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我？”李璇儿问道。
    “当然了，你在鱼牙直播网上那么火，有谁不认识？我还看过你的现场直播。”凌楠说道。
    听凌楠这么一说，李璇儿彻底放松了下来，向凌楠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个人他是我直播间的一位大哥，从上个月就挤掉了龙皇成了新晋榜一，为此，龙皇还跟我闹的不可开交。”
    凌楠问道：“就是那位开奔驰大g的龙皇吗？”
    李璇儿回答道：“是的，这个你也知道？”
    凌楠回想起当晚李璇儿从芬达广场直播完上了一个中年男子车的场景，那人应该挺有钱的吧，那么这个新晋榜一怕是要比龙皇还有钱。
    又向李璇儿问道：“那么，你能详细说说吗？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想跟你坦诚相待，放心，我绝不是在钓鱼执法。”
    李璇儿既然见了凌楠拿出的绿色瓶子，即是毒友，也收起了疑心，继续说道：“龙皇在我直播间一共刷了两百多万的礼物，不过……我也用其它方式偿还了他，就算两不相欠吧。
    新榜一到来后，先通过直播间刷礼物卡进房管，然后联系到了我。
    那个时候我正在冲年度主播榜，所以精神压力很大，跟他交流以后，发现这个人还挺讨人喜欢的。
    所以每天下播后都会跟他聊很久，慢慢的，我们就见了面……
    后来工会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也一度想解约，但是这样做的话会向平台付出巨额的违约赔偿金。
    因此只能硬着头皮直播，他也会经常听我诉苦。有一次在一起时，他看我哭的伤心，就拿出了这个东西……”
    说完，向绿色瓶子指了指。
    凌楠问道：“你不觉得榜一大佬是在害你吗？或者，他故意接近你是别有用心？”
    李璇儿黯然说道：“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每天除了直播，就是要面临不同的老板。
    火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每一位榜前少爷都不能得罪，既要讨好新晋的，又要安抚滑榜的大哥。
    我也明白他们的想法，几乎每一个女主播都了解，吃饭，逛街，看电影，去派对，哪怕是过分的要求……
    都要极力的去满足，这些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也许只是在帮我，让我缓解痛苦。”
    “那榜一大佬刷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不直接跟你在一起呢？”凌楠问道。
    李璇儿被这种愚蠢的问题问的尴尬起来，瞪大眼睛说道：“大哥你可能不是太了解直播行业吧，富二代，土豪和阔少，他们会为你送礼物，花钱买名牌包包，带你去各种奢侈性消费的场所，甚至跟你谈上一段时间恋爱。
    但这些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会真的跟你在一起奔现结婚。
    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没必要太认真，各取所需就好。”
    凌楠又想起来赵天波那副舔狗样子，妈的，果然还是吊丝容易颠覆人的三观。
    李璇儿问道：“大哥，你吸……这个‘好多云’多久了？”
    好多云？
    凌楠忍俊不禁，这个绿瓶叫“好多云”吗？东西描述倒是挺直白的，的确是吸食以后如坠云端，云雾缥缈。
    “呃，也没多久，只是最近才接触到的，你能带我见见这个人吗？”凌楠说道。
    李璇儿又开始纠结起来，缓缓说道：“他平时除了我以外，是不会见别人的，而且，他也不是幕后的老板，每一次我想要的时候，他也是从别处拿来带给我。
    如果你想买，我可以给你提供，但是你千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凌楠点点头说道：“这是当然，毕竟像我们做的也不是能见光的事情。”
    李璇儿问道：“那你需要多少？”
    凌楠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瓶吗？”
    “不，一百瓶。”
    “一百瓶！？？”
    李璇儿听后差点震惊的拍桌子站起来。
    凌楠淡定说道：“不要吃惊，你先坐，我的意思是在我这里还有很多下家，他们近期也很需要，所以我想通过你这个渠道屯上一批，然后加价卖给他们。”
    李璇儿两眼开始放起了光，向凌楠介绍起来：“好，这个我得回去问一下他然后再给你回复，一百瓶的话，每瓶售价是两千元，一共是二十万元，我先声名，需要先付款才能拿到货。”
    我去，两千元一瓶？何小佳买的不是一千元吗？这个李璇儿看似一脸单纯相，谈到交易竟如此奸猾精明，这差价赚的离谱，相当于连李璇儿那份也替她买了。
    怪不得她不让我见她的上家，怕是越级抢了她买卖吧，可恶的中间商。
    凌楠随即说道：“可以，只是我需要几天时间来给你凑钱，等凑够了我会联系你。”
    李璇儿说道：“好，不过要尽快，我不知道那边会不会有那么多，如果有的话我提前告诉你。
    那么，大哥……我可以走了吗？”
    凌楠留下李璇儿的联系方式后，就打开了医馆的门，门刚推开，只见葛红钧一脸不悦的迎头冲了进来，看见屋里的凌楠和李璇儿，脸上猛地出现震惊之色，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
    李璇儿见状立刻戴上口罩，惶然遁走。
    凌楠也尴尬起来，向葛红钧说道：“大爷，您听我说，我……”
    他想解释两人没有大白天关起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又好像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时间语塞竟说不清楚。
    葛红钧说道：“我说凌楠，我这儿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的人，那些像隔壁刘大妈的三八碎嘴子你又不是不知，就算你刚交了女朋友，那也不能在店里……把门锁死啊。”
    凌楠说道：“大爷您误会了，我说她是来看病的你信吗？”
    葛红钧满脸质疑的说道：“来看病怎么还慌慌张张？我看你最近很不正常，光你带来我这儿的姑娘就有三四个，年纪轻轻，一定要注意节制，身体搞垮了，以后还怎么好好工作生活？”
    凌楠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大爷，先不说这个，您刚才在交流会上探讨的如何？”
    葛红钧脸上又开始阴沉下来：“别提了，就是被你小子坑惨了，轮到我上台时，郑老直接让我回答你问的那两个问题。
    你搅了人家的客户，人家就拿我试问，《伤寒论》我多年不看，哪还能记得起来？
    幸好还回答了一个桂枝证，要不我这老脸可算丢尽了，我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
    凌楠说道：“那中医交流会完全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嘛，不参加也罢，回头我多给您推广知名度不就成了，刚刚结识了一个同城大主播，人气比之郑老不知大了多少倍。”
    葛红钧不屑道：“我才不关注你们年轻人看的直播，除了跳舞就是卖弄身段，一点积极健康的内容都没有。
    算了，不说了，我得赶紧熬药，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凌楠无奈，只得告别葛红钧离开了中医馆。
    一路上分析着李璇儿的那番话。
    今天并没有问她很深入的问题，她却连盘倒出了很多话，连自己直播的经历都不隐瞒。
    唯一没有开口的是向她售卖“好多云”的榜一大佬，想必既是为了自己利益，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如果能追踪到这个人，或许就有了眉目，顺藤摸瓜抓住幕后老板送给警方一网打尽，也让如何小佳这样的姑娘以后免受腐蚀毒害。
    自己声称向李璇儿购买“好多云”并不是真实意图，而只是想借机接触到她直播间的榜一大哥。
    既然李璇儿不愿吐露，那这件事就有些难以着手了，看来只能试一试去直播间找找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