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星小舞一干人提心吊胆的仰头注视,虽说以庄寒的实力,他可以应对跑酷运动中任何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像这样具有极大危险性的挑战还是第一次见,心里突然就没了底。
凌楠淡定说道:“上把是你先来的,这次换我先来如何?”
庄寒并没有答话,满脑子都是要怎么才能安全的跳到对面。
凌楠向后退了几步,用了一个菜鸡教学性语气对庄寒说道:“看好了,别眨眼。”
说完闪电般窜出。
飞身跳跃。
“嗒”的一声。
凌楠稳稳踩在第二根倒“u”型石柱上。
余势未衰。
屈身脚下一点。
直接飞过第三根石柱。
轻轻落在了终点平台上。
地上众人眼珠子惊得都要瞪了出来,10米宽的距离,本以为是依次在三根石柱上缓冲逐一跳过。
没想到凌楠在空中就借了一次力,而且看起来还非常的轻松。
这尼玛就太夸张了!
这人怕不是会梯云纵吧?
用那个死胖子的话说此人绝逼是开了挂。
凌楠转过身,向对面的庄寒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容易崴脚,不建议过来。”
庄寒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心中既愤怒又不甘。
老子多年来在雷碧广场努力制造的声望,怎么可能轻易的拱手让人?
庄寒大吼一声,卯足了劲向前疾冲。
小舞捂着嘴注视着庄寒,此刻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以庄寒桀骜不驯的性格,他绝不会甘心输给任何一个人。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飞身起跳,也像凌楠一样,空中滑翔跃向第二根倒“u”型柱子。
“卧槽!”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刚勉强踩到柱子上的庄寒重心一偏,整个人四仰八叉的摔了下去。
地上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凌楠暗叫了一声不好,感觉头皮发麻,这次恐怕玩大了,庄寒如果摔在了地上,哪里还有命在?
只听“噗通”一声。
喷泉水池被高空坠物激起了两米多高的水花。
一条鲤鱼被巨浪冲出水面,掉落在小舞面前挣扎着拍打地面。
凌楠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庄寒从水池中站起来,恼羞成怒的挥拳击打水面。
艺星等人赶紧围到水池边搀扶庄神。
赵天波兴奋地学着小舞的样子向凌楠吹起了流氓哨,却根本响不起来,只发出“噗噗”的声音。
庄寒爬出水池,两只胳膊分别搭在艺星和小舞的肩膀上,抬头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盯着凌楠。
一句话都没说就湿漉漉的离开了雷碧广场。
凌楠站在平台上蹲下身向庄寒挥手告别。
正要微笑着跟赵天波炫耀一波,突然发现地上站着的赵天波表情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满脸透着恐惧与惊慌。
“凌……凌楠,看你身后……”赵天波张着嘴巴抬手指了指凌楠背后。
凌楠刚要转头,猛地感到后背一阵冷风侵袭,这股冰凉刺骨的寒意竟有些似曾相识。
何止似曾相识。
明明就是唐爷爷葬礼上被人死死抓住手腕的那种锐利的阴寒之气。
凌楠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向一侧翻滚。
“当当当!”
三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凌楠爬起来定睛一看,只见幽暗漆黑的平台角落里,隐隐透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形如鬼魅,面前幽蓝诡异的火光闪烁了几下转瞬熄灭。
凌楠背后冷汗直冒,借助刚刚微弱的蓝色火苗,见那人一身黑袍,以一个蹲姿立在原地,乌青的嘴唇惨淡可怖,更像是一只嗜血的乌鸦。
又是悄无声息的到来,根本没有察觉到一丝动静。
凌楠不假思索,从身上摸出几枚银针使出“飞针术”疾掷过去,只见墙面上擦出点点火花,惊讶之余,那黑袍男人已然消失不见了……
凌楠怔怔的半跪在平台上,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强烈的压抑窒息感传遍全身。
再看身旁,三支勺柄宽的扁平钢针倾斜的插在地上,凌楠用力将钢针拔了出来,却见针头并未开刃,更像是钝器。
每一根上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尾部还雕有一个恐怖的人脸。
人脸没有眼珠,张着嘴巴,模样凄惨,像是古代被生生折磨至死的奴隶。
凌楠收起钢针,回到了广场的喷泉池旁。
“楠哥,刚才那是个什么鬼?cosplay玩的也太逼真了,躲在这么个角落装鬼吓人,再拿把镰刀简直可以去参加国际动漫展,他是怎么上去的?”赵天波走到凌楠身边一连串的疑问道。
凌楠沉默不语,借着路灯掏出钢针又开始细细观摩起来。
“呵,道具还挺丰富的,这不是诅咒之钥吗?妈的50级的boss才会爆这种装备,现在的学校门口经常有卖这种玩意儿的,还挺有质感。”赵天波抢过一根钢针在手里把玩道。
“他没有想置我于死地,仅仅只是威慑。”凌楠喃喃说道。
赵天波一脸懵逼的说道:“啥?你不会是刚刚表演完空中飞人激动的开始说胡话了吧。
话说你跟庄神比跑酷那套动作简直吊炸天,真是深藏不露哇,什么时候偷偷练会的?”
凌楠拿过赵天波手里的钢针,神情有些恍惚,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个邪魅身影。
笃猜。
你是魔鬼吗?
回到家中,彻夜无眠。
深深的无力感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突然被社会浪潮狠狠拍打在岸上。
那些意气风发,骄傲自信也统统烟消云散。
这种情绪一直在凌楠身上整整持续了三天。
葛红钧中医馆。
“大爷,给您看一样东西。”凌楠将一枚钢针递给葛红钧。
葛红钧戴上老花镜,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不就是小孩儿的玩具嘛,不过,看起来又不太像,感觉是个大号的挖耳勺。”
凌楠继续问道:“大爷您再看看上面的文字,我在网上查了查也没查到具体是哪里的。”
葛红钧又拿了放大镜对着钢针上下扫了一圈。
咂咂舌皱着眉头说道:“嗯,当年去南洋的时候,好像跟几个医学院的教授交流时见到过,有些记忆模糊。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代表巫术方面的古老文字。”
“巫术?”凌楠惊讶道。
“对,因为在南洋,巫术这种东西极为普遍,港湾区电影里那些个法师,巫医就喜欢使用画符,降头什么的鬼法术来害人。
当然,现实中并没有这么厉害,很多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你在哪儿弄来的这种东西?”
凌楠说道:“上次在盛唐集团唐总的葬礼上,出现了一个怪人,名字也很古怪,这就是他留下的。”
葛红钧思索了一阵,继续说道:“上个世纪的南洋,还有一种职业叫做巫医,能通鬼神,懂占卜,会炼制一些奇特药物,当地的人如果出现中邪或其他的疑难杂症往往都会去拜访他们。
巫医通过灵媒,做法事等一些超自然手段为病人驱邪治疗。
后来虽然官方明面上不再支持,但这种风俗依然没有消失,甚至形成了一种文化,他们更相信神灵的指示。”
凌楠又问道:“那有没有邪恶的巫医呢?”
葛红钧说道:“当然有,巫医本身都带着三分邪性,有的人学习巫术不自觉的走火入魔,搞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更有甚者,被当地的黑恶势力用来当成杀人的工具,通过诅咒,请灵上身等邪术去做一些违背人伦的勾当。
凌楠,这些东西千万不要去沾染,否则就会迷失心智,走向万劫不复。”
凌楠点点头,连连对葛红钧的授教表示钦佩。
葛红钧又反复看了看钢针,突然一拍脑袋站起来说道:“这是鬼头针啊!”
凌楠也跟着惊讶起来:“鬼头针?有什么说处吗?”
葛红钧带有一丝惊恐的语气说道:“我想起来了,南洋术士所佩的鬼头针,早在几百年前就开始使用了。
他们在针柄上刻满了诅咒铭文,在刑场或者祭祀生灵典会上,会用这种针扎向活人的头颅和手脚,意在将人的灵魂永远困住不得超生,是极其恶毒的手段。
还有一种说法是处刑恶贯满盈的犯人时,先将犯人痛苦的折磨至死,然后借助鬼头针的诅咒,把刑犯带有无限怨气的灵魂摄入其中。
就跟医院里提取试剂一样,带回去用一些特殊的容器收藏,经过特殊手段催化后,这种带着怨气的灵魂就会形成一股强大磁场力量供人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