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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节
    “吼!”
    一个身影骤然冲出,直直地朝变态撞来。
    他微挑了下眉,一个侧身避过后,轻轻巧巧地将来袭者踹到了一旁。后者“砰”的一声趴倒在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
    “原来是它啊。”
    没错,这个袭击者正是胖达。
    变态正准备说些什么,只觉得手腕一疼,原来包工头趁着他走神之时,一口就咬住了他。
    凌晓有些讶异,虽说这种“声东击西”的手法并没有多高明,但她惊讶的地方是,胖如肥猪的包工头居然会有这样轻盈的动作。她看得清楚,就在他转头的瞬间,它如同一道幻影般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也正因此,才能避过他的耳目,袭击成功。
    毫无疑问,它们都在为炎以及部落的遭遇而愤慨。……好吧,也许包工头也是在为她报仇。
    所以她在它被拍扁之前,动作迅速地将它抱离了危险圈。
    包工头就势“噌噌噌”爬到她肩头,抱着她脖子朝变态威胁性地龇牙,发出了近乎于凶悍的“啾”声。与此同时,胖达也从地上没事熊般地爬起来,拍了拍胸前的灰和屁股上的脚印,一路小跑到凌晓的身后,一边拍着胸口一边也发出了一阵“吼”。
    凌晓真是哭笑不得,该说它们勇敢还是不勇敢呢?
    说不勇敢吧,它们还真的跳出来和变态对着干了。
    说勇敢吧,“放狠话”的时候一个抱着她脖子,一个半拉身子藏在她身后。
    最让她无语的是,包工头它居然喊着喊着就伸出了中指,这是在哪里学的?胖达则很是干脆地背过身朝变态拍起了屁股,一副“我就这样了怎么滴了你有本事来打我呀打我呀”的贱样。
    凌晓扶额。
    这都什么鬼!
    不过,就算它们真的这么做了,他又能怎么样?
    是吧?
    “炎。”
    “老师。”缓步走近的青年一边回应着她的话语,一边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眼神……极为清澈。
    这一次,换到变态瞳孔缩起了。
    他并没有命令炎做出回应,而后者却这样做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清楚地说明了一件事——
    他并没有被控制。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凌晓看着满身是血的炎,略嫌弃地抽搐了下嘴角,就算是为了“麻痹敌人”,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也有点渗人了吧?她从空间纽中取出一条毛巾,往他的头上一丢。
    “谢谢老师。”炎很听话地擦了起来。
    一时之间,变态就不小心地被陷入“师徒时间”的两人给遗忘了。但这家伙是甘心寂寞的人吗?那必须不是!于是他再次开口了——
    “原来你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
    “嗯?”
    “看来,你果然有解除控制的方法。”
    既然炎没有被控制,那么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凌晓提前发现了这件事,并且解除了他体内的“奴役之血”。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凌晓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恭喜你,答错了。”
    “……”变态脸上那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他唯一露出的左眼神色沉沉,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天空,翻卷着无尽的乌云,“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抬起手:“就算能解除我对他的控制,你能一瞬间解除我对其余人的控制吗?如若做不到的话……”他的嘴角露出个残忍的笑容,“就做好倾听那些悲惨声音的准备吧。”
    毫无疑问,他打算让部落中的人自相残杀。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之中。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
    不能动了。
    没错,他不能动了。
    发觉到这件事时,变态的眼神终于失去了一直以来的自信,真真正正地浮起了怀疑以及些许慌张。这眼神好像是在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控制者反被控制,天下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凌晓,显然不想做一个“因为话太多所以被ko的反派”,事实上,变态这家伙就是败在这一点啊这一点。啧啧,年轻人话太多不好,容易悲剧哦亲!
    所以她直接无视了变态,而是再次抬起手,用右手的指甲划破了左手的手腕。
    下一秒,一滴血从伤口中飞射而出,落在了地上,很快与尘土融为一体。
    凌晓抬起脚,无情地碾压了它片刻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虽说凌泉再三保证没问题,但只要一想到这玩意流淌在自己的身体中,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的。
    眼下,才总算是真真正正地“解脱”了。
    第296章
    心情因此而略好的凌晓紧接着就听到一句——
    “老师,辛苦您了。”
    她一点头,用颇为爽朗的语调回答说:“快快快,来给我检查下,看还有没有残余。”虽说凌泉这个坑货一再表示没问题,但她觉得还是再多上一层保险会更好。
    炎伸出手,轻轻地抓住凌晓的手腕,几秒钟后松手,回答说:“确实已经清理干净了。”
    “那就好。”心情总算是全线回升的她抽空看了眼依旧处于“定格”状态的变态,挑眉一笑,“是不是很疑惑?是不是很想听解释?再见!”
    憋死你!
    凌晓表示自己现在就算是汉纸的外形,也必然要将“小气”这一特质展现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嗯,就是这么酷拽帅,不服气来咬她呀!
    但是,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别忘了,变态可不是孤身前来的,他这次是来群殴的。不得不说,正是“久虐成m”,看到他变成这样,飞船上的血鹰团员们的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丢掉他离开,而是选择了一窝蜂的出手——反正喝了药剂的部落人几乎都失去了战斗力。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是在担心现在如若不出手,之后变态一旦脱困,会施予报复。
    如若在其他情况下,凌晓估计还会担心上那么一点。
    然而此时此刻,还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现在的炎,在这种特定的时间、地点和状况中,几乎可以是无敌的。
    甚至不需要做点什么,只是简单的一个念头,那群人就落入了和变态一样的境地。当然,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变态自身也可以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接下来,炎开始帮助一部分人部落中人摆脱控制,而凌晓和莫尔则一起进入了飞船内部(伊泽这个第一个吹瓶的倒霉孩子果断中招了),除去搜寻“落网之人”外,也是打算收集些药材制作“解毒药剂”。
    事实证明,变态这人的控制欲实在是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凡是血鹰的人,几乎体内都被他打入了奴役之血。这就像是电脑高手在他人的电脑内留下了一个“后门”,结果自己没用上,反倒被别人给用上了。凌晓觉得如果自己是变态,八成已经呕血了……咦?这么说他承受力还是挺强的?
    至于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要从和炎的那场对话说起。
    当时炎在下定决心尝试一番后,她对他做了一件事。从前她曾经利用记忆碎片解锁自己的记忆,然后引发了一场“暴走危机”。虽说后果很危险,却也说明这的确是有效的。相较于“催眠自己”,在“催眠他人”方面她显然更有自信。首先,炎足够信任她;其次,他的精神力也明显弱于她;最后,他也很配合。
    正因此,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
    而就在之后不久,炎告诉了她几件相当了不得的事情——他对于变态的排斥感以及他在体内发现了一滴源于变态的血,仅仅如此也就算了,问题是,他觉得自己能“反控制”这滴血。
    前者姑且不说,后者那无疑就相当引人深思了。
    她问及原因,得到的答案也让人惊讶,那就是“变态的能力似乎与‘红月’也有关联”。
    不可思议吗?
    但仔细一想这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两者之间的确也存在着些许微妙的关联。比如说,与“红月”有关的不明物质能够入侵他人的体内,变态的能力同样也可以;不明物质可以让他人失控,变态的能力同样如此——某种意义上说,后者的能力倒是很像前者的弱化版本。
    凌晓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按道理来说应该只来过一次的变态到底和这颗星球有着怎样的渊源。
    也许这一切与早已逝去的苏天星有关系。
    但现在显然不是探究这些的最好时机。
    重点是,相较于变态,炎显然与“红月”的关联要更加紧密,这也是前者能够反控后者的关键。并且,在这个临近“红月之夜”的特殊日子里,不明物质布满了这颗星球的各个角落,炎的能力被提升到了极限,就像是刚刚满级的大号被系统送了神级装备顺带将所有属性点都提升到满值……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轻易和变态玩什么“反转再反转”的把戏。
    这么说吧,如若说前者是王的亲卫,那么后者无疑就是王子了,还是开了挂的那种,在这方面不可同日而语。事实也的确如此,不仅变态本人被控,连原本被他控制的血鹰团员们也纷纷束手,陷入了悲剧的境地。
    凌晓直奔飞船的医务处,而莫尔则直奔主控室——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明白当年那位预言师之所以会为他做那么详细的预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然而,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戏剧化。
    原本想要找药的凌晓居然在药剂师门口捡到了莫尔的目标,她无语了片刻后,蹲下身拍了拍明显陷入昏迷状态的女孩的脸颊:“醒醒。”
    “……”
    “醒一醒。”
    “……”
    “我说……”
    凌晓看着她几乎瘦成一把骨头的身体,叹了口气,弯下身一把抱起这少女,顺带一脚将金属门给踹开了。嗯,就是这么酷拽!她觉得眼下没个摄像头跟着她,简直是浪费啊浪费。
    部落中人喝的药剂只是抑制战斗力,短时间内不至于造成什么危害。更别提大杀器炎还留在外面,所以她可以放心地拖延上那么一点时间。
    凌晓将少女放到铺着白色床单的小床上,后者的身躯才一落下,披在身上的斗篷瞬间散开,露出了里面的灰色长裙以及她那瘦骨嶙峋的身躯。
    旧伤、新伤、血液……
    这构成了她身体的全部。
    一眼看去,这具躯体无疑是丑陋的,远不像无数文学家不断用美丽语言歌颂的那样——充满了青春与活力,甚至可以说有些死气沉沉。
    而这些,都是一个人造就的。
    凌晓蹙紧眉头,稍微检查了下这少女的身体后,发现她只是被折磨过度,虽说看来严重,但经过不断时间的休养还是能够完全恢复的。
    她左右看了眼后,从药柜中拿出了两管药剂,弯下身准备给她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