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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阿烟微诧:
    “青枫,怎么如今连你都觉得这么好了?”
    青枫挑挑眉,掩唇笑:
    “满大街都是穿这个的,我看得多了,就觉得这个好看呗!你看前几日知军家的姑娘穿了一身差不多样式的,只是料子没这个好,当时大家都夸好看呢。可是依我看,若是夫人穿上后,她是再也不敢显摆什么了!”
    这话说得阿烟忍不住“噗”地笑出声,一时想着自己穿上这个后,萧正峰不知道会怎么看?他会喜欢吗?他看过别人这样穿吗?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在丫鬟的撺掇下穿上了这个。
    这一穿出来后,阿烟顿时觉得脸红耳热,正想着还是换下来吧,谁知道几个丫鬟纷纷称赞不已。
    原来阿烟的身子骨比起其他女人却有不同,其他女子有环肥燕瘦,人说环肥要的便是前面鼓鼓胀胀,后面饱满圆润,而燕瘦呢,则是要得纤细玲珑,细腰儿一束惹人怜爱。可是这阿烟偏生将这两种都融合于一身。平日里穿着衣裙宽松也就罢了,看不真切的,如今换上这么一件阿拉国弄来的衣裙,那一抹烟色的包容和烘托下,实在是细白圆巧,随着她的气息而不断地在轻软的薄锦中上下起伏,仿佛用手那么一碰就能感觉到柔软丰润的触感。这抹胸上的一株牡丹花是忒地妖娆芬芳,越发增添了那处的妩媚。牡丹花的枝蔓弯曲着蔓延往下,来到了被细致勾勒出的纤细腰肢,那小腰儿真真是细得让人咋舌,身后挺.起更是随着她的脚步走动而不自觉地摇曳款摆,勾得人心里发痒。
    阿烟又是生得肌白如雪,眉眼精致动人的,此时穿着这个,遥遥看去,又仿佛是天仙下凡,又仿佛是妖魅转世,一时不免让人赞叹,这世间怎生了这样的女子,既有倾世倾城的姿容,又有勾人心魂的身段。
    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几个小丫鬟,也都看呆了。荼白在那里呆了半响后,忽而抿唇笑道:“我不知道别人喜欢不喜欢,反正咱家将军一定喜欢!”
    一时几个小丫鬟越发笑了起来。
    阿烟正想着,这么一件衣服,自己穿上实在是太引人注意,还是换了吧。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萧正峰从外面回来了。
    几个小丫鬟见他回来,都各自退下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怎么穿了这样的衣服?”萧正峰其实是在军中忙着,想起家中有一个信函来,事关重大,特意回来拿的,不曾想看到阿烟穿着这么一身,不免皱眉。
    “啊,这个不好看吗?”本打算换下这身衣服的阿烟,听到这话后不免有些失望,其实女为悦己者容,她还想着回头私底下穿给萧正峰看呢。
    “难看死了。”萧正峰的脸色同他所说的话一样难看,绷着脸冷道:“换下来!”
    阿烟一时有些呆住,其实自从她认识这个男人,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这男人还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呢。便是如今他忙着,也都总是会抽出时间来抱着自己,和自己细细温存,还会体贴地问起自己在家中的日常琐事。
    偏生如今,竟用这么难看的脸色来对着自己,更用那么难听的话,那么冰冷的语气来命令自己。
    她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不过到底忍下了,无声地点了点头,走到屏风后头去换衣服了。
    萧正峰拿了藏在炕头的一个什么函件,便打算阔步往外走,待到一只腿迈出门槛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来,回首看了眼那边。
    屏风后面,有窸窸窣窣的衣服声,原本那件穿在她身上古烟纹碧霞薄锦裙子已经顺滑地搭在了四扇山水屏风上,想来她其实已经换好了衣服。
    屋外种着几株玉簪花,此时恰好开了,有淡淡的香味透过水晶珠帘钻进屋内,就那么萦绕在鼻端。
    萧正峰默了片刻,却见女人依旧站在屏风后,并不出来,显见得是有些别扭。
    他唇动了动,终于哑声道:“没说你穿着难看。”
    说完这个,他到底是有急事,大步迈出,径自走了。
    这边阿烟换上了日常家穿的衣服,默默地立在那里,听着男人的脚步声渐渐听到了,只余屋门口挂着的水晶珠帘儿叮叮当当的些许碰撞声,清脆悦耳。
    她这才走出屏风,此时也没什么兴致了,便叫来了青枫她们,将那两箱子小物事给几个侍女各自分了些胭脂水粉和小玩意儿,剩下的重新放好存在一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7章
    到了晚上的时候,依旧是做了一桌子菜,男人却不见人影。阿烟想着这人晌午时分还匆忙回来拿了什么,想来是忙碌得紧,或许晚上就不回来了?
    其实一桌子的菜自己吃也没什么意思,当下便赏了几个丫鬟并郝嬷嬷一起吃。偏生几个丫鬟在郝嬷嬷的管教下,都是知道本分的,哪里敢同吃呢,只在下首伺候着。
    阿烟觉得越发无趣了,本就夏日里胃口不好,现在是根本吃不下去什么,只勉强用了几片冰镇的西瓜和奶提子。
    郝嬷嬷从旁提醒道:
    “夫人,虽说是夏日,可也不能贪凉。”
    阿烟点头,便不再用了,命人拿下,换了郝嬷嬷一早准备好的牛乳西瓜羹来吃。
    她其实是盼着能早点为萧正峰生个一男半女的,如今成亲半年有余,萧某人是勤耕不辍,然而自己肚子一直没有音讯,于是她便格外在意。偶尔间夏天贪凉,吃点什么,也不过是几口罢了,并不敢多吃。
    喝完西瓜牛乳羹,左右也无事,又想起那个阿拉带回的裙子来,她性子柔顺,可是难免有时候会生了逆反心理,想着他既说难看,后面又说自己没说难看,真真是反复无常。今晚他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偏就趁他不在的时候穿了。于是便拿出那裙子,又换上了。
    几个丫鬟也约莫知道将军回来怕是说了夫人,这才惹得夫人不快,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偏生此时那边萧正峰回来了。丫鬟都纷纷低头拜过了。
    阿烟挺直了背脊,坐在那里,柔软的长裙逶迤到地上,淡扫了他一眼,问道:
    “可用过晚膳了?”
    看看时候也不早了,该是用过的了。
    萧正峰深沉的黑眸扫过阿烟,却只觉得这女人穿着烟雾一般的裙儿,娇艳得犹如一朵盛开的玉簪花般,傲然坐在那里,雪山隆起处令人心动。
    他眸底深处有蓝光乍然迸射,转首扫过屋内的几个丫鬟,淡声吩咐道:
    “出去。”
    几个丫鬟自从被买回来后,就没见过他的好脸色,当下被他这么一瞪,只觉得浑身冰冷,忙低头恭敬地应“是”,就这么退下去了。
    玉簪花的香味依然似有若无地飘进来,水晶珠帘儿一串一串犹如雨滴一般,叮叮当当碰撞得好生清脆悦耳。
    萧正峰走到阿烟身边,高大的身姿挡住了由水晶珠帘投射进的些许光亮,为阿烟带来一片阴影。
    阿烟咬唇,也没仰脸看他,只是低声道:“怎么了?”
    她的声音透着潮乎乎的味道。
    谁知道萧正峰根本不曾回答,却是径自弯腰,就在阿烟猝不及防间,猛然将她抱起,他用的力道并不轻,很是肆意,以至于阿烟疼得慌。
    她下意识地握住他健壮的胳膊,慌道:“你这是怎么了?疯了么?”
    萧正峰低哼一声,却是拦腰就将她抱起,打横抱着往炕上走去,到了炕边的时候,竟将她如同一个麻袋般扔在了炕上。
    也幸好炕上有被褥,软和得很,并不会伤到,可是任凭如此,阿烟依然很疼,很疼。
    她疼得咬紧牙,仰脸望那男人,谁知道男人黑着脸,如同小山一般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男人低哑地在她耳边道:“你知道吗,你穿这一身儿,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便恨不得当场把你办了。你说别的男人看到了你这个样子会怎么想?你本就生了一副迷去男人心志的样子,怎么敢穿成这个样子?!你这是想出去勾,人吗?”
    阿烟听他话实在说得难听,也是觉得受了辱,不免低哼道:“谁像你这样,整日里跟个发了情的野狼,动不动就知道拉着我折腾!我姐房中事不过三两日一次罢了,你呢,哪有你这样的,整个一色,痞子!”
    萧正峰听了,不怒反笑,居高临下地站在炕边:“你男人的本事,别人哪里比得过。”
    一时想起一事儿,忽然冷哼一声:
    “当年太子和燕王看着你的目光,当我不懂么,男人的心思都是这么龌龊!”
    阿烟听他这么说,不免斜眼看他,哼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见昔日你看我,还不知道怎么龌龊呢!”
    此时萧正峰恼也恼过了,摸也摸了个尽兴,搂着她笑道:
    “当时跟在你身后,真是把魂儿都丢给你了。”
    一时低头亲着她的嫣红小嘴儿,只觉得柔软鲜嫩,真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她怎地这般小,让他亲过去时,只得迫她分开再探进去,且只有舌能探进去。
    他如此咂了半响,方才得了其中滋味,一时喃喃地道:“新帝的心思比我不知道龌龊多少倍,如今你我在边塞也就罢了,有朝一日回去燕京城,还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呢。我总是要有所防范,早作打算。”
    阿烟原本已经被亲得身酥骨麻的,此时听了这个,细白纤细的胳膊揽着男人的宽阔厚实,柔声安慰道:
    “这个不必怕的,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好,我自然信你能把一切安置妥当。”
    可是萧正峰此时眯着的眸子深沉得很,已经不知道想到那里去了,此时忽而间沉声道:
    “你说得对,凡事儿总是要未雨绸缪,我萧正峰堂堂男儿,怎么也要护住自己的女人。谁敢觊觎,总是要他——”
    他话只是说到这里而已,再往下,却是不说了。
    这一晚,阿烟真是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在那生死不能间,仰脸无助地看向那男人,却觉得男人眼眸里的蓝光竟有几分狠厉的味道,真跟一头行在孤夜里的狼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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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大昭内换了新君,朝局不稳,北狄王珝虓命大将军沄狨为总帅,纠结兵马三十万,从娜拉钴出发,一路挥师南下,攻向大昭边境。
    萧正峰早已探知这个消息,早已储备军粮,操练兵马,严阵以待。只因锦江城乃是三国交汇的要道,若是有乱,怕是锦江城乃是北狄的第一个目标。
    一时之间,锦江城城门大闭,老百姓足不出户,全城戒严,城墙上旌旗一个大大的“萧”字飘扬,全体锦江城守军都投入了战斗准备之中。
    别说其他人,就是那个一心谋取钱财的知军大人,也知道此时非同以往,凡事儿都是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全部听从萧正峰调配。
    别说他早已被萧正峰训得诸事俯首听耳,就是他不听,也没办法。他是文官,溜须拍马还行,可是固守城池这种事完全不在行。
    萧正峰稳坐军中,指挥若定。其实那个沄狨乃是昔日他的手下败将,若是这人敢来,他自有办法,以少胜多,再给他迎头痛打一顿。
    这几日萧正峰因军中诸事繁忙,是几日不曾着家,阿烟知道战事将起,若是敌人来攻城,到时候难免会粮草不济,陷入困境,是以从前几日开始,便约束下人,开始分配家中存储的粮草,并自觉缩减了平日的膳食。
    这个消息传出去,城中的老百姓尽皆效仿,都表示若是被敌人围困锦江城,他们也是要和守城将军并锦江城生死与共的。
    一时之间,还真是军民协力,万众一心。萧正峰又经过一次点兵,把军心鼓动得斗志昂扬,只等那个沄狨过来,痛快地打一场。
    可是与此同时的北狄大营里,沄狨望着远处的城池,陷入了沉思:
    “这个锦江城如今守城将军是哪个?”
    一旁人答道:
    “已经探听得清楚,守城将军姓萧名正峰,乃是四品武卫将军。”
    沄狨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怪不得呢。”
    他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我率领大军远道而来,此次开战,定是要打一个开门红。如果我这头一场仗就败了,到时候必然被诸将小看了去,形势可就不妙了。这锦江城防守严密,守城兵调度有序,一看便知这守城将军并非常人,谁知道却是他。”
    他是深深记得栽在曾经的那个小小校尉身上的耻辱,如今是怎么也要设法避开此人才好。
    于是他绷着脸下令道:
    “锦江城易守难攻,不易攻城,我们调转方向,全去吕阳吧!”
    锦江城里的萧正峰,很快便探知了这个消息,一听说这个消息,不免冷笑一声:
    “此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阿烟从旁道:“如今他们去了吕阳,吕阳的情形又如何?”
    萧正峰摇头道:“吕阳守着的是贺楠,这个人我认识,未必是沄狨的对手,怕是吕阳城危险了。”
    其实这几日萧正峰每每抽个功夫回家睡觉,也会把地形图拿回来细细地琢磨,阿烟从旁红袖添香,也每每扫一眼。此时听到这个,不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