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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刘二郎看着大哥,目光微闪。他特意去张大财家走了一趟,那人不见了,想着大哥大清早的不见人影,心里略有猜测,眼里有了笑意,觉的十分解气。
    吃过晚饭,刘大郎稍歇了会,才往屋后洗澡,这么一折腾天也黑了,他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疲累的很,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季歌看着他沉沉的睡颜,眼里一片柔和。
    ☆、第022章
    三月下旬,气温越发的暖和。大郎回家后,户外的各种活计都归了他,季歌带着二朵三朵屋里屋外拾掇着,分工明确,都轻省了不少,饭后,还能坐一起说说话唠唠家常,再进屋眯会儿。
    日子细水长流般的过着,平和静谧。那事如同一个梦境,也就当时留了点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抹的一干二净。
    二朵刚上了坡,就冲着屋门口喊。“大嫂。”眼睛亮亮,笑容灿烂,扬了扬手里的破罐。“抓了好多蚯蚓。”
    三朵今年长了些肉,短短小小跟个小胖子似的,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衬的那张胖嘟嘟的小脸,可爱的不行,总勾的人心痒痒想捏捏。双胞胎都不太爱说话,能用行动表达的就用行动表达,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会,颠颠儿的跟着二姐回了屋,就依到了大嫂的身旁,专注的看着她编草鞋。
    草鞋用的是麦秸,前两天季歌腆着脸跟杨大娘讨的,又跟着学了两天,好在她以前跟人学过编中国结,两者有些相似,学起来挺容易上手。
    “拾掇的时候悠着点。”季歌见不得这些软体生物,只是说了法子,没想到,二朵还真兴致勃勃的捣鼓了起来,也快将近十天了,还是有些成效,这让她更加的激动兴奋,有点儿空闲就跑出去抓蚯蚓,回家用破罐煮熟后,剁碎剁碎拌着糠末一并喂给鸡吃。
    以前偶然听人说起,也没尝试过,听着二朵抱怨有时候两天才下一个蛋,她才想起这事,顺嘴说了说,没想到二朵还真上心,做的有模有样,现在家里的两只母鸡每天都下蛋,且个头大,看着就讨喜。
    “知道了。”二朵知大嫂不爱这些,拾掇蚯蚓的时候都蹲屋后。
    季歌伸手揉揉三朵的发顶,目光柔柔的看着她。“想学吗?家里的草鞋都坏了,进了四月,就得开始穿草鞋。”布鞋对家里来说,算是个奢侈品,好穿归好穿,就是不耐磨,常在山里来回做农活,二三个月就得换,也就天气冷的时候穿着,气温回升了,就换成了草鞋。
    “想学。”三朵伸手扯了扯麦秸,冲着大嫂笑。“下午再学,我去帮二姐剁蚯蚓。”二朵做事马虎,她剁蚯蚓的时候,力道不注意,总会溅的到处都是,衣服也免不得星星点点的沾上一些。三朵比她细致多了,慢悠悠的动作,费时些,却能把活拾掇的干净。
    季歌笑着点头。“去吧。”说罢,继续低头认真的编着草鞋,想着今年家里有半亩山地,种点苞米荞麦等,冬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可以编来年的草帽草鞋。
    “大郎媳妇。”有个婶子扛着锄头从屋前的大道走过,扯着嗓子喊了声。
    “嗳。”季歌拿着手里编了一半的草鞋,走了好几步,看着下面的婶子,抿嘴笑。“婶子下地干活呢?”
    那婶子点着头,侧头指了指身后。“平安娘让我跟你说一声,鸡崽出来了,让你过去一趟。”
    “谢了婶子,进来喝杯水吧?”季歌客套的问着。
    那婶子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先走了啊。”
    待人走远了,季歌才回到屋檐下,朝屋后说着话。“二朵啊,我去顺大娘家拿鸡崽,你注意点屋里,一会就回了。”
    “大嫂去罢。”二朵蹬蹬的跑进屋,打了盆水端到了屋前,拿着胰子抹了抹手,来回搓揉着。
    季歌把草鞋搁椅子上,进厨房拎了六个鸡蛋,还有一碗玉米发糕,吃过早饭那会刚做的,还尚有点余温。她估摸着也就这两天的事了,想着今天做些,不成就自己吃,明天再做点。
    “媳妇。”大郎背着个竹蒌,竹蒌上压着一捆柴,他手里还各提了一捆,远远的见媳妇拎着个竹篮子,便喊了声,加快了步子。
    “我去趟顺大娘家,出小鸡了。”季歌停在原地,等大郎靠近了,她掏出一方帕子,替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家里就二朵和三朵在。”
    大郎点着头。“等你回来了,我再进山取地笼。”
    粗粗的说了几句话,夫妻俩就分开了。
    顺大娘见季歌提着竹篮子过来,眼里堆满了笑。“这次运气可真不错,你那八个种蛋,都出了小鸡,精神劲头都不错。”说着,带着季歌去了屋后。
    屋后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毛绒绒的小鸡,亦步亦趋的跟在母鸡身后打转。
    “也是大娘照料的好,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娘这有点吃食,你别见外,算是一点心意,这么麻烦你,心里也过意不去。”季歌说着,掀开了盖在竹篮上的布,将篮子递了过去。
    话说到这份了,顺大娘顺势也就把吃食给收了,脸上的笑越发灿烂。“邻里邻居的,顺手帮衬是应当的,等会儿,我腾了篮子出来,就给你抓小鸡。”
    “好的。”季歌眉开眼笑的应着,看着那一只只毛绒绒的小鸡,小小的一团,心里格外的柔软。
    在顺大娘家没多耽搁,季歌拎着篮子又匆匆回来了。二朵和三朵早就等在屋前,眼巴巴的张望着,见到大嫂的身影,纷纷朝着大道奔去,嘴里嚷嚷着。“大嫂,我看看小鸡。”
    “回家再说,别惊着它们了,前天出的壳,虽养了两天劲头挺好,还是挺脆弱的。”走时顺大娘细细的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季歌听的特别认真,牢牢的记着。
    二朵和三朵见大嫂说的严肃,都乖乖的跟在她身后回了家。
    也算是了了桩心事,季歌松了口气,有了这几只鸡,往后就不愁鸡蛋了,等小鸡开始下蛋,有了好配料时,就把两只母鸡炖了,改善改善伙食增点儿营养。对了,一朵姐什么时候生来着?差点把这岔给忘了,赶紧在心里琢磨琢磨日子,应该是在六月底七月初生孩子,正好可以送老母鸡,还有添点钱扯些布料什么的吧?她不太懂这些,回头问问大郎。
    三朵和二朵对小鸡照料的特别细心,差不多把注意力都放小鸡身上了,就怕它们会出事。进了四月,正午时分阳光略有些灼人,风暖暖的吹拂着,闲闲的坐着,一个不留神就打盹了。气候暖和,小鸡长的很好,当然精心准备的鸡食也占一半原因,蚯蚓剁碎后,还得并着糠皮再剁一会,怕不够细碎小鸡不爱吃。这是二朵和三朵的想法,她们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大郎一早就带着火焙鱼到镇里去了,三月里大郎在家,很认真的在做着这活,用柴木换了不少木屑和谷壳,共熏了足足九斤火焙鱼,二百多个钱呢。春季正是各种菌类疯长的时候,季歌留了个心,特意让二郎问问秦师傅收不收菌类,菌类是个好物,自然是收的,价格还不低,秦师傅说一般的菌类是十文钱一斤,有些比较稀罕的就是二十往上或三十左右得看种类来。
    平日里在山里走动,看到了菌类就采些自家吃的份量,等到了快进镇的前一天,一家人把手里的活都搁一搁,进山采菌子,份量还不轻,季歌想回大郎出山,应该能换回好几百文钱。
    只是这钱来的还是有点慢呢,仅仅只够一家人嚼用,季歌不太满足,清岩洞是没什么发展,这地太偏僻太贫瘠,她想着趁三朵和三郎还小,这两年多挣点钱,也搬到松柏县去,她想送三郎去读书,想要把日子过的有模有样,至少得识字,识了字才能更好的经营小本卖买。
    就眼下来说,这路还挺遥远,季歌告诉自己不能着急,得慢慢来啊,至少生活是在一点点的改善,往好的方向前进着,虽说步子迈的小了点,就这环境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太阳偏西,大郎回家了,黑漆漆的眼睛里泛着亮光。“媳妇,火焙鱼和菌子共卖了四百六十文钱,本来是四百五十八,秦师傅凑了个整数。”说着,他把钱袋掏了出来,放到了季歌的手里。“我又买了个地笼回来,咱们这里山多好笼小鱼,一个月笼十来斤,三百文钱左右的进项,日子就能维持住了,再加上这菌子,还能稍稍的攒点儿。”
    季歌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左手握住大郎的手。“我心里有个想法,等过两天,咱们再出山一趟,带上我做的小吃食,到镇里的糕点铺子或糖果铺子,甚至是杂物铺也行,看看哪家的老板寄卖咱们的小吃食,每卖出一份就给他一文钱,卖的越多他得到的钱越多,想来会有老板愿意尝试的。”
    说到这,季歌顿了顿,秀眉微微蹙起。“就是比较麻烦,得你和二郎换着往外跑,每天都送货过去。”
    “每天出山一趟倒是没什么,正好锻炼了身体。”刘大郎想的却是另外的事。“媳妇你做的零嘴味道是好,就是真的可以卖钱吗?”
    “应该可以。我这两天好好的琢磨琢磨,就是可能挣的钱不是很多。”主要是,还得分给店主一杯羹。季歌想着,还是得从成本上下功夫,最好是低成本利润大的。
    刘大郎倒觉的这都无妨。“能挣一点是一点,积少成多。”
    “也对。”季歌乐滋滋的笑。“咱们先不说,先把小吃食琢磨出来了,再告诉大家,也省的空欢喜一场。”
    “好。”刘大郎毫不犹豫的应着。“我去归置一下竹蒌里的东西。”
    季歌把钱藏妥当了,也跟着刘大郎进了厨房。
    ☆、第023章
    每次出山回来,就是家里打牙祭的时候,这回也不例外。季歌这人吧,她觉的手里有钱,最重要的就是吃好,身体是革命嘛,从吃里边省钱,能省出多少?吃的好营养跟的上,脑子也会灵活些,身体各方便都会强壮不少,干起活来自然就利落了,反之吃的不好,营养不足,会出大问题的,她嫁到刘家略略一数,也将近一年,不说二郎,单提二朵和双胞胎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夜里躺在床上,季歌会跟大郎唠唠话,说到这点,她就细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大郎认真的听,觉的媳妇说的对。季歌就笑着亲亲他的脸,觉的心里好欢喜。这个家穷是穷了点,日子过的苦,却真的很好,自己的男人也罢,家里的成员也好,都是好的,和他们在一起很舒服自在,胸膛暖洋洋的,每天都像在喝蜜糖似的,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大郎这回买了半斤虾皮,两斤五花肉,筒子根两根,排骨一根,猪下水一副,还有半斤果脯等,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日常用品。
    晚饭就是粟子骨头汤,粟子是旧年在山里捡来的野粟子,个头有些小,味道却特别好。到了时节,村里人都会去捡些回来,捡的人多,份量就有些少,季歌细细的清了遍板粟,捡出成色好个头足没虫咬的搁竹篮里挂大梁风干,风干好了再细细的收起来,偶尔会拿点出来做零嘴,大多数是用来炖了汤,吃到现在也就没剩几个了。
    取了一斤半的五花肉,做了个地道的红烧肉。晚饭这两道荤腥是主打菜,又添了两个素菜,三炒一汤,季歌手艺巧,如今食材足,做出来的吃食,就更加的美味。
    肚子饱饱吃的心满意足,外面尚有点天色,起了微微夜风,带了点凉意,一家人就围坐到了火塘旁,你一言他一语说说笑笑,场面很是热闹温馨。
    “三郎个头窜的快,就十来天吧,又长了点。”大郎把站在墙角量身高的三郎抱进了怀里,眼里溢满了笑意,对着二郎说。“说不定比咱俩都要高一些。”媳妇说的果然对,这吃的好啊,人就越长越精神。
    二郎瞅了眼三郎,笑着点头应和。“估摸着得高半个头,跟着在地里干活,跑动的多了,个头窜窜的往上长。”说着,他看向斜对面的三朵。“看三妹跑动的少,就横着长了,肉呼呼肥嘟嘟的,快赶上咱们家的小猪崽了。”语气里带着调侃。
    “抱着三朵可好睡觉了,睡的特别舒服,暖暖软软的。”二朵最喜欢的就是三朵了,觉的她家三妹,怎么看怎么好看,总会时不时的捏捏她的脸和胳膊,却很注意力道,也就是轻轻的过把手瘾。三朵倒是无所谓,憨憨的随着二姐上下动手。
    季歌却有些看不过去了,让二朵别总捏三朵的脸,这样不太好,捏捏胳膊手背等这个可以。看着三朵,她就觉的自己有点像老妈子,尤其是闲暇的时候,会想着三朵往后可怎么办?憨憨的性子温顺,又不爱说话,依赖心强,一个错眼找错了对象,一辈子可就难过了,她就想,一定得擦亮眼睛,仔细的替三朵寻摸寻摸。
    季歌笑着拆她的墙。“等天慢慢热起来了,你就该嫌弃三朵了。”
    “也对,一个火团子似的,又容易出汗。”二朵苦恼的点头。
    她表情有些夸张,逗的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三朵更是害羞的缩到了大嫂的怀里,眼睛却亮亮的,笑的眉眼弯弯。
    待天色完全暗下来,火塘里的火堆慢慢熄灭,用灰掩了火,关好门窗,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各回各屋睡觉。
    早饭是蒸包子,拳头大小的肉包子,馅料足鲜香可口汁浓味醇,两笼包子吃的干干净净。
    “大郎家里柴木够,一会你放了地笼就回来,我有点事。”走时季歌特意叮嘱了两句。
    “知道了媳妇。”刘大郎乐滋滋的应,拎着叠好的地笼往山里走,脚步轻快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还是家里好,家里有个好媳妇,日子过的真舒服。
    路上碰见了两个人,都是相熟的人家,纷纷问着。“大郎这是不准备出山干活了?”
    “对。现在家里事也多,得留在家里帮忙。”
    那人就笑着打趣他。“怕是有个俏媳妇才舍不得走吧,你那媳妇娶的好,自她来了后,你家那小日子过的,越来越滋润了。”
    听到这样的话,刘大郎就憨嘿嘿的笑,有点儿傻气,却透着满满的幸福和甜蜜。
    “大郎,你媳妇做的玉米发糕好,我媳妇爱这口,就是手艺不行,跟你媳妇学两手呗。”另一人想到这事,随口也就问了。他媳妇正怀着娃,就爱吃软软甜甜的吃食,上个月每逢有人要出山,他就颠颠儿的凑过去让带些糕点果脯回来,可总这么吃也不是个事,钱跟水似的流的也忒快了点。
    刘大郎毫不犹豫的应了。“好勒,有了空就过来,我媳妇天天在家。”这人是平安,顺大娘的大儿子,成亲都两年多了,怀的头一个娃,可以想到的娇贵。家里的小鸡还是托顺大娘孵出来的,自然不会拒绝这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平安见刘大郎应了,也不下地干活,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跑。
    刘大郎想着媳妇的叮嘱,麻利的把地笼放到了小河里,就着河水洗了把手,飞快的奔回了家。也不知道媳妇喊他作甚。
    “媳妇,路上碰着了平安,说他媳妇喜欢你做的玉米发糕,想过来学一手,我应下了。”回家后,刘大郎先把这事给说了。
    季歌正在挑玉米粒。“行。应是上回送了玉米发糕,吃馋了嘴。”说着,顿了下,侧头看着刘大郎。“我记得平安媳妇好像怀了娃吧。”
    “对。有段日子了吧。”刘大郎没注意这事,蹲到了媳妇身旁。“要做玉米发糕?”
    “不是。做点别的,我刚想出来的,你来了正好,跟我一起挑玉米粒。”季歌把身旁的碗放到了两人中间。“就这样的,颗粒较小,形状细长。”以前她都是直接到农贸市场去买的,有直接挑选好的玉米粒,价格要贵点,这样的玉米粒容易爆花。
    俩人选了半碗玉主粒,季歌觉的差不多了,先试着看看能不能做出爆米花,她把步骤细细的跟大郎说了遍。这事很简单,注意火候,还得端着锅不停的摇动。家里有口小铁锅太重,平时炒菜还好,用来做爆米花就吃亏了,所以,她把大郎喊了回来。
    “我记住了。”大郎这才弄明白,媳妇是要做新的小吃食,黑漆漆的眼眸闪着亮光。
    家里会熬些猪肉,另外还备了植物油,这做爆米花季歌就用植物油,其实黄油更好,会有奶香味,可惜这里没有。
    堆的小土灶,只有一个面能添火,不适合。刘大郎去屋后拎了几块泥砖回来,在火塘里堆了个简陋的灶台,上下两面都可以添火,刘大郎蹲在对面执锅,季歌蹲这边添火。
    先往锅里添油,待油热化后,把挑选好的玉米粒放进锅里,这个时候,就得赶紧添柴,将小火变成大火,盖上锅盖,一手按着盖子,一手端起锅不停的摇动。季歌边添柴边暗暗估摸着时间,竖起耳朵听锅里的动静,待响起噼啪噼啪的声音后,她就迅速抽了两根柴火,火势一下子就小了些。
    刘大郎牢记着媳妇的话,一直用手按着盖子,端起锅不停的摇动,当锅里响起噼啪声时,他手微微的抖了下,眼睛越发的明亮闪光。“媳妇,这是成了?”
    “还没呢,还得等会儿。”季歌又添了两个细柴,等着声音一点点的变小至消失后,她才笑着说。“不要抖了,把锅拿开,先搁小灶上。”
    “这就可以了?”好简单。刘大郎心里觉的有点不可思议。
    季歌拿出溶好的麦芽糖,很浓稠。“还得添糖呢,打开锅盖吧。”
    锅盖打开的瞬间,一股子热浪扑鼻而来,夹着浓浓的香味儿,刘大郎瞪大了眼睛。“好香。”
    季歌麻利的把麦芽糖均匀的洒好,催促着说。“快,用锅铲翻几个转。”
    刘大郎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活干的特别好,一脸惊喜的看着媳妇。“刚刚锅里的响声,就是在爆花吧?媳妇你怎么想出来的,可真是太妙了。”
    “大嫂。”三朵迈着小胖腿颠颠的凑了过去,漂亮的杏仁眼,明明亮亮的看着大嫂。
    二朵也从屋后窜了进来。“好香啊大嫂,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来,尝尝,这叫爆米花。”季歌自己先尝了个,甜甜脆脆的口感,很地道,她松了口气。“还不错呢,你们快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