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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苏今翻了个白眼,问起汀汀和文莉,文莉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了。原来江禹臣早就想在这儿举行婚礼了,所以很早就让方谦人来这里安排,还把她们同学几个都请了来。最后文莉控诉:“我可是冒着被我们老板炒鱿鱼的风险来的啊!我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宝贝啊!”
    汀汀打她一下:“得了吧!你们老板和江氏签了合同,把你供起来还差不多!你儿子都三岁了,还没断奶啊!”
    “嘿嘿嘿嘿……”文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不是表现出对于来参加婚礼有多重视么!”
    “嗯,当然重视了,免费旅游免费住宿免费大餐呢!”汀汀笑道。
    苏今看着她俩笑闹,也笑起来,这个时候,真是很想快点见到江禹臣啊!
    两个小时之后,化好妆的苏今穿上了那件发光的婚纱。
    “哇!”在场的人都发出赞叹。
    苏今看着镜中的自己,依稀能辨别出这是自己,可是又有些模糊……婚纱太美,妆容太精致,这、这真的是自己吗?
    门口传来一声咳嗽,是江大道来了。他穿着正式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胸前还戴了朵玫瑰花。
    他抬起胳膊,温和的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新娘子该入场啦!”说着,他就有些激动起来,“想想我才是最幸运的,这辈子既能搀着女儿走上红毯,又能把儿媳交回儿子手中。”
    苏今鼻子发酸,在伴娘团的搀扶下走到门口,把自己的手臂放到江大道的臂弯中。
    随着庄重的婚礼交响乐声,苏今走进婚礼现场,这里布置的和教堂一样:高高的穹顶,彩色玻璃,两边坐了满满的宾客。江禹臣站在神父前面,正深情的凝望着她。她透过头纱看到他的眼神,心里被感动和喜悦胀满。
    当江大道拉着苏今的手,交到江禹臣手里,苏今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因为她看到,坚韧如江禹臣,此时竟也湿了眼眶。两人十指相扣,一起走到神父面前,接受神的祝福。
    此时,窗外的阳光刚好透过彩色的玻璃投射进来,五光十色的阳光照耀在这对新人身上,仿佛沐浴在爱情的恒河里,艮久、永存。
    仪式走完,神父合上圣经,微笑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江禹臣掀开苏今的头纱,细细端详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嘴唇,似乎永远也看不够。苏今主动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他弯下腰,两人动情的吻在一起。
    掌声又响了起来,观礼的人有苏今的同学、同事、朋友,也有江氏的高层,江家的亲友,附近的村民以及城堡的主人。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喜悦与祝福。
    两人若真心相爱,他们的情绪自然会感染给别人,所以这一场婚礼,堪称完美。
    深长的一吻结束后,苏今眼睛亮亮的望着自己的丈夫,在他唇边吐出一句深情告白:“江禹臣,我爱你。”
    江禹臣的眼神仿佛能发出光芒来,他紧紧搂住苏今,额头抵着她的,温柔的回应她:“今今,我更爱你。”
    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很肥的一章啊!
    这一卷到此结束,下一卷回国,争取十月份完结,十一月开新书!
    ☆、第十八章
    华度的私人飞机平稳的降落到地面,从飞机上下来一群男男女女,男的个个抢人眼球,女的唯有身材最高挑的那个容色靓丽,其余却是姿色平平,只气质都算出众。
    出了机场坐上各家的车,先回去拾掇了,回头再约了小聚。
    才半年而已,车窗外的景物不至于变化的太大,但是苏今的心境已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半年前,自己原本拖着残破的身体疲累的心,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谁知被江禹臣截了,还被“软禁”。那时候,她何曾料到会有今天的荣归,而这一切,都要感谢身边的男人。
    米兰时装周上,当她以zeyyo首席设计师的身份与约翰一起走闭场秀,四周的镁光灯闪个不停,她以为那已经是最亮的地方,而她终于活出了最想成为的样子。可是当江禹臣对她单膝跪地求婚时,当她在神父面前接受祝福时,当他们相拥互诉衷肠时。她才知道,没有比他的眼眸更亮的,没有比他的心更想拥有的,没有比他的妻子更想成为的!
    她终于回来,和他一起。
    汽车驶入江家大宅,佣人早已把家中打扫的干净妥帖,苏今第一次来这里,别墅已经有些年头了,好在每年都会修缮刷新一次,所以看上去并不陈旧。这里曾是江大道和纽翠丝生活过的地方,也是江菲和江禹臣长大的地方,因此江大道不愿意换新居,也不愿意搬出去住。
    苏今提着行李走进江禹臣的卧室,卧室一看就是单身男人的,黑白线条,气质冷硬。好在打扫的纤尘不染,东西归置的也整齐清爽。
    “半年前我在cbd附近看中了一栋楼盘,一梯一户的顶楼复式,已经装修好了,让人去通下风,我们就住进去。”江禹臣注意到苏今眼里的揶揄,知道她肯定在心里腹诽自己的房间,便如此说道。
    苏今一怔,问:“我们搬出去了,爸爸一个人在家,不太好吧?”
    江禹臣欣慰她已经融入这个家,知道关心父亲了,便说:“爸爸也不常在的,多数在‘老人之家’那边。”
    江家是靠慈善洗白的,很早以前,江大道亲自建造了“老人之家”,一个以养老为主题的养生小区,集住宅、医疗、休闲、娱乐为一体。创办以来,已经有很多老人住了进去,不用麻烦年轻人,可以和同龄的老头儿老太太打打麻将唱唱歌,跳舞锻炼还能喝点小酒,活得倒也逍遥自在。
    听说江大道不光充当住户委员会会长的职责,还兼任“月老”,已经给好几对老人牵线搭桥,谈起了黄昏恋。现在,他儿子的婚姻大事终于落幕,他又可以继续自己的事业了。
    苏今在江家倒了两天时差,江禹臣已经去江氏处理公事了,然后两人商量了下,由江大道安排,在纽斐摆了两桌,请那些没有去瑞士参加婚礼的亲友吃饭,也算是和苏今的正式见面。晚上,江禹臣的朋友们又聚在一起,见见苏今这位迟来的“江太太”。
    而后,江大道带着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去西山给纽翠丝扫墓。墓碑上的女人永远都定格在年轻漂亮的画面上,江大道摸摸照片,咧开嘴笑道:“带儿媳妇来看看你,你呀,没福气,没喝着儿媳妇茶。瞧瞧,还是我福气好吧!”
    苏今看着江大道的侧脸,再看墓碑上的照片,心里一阵难过。
    最痛莫过于生离后,又死别。
    苏今恭敬的对着墓碑跪下,磕了三个头。
    祭拜过后,江大道没有要走的意思,摆摆手说:“你们先回去,我在这儿陪陪她。”
    四人无言的离开,走出墓园时,江禹臣又和江菲分别,带着苏今去了另一边的墓园——是苏今母亲下葬的墓园。
    之前出门时苏今还奇怪,祭品似乎多带了一份,现在她才明白过来。
    “谢谢。”她拉着他的手,小声说道。
    江禹臣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和她一起去祭拜,也像苏今那样,给苏吴氏跪拜了。苏今的眼睛模糊,盯着墓碑,心里说道:妈妈,你看到了吧?女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女儿以后都会开开心心的,你在天之灵,安息吧!
    之后,江禹臣和苏今搬进新居。
    新居虽然装修的时尚温馨,但是因为没有住人而显得没什么人气,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到位,苏今这两天便忙着采购。待生活用品都采购的差不多了,再去附近的超级市场买些蔬菜水果干粮,好把冰箱填满。
    她左手拎了两兜子水果,右手又抱得满满的,好在小区只有几百米,要不然她可不受这罪。
    虽是冬天,她走出超级市场大门时,已是满头大汗。偏有个熊孩子从她身后一穿而过,碰了她的肩膀,她往前踉跄几步,手里的水果袋往下一沉,“咕噜噜”滚出好几个去。
    她气得瞪那熊孩子,谁知哪里能找到人影,也没个大人!只好悻悻的弯腰去捡,只是手里还有其他东西,因此行动不便,又很吃力。
    好在有个好心人帮她把水果都捡了起来,她连声道谢,一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严学长?”苏今惊喜的叫了一声。
    严岳涛也非常惊讶,笑道:“苏今啊!你怎么在这儿买东西呢!”
    苏今在拉斯维加斯时,两人倒是时常通信,也曾见过几次。不过苏今结婚,江禹臣连汀汀和文莉都请了,反而没请对她有过帮助且联络频繁的严岳涛。
    “我家就在附近啊!”苏今指了指不远处屹立的独栋高层。
    严岳涛“哦”了声儿,接过她手里的大部分东西,说:“走,我送你回去,你这身板儿,别压趴了。”
    苏今不客气的把东西递给他,笑眯眯的问东问西,说到结婚,严岳涛鼻子里出冷气,哼道:“你结婚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倒是看到江禹臣向你求婚的报道了,他那种人竟然也能这么高调,挺让人意外的。”他忽然沉默了下来,又说,“我原来还以为,你跟韩昱会白头到老呢!”
    苏今嘲讽的笑笑,嗤道:“谁说不是呢!”在韩昱背叛她之前,她原先也这么觉得过呢!
    严岳涛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道:“早知道你俩会分,我就趁早出手把你抢过来了!”苏今听出他在开玩笑,打着哈哈,听严岳涛数落江禹臣的不是:“……太小气了,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兄,结婚都没请我,怎么?还真怕我在婚礼上抢新娘啊!来,过马路小心点儿。”
    两人走在斑马线上,两边的汽车都自觉的礼让行人,江禹臣把住处选在这里,一是离公司近,二也是因为在这里工作居住的人素质比较高。
    刚跨上另一边的马路牙子,一辆停在后面的奔驰商务车的车门忽然打开,从里面冲出一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男子面色仓皇,疾步奔向苏今和严岳涛,拦在二人跟前。
    苏今猛然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的男子。她忽然想到,家里还缺本黄历,以后出门得看看,说不定今天的黄历上就写着:容易遇见故人呢!
    她也曾想象过和韩昱重逢的场景,皆是在仇恨里回忆,每一幕都咬牙切齿、恨意难消。可是今日真的面对了,她却只是掀了掀眼皮,心底泛起的只有不屑。
    “今今,真的、真的是你吗?”韩昱喘着气,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人,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严岳涛到没这么惊讶,他的公司就在附近,韩昱的公司也在附近,他能遇到苏今,韩昱遇到苏今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可是,韩昱这表现就……毕竟两边都是结了婚的人,大马路上不好看,便说:“韩总,您贵人事忙,我先送苏今回家,改天再聚啊!”
    自从苏今悄无声息的从医院消失,韩昱的魂也跟着没了,这些日子简直过得跟行尸走肉没区别!他连自己结婚都醉生梦死样的,根本不知道苏今已经结了婚。现下冷不丁看到苏今,只觉他的灵魂终于又归了窍,哪有轻易放开的道理。
    再看严岳涛一副维护苏今的模样,又说要送她回家,还以为他们俩好上了呢!顿时一股怒气从脚底冲到头心,上前一把揪着严岳涛的衣领就要动手。虽然严岳涛身手不错,奈何双手都拿了东西,没法儿自卫啊!
    好在苏今还算警觉,看到韩昱动手就怒了,抄起袋子里的土豆往他脑袋上砸。虽然砸的不痛,可韩昱心痛——苏今的眼神带着毒,她恨着他呢!
    韩昱失魂落魄的放开手,眼睁睁看着苏今拉着严岳涛走了,他的助手赶上来催他,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跟着上了车。
    苏今按了密码上楼,一进家门就气呼呼的说:“看着像正人君子,行为却是个泼妇。”一边接过严岳涛手里的东西放好,再给他倒水。
    严岳涛换了鞋,自来熟般坐进客厅沙发里,四处打量一下,说:“你这儿装修的不错,挺高大上啊!”
    苏今递给他水杯,抿嘴笑道:“江禹臣找人装的,那时候我还在美国呢!有好几个月了,材料都是最好的,要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快住进来。”
    严岳涛给了她一个酸溜溜的表情,翘起二郎腿喝水,接着又问:“不想知道韩昱的情况?”
    苏今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狰狞,冷笑道:“只要他还活着,对我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严岳涛怔了怔:“这么恨呐?”
    苏今学他从鼻子里出声,他没听清到底是“哼”还是“恨”。总归,不甘是有的,任谁爱了那么久的青梅竹马,跟自己最好的朋友搅到了一起,自是心有不甘。
    严岳涛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告诉她:“有些事别人兴许不知道,他——韩昱现在的老婆,人人都以为是找了个政治靠山,其实,倒也不是。”
    苏今凝神听着,才知道了怎么回事儿。就是她也不会料到,韩昱为了父母娶了这位姓黄的花蝴蝶。
    “那女的,说出来真是脏了我的嘴,污了你的耳朵。总之,浪得很,只要是男人,她都想睡,原先睡出了一身病,去国外治好了,照旧是不检点!这回更好,睡出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来,可也赶巧,韩家出了事。”
    韩爸的喜好就是喝点小酒,儿子身价大涨,那点小酒哪里够,改喝大酒了。以往那些穷酸朋友又爱奉承他,因此常与一干酒肉朋友外出喝酒,喝着喝着,就弄出了事。
    “那段时间查酒驾查的严,他倒好,顶风作案!不光如此,交警上前检查的时候,他脑子短路,竟然拖着交警开了几百米,被监控拍下来了。”肇事者被爆出是韩昱的父亲之后,害得连“冰姿”的股份都下跌了好几个点!
    韩父被关了几天,屋漏偏逢连夜雨,韩母手里有了钱,先是赌博,后又赔进了股市,还被人诓了几百万,反被人告了敲诈。又是惹上了官司,韩昱因为身体原因和苏今的消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黄华姗的父亲恰在此时伸出了橄榄枝,帮他父母摆脱了官司。总之,最后他就在父母劝说下和黄华姗结婚了。
    苏今静静的听完,直觉韩昱和黄华姗之前应该是认识的,果然,严岳涛告诉她:“其实黄华姗早就看上了韩昱,他的皮相,还是挺能吸引女人的。”
    苏今想了一回,若当初她和韩昱两人没分手,出了他父母的事,有黄华姗在,不知会不会逼着二人分手。抑或就算两人结婚,她一个无权无势等同孤女的人,韩母本就不满意,从前无事还要生出事来,真的事到临头了,韩昱真能扛得住压力?
    果然结婚不只是两个人情投意合就好,她要融入的是一个家庭,而不是只有两人关起门来过日子。如此想来,她真是庆幸江家的人都有涵养、讲道理,没有什么极品亲戚。
    倒是她自己家……苏锦鹏该放出来了,不知道日子过得怎么样。
    严岳涛抬腕一看时间,猛拍大腿:“糟糕糟糕,我是出来买东西的,竟然耽搁了这么久!”差点儿忘了出来干嘛的了!他连忙告辞,改天有时间再约。
    苏今送走严岳涛,收拾好东西准备做饭。忽而,她停下动作,自嘲的笑了起来。总有人说,要感谢那些曾给过你苦难的人,让你变得坚强。其实,有些坚强,无需以苦难做代价。与苦难同时而来的,是痛苦,若从未经历过那些痛苦,该多好。
    ☆、第十九章
    韩昱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又着人查苏今这半年的去处。其实他是查错了地方,他老婆知道苏今的消息都比他多!黄华姗是个大花蝴蝶,也是个败家女,之所以看上韩昱,一是因为他的外表,二也是因为他的身份。韩昱的身价,够她挥霍一辈子的了。
    黄华姗结婚前本来想去趟米兰时装周的,无奈挺着肚子出不去,只好关注关注那边的新闻打发时间。这一关注,就看到苏今被江禹臣求婚的消息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苏今是谁,外媒的称呼是“zeyyo珠宝首席设计师ginny”,不过倒是认识江禹臣。
    江禹臣也曾是黄华姗想要勾引的对象之一,无奈江禹臣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她都快怀疑他是不是gay了——黄华姗压根儿近不了他身!谁知道他会跟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的女人求婚呐!
    说不定是形婚!黄华姗暗地里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