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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那晚慕寒止的样子激动而焦急,好像在等一个人,慕月婵带着弟弟在房间中捉迷藏,当她躲进衣柜没多久,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然后是进门的脚步声,进来的并不止一个人。
    慕月婵本来想从衣柜中出来,可她听到了慕寒止的质问和另一个女人恶毒的咒骂声,慕月婵胆怯地躲在衣柜中不敢出声,很快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从衣柜的缝隙中看见卧室里除了慕寒止母子还多了四个人。
    她从缝隙中看见慕寒止脸上的幸福和期盼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悲伤的眼泪和无助的失望,慕寒止在和一个男人争执,然后被一个女人推开,可她依旧大声质问着那个男人为什么要骗他。
    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埋着头一句话没说,大声的争吵吓到慕晓轩,他害怕的哭泣,在慕寒止想要去抱他的时候,衣柜中的慕月婵看见那女人拿起花瓶打在慕寒止的后脑,慕寒止跌倒在地上鲜血从她头上流淌出来,她在血泊中不停地抽搐,眼睛瞪大已经没有光泽偏着头正好看着衣柜这边。
    慕月婵和一动不动的慕寒止对视,她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本能的害怕让她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
    然后她看见另一个男人拖着躺在血泊中的慕寒止离开,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路,弟弟慕晓轩被一个男人紧紧抓住,手捂着他嘴上不让他发出声音。
    房间中开始有刺鼻的气味蔓延,慕月婵看见刚才和慕寒止争吵的男人重新回到房间在擦拭着血迹,应该是有些溅落到衣柜上,那男人就蹲在衣柜的面前清理,慕月婵隔着缝隙近在咫尺地看着那男人,他的表情冷漠的让人害怕,而这个男人的脸犹如梦魇般刻在慕月婵的心中永远无法抹去。
    然后她听见这个男人对其他人说。
    “你们两个先走,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听到这里我们对那晚发生的事完全清楚,那个清理血迹的男人应该就是萧博文,这一段经过和我们之前推断的没有什么出入,慕月婵目睹了所有的过程,她也是在那一刻把房间中出现的四人,他们的样子都深深刻在心中,想必复仇的种子也是在那一刻种下的。
    慕月婵声音很黯然,悲痛地说到这里,又注视着镜框中的慕寒止,悲痛欲绝地抚摸着照片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看的出她对慕寒止的感情很深,而对于一个孤儿来说,亲情本来就是弥足珍贵的奢望,得到后会尤为珍惜和看重,但得而复失的伤痛足以让慕月婵绝望。
    我们都没有说话,她当时的心情我或许比谁都能理解,那个时候的慕月婵是无助和可怜的,她的目光回到我们身上,用冷冷的声音继续对我们说。
    萧博文先和年维民把慕寒止处理过的尸体抬到楼顶,然后两人回房叫苏蕊和向忠义还有年维民先走,出门的时候,萧博文叫住年维民先留下来帮他处理一些事,等到苏蕊和向忠义离开后,萧博文回到房间中,把苏蕊击杀慕寒止的花瓶交给年维民,并且叮嘱不要沾染上指纹同时务必要保存好花瓶上的血手印。
    听到这里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我果然是没猜错,那留着苏蕊血手印花瓶的人正是萧博文,他是想以此来制约和控制苏蕊。
    年维民带着花瓶离开后,萧博文把已经不敢哭泣的慕晓轩带走并关上门,等到没有了动静慕月婵才从衣柜中偷偷爬出来,她看见房间中的血迹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慕寒止和弟弟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她打开门出去想找到她们。
    慕月婵本想大声喊她们的名字,可又怕那四个人听见,一个小孩忍住没哭无助地在楼里到处找寻慕寒止和弟弟,很快她听见楼里响起纷纷扰扰的嘈杂声,很多人在楼下大声喧哗,她跟着人群走到楼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蜕变
    慕月婵在楼下看见很多人都往楼顶看,她听见上面传来慕晓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正当她打算回到楼顶找弟弟时候,看见慕晓轩从楼上摔在地上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然后紧接着是慕寒止也跳下来,她们母子面目全非地躺在血泊之中。
    慕月婵恐慌地想要去把慕寒止和弟弟拉起来,可是正当她想走过去时,她看见了萧博文,他竟然还在而且和一群警察站在一起,慕月婵虽然小不过她看出萧博文和警察之间是相互认识的,而且萧博文还蹲在慕寒止母子旁边对着警察说着什么。
    慕月婵不敢过去只能偷偷躲在旁边看着,当慕寒止母子被从血泊中抬到车上时,慕月婵也偷偷跟着躲了进去,车把慕寒止母子送到解剖室,而慕月婵也一直就躲在里面。
    直到萧博文再一次出现,当时慕月婵对死亡还没什么概念,她只是见慕寒止和弟弟不再动弹,想要把慕寒止从解剖台上拉起来,可任凭她如何摇晃慕寒止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她想起自己每次唱好鸳鸯冢时慕寒止都会很高兴,她为了让慕寒止能再醒过来,就在慕寒止面前唱鸳鸯冢,和慕寒止的接触时她身上沾满了鲜血。
    而萧博文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慕月婵没想到会在这里又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她不敢说话可萧博文却顿时惊慌失措地跌倒在地上,恐慌的向后退,样子充满了恐惧的害怕。
    萧博文为了推卸一切,在解剖室里说出了所有的一切,慕月婵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慕寒止和弟弟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当萧博文仓皇地从解剖室逃出去,慕月婵的无助彻底变成怨恨的绝望,她尾随萧博文跟到他的家,即便是饥寒交迫也没有动摇她复仇的信念。
    终于她看到萧博文再次出来,过马路的时候在萧博文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身后把他推出了马路,看着萧博文被车撞倒然后车轮从他身体上碾压过去,血泊中的萧博文和慕寒止还有弟弟一样一动不动,大大的眼睛只剩下一片死灰。
    那一刻慕月婵笑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看韩煜和云杜若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和我差不多,当时的慕月婵还那么小,仇恨已经完全占据了她本应该很纯洁的心灵,对于她把萧博文推出马路我甚至都有些没有想去问责她的意思,归根结底罪魁祸首还是萧博文,是他自己把一个孩子变成了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怪物。
    “萧博文死后你去了什么地方?”云杜若深吸一口气问。
    慕月婵的嘴角有胜利和惬意的微笑,我想她应该还在回味她杀掉萧博文时候的舒畅,可当云杜若的话问出口的时候,那张笑容瞬间又黯然下去,更深的怨恨充斥在她的脸上,我相信她后面我们并不了解的遭遇更让她刻骨铭心。
    萧博文剥夺了对慕月婵来说弥足珍贵的亲情,也摧毁了她近乎于梦寐以求的家,作为报复慕月婵杀掉了萧博文,可她终究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失去慕寒止的呵护和疼爱后,她除了回到孤儿院再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慕月婵没把自己看见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即便是苏凤梅她也只字未提,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慕月婵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她变得孤言少语也不太愿意和人接触。
    孤儿院总是会有人来收养小孩,但大多只会挑选眉清目秀健康活泼的孩子,像慕月婵这样孤僻不喜欢说话的少有人问津,而且慕月婵也害怕再次承受得而复失的伤害一点也不愿意被人收养。
    在慕寒止遇害一年后,孤儿院来了一对慈眉善目的夫妇,对孩子尤为喜欢,但最后竟然选择收养了慕月婵,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对夫妇会看上自己。
    办理完收养手续后,养父母带着她去了泰国,有那么一刻慕月婵又有了对幸福的憧憬,可结果再一次让慕月婵绝望,她被转手卖给了一个长相丑陋的泰国人。
    新的养父并不是需要一个孩子,他需要的是一个玩具。
    一个给他养的小鬼安排的玩具!
    养父是泰国的降头法师,而泰国养鬼术最常见的就是童鬼,,因为童鬼听话、容易驱使、不会造反、也没有一般厉鬼的邪气,但是童鬼祭练十分不容易、取材更是困难。
    养父通常不愿花大笔钱去购买夭折婴孩的尸体,多于夜深人静时,拿着锄头去墓地挖掘刚下葬的孩童尸体,等得到后就得马上祭练。
    养父会拿着燃烧剧烈的蜡烛棒,往两位孩童的下巴烧约二十分钟左右,孩童下巴开始滴出人油,这时养父立刻拿开蜡烛,手拿着瓷碗接着人油,一直到滴完为止,并放在法坛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祭练。
    当祭练连续九十八天后,将调制祭练好的孩童降头人油分别倒小棺木中,并不断练催巫咒,到第三天小棺木会冒出白烟,小鬼的炼化就算完成。
    但小鬼多是夭折的小孩,除了用法术控制外,还必须给小鬼找玩伴,年纪太小的不行,太大的会因为恐惧而害怕,所以慕月婵的年纪最合适。
    慕月婵一直被养父关在地下室中,脚上的脚铐让她永远离不开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每到夜晚房间中就会出现好多小孩围着她,开始的时候慕月婵还会害怕,可时间长了渐渐她已经分不清到底自己是这些小鬼的玩伴,还是这些小鬼是她的玩伴。
    慕月婵的童年就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渡过的,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十五岁,第一次初潮来临,这对养小鬼的降头师来说是大忌,养的小鬼对处女的月经尤为忌惮。
    慕月婵对于养父的作用也终结于这一天,她在地下室中看见过森森白骨,年纪和她差不多大,慕月婵那时已经明白这或许就是上一个关在这里孩子的下场,相信这里很快会再多一副白骨。
    养父要的就是像慕月婵这样好处理的小孩,可他却不知道,慕月婵并不是一般的孩子,她的沉默是因为她的仇恨,从她杀掉萧博文开始杀人对她来说就变成一件并不复杂的事,何况十多年被关在地下室和阴森恐怖的小鬼混迹在一起,她已经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孩子。
    当慕月婵把养父的头活生生割下来的时候她才十五岁,头颅就扔在地下室的白骨堆中,没有半点胆怯和犹豫,她从养父的尸体上找到了钥匙,十年来第一次离开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她终于又看见了阳光。
    养父制作小鬼的过程都是在地下室,所以慕月婵耳闻目染了解得一清二楚,她接管了养父的一切,包括那些被豢养的小鬼,经历过这么多磨难,她的心智和她的年纪相差太多,仇恨和冷漠充斥着她的心灵。
    在慕月婵二十岁的时候,她已经成为最年轻的黑衣女降头师,每一次站在镜子面前她看见的都是慕寒止,她发现自己真的和慕寒止长的一模一样,或许就是因为这张脸,当年发生的一切都让慕月婵挥之不去。
    “我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我甚至都没有想过回来复仇,直到……”慕月婵说到这里停下来,看向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楚绍齐,她的目光中重新充满了爱恋和不舍,慕月婵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楚绍齐冰凉的脸。“直到我认识绍齐。”
    在慕月婵告诉我们她被收养的夫妇卖给泰国降头师的时候,我已经猜到她和楚绍齐是在泰国认识的,在慕月婵给我们讲述她的过往时,我隐约猜到应该很坎坷,但没想到会是如此黑暗,一个当时只有六岁的孩子被禁锢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十年之久,每天伴随着她的是令人胆寒的小鬼,很庆幸她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听她讲述自己的遭遇,我多少都有些同情她。
    韩煜在旁边叹了口气,他的表情也黯然了很多,云杜若抿着嘴看着慕月婵和我一样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云杜若问。
    慕月婵的目光再没从楚绍齐的脸上移开,声音充满柔情地告诉我们,在一次外出中她被楚绍齐叫住,楚绍齐看见她的样子异常的震惊,问她可认得慕寒止,这是她时隔十年以后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慕月婵惊讶地问楚绍齐怎么会认识慕寒止。
    楚绍齐把自己在孤儿院的事告诉给她,慕月婵这才知道楚绍齐和她一样来至同一个地方,都是受过慕寒止恩惠的小孩,他乡遇故知两人感觉格外的亲切。
    相处时间长了,慕月婵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慢慢开始愈合,她失去了亲情和亲人,可是另一种感情渐渐让她逐渐忘记曾经的痛苦,在楚绍齐的身上她找到了另一份可以寄托的情感,在楚绍齐的呵护下慕月婵渐渐走出了那些挥之不去的阴霾,两个孤儿在异国他乡相爱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朱雀(为merjome打赏皇冠加更。)
    或许是因为对家的渴望和对亲情的奢求,慕月婵把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看得很重,犹如一个随时会破灭的泡沫,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守护着。
    楚绍齐对她很好,二十多年来慕月婵再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温暖和依靠,本来一切都可以很美好的,楚绍齐陪着她甚至都挑选好婚纱,带着她去看刚购买的新房,两个人幸福地憧憬着未来,一切如童话般温馨和甜蜜。
    ……
    童话终究只是童话,现实再一次残忍地把一切美好撕裂的支离破碎,楚绍齐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开始莫名其妙的头痛和流鼻血,精神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好,慕月婵已经忘记多久没看见过楚绍齐脸上阳光般的笑容,日渐消瘦的楚绍齐越来越虚弱。
    当确诊书摆放在慕月婵面前时,医生告诉她楚绍齐是末期脑癌,剩下的时间或许只能用天计算,她整个人绝望地跪在地上,没有哭,在地下室的那些年,她已经忘记了哭这个表情,因为她哭过也乞求过,可慢慢发现眼泪改变不了任何事。
    在楚绍齐最后的日子里,慕月婵一直寸步不离地陪伴在他身边,命运再一次给她开了一个近乎于残忍的玩笑,赐予她幸福又从她手中剥夺,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刚刚愈合的伤口被撕裂,那种痛更为强烈。
    慕月婵看着日渐消瘦命不久矣的楚绍齐,她把一切的错都归结于萧博文,如果不是他从一开始剥夺自己的家,或许她的人生就不会是这样,复仇的火焰也是那一刻重新燃起,萧博文死了,可还有三个人活着,慕月婵要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让这些伤害过她的人用死亡来偿还。
    她在陪着楚绍齐最后的日子里就可是筹划一切,可这些计划她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慕月婵需要一个她信任的人帮她,当她的目光落在虚弱不堪的楚绍齐身上时,他对慕月婵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楚绍齐只微微点着头。
    “不可能!你即便在你养父那里学会降头术,养小鬼你可以,但要养尸怕是你没这道行。”韩煜听到这里打断了慕月婵的话。“楚绍齐的尸体被淬炼过,而且尸体养的这么好,你学的是南洋降头术,可养尸是道家法术,你绝对养不了尸。”
    “我没有说是我。”慕月婵的目光从楚绍齐身上收了回来,看着韩煜很平静地回答。“我不会,但有人会!”
    “谁?”我一愣,没想到除了慕月婵还有人会牵扯出来。
    慕月婵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从她口中说出两个字。
    朱雀!
    这两个字在当时我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很多年后我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含义,所有关于我的一切,和后来我接触到的事都和这两个字纠缠在一起。
    慕月婵告诉我们,朱雀是一个女人,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真正的名字,在楚绍齐病重的时候,朱雀找到她并告诉慕月婵,她有办法能让楚绍齐用另一种方式留在慕月婵的身边,甚至能帮助她完成复仇的计划。
    开始的时候慕月婵并不相信,直到楚绍齐死亡后尸体不翼而飞,四十九天后却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只是当慕月婵欣喜若狂地抱着楚绍齐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冰凉的亦然是一具尸体,直到朱雀从他身后走出来,慕月婵才意识到楚绍齐真的只是一具尸体。
    她学过降头术,当然也了解法术的玄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小鬼都能养,养尸又有什么好惊讶的,虽然回来的楚绍齐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温暖和柔情,但是对于慕月婵来说这样让楚绍齐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的方式她很满意。
    朱雀教会她如何操控尸体的办法,慕月婵便带着楚绍齐回到这里开始她的复仇计划,首先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不会被察觉又能顺利实施计划的身份,慕月婵首先从萧博文身边的人开始追查当年出现在房间中的另外三个人,竟然发现苏蕊就是萧博文的妻子,而他们还有一个女儿,所以慕月婵选择了萧佳雨。
    她跟踪萧佳雨了解关于她的习惯,发现萧佳雨也正筹备婚礼,仇人之女为什么就能幸福的得到祝福,而自己却要一次又一次承受绝望,她看到萧佳雨和郭岩约定好去购买婚纱,曾经她也有机会穿上的,可惜现在已经不再可能。
    慕月婵把郭岩推出马路,亦如当年她把萧博文推出去那样,或许是良心未泯她并没有打算杀掉郭岩,或者说她是担心郭岩的死会让自己吸引更多的注意,在医院楚绍齐干净利落地损坏了郭岩的神经导致他全身瘫痪。
    然后慕月婵再让楚绍齐杀掉萧佳雨并在这房间里对其分尸,等到苏蕊回来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她的女儿,可悲的是苏蕊竟然没发现。
    有了这层身份后,接下来就需要给楚绍齐找一个可以养尸的地方,慕月婵找到了张松林,因为她看过慕寒止留下的日记,里面记载着第一个孩子被拿掉的事,在慕月婵心中张松林也是伤害过慕寒止的人,所以他必须要死。
    但是朱雀告诉慕月婵,张松林的道缘堂是绝佳的养尸地,因此慕月婵暂缓没有杀掉张松林,运用自己的降头术帮张松林赚了不少钱,张松林对她也是言听计从,那段时间慕月婵一直把楚绍齐安排在道缘堂,并且把带回来的尸油藏在后院的花台中,而且朱雀也对道缘堂进行了改动,但这一切张松林并不清楚。
    等到楚绍齐养尸完全完成后,张松林也失去了价值,慕月婵驱动豢养的小鬼恐吓张松林,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然后再教他在门窗贴根本没用的道符,这些是朱雀教她的,张松林深信不疑按照慕月婵教他的办法每晚都用道符密闭道缘堂。
    然后等到机会成熟,慕月婵再驱使小鬼让张松林在地下室自杀,她知道张松林在地下室有摄像头,故意要让人认为他是自杀,然后再离开道缘堂,把事先准备好的画布遮挡在外面以掩人耳目,门在闭合前就贴好了道符,关闭后用吹风机倒着把道符吸附在门上,这样就成了没有人进出的密室。
    在杀掉张松林后慕月婵之前就故意留下线索,目的就是想让我们翻出慕寒止的案件,她不但要复仇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可是我们却找到了刘越武,她知道刘越武那里有一张她和慕寒止的照片,如果这张照片被我们发现,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因此她用鸳鸯冢的唱腔引刘越武去楼顶,刘越武很快就认出她是谁,最终被她从楼顶推落下去,可是刘越武手中的照片有一角被他撕碎随同一起落下去。
    知道慕月婵存在的还有苏凤梅和孤儿院的档案,这些必须要销毁掉,她原本没有打算杀苏凤梅,在想要纵火烧毁孤儿院档案室的时候,发现苏凤梅借走了她和慕寒止的合照,慕月婵知道苏凤梅也猜到自己身份,因此和楚绍齐一起合谋杀掉苏凤梅。
    年维民和向忠义都是她操控楚绍齐完成的,可那个时候我们从谭爱萍的照片中发现了蛛丝马迹,慕月婵意识到自己交给我的那张萧博文的单人照会提前把苏蕊牵扯出来,从而妨碍到她杀掉苏蕊,所以让楚绍齐去销毁照片,结果被我们阻止,从而也让我们终于发现了被杀人之间的关系。
    因此慕月婵加快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对付苏蕊就变得简单很多,毕竟在苏蕊的眼中她是萧佳雨,从苏蕊死亡之前的半个月,慕月婵就用各种方式折磨和摧残苏蕊。
    在房间中出入的人还有传来的歌声都是慕月婵,苏蕊辞退了佣人后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不能动弹的郭岩,慕月婵就更好实施自己的计划。
    首先在苏蕊熟睡的时候在日历上写血字,九月十五日对于苏蕊来说就是挥之不去的噩梦,然后苏蕊让她陪同,慕月婵再偷偷在床单上写下死字,再装出浑然不知地睡到苏蕊旁边,等第二天苏蕊发现后惊慌失措的失控。
    猫也是慕月婵杀后扔到浴缸中,苏蕊精神受创越来越恐惧,但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女儿布置了这一切,至于慕月婵给我们看的那段视频,就变得更简单,她在苏蕊的牛奶中放了安眠药,等她熟睡后房间中的楚绍齐干扰摄像机,慕月婵在床上换好事先准备好的衣服,等到苏蕊翻身卷走被子,躺在她旁边的就变成了我们以为的慕寒止。
    在做完视频中所有我们看见的事后,她又重新躺到床上,楚绍齐如法炮制干扰视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看见的画面中有两次出现模糊的原因,慕月婵借此悄然无声地离开房间,而留给我们的却是一段异常诡异恐怖的片段。
    楚绍齐引导苏蕊去了慕寒止的房间,让她看脚印导致苏蕊彻底的崩溃,往自己身上倒汽油,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苏蕊已经意识不清,她不想再被无休止的折磨打算用死来解脱,可在天台韩煜破了慕月婵的降头术让苏蕊清醒。
    苏蕊本来已经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可这个时候慕月婵赶来,站在我们中间,那时苏蕊突然惊恐地看着我身后,其实看的不过是慕月婵,只不过在她眼中苏蕊看见的是慕寒止,因此才会突然失控自焚坠楼。
    慕月婵一口气把所有的事巨细无遗地全说了出来,样子很轻松和惬意,像是在和我们分享一件让她很开心的事。
    “不对啊,你为什么和萧佳雨一模一样?婚纱店的店员看见的又是谁?周白曼说她也见过和慕寒止一样的女人,她见到的又是谁?”云杜若抿着嘴还是大为不解地问。“而且为什么苏蕊在楼顶看见的是慕寒止?”
    慕月婵没有回答云杜若,只是慢慢拿起桌上的餐刀,毫无顾忌的割向自己的额头,很快鲜血就从她脸上流淌下来,然后我们惊恐地看见她竟然把自己的脸皮一点点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