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洋虽然狂妄但他不是在井里坐着马扎喝茶叶水的那只蛤蟆,他知道自己家权势第一财富第一只限于山口镇,要是跟城里那些有钱有势的富二代比起来,他就是金子山里边的一块破铁片子。
一想到芹芹进了沧海再回头看他一滴水的样子,何洋就受不了。
何家公子自从发现有卧虎山前这么个好去处,各种优越感纷至沓来,山村太穷,更能表现公子哥的挥金如土,山里人太破烂,更能表现他的光鲜,山里人老实,到这里来可以毫无丁点压力地为所欲为……
而且,归根结底何洋还是很在乎芹芹的,因为搂着芹芹的时候他会由衷地感觉很好玩。玩过一回还想玩,老是玩不够。
有时也想来个一次交费终生享用,可他知道老爷子不会同意,再者他也是心比天高,何大公子的老婆总得是名门之后一类。于是盘算着到时候这算个外室,这粉嫩肉透透的身子再玩个十年八年也枯萎不了。
何洋这心思跟李三妈不谋而合,芹芹妈看透了孔公子无意迎娶芹芹,她也不做奢望,可是看看公子对芹芹倒也痴迷上心,到时候混个外室也可保证衣食无忧……设若两人的灵魂在空中相遇,一定会击掌相庆,握手拥抱贴面礼,知己啊,于心有戚戚焉。
芹芹打算进城,就像晴天一个霹雳一样把这一对知己给震懵了。
虽然芹芹向她妈保证,她进城还是干老本行,城里人钱多,好挣,能有更多的钱拿回来补贴家用。
芹芹妈凭着女儿胸前那一对圆滚滚的本钱相信女儿进城能挣大钱,可她不相信女儿进城挣的钱还能到自己手里。
而且芹芹妈一直怀疑是易晓明撺掇芹芹进城的,因为他俩常常在一起嘀嘀咕咕,虽然是三服兄妹,俩人同一个老祖父,有很近的血缘关系,但是芹芹妈不那么认为,在她的观念里边就是叔伯兄妹,也可以有那啥关系的。
所以她怀疑是易晓明想把芹芹骗到城里当摇钱树。
俗话说钱这东西,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身后有不如身前有,芹芹妈深谙此中三昧。
芹芹离开家就等于当娘的失去主权,一旦失去主权这金凤凰就算飞了,她跟易晓明那小王八羔子进城,挣钱来还不是都便宜了那王八羔子!,
这事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王八羔子弄这么旺鲜的摇钱树出去,晚上免费玩着粉嫩肉透透的小娘们不说,白天就让她四仰八叉往那一躺就来钱,见天还不是财源滚滚,典型的人财两得,嗬,这算盘打得精……芹芹妈越想越恨,恨得后槽牙都痒痒。
为这事恨得后槽牙更痒痒的就是何洋,老子占下的女人又没挂在超市里,你以为谁也可以来摸摸抻抻问问多少钱!
今日你要带她走,明天他要跟她飞,一看到小妮子被勾引得坐卧不宁的样子何洋就气得肝都炸开了。
芹芹妈这时也凑过来说:“我一直觉得芹芹的第一次不是秦东昌,虽然满炕血,那是因为东昌那东西大,劲头大,你是不知道东昌有多大呀,他那劲头嗬……”芹芹妈两嘴角沫,何洋脸色越来越黑,芹芹妈这才发现沉浸在往事的美好回忆中有点跑题了。
“呦呵,反正第一回肯定是易晓明那王八羔子,从小他就来拐带着芹芹黑更半夜钻柴禾垛。就是这些日子,你不来的时候他老是带芹芹上水库坝上去,钻草棵子……”
芹芹妈故意说得恶毒些,她像奸猾的老猫一样偷眼观察这这位小财神,就是要激得厉害点,让他去弄个狠的,最不济也得是东昌那个水平,不然留下这个后患以后还得生事。
这次这对知己的灵魂又在空中握手拥抱了,恭喜你答对了,偶也是这么想滴。
所以为震慑敌人,就要一劳永逸地解决,不下狠手是不行滴,至少打他个生理上无法进城。
何洋带人打病秧子时本想打死算了,他想起何部长他老人家的英明教导,那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飙车事故之后。何部长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约法三章,第一不能飙车,第二如果飙车的话找路宽人少的地段,精彩部分是第三条,飙车的时候要是实在躲不过去了,就朝那些孩子或者老人轧,民事赔偿的时候那些人便宜,最贵的是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又是抚养费又是赡养费的名目多。
何洋以为打死个老头,跟交通事故一样,比打死个壮劳力强,赔也赔不多。
打到后来又变主意了,觉得一下子打死太干脆,嘎嘣死了动静太小,怎么着也得送医院抢救好几天再死,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医院里植物状态了,那样就越弄越复杂,动静才会大。
492章仇恨在胸
何洋得知易晓明去了医院,本想亲率本部人马杀将过去,可是想到此役的最终目的,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既要一劳永逸地结束所有人对芹芹的非分之想,又要让芹芹结束对别人的非分之想,从而对自己死心塌地,这样一想还是把战场摆在芹芹家里最好。把那小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生理上打残,心理上受尽屈辱,让他的形象在芹芹心里彻底崩塌,这样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雄性动物最爱做的事就是向雌性动物显示自己的强大。
比方说先是在芹芹家的院子里打得他鬼哭狼嚎,满地打滚,跪地求饶,形象猥琐不堪。接下来就是踩破蛋子打坏小弟弟,让他比太监还彻底,你的脸不是阳光么,给划上几个月儿弯弯……这一套工序下来管他什么样的帅哥基本上就变成鬼了。
鬼扛着禾叉顶着午后的烈日,踩着山村的石板小路,往芹芹家走。
路过别人家的门口时,有好心又大胆的乡亲就摽在门口压低声音叫他,“晓明别傻了,还不快跑,去了没你的好……”
呵呵,鬼心里暗笑,天知道谁会没有好!
李时易容成易晓明的模样,心里甭提有多爽了,这才叫扮猪吃老虎呢,大家都知道易晓明就是个普通青年,不会功夫,自己待会儿把那群狠心打三叔的混蛋暴打一顿,再把何洋弄残,那真是太过瘾了。
李时冲乡亲一笑:“放心吧,没事。”心里暖暖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道义在咱这一方,管他什么镇上的一霸,管他有多少小跟班,怎禁我正义在手、仇恨在胸、以一当十,誓把那反动派一扫光!
刚才回到三叔家,小混混摇头摆尾迎上来,李时拍拍它的脑袋,心说也不知道小混混认为自己是易晓明,还是那个早就混熟的客人?
李时在院里转了一圈,最后相中了那柄白蜡杆的两股禾叉,拿起来试试还比较趁手,就是它了,这东西在功能上不输给学校里配的钢叉,钢叉主要叉住坏人的腰腹部,禾叉可以直接叉住人的脖子。
禾叉是长兵器,他又找了几件诸如小铁铲、小瓦刀、剔骨刀之类的东西,分散藏在院子里的指定位置,算是短兵器。
在墙角还找到几把铁耙子,把尖齿掰下来埋在院墙下,算是铁蒺藜。
既然是扮猪吃老虎,就不能表现得太厉害,如果一下子让所谓的易晓明变得功夫太逆天,会让自己的表演显得不真实。
然后李时掏出一把白色粉末,这是刚才在镇上的药店里买的,抹在手里,让小混混闻闻,再过去摸摸一个装柴禾的蛇皮袋。小混混立刻像见了抢它肉骨头的抢骨仇狗一般猛冲过去,三下两下就把蛇皮袋撕得粉碎。
李时满意地点点头,又拿块破布摸摸扔掉。不过一转头的功夫,小混混就把破布嚼碎,碎布屑吐了一地。
“哼哼……”李时阴险地笑了,扶着院里的一棵白杨树看着小混混吐出嘴里最后的布屑,“好了,一切就绪。”
李时过去抓起禾叉往外走,小混混又已经恶狗下山扑上去,抱着树干呜呜咽咽地啃啊,不大一会儿手掌扶过的地方树皮咬去,白色的树干都咬得木屑横飞。
李时过去拉开小混混,拍拍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你是活狗,不是机器狗,长点脑子好不好,不但要听话,还得观察我的意图,观察啊懂不懂!”
小混混委屈得乱呜呜,翻着白眼吐出一嘴木头渣子。
……
这事本来闹得动静就大,何洋又授意手下全村里宣传了一遍,这样整个村子都轰动了,不管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反正芹芹家周围全是人。
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凑在树荫下窃窃私语:“村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少,现在别说年轻的,就是三四十岁的也不多了,咱村成了空壳子,还不是任凭外人欺负。”
“要是换了二十年前,再来这么十倍也叫他们有来无回,那时候小青年血气方刚,一人一铁锨也给拍成肉馅子。”
秦东昌拄着槐木棍子也混在人群当中,看到所谓的易晓明扛着禾叉走过来,那张委靡畏缩的脸上依然有忌恨的目光发出来。老秦虽然混到了要饭的地步,但是心态依然没调整过来,只要是跟芹芹沾边的男人,都要引得他心理不平衡,越是长得帅、越是年轻的男人越是让他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