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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陆老太太转而说道:“你不卖那里,那么,我看你这个房子后面有一块几亩的空地,那里还没有盖上房子,不如就那里卖给我们吧?这里你总能做主了吧?”陆老太太带着讥讽。
    陈怡玢这时喊来佣人,让佣人领着阿光去给薛仁爱送点东西,说是专门给薛仁爱的。借机会把阿光支走了,陈怡玢不想让阿光为难,也不想让他看到他的母亲跟爷爷奶奶吵架的样子。
    阿光走之后,陈怡玢仿佛放开了枷锁一样,端起佣人递给她的咖啡,先喝了一口,她面上带笑,嘴上却说:“陆伯母,我现在还尊敬您为长辈,但事实上,我跟您二位唯一的关系只是因为有阿光这个联系,我是阿光的母亲,您二位是阿光的爷爷奶奶,仅此而已。我实在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让陆伯母您到我家里来,对我指手画脚,您当平城是您开的,还是把这里当成砭石镇了?以为您比划着都是您陆家的产业?”
    她放下咖啡杯,说:“这里姓陈,我现在是王太太,再不是陆云鹤的太太了,我喊您一声伯母是我的涵养,但是您别真把自己当成我的亲伯母、亲姆妈了好吗?我跟陆志杰已经离婚六年了,怎么,这六年的时间都没有让您认清这个事实吗?”
    又说:“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阿光您二位是沾不到手了,冲着您一见面就跟阿光说我的不是,我也不会让他再跟您碰面的,您有能耐在平城买房子是您的本事,但是,能不能让您住下,让陆云鹤在王京大学继续当他的风流教授,就是我的本事了。”
    陆老太太脸色涨成鹅肝色,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陈怡玢,脸皮从里到外被陈怡玢给扒了下来。
    陈怡玢说:“我以前没有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是念着您毕竟是阿光的爷爷奶奶,所以我给双方都留了脸面,而且我主要也是不想给阿光心里留下阴影,但是您别把我的留情面当成软弱,您难道还把我当成那个在砭石乡下被您关在屋子里只能绣花练大字的陈怡玢吗?”
    陈怡玢唇边带笑,眼神却锐利,她身上穿着一件酱红色绣缠枝花的旗袍,只轻轻抹了一层的口红色,但她整个人却是艳光四射,让陆老太太说不出话来。
    陈怡玢对陆老爷也没有客气,说:“陆伯父,我这话说得够清楚明白吗?”
    陆老爷脸色也不好,说:“阿光毕竟是我们陆家的孙子,你不能阻止他见我们!”
    陈怡玢的红唇绽出一抹笑容,说:“能不能见,您要不要拿陆志杰的前程来试试?”
    陆老爷的也气得铁青,说:“我陆家毕竟对你不薄啊,嘉和!”
    陈怡玢道:“所谓的‘薄’无非是刻薄儿媳妇不让吃饭,从早干活到晚上,还有各种规矩惩罚而已,难道你陆家在砭石还能让自己落下一个刻薄儿媳妇的名声吗?您所谓的不薄,那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呢?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伺候婆婆洗漱、吃饭,白天被她关在屋子里绣花,连看书都要被她念叨两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晚上我还要等到凌晨一两点,等陆伯父您归家,向您请安之后才去睡,我每天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白天小憩一会儿又要被伯母说是懒散,试问,这就是您所谓的不薄?”
    她说:“也是了,这实在也算不上厚。嫁入陆家这几年,我兢兢业业的照顾着您二位,可是陆家有多少仆从,您二老特意让我做这些,到如今跟我说待我不薄,我是得为我当年能吃饱饭对陆家感激涕零吗?”
    陆老爷再也没有想到陈怡玢会是这样牙尖嘴利,陈怡玢这些年早就练出来了,只是一直碍于阿光不想给孩子做一个不好的榜样而已,道如今这个地步,阿光也大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陈怡玢也不想忍了。
    王绶云这时适时的说:“内子如今忙于事务,实在是帮不上二位的忙,您想买房这种事情还是求一求这附近跑事的,或者让桃李满天下的陆教授想想办法吧,我亦是军务繁忙,帮不上忙了。”
    这时陆老太太站起来,指着陈怡玢和陆云鹤道:“你们俩!你们俩难道不怕我把你们的丑事报给报纸吗?”
    王绶云道:“您尽可能的去说试试,看看明天平城的报纸是会报我跟嘉和还是会报那些让陆志杰身败名裂的事?看看平城是不是你陆家能只手遮天的地方?”他说话的音调只微微的扬了一点,但是却让人心头一沉。
    他说:“嘉和是我王绶云的妻子,阿光是嘉和的孩子,我亦把他当亲儿一样对待,我自己的家人还是由我自己来说教,外人就不要胡乱管闲事了得为好!”
    说完,他拍拍手,两名亲兵立刻从门外推门走进来,利索的向王绶云敬了礼,齐喊着:“师座!”
    王绶云淡淡的道:“这两位老人家久坐伤身,行走不宜,你们帮我把他们送回砭石乡下去,并且帮我跟陆志杰说一声,管好后院,下回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两位亲兵又从外面招进来两个兵,每两人一个,将陆父陆母架着胳膊,从沙发上架了起来,陆母刚想大骂,王绶云说:“我不想听见聒噪的声音,还有,伤口亦不要在明处。”
    两名亲兵立刻掏出□□,其中一位咔哒一声上了膛指着陆老太太的后脑,说:“希望这个可以让您安静。”老太太感觉到那冰冷的感觉,腿肚子都感觉抽筋,但也不敢说了。
    从头至尾由着亲兵押出去,王绶云又说:“今后,不要放这种人来我们家,连在门外吵闹都不行!这世上有千百种能让人安静的方法,我想你们总该知道一两种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撕得好吗?
    感谢大家供养我,从1900多道1800了~ 第131章 130
    黄薇甜知道了王绶云和陈怡玢这次对待前任公婆一点也没客气,也没有有放任他们得寸进尺,她激动的拍了巴掌,说:“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都离婚六年了,陆云鹤第三任妻子都快娶进家门了,他们怎么还在你面前摆公婆的谱?”
    黄薇甜又说:“这是不是还继续想在我们师座面前摆一摆长辈的谱?我现在有点能理解,为什么陆志杰是这么一副轻浮的模样了,跟他的家庭和父母是离不开关系的。”
    又跟陈怡玢说:“嘉和,以前那些年,你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呢?”
    陈怡玢想了想上辈子的自己,不仅在婚内的时候坚持过来了,离婚之后还恪守着三从四德,还把自己当成是陆家的儿媳妇,不仅让阿光被陆家教育成了对她不亲并且性格软弱敏感,就算这样,她还给陆父陆母送终了,陆老爷上辈子还美其名曰对外宣称给了她很多家产,实际上后来战乱的时候,那些家产只有很少一部分得以保存,更别提后来逃难的时候,抛弃了所有在平城的产业,更是一分钱都没拿。
    想到上辈子那些事,陈怡玢微微一叹,说:“我从小到大都被姆妈教育女子要三从四德,不能对公婆和丈夫说一个‘不’字的,所以我对他们都是恭顺的,可是这个时代变化太快,前朝都被推翻了,更别提前朝所提倡的三从四德了,也不过是老旧的东西罢了。”
    她自嘲一笑,说:“其实陆志杰跟我离婚时说的那句话说得倒是比较贴切的,离婚了,大家都能追求新的生活、新的感情,这一点倒是对的。”
    黄薇甜跟着叹息一声,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趁机教育阿光,说:“阿光,你的姆妈很爱你,很不容易,你要好好听姆妈的话,将来好好孝顺她。”
    陈怡玢在那天跟陆父陆母事件之后就跟阿光认真谈了一次,她大致讲了当时跟陆父陆母的情况,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铺直叙,同时说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她说:“以前你年纪太小的时候无法理解,现在你也大了,我也该把事情告诉你了,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误导你,是我认为你应该知道真相,该慢慢有自己的思考。”
    陈怡玢再一次跟阿光解释了她跟陆云鹤的离婚关系,说:“所谓结婚就是把两个家庭结合在一起,我作为妻子他作为丈夫,我们结合生下了你。所谓离婚就是我跟他再也不能作为夫妻在一起了,我跟陆家同时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我还是你的姆妈,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在过去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去陆家的几次都是不太愉快的,我想陆老夫人还不太明白离婚这件事的真正含义,她已经有了新的儿媳妇,但是心里仍然把我当做可以随便索求的对象,事实上我已经不是她的儿媳妇了,她没有权利那么对待我。”
    陈怡玢停了停,对阿光说:“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阿光点点头,说:“你不再是爷爷奶奶的儿媳妇了,不再是爹爹的妻子了。”
    陈怡玢道:“对,但是我是你的姆妈,我爱你,你的我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我爱你甚于爱我的生命,我的阿光。”她说着,拥抱了阿光,阿光将头埋在她的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陈怡玢又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跟你的爷爷奶奶们争吵的样子,因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争吵起来,这对年纪小的你而言应该是很难过,并且很难处理好这种关系的。”
    “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知道我的新身份转变的含义,我仍然用尽所有去爱你,但是我没法再忍受着陆家人对我任予任求,我跟他们已经没有那种义务。”
    陈怡玢说:“我希望今天的事不会影响你对爷爷奶奶的感情,他们仅仅是针对我,而不是针对你,他们也许表达爱意的方法不太对,但是他们心里是爱你的,想想你小时候他们对你的照顾。”
    “所以我希望,这一次争执不要影响了你对爷爷奶奶的喜爱和对我的爱。我们每一个人都爱你,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珍宝,我想我会爱你到我死去。”
    阿光低声的说:“比喜欢王叔叔还多吗?”
    陈怡玢道:“比喜欢王叔叔还多,我最爱阿光。王叔叔也爱着你,他会带你骑马、打猎、做游戏、学习,会在你危险的时候保护你,在你成功的时候替你高兴,你们还有今后几十年的相处时间,你会越来越爱他,他也会越来越爱你。因为很多感情是比血缘更真挚、纯粹的,你要好好对待那些真心待你的人,他们也会好好待你,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阿光。”
    阿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王叔叔……很好的,我很喜欢他。”阿光埋着头,“王叔叔像爹爹,我的同学们的爹爹都不会带他们骑马、打猎,可是王叔叔会,我都觉得特别骄傲。”
    他又说:“我的同学在放学的时候是他们的爹爹来接他们的,王叔叔来接我的时候,我都特别高兴,因为他们都非常羡慕我。”
    陈怡玢摸着他的脑袋,说:“是啊,看王叔叔对你多有心啊,虽然他不是你的亲爹,但是对你比亲生的不差什么了,所以你也要好好对他,不要伤他的心,好吗?”
    阿光点点头,说:“爹爹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信。他在报纸上发表诗歌了,有一天老师在上课时读了,老师还问我爹爹会不会给我写诗,我说不会,爹爹从来没有理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