号施令。
下一刻,那短枪就块头暴涨,陡然变成了一杆一张八尺长的大枪!
“不够,再长!”暴君又道。
短枪再次开始了暴涨,这次变成了一杆小树粗细,将近十丈长的巨人之枪!
“还是不够,往极限长!”然而暴君还不满足。
听到极限俩字,那短枪就好像是失控了一点,一刻不停的开始暴涨,看那石头,仿佛是要刺破天空一般!
不过,这是葫芦里,哪有什么天空?
最后,短枪暴涨到了上百丈长,与葫芦塞产生了亲密接触,抢头“笃”的一声刺入了木塞里!
“就是这样,把那葫芦塞给朕桶开!”暴君十分热血的挥拳大叫。
而那短枪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在与那葫芦塞较量了一小会之后,成功的将之顶开了!一时间,外面光芒与新鲜空气就涌进了葫芦里!
“这样都行啊?”
程钺都看傻眼了,之前他也不是没飞到葫芦口推那瓶塞,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推之不动,却不想,这短枪竟如此神奇,没费多大劲就将瓶塞捅开了!
“有啥不行?”暴君斜睨了他一眼,顺道叮嘱:“一会出去之后记得把这葫芦收进青铜塔里,不然再被申屠餮收进来,朕就不管你了!”
程钺讪讪一笑,向暴君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暴君也不再废话,将短枪缩小到原本大小之后,就钻进了程钺腰间的小塔里。
程钺一刻都不想在这潮湿恶心的葫芦里呆了,当下便施展麟影步从葫芦口飞了出去!
申屠餮并没有发现这一切,他用这葫芦不知道化掉过多少人了,至今还没失手过呢,因此根本就没想过程钺真能脱困而出。
飞出葫芦口之后,程钺身上失去了葫芦的法力约束,瞬间开始急剧放大,他手机眼快,一把将那葫芦夺了过来,塞进了腰间小塔里。完成了这一切,才从申屠餮的衣袖里摔了出来!
“什么?!”目睹此情此景,申屠餮不禁大惊失色。
程钺一个翻滚顺势起身,回头盯着申屠餮,冷笑道:“一个破葫芦而已,就以为能收了本大爷,做梦去吧!”
申屠餮并不理他,只是伸手在袖子里翻了翻,结果毫无悬念的发现葫芦不见了。
“小贼,是你偷了本座的葫芦?!”申屠餮怒声问。
程钺翻了个白眼:“不是本大爷还能是谁?”
“把葫芦还来!”申屠餮怒声道。
程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申屠餮,道:“你说还给你就还给你?你谁啊你?!”
“啊啊啊!”
申屠餮暴走了,身形一个闪烁就到了程钺面前,伸手去抓程钺的脖子!
程钺反应是极快的,施展麟影步瞬间突破了音速,消失在了原地。
“小贼,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申屠餮怒声咆哮,大手一挥,无数明灭不定的光线四射而出,像是大网一般,笼罩住了整片天地!
程钺立刻就觉得自己飞不动了,周围的空间就好像被冻结了一般,让他步履维艰!
此时他和申屠餮正身处在陨天岛的煌天教总坛广场上,周围有不少煌天教的信众和前来贺寿的小门派人士,看了这一幕,脸上都浮现出了震惊的表情。
之前听说申屠餮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程钺,他们都信以为真,却不想,程钺这货根本没死,脱出了申屠餮的法器之后,竟然还将申屠餮的法器给吞了,真是让人想当的无语兼难以置信!
……
“逃?谁要逃了?”程钺转身面对申屠餮,一脸茫然,“我有说要逃了吗?你这邪教头子不要含血喷人啊!”
“小贼,你要点脸会死啊!”申屠餮十分火大,向程钺伸出了手,“把本座的法器还来,今日本座就放你一马,任你离去,若是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呸!”程钺才不信申屠餮的鬼话呢,“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啊?要是把那葫芦还给你,你特么肯定会用它再把我收进去!”
申屠餮的心思都点破,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程钺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索性也放下了继续逃亡的心思,将师娘琉璃孤月送的诅咒之笔拿了出来,咬破舌尖,用笔在伤口处蘸蘸,而后在虚空中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申屠餮!”
三个字刚一写完,申屠餮就如遭雷击,大叫一声,仰面朝天的栽倒在了地面上!
“这是怎么了?!”
这个转折太突然了,围观群众们纷纷表示看不懂。
不过现场还是存在有见识的人的,一个长着拖到膝盖的白胡子,满脸皱纹的老者惊呼:“那是诅咒之笔!以鲜血为引,写下谁的名字,就可以对谁施加诅咒!”
人们听了这话都被吓坏了:“连地仙都能诅咒,这至少是天仙级的诅咒了啊!莫非程贼身后有一个至少天仙级的靠山吗!”
程钺的靠山是谁,在场之人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不过所有人都很清楚,遭了诅咒之后,申屠餮就算不死,修为也必定大减,能否向之前那样完全碾压程钺就是未知数了!
“难道……申屠餮会败在一个后生小子手里吗?”人们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