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点等白耗子出来以后了……
至于白耗子何时出来……
那当然是在五鼠闹东京的时候……
至于什么时候闹……
这个……
墨心正在构思中……
表打偶……
爬走……
☆、第三回 随御猫开封查案 南华山线索俱失
“金虔,今日我们要随展大人查案,快起身了!”
金虔正睡得香甜,就听外屋的郑小柳像吃了兴奋剂的老母鸡一样咯咯叫个不停,不由心中气恼,在被窝里挣扎许久,才勉强抬起一只眼皮。
窗外天色未明,不过是刚刚蒙亮,隐约能听到公鸡鸣啼之声。
“有没有搞错?!” 金虔嘴里呢喃了一句,转个头,继续蒙头大睡。
就听睡在外屋的郑小柳匆匆起身,下床洗漱,叮叮咚咚一阵声响,好不吵人,不多时,就听郑小柳又在门外大声呼喝:“金虔,你还不起身?要是误了展大人查案该如何是好?”
“啧……”
金虔心中暗暗叹气,迷迷糊糊坐起身,挠了挠脑袋,打了两个哈欠,才慢吞吞的穿衣系带,下床洗漱。
待金虔收拾整齐,来到外屋,就见郑小柳直直立在门口,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只是双手似乎精神得有些过头,微微颤抖不停。
金虔用眼角瞥了郑小柳一眼,不免有些好笑,心道:这小子也太夸张了,咱只不过是跟那猫儿出门查案,又不是随国家主席出国访美,有必要紧张成这这副模样吗?
“早……”金虔一边打哈欠一边上前招呼道。
“早!”郑小柳回道,又急忙上前两步,站在金虔正前问道:“金虔,你觉得俺今天这身装束如何?”
金虔打着哈欠点点头:“挺好。”心道: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就是那身衙役皮,黑不黑、红不红,难看得要死,也不知是谁设计的,一点艺术含量都没有,比起猫儿的那身官袍,简直是一个天上月,一个地下泥。
郑小柳听到金虔的话,才安心了几分,紧张兮兮的平了平衣襟,才道:“这可是俺第一次出门查案,还是跟展大人一起,千万不能有什么差错。”
“能有什么差错?只要你把那只乌盆老老实实背在身边就行了。”
郑小柳听言,却面露愧色,手指绞了半天衣角,才幽幽道:“金虔,俺跟你商量个事儿,那乌盆能不能你来背?”
“什么?”金虔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心道:开什么玩笑,昨晚让那个鬼乌盆在外屋过夜已是极限,今天还要咱背着它?那岂不是真变成了“鬼上身”?
想到这,金虔赶忙堆出笑脸对郑小柳说道:“小六哥,这种背乌盆的光荣任务怎可轮到咱身上,怎么说小六哥您进官门的时间也比咱早,这种难得的机会当然要留给前辈了。”
郑小柳听言却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使劲摇头道:“俺也想背啊,可、可是……俺真的害怕啊,俺、俺真的不敢背……”
金虔一听,顿时黑线满头,再抬眼一看那郑小柳,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就差没插上一根尾巴三摇四晃了。
啧……你装可爱也没用,咱一个堂堂现代人怎会受如此诱惑!
“金虔,俺……就求你这一回……”
免谈!就算你把天皇老子搬出来,咱也不给面子!
“金虔……要不俺请你吃顿饭……”
咳咳……咱一个堂堂未来人,也算是这些古人的后人,必要的孝道还是要守的!
金虔眼眉一挑,定定看了郑小柳一眼:“小六,咱这回可是拔刀相助,你不要忘了咱的恩情才好!”
郑小柳急忙点点头。
金虔这才缓缓走到屋中,背着手绕着圆桌走了几圈,对桌上黑漆漆的乌盆道:“乌盆!”
那乌盆立即回道:“草民名为刘世昌。”
“好吧,刘乌盆。” 金虔双臂抱胸,口气不悦道:“咱可事先跟你打好招呼,今天咱屈尊降贵带你出门,你要是有什么不轨之举,在路上哭哭啼啼的,休怪咱翻脸无情,挫盆扬灰!”
乌盆无奈,心道:我都如此模样了,如何能行不轨之举?但见这小差役面色凝重,不似说笑,只好诺诺答应。
金虔这才松了口气,将乌盆捧起,对郑小柳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找块黑布把他包上,免得它一见阳光就魂飞魄散。”
郑小柳一脸钦佩道:“想不到金虔竟还通晓鬼魂之说”
金虔心道:废话,咱这二十多年的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
待二人将乌盆包好,匆匆来到三班房向皂隶班头报道之时,天已大亮。刚进三班房,就看见一身大红官袍的展昭的坐在上座,皂隶班头恭敬立在一侧。
一看金虔和郑小柳进门,班头赶忙上前对二人训斥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会儿才来,展大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郑小柳赶忙拱手上前,高声道:“属下郑小柳见过展大人。”
金虔也随道:“属下金虔见过大人。”
展昭抬眼一看二人,不由一愣。
只见那郑小柳神色紧张,手足无措,望着自己的一双大豹子眼却是闪闪发亮,竟似见到上天神仙一般,不由有些后背发凉;再看那金虔,更是一反常态,低头弯腰,唉声叹气,身上一个硕大黑色包裹仿若龟壳一般扣在后背,神态萎靡。
就听那皂隶班头小声问道:“金虔,你为何如此模样?”
金虔听言却是直翻白眼,心道:废话,如果让你一大清早就背着个鬼魂满世界跑,恐怕形象还不如咱呢!啧……想不到这乌盆竟然如此沉重,只换来一顿饭,实在是不值,失算啊!
皂隶见金虔只是翻白眼,却不回话,不由有些不悦,口气也硬了起来,又道:“金虔,本班头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金虔此时正心闷难耐,一听班头如此问话,不由有些火气上涌,刚想回嘴,却听展昭一旁说道:“班头,此二人还要随展某出门办案,时间紧迫。”
那班头一听展大人发话,立刻像换了人般,转身陪笑道:“展大人所言甚是,属下就不耽搁展大人出门办案了。”回头又对郑小柳和金虔竖眉小声道:“你们两个,此次随展大人出门,可要小心从事,要是误了展大人公事,丢了咱们皂班的人,哼哼……”
金虔一见,顿时无语,心道:想不到这班头的变脸技巧比四川的变脸大师还要精湛,回来咱可要好好讨教一二。
那郑小柳一听,却立刻高声道:“班头放心,咱们此次定为皂隶一班争下面子。”
班头这才安心点点头,恭送三人出门。
三人出了府衙大门,展昭便开口问道:“郑小柳,你家住汴梁城何处?”
郑小柳一听展大人问自己话,激动的声音都变了,整整提高了两个八度:“回展大人,属下家住马行街,离此不远,步行半个时辰便到。”
金虔一听就傻眼了,心道:什么?!半个时辰,换算成现代时间,岂不是要走一个小时?有没有搞错!等走到小六家,估计咱也离阎罗殿不远了。
想到这,金虔赶忙快步上前,走到展昭身侧陪笑道:“展大人,既然小六家如此之远,不如咱们租个马车……”
展昭微一蹙眉,道:“金虔,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何需马车代步?”
这只葛朗台猫!吝啬猫!
金虔僵住身形,脸皮有些不受控制抽搐。又听郑小柳一旁煽风点火道:“金虔,一会儿就到了,不用叫马车,俺每次都是走回去的。”
金虔狠狠瞪了郑小柳一眼,本也想赏展昭一眼,但奈何自己没这个胆子,只好作罢,心道:敢情你们两个大男人,身无旁物,如同散步,咱一个弱女子,身上可还背着一只冤鬼呢!
展昭看金虔脸色忽白忽青,眼神频频向身后乌盆瞥去,顿时心中明了,缓声道:“金虔,展某见你身材瘦小,恐怕背不动这乌盆,不如让展某代背如何?”
金虔一听不禁一愣,抬眼一看,见那展昭双目朗然,身形俊雅,沐在朝辉之下,竟似那天神临世一般,不由心中一阵感动:猫儿,咱错了,咱不该说你是吝啬猫,猫儿您可是大大的好猫,简直就是观音猫下凡,如来猫转世。
“既然展大人如此命令,属下自当遵从!”感动了一番,金虔赶忙将背上的乌盆解下,递给展昭。
可那乌盆还没碰到展昭手指,就大叫起来:“万万不可!”
三人皆是一愣,就听金虔恼怒道:“刘乌盆,你又怎么了?”
乌盆幽幽道:“展大人正气太重,如果草民近身,恐怕魂魄不保!”
金虔此时真的想把这个乌盆扔到外太空去。
就听乌盆又道:“这位金小哥,恐怕还是要麻烦您了。”
展昭听言,面带歉色,对金虔道:“还是有劳金兄了。”
金虔费力挤出一个笑脸,缓缓跟在展昭与郑小柳身后,龟牛慢步,远远看去竟像个七八十岁的小老太婆一般。
果真如郑小柳所言,三人整整走了半个时辰,穿过两位数的街道,才来到郑小柳的家院:三间瓦房,一座宅院,看来也算殷实奔小康了。
来到门口,郑小柳推开院门,提声呼道:“爹,快看看谁来了?”
就听正屋内传来一老者声音:“是小六啊,昨天不是才回来过,怎么今个一早又回来了?不会是惦记着你大哥、二哥的猪头肉吧!”
随着声音,就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见门口三人,微微一愣,向郑小柳问道:“小六,这二位是——”
郑小柳赶忙上前,扶住老头说道:“爹,这就是俺常常跟您提起的展大人!”
老头一听,顿时惊喜万分,急声道:“什么,这位就是开封府的展大人?”
展昭略一施礼,微微笑道:“郑老爹。”
郑老爹顿时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地拉住郑小柳的手叫道:“小六,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请展大人到屋里坐,家里还有些新茶,赶紧给展大人沏上。”
“是、是,爹。” 郑小柳一听,像火烧屁股一样就跑进了内屋。
“……”展昭无奈,微微颔首,只得随郑老爹缓缓步进正屋。
金虔一看,心道:得!敢情咱变成了透明人。罢了,也别故作矜持了,既然没人请,咱还是识相点,自己跟着走吧。
三人走进屋里,郑老爹非要让展昭坐在主位,展昭拗不过,只好于上位坐下,郑老爹才在次位坐好,金虔也不客气,自己挑了个靠桌子的座位,将背上的包裹解下,放好坐身。
郑老爹此时才看到屋里还有一人,赶忙向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是——”
金虔抱抱拳,无奈道:“在下金虔。”
“金虔!”郑老爹这一声喊比见到展昭时的那一声还大:“你可是和俺家小六同屋的金虔?”
金虔被吓了一跳,顿了顿才道:“正是。郑老爹知道咱?”
郑老爹摸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道:“当然知道。小六每次回家,说得最多的就是展大人的事迹,其次就是金虔你了。”
金虔也跟着堆笑,心道:那小六说些猫儿什么,自是不用细问,看那郑老爹几乎把猫儿当成佛爷一样供者,就能猜出个大概。只是这郑老爹看着自己笑得如此诡异,也不知这郑小柳到底说了些什么不三不四的谣言。
想到这,金虔不由清了清嗓子,问道:“不知小六哥对在下——”
“小六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郑老爹笑道,“小六说,金虔你虽然小小年纪,但口才可是十分了得,在市井上砍杀价钱,遇鱼杀鱼、遇菜杀菜,是杀遍市井无敌手!厉害得很哪!”
“咳咳咳……”金虔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心道:这哪里是夸咱,简直就是形容一个江洋大盗!
再看那展昭,微微颔首,轻敛双眸,看似不动如钟,嘴角却微微上扬,怎么看怎么刺眼。
郑老爹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见那金虔的脸色不善,又见那展大人也不言语,自然不敢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