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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返程
    常照伟一愣,随即脾气又窜上了脸,捡起锄头说道:“行,你不去,那就自己回家吧。
    我老家穷,你看不起我们家,委屈你跟着我受苦,以后,就不要跟我们常家再有来往,我们拐子山不欢迎你这位大小姐!”
    凌楠见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心里着急的怂恿朱雨迪赶紧答应啊,不欢迎就不来了,那岂不是更好吗?
    可谁知,接下来就让凌楠大跌眼镜,只见朱雨迪眼眶微红,为难的将锄头捡起来,彻底顺从了。
    常照伟说这些道德绑架的指责话语,简直让人抓狂,朱雨迪根本无言以对。
    见两人扛着农具走出了家门,凌楠叹了口气,径直去了常五卷家。
    此时,屋内的常芳敏正端着一只碗吃饭,桌前仅摆了一碟咸菜。
    躺在床上的常五卷已经熟睡,那几张房屋转让协议放在原处。
    看到这副光景,凌楠心头对常三典家人又开始产生厌恶。
    他按照葛红钧的委托,将剩下的钱交给了常芳敏,又转达了葛红钧所交代的事宜。
    常芳敏点点头,将钱藏了起来。
    凌楠又走到了常五卷面前,搭了搭脉,沉思了一会儿,将带来的药材找了口锅熬制起来。
    熬药过程中,凌楠询问起了常芳敏的家庭事宜。
    在她小的时候,常五卷家中光景不错,父亲外出打工,收入比较可观,母亲持家务农,虽说劳累,但能保证生活无忧。
    常芳敏的爷爷去世以后,后来上了年事的奶奶也卧床不起,就交由常三典家中负责照看。
    但常三典两口子却有有了意见,常五卷经常外出赚大钱,却把端屎端尿伺候老人的活儿留给了自己,心里极是不平衡。
    因此就要把老母亲给送到常五卷家中不管不问。
    常五卷虽内心有愧,但苦于家中媳妇没有精力看护,只得请求继续将母亲留在三哥家看养。
    并表示拿出一大部分钱作为赡养老人的费用。
    见了钱的常三典眉开眼笑,自然同意了这个请求。
    可让常五卷没想到的是,常三典夫妇二人经常以抚养卧病老人为理由狮子大开口,每个月都向他要不少的钱,说是增加老母亲的营养费,赶上发烧感冒更是无底线的索要。
    常五卷不得不日夜打工,透支着身体拼命的赚钱养家。
    常芳敏的奶奶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年,这十年中,常三典一家享受着常五卷赚来的血汗钱,过着安逸舒适的日子,甚至连农活也懒得去干。
    常五卷风雨兼程的打工不敢稍有松懈,一个人要养活两家七口人,不仅没存到什么钱,身上也落下了病根。
    再后来,常芳敏的奶奶去世后,本以为经济状况能好转,可谁知她母亲又患上了重病。
    一来二去又散尽了家财,还借了不少的外债,常五卷也是家门不幸,自己老婆得病死后,不得不继续打工还债。
    直到现在,常五卷终于也被病魔侵袭,还是扛不住倒下了。
    凌楠听了这些往事,心中对常五卷一家顿生无限怜悯。
    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把常芳敏的婚事也给耽搁了。
    常三典两口子却活的心安理得,不仅没有任何愧疚,还要霸占人家房产。
    这不靠谱的一家要张罗着赶紧把侄女送走出嫁,明摆着就是嫌她是个负累,还成为了他们侵吞常五卷家产的绊脚石。
    不说介绍的对象靠不靠谱,就这种不尊重生命垂危的病人已经可以受万人唾弃了。
    只可怜朴实本分的常五卷还受老三家的蛊惑,竟然义无反顾的在转让契上签字,常三典这一出着实可恨,太欺负人了。
    药足足熬了一个小时。
    凌楠吩咐常芳敏按时喂给常五卷,从屋内拿过房屋转让协议就离开了。
    出门看了看时间,离最晚一班回去的客车还有半个小时。
    凌楠决定先独自回中医馆取行医的工具,现在走下拐子山应该还来得及。
    路过常三典家中,也没有打扰正在酣睡的葛红钧,只是给他发了一条家中有事先回的信息,等明天一早再来。
    拐子山没有通车的道路,只能徒步走到客车停留的站口。
    中间又经过了一大片麦田,像两足球场一样大的麦田中,烈日下只有四个身影。
    其中朱雨迪正在卖力的挥舞着锄头,可以说是汗流浃背。
    而常三典与薛凤茹正在一人一边架着儿子查看伤势,常照伟则一手顶着腰,有些疼痛难忍的样子。
    薛凤茹满脸心疼的对常照伟说道:“儿子,你说你这是上的哪门子劲?
    你从小到大哪碰过这种农活?腰闪了没?疼不疼?等会儿扶你回去让老葛帮忙给看看。”
    常三典对薛凤茹指责道:“都怪你!非要来地里干活,这下好了吧,把照伟的腰给扭伤了。
    还有你照伟,你用把铁锹使那么大的劲干啥?又没人拿鞭子抽你,你不知道自己不会种地吗?手都磨出来茧子了。
    赶紧给我回去吧,让你妈拿点药酒给你擦擦。”
    常照伟只得喊住正在开垦的朱雨迪,让她回去开车将自己托运回家。
    凌楠笑着走上前跟常三典一家人告了别,并嘱咐照顾好葛红钧,随后头也不回的就下了坡。
    索性路上赶上了最后一班回程的客运车。
    折腾了到了晚上七点才回到了中医馆。
    见那辆外观被砸坏的绿皮阿斯顿马丁还停在了门口,这都过了一天了,老王还不知道他儿子的车被砸坏了吗?
    凌楠开门进了中医馆,找出了楠木毫针盒,发现萧家送的狗头金钱袋还放在这里。
    于是想也没想就连同毫针盒一并揣在了身上。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辆拖车和一辆汽车先后而至,汽车上下来一老一少两名男子,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子。
    父亲约莫有五十岁上下,儿子只有20岁出头的样子。
    随后拖车司机也下了车,凌楠一见只觉的好笑,这不还是昨天那位司机吗?
    父子二人围着阿斯顿马丁转了一圈,摸着车身,看的直叫一个心疼。
    儿子对老子开始一顿斥责,闹了半天才将车给拖走。
    正当凌楠也要离开时,只听电话响了起来。
    摸出手机一看来电人,直接就瞪圆了眼睛倒抽一口凉气。
    电话竟然是许丹丹打来的。
    久也联系不上,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打电话来?
    此刻的凌楠大脑有些杂乱。
    眼前浮现出了一连串与许丹丹在一起时的画面,但却只是断断续续。
    上次见她还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开心的吃饭,莫非……她又分手了?
    不能吧?这才没多久的事情。
    或者,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
    电话接通。
    “喂,丹丹……”
    凌楠浑身竟不自觉紧张了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
    对面却没人应答。
    僵固了天。
    凌楠继续不安的问道:“丹丹,你怎么了?”
    许丹丹声音这才响起来,听上去有些情绪低落。
    “说话方便吗?”
    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考虑我女朋友在跟前不方便说事情吗?
    “方便,你说吧。”凌楠皱着眉头说道。
    “你现在在哪儿?”
    “中医馆。”
    “我去找你。”
    简短的聊天内容结束,凌楠放下手机,猜不透许丹丹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且精神并不高涨。
    不过对自己来说却是件愉快的事情,还以为今后跟她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这就很让人欣慰,甚至还有些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