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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南风此时心里已经缓过劲来,一边被他带着走一边去挣他的手:“你放开,我要回家。”
    季逸不由她,脚步不停:“别人让你喝酒的时候怎么那么痛快?当时怎么不想喝多了回不了家的事?现在想回家,晚了。”
    南风忍不住皱眉,较劲道:“我又没让你喝,你喝的不也挺痛快?”
    季逸眉目间已经有了暴虐之色,将她推搡进电梯里,红色的数字不断攀升,南风想去按电梯,又被他一把拉住,圈在怀里。
    她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么。”
    本来宽敞明亮的电梯间里突然变得逼仄起来,南风尽量控制微微发颤的声音,目光灼灼的仰视着他:“你敢吗?”
    季逸面色阴沉,环着她大步迈出电梯:“你忍着别哭出来就行。”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敢或不敢,面对她,他只有能与不能。
    半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可却足够他看清一些事情,他清楚的知道不能再这样跟她干耗下去,这女人冥顽不灵,不管他如何潜移默化,她却永远站在原地,止步不前。
    他这些时日算是真正明白了,他不能只是静观其变,对付她的原地踏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踹她一脚。
    季逸今晚喝了多少南风心里有数,本以为之前在车里那一刻是他酒劲冲头,她没放心上,本想将他送回来就回家,可没成想他这次居然是动了真格的。
    她沉默的反抗着他的桎梏,却一路撕扭着被他拎进了家里。
    进了玄关,季逸踢上门,连灯都没有开,直接弯腰将人扛在肩上,稳步行至卧室。
    南风这时才有点心慌。
    她被他甩在大床上,身上的礼服已经坠滑的不成样子,月光透窗而出,她只看见眼前光色一暗,季逸已经将外套和领带甩在地上,再一次压了上来。
    南风背后紧紧贴着松软的床头,一条胳膊护在身前,堪堪遮掩住胸前的的风光无限,另一只手推他的肩膀:“季逸你他妈的别耍酒疯!”
    他冷笑:“我他妈的今天还就耍了。”
    季逸直接抓住她两条细嫩的脚腕,向下一拖,她‘啊’的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被拉躺在了大床之上。
    她开口就要飙出脏话来,可季逸没有丝毫犹豫的,炽热的,还带着浓重酒香的吻就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亲吻霸道而急切,混乱又癫狂,南风发不出声音,只觉得脑子里的养气越来越少,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而凝滞。
    就在她觉得下一秒就要因为缺氧而晕过去的时候,季逸终于放开她的唇,她边喘边咳:“我他妈的去告你强x!”
    季逸冷冷一笑,‘嘶啦’一声,单手就撕开她礼服的前襟:“那也得等事实成立再说。”
    南风脑子轰然炸开,只觉得胸前一凉,胸贴已经被他揭去,她在黑暗里听到了他拉动腰带滑扣的细小声响,就在这一瞬间,她身子猛地一抖,有种在劫难逃的念头。
    她背上沁出冷汗,仍做着最后的挣扎,就像一只被按在菜板上,濒临决死的鱼,就连声音都难以抑制的发抖:“季逸你王八蛋!我......”
    他触到她的那一瞬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黑暗中,她能看到他的眼睛,犹如墨黑莹润的宝石,他眼眸中有隐忍,有克制,还有一些暗藏却汹涌的,她辨别不清的情绪。
    季逸额上的汗珠滚落下来,砸碎在她的眉心中央,他音色黯哑,却平添了一丝蛊惑:“你怎么?”
    南风的呼吸已经紊乱不堪,她牙齿都忍不住打颤:“我怕......唔!”
    那个‘疼’字还没说出口,什么都已经晚了。
    南风的脚趾都屈了起来,稍稍仰起头,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足足有一分钟,一个字都说不说来。
    异样的感觉让季逸陡然转醒,一时间,酒意欲.意什么意都被倏然抛至脑后,他霎时明白过来,知道了她怕的是什么。
    她怕疼。
    他目光震惊的看着她,也是许久才发出一个音节:“你......”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这是他没想过的事,也是万万想不到的事。
    这样的一个她,在世人眼中早就被各种陈杂不堪的颜料遍身涂满的她,竟然是这样。
    他从未想过,她竟然会是初次。
    南风浑身被激出冷汗,可一颗心却在此时倏然安定了下来,没有躁乱,没有混沌,云淡风轻般妥帖的跳动在胸腔里。
    就连她自己也诧异,在这样从未有过的,最亲密的关系中,她居然能得到莫大的呵护感与满足感,就像是一个犯了烟瘾的人,倏然间深深吸入了一口凛冽的烟草气息,整个肺腑都是稳稳的满盈。
    她忽然觉得安全。
    南风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虽然仍疼的直吸冷气,可她的声音此时却出奇的平静:“没想到?”
    季逸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她似乎笑了一下,又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季逸看着她隐在月华之中清亮的眼眸,深深呼出一口气来,轻轻低下头,重新温柔的亲吻她,他含着她柔嫩的唇瓣,轻声说:“你别动,我来。”
    “嗯。”南风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语气柔软:“那你轻一些。”
    一切都是突如其来,可一切似乎又都是顺理成章,那样浑然天成的交集,纯粹的不带一点杂质。
    不知道哪里有风吹进来,南风身上湿濡滚烫的汗水微微变的冰凉,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禁.锢在冰火之中,只能等他来救赎。
    黑暗的屋子中没有一点光亮,只有窗外残留的月华倾洒下来,眼前似乎尽是一片白茫茫的水雾,她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摧毁,碎成砂砾,心甘情愿的随风而散。
    没有光,没有时间,没有尽头,也再没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