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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沈淮南沉默半晌,严肃道:“不一定,看什么错误。”
    川夏轻哼了声,心想还真小气,安慰都吝啬于给。
    沈淮南却说:“如果要离开我之类的,我想我没办法原谅。”
    川夏嘀咕:“我没说要离开你啊,这年头艳遇那么多,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沈淮南把这句话听得清楚,“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川夏:“……”
    少顷,川夏后知后觉地反应,她为什么没这个机会?她想反驳几句发现已经错过最佳时机。她闷声道:“依你的条件,艳遇不请自来,很不公平。”
    也不知算不算承诺,沈淮南说:“我尽量避免这个可能性。”
    川夏自己知道,有些因素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她说:“如果遇到那种情况,我不会客气,你能理解吧。”
    “我不希望你客气。”
    川夏:“……”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他们进行一次诡辩。上至婚姻责任,下至外遇小三全都涉及,但没人提沈骏澜。这个为他们两肋插刀的可怜虫似乎被他们遗忘了。
    饭后,宋雨找她,向她抱怨:“姐,我烦死了。”
    不用问也知道她烦什么,女大有三,催婚逼婚被相亲。川夏很幸运,大学恋爱毕业结婚,现在除了在要孩子一事上烦心,其他的都还过得去。
    川夏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了?”
    宋雨喋喋不休抱怨道:“姐啊,你能不能和你那个婆婆说一声,别让她总来和我妈聊?我实在不知道她看上我哪一点啊。”
    川夏为难,最近沈母不来烦她,她还还敢主动去挑婆婆的刺,不是自不量力吗。
    她撇了沈淮南一眼,提议:“这件事你可以和你姐夫商量,他或许能帮得上忙。”
    宋雨纠结,疑惑地问:“你不是说姐夫他最烦这些事的吗。”
    川夏说:“我那小叔子人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说不定最后你才发现,你爱的人不是莫思凡呢。”
    宋雨恼道:“别给我乱点鸳鸯谱,我才不稀罕。再说了,我找婆婆才不要找你婆婆那样的。你现在没疯,我都觉得是个奇迹。”
    川夏失笑:“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很多方面她还是很维护我。”
    宋雨嘀咕:“反正不如自己老妈对自己好吧,那就是偏心眼儿。在她心中,她儿子永远也比你这个儿媳妇重要,儿媳妇可以换,儿子不可能换。姐,亏得你聪明不和婆婆同住,不然……”
    川夏不想在沈淮南前讨论沈母,便问:“上次和你提议的事儿你有和莫思凡商量吗。你也知道现在房价降了些,你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
    宋雨叹道:“降了有什么用,价位还是那么高,就他那点工资,就算家里帮他首付他也养不起。我妈那个人你知道,没房子绝不会点头。”
    川夏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遇到这种纠烦的事儿没办法感同身受,也没办法出谋划策。
    她问:“你今天找我……你以为离了阿澜就没阿猫吗。小雨,要么你奋起反抗要么就接受现实,看你现在苦苦挣扎,难受得慌。”
    宋雨郁闷,闷声道:“如果我能奋起反抗就好了,可我也不甘心接受现实。”
    川夏无语……
    挂了电话,沈淮南问:“宋雨?”
    川夏若无其事,“是啊,听说妈和我小姨走的挺近。”
    沈淮南淡淡地道:“阿澜也该找一个定下来了。”
    川夏不解地望着他,心想你不是不操心么,什么时候也转风向标了?
    沈淮南又道:“这么漂着也不是事儿。”
    川夏却想着另一件事,沈骏澜和米阳牵扯上了,现在不清不楚,找别人不是害人家吗。
    她斜了他一眼,问:“现在合适吗?别告诉我,你也觉得宋雨人不错。”
    听出她语气不悦,他笑:“我可没说。”
    川夏幽幽道:“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反正我觉得你对阿澜似乎有点……你不一向最维护他吗。”
    沈淮南腮帮抽了下,总不能说自己弟弟仰慕自己老婆,他为这个吃醋吧。他说:“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他还小,现在我们都是领身份证的人,总不能把他当孩子,他总得学会成熟。”
    川夏若有所思地点头,打心眼没怀疑他话的真实度。
    沈淮南反问:“你觉得这样做不好?”
    川夏说:“挺好的,但是你不觉得这样是乱上添乱吗。哎,你能不能分析分析,阿澜为什么会和那什么米阳那个?”
    沈淮南微微皱眉,“我又不是当事人,我怎么知道他们想什么。”
    川夏嘀咕:“你不是聪明吗。”
    沈淮南失笑:“川夏,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提他们,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
    川夏想了想,煞有其事地点头:“有点。”
    沈淮南认真地看着她,心想着的是当初川夏也是他这种心情吧,嫉妒而无可奈何。他又想,对她,他就小气了。他坦然承认:“对,我没办法大方。”
    川夏古怪地斜他,心想,倘若他知道她曾经动摇的心思,会不会生气?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她认为那件事最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她也附和:“哈,我也是。”
    晚上,他们亲热后川夏问:“公司你打算一直让阿澜管理吗。”
    沈淮南理所当然:“他做了这么久,无论人际关系还是业务能力,他都有。”
    川夏似懂非懂,她想,沈淮南的意思是想让沈骏澜管理吗。他自己呢?虽然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他们也不需要为钱发愁。她也知道他的野心。她问:“你不打算回公司了?”
    沈淮南顺着她柔软的发尖,反问:“你希望我回去吗。”
    川夏沉默,数秒钟后才说:“如果你暂时不想回归工作,在家休息也不是不行,我还养得起你。”
    沈淮南重重地掐了她腰肉一把,川夏痛得直咧嘴,骂道:“下手还真狠,敢情我不是你老婆啊。”
    沈淮南低笑,轻轻地在重掐的地方揉了揉,“我记得你说过打是亲。”
    川夏懊恼,心想这个闷骚……
    半天,她回击道:“胡说八道,比我还要无耻。”
    沈淮南笑得浑身发抖,脸埋进她脖子间,哑声说:“那我们正好凑一对儿。”
    川夏爬起来,眯着眼打量他。沈淮南也望着她,“怎么?”
    “我觉得你还是闷骚一点儿好,你这样……还真有点招架无力。”
    沈淮南不耻地问:“你教我?”
    川夏觉得和他打口水战没任何胜算,她决定还是洗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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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川夏去工作室,沈淮南回了一趟老屋。
    因米阳一事,沈淮南和沈父的关系不大融洽,哪怕‘误解’已解除,父子关系依然没破冰。
    因为沈父和沈淮南关系僵持,沈母更讨好沈淮南,深怕这个儿子会因那事远离他们。没见川夏回来,沈母关切地问:“你媳妇没来?”
    沈淮南哪不晓得母亲的意思,他淡淡地说:“她今天很忙。”
    沈母抱怨:“再忙也得吃饭吧,你这孩子也真是……”
    也许对父母都怀着怨的,在这一刻才被激发,他说:“你也不是真希望她来。”
    沈母:“……”
    沈淮南揉眉,他想今天怎么了?竟然控制不了情绪。他倦倦地说:“妈,你今天找我来是想和我谈阿澜还是我媳妇?”
    沈母伤心,她想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最后自己落得个里外不是人。她难过地问:“你怨我?”
    沈淮南苦笑:“不敢。妈,我不求你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也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宽待她。或许你会觉得和她在一起是你儿子的损失,那是因为在你眼里我什么都好,而在我眼里你也是个好母亲。可你想过没有?她嫁给我,一个人来我们家已经够委屈,你还觉得受委屈的是我,你让我怎么想?妈,假如她是你女儿,你舍得她受委屈么。”
    沈母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她默默地想,假如是她女儿,她肯定不让受委屈。
    沈淮南接着说:“妈,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我的老婆只有她一个。”
    沈母心情复杂,她应该伤心的,川夏性子骄傲霸道,她的存在会影响自己在两个儿子心中的地位,可她也欣慰地想,儿子也是好样的。沈母也不是那种想不通的,除了孙子。她说:“你们抓紧时间要一个孩子吧,老大不小了。”
    沈淮南不想给川夏太大的压力,他说:“我尽力。”
    沈母自言自语道:“要哪天让我抱上孙子我死也无憾了。”
    沈淮南想说点什么,忽然觉得很累。他想,川夏是用什么心情面对?
    沈母又说:“你也别怨你爸,当时他也没别的办法,就想留下一个。”
    沈淮南反而冷静了,他问:“后来你们建议川夏抱养一个,是不是就是这个?”
    沈母点头,当时确实也迫于形势。
    沈淮南哂笑:“妈,我和川夏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
    沈母投降,她可不想和自己儿子置气。她语气软下来,“好了好了,我懂。”同时也庆幸,幸好没和儿媳妇闹翻啊,不然儿子怕也要失去了。当然,打心眼里她也佩服川夏,换了她大概绝望之下早就放弃了坚守。她忽然就想起那句酸溜溜的话,耐得住寂寞才能等得到繁华。川夏就是那样的人。
    沈母又说:“叫她别那么卖命,女人还是要爱惜自己,别拼命三娘似的。”
    沈淮南心想,这一副药下来,沈母对川夏的态度会好一些了吧。他本是喜形不于色的,即便有所触动他也不会让别人知道,及时这个人是自己老娘。他淡淡地说:“人总得有所追求,总不能浑浑噩噩过着。”
    沈母辩驳:“我不是没让她去工作,可她的工作你也知道,要应酬客户。现在那些男的,我也不说,你自己掂量着办。”
    沈淮南自然知道那些逢场作戏,他也不是很情愿自己的女人去应酬那些人,哪怕没让人占上便宜,也总会有委屈。他见不得川夏委屈,也知道,自己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她,她总得学会自己飞翔。而如今的她,也已飞得很高很高,他只能把手中的线放长。
    他也清楚,无论她飞得多高,累了倦了就回会来。
    如果忘了回家的路,他要怎么办?
    这个假设,瞬间被他否认了。
    ☆、第七章 :身不由己(一)
    今天川夏很忙,忙得焦头烂额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边说:“请问你是沈骏澜的嫂子吗,他在忘川喝醉了。”
    川夏恼火,心想这个沈骏澜最近怎么回事?总给她添乱。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那边一再催促下,她答应过去。
    挂了电话,她揉眉沉默。在心里盘算,这个时候无论派谁过去她都信不过,低头看着手头上的事儿,也忙得差不多了。
    赶往忘川的途中她想通知沈淮南,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后没拨打沈淮南的电话。车停在忘川门外,望着酒绿灯红,她想起工作室起步之初来这儿应酬客户。那个客户对她动手动脚,被沈骏澜看到,他二话不说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