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意手中的粉刷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想到昨天晚上在酒店大堂里面看到的情形。
    “怎么了？”宋伊人闭着眼睛有些模糊不清的问道。
    程诗意立刻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边化妆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了，怎么没有顾先生跟着你过来？”
    程诗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宋伊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她发现自己和顾之曙的关系了么？
    不可能啊，他们两个也没有特别出格的动作啊。
    “老师还有事情要忙吧。”
    宋伊人打着马虎眼。
    “呵呵，你老师对你可真是好。”程诗意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有些酸酸的。
    “他哪里对我好了，平时严格的要死，你不知道，一个曲谱他都能让我抄写一百遍，对了，还让我不停的弹奏同样的一首曲子，你说他变态不变态。”
    宋伊人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埋怨，在程诗意看来更像是在炫耀。
    如果顾之曙能够这样对待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开口，“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巴不得她能那么对我呢。”
    一不小心，心里想的话，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两个人都愣住了。
    程诗意急忙解释道，“你难道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成为顾先生的学生么?我当然也不例外啊。”
    宋伊人觉得有些怪怪的，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为什么程诗意的话，让她有一种此地无的感觉。
    “你崇拜他？”宋伊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早就知道顾之曙这样的人，很多女孩子会喜欢的，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酸酸的。
    程诗意故意装作一副不明白她说什么的样子，“嗯？”
    “你是不是崇拜我的老师？”
    宋伊人再次问道。
    程诗意笑了笑，语气十分自然，“对呀，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崇拜他呢？”
    宋伊人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有些蔫儿，小声嘟囔着，“他有什么好的。”
    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被程诗意听到了，她一副崇拜的样子，“他帅气，多金，有才华。”
    顿了顿，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他单身，可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呢。”
    单身？梦中情人？宋伊人一个呼吸不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他的女朋友就在你的面前好不好，你在人家面前这么意淫人家的男人，真的好么？
    宋伊人清了清嗓子，“也许，你们看到的那些都是他伪装的呢，他才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他根本就是喜怒无常，而且不近人情，性格乖张，对，就是这样的。”
    为了确定自己的话的真实性，宋伊人还不忘记点了点头。
    她闭着眼睛，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程诗意化妆的动作刚才就已经停止了，尽在那自顾自的数落着顾之曙的不是。
    其实就在她刚才刚要开始说顾之曙坏话的时候，顾之曙恰好已经走到门口，自然没有听到她们之前的谈话，所以听到她每说一句，脸色就黑了一点，到了最后脸彻底阴沉了下来。
    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冷气，让屋内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程诗意愣愣的看着他走进来，刚要出声打招呼。
    顾之曙连看都么有看她一眼，直接挥了挥手。
    宋伊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张帅气的脸放大在自己的面前。
    紧接着传来一道幽冷的声音，“怎么不继续了？”
    “唉呀妈呀。”宋伊人差点没坐稳，下意识要站起来，远离这个危险品。
    却被顾之曙一个用力，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你想去哪里？嗯？”
    顾之曙的声音不紧不慢，却让宋伊人感觉到大事不妙。
    她立刻冲着顾之曙眨了眨眼睛，嘿嘿的笑着，明显的讨好着。
    “老师。”
    顾之曙冷哼了一声，听到老师这两个字，脸上更加阴沉了。
    果然背后不能说人的坏话啊，要遭报应的，可特么，她这报应也来的太快了点吧。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屋内，没有发现程诗意的身影，才仰着头，吧唧一声，在顾之曙的脸上亲了一下，撒娇道，“人家错了么，再也不敢了。”
    顾之曙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声音低沉，开口道，“我喜怒无常？”
    “不是的，不是的。”宋伊人眼睛乱飘，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急忙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