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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是昨天一番缠斗之下,被弹片擦伤的位置。
    安隽煌早在夜辜星睁眼的前一秒就已经清醒,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愿醒来,又或者在留恋些什么。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欲望,想靠近一个……女人。
    很难以置信,很不可理喻,但事实如此。
    当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他再也无法继续假装下去,几乎是下意识睁眼,却对上女人了然含笑的目光。
    “不装了?”她笑得恶劣。
    他却倏然眉眼一沉,目光自她手臂上淡淡的血色掠过,一股莫名的恼怒升起,行至门边,冷冷丢下一句:“你大可不必如此。”
    夜辜星一愣,她干嘛了?视线移到自己右臂伤口处,想到男人方才在此停驻的目光,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弄伤自己来诱他清醒吧?
    不一会儿,房门被再次推开,眉目沉冽的男子先行步入,身后紧跟着一个艳如桃花的绝美男人。
    溟澈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从昨天晚上看到家主抱着一个女人从夜色中走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变了,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揉揉眼,再揉揉眼,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家主还是那个家主,霸道依旧,冷漠如故,只是怀里多了个女人。
    他和溟钊当场就傻了,他倒还好,因为多少猜到了一些,稍稍有那么点心理准备,溟钊那小子可就比他惨多了,瞬间石化,如遭雷击,啧啧……多少年没见他露出那副模样了?
    现场最淡定的当属月无情,那神棍好像早就猜中了似的,只是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盯着家主怀里的女人看,好似要将人看穿。
    “做事。”
    “啊?哦……”溟澈猛然回神,认命地上前为夜辜星检查,而过程中夜辜星十分配合,丝毫没有身处陌生环境应有的惊慌与促狭。
    溟澈眼底微讶,眸色渐深,这个女人……
    “如何?”见溟澈拔出针头,取走点滴,夜辜星开口询问,目光却是定定望向一旁挺然而立、不发一语的安隽煌,既然这个男人没有趁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出手,那现在就更加不会,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她懂。
    溟澈有种被人当免费劳动力使唤的错觉,撇撇嘴,还是如实说道:“情况暂时稳定,接连两次动了胎气,母体大量失血,最后还能安然无恙,只能说,这孩子命大!”
    夜辜星笑笑,自从得知怀孕,决定暂时留下这孩子起,她就特别小心,昨晚虽然又是枪战又是打斗,但她都很注意,动手之前都是看准了角度,尽量将腹部的冲击降到最低,只是最后那一摔有些出乎意料,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阳光下,女子柔柔地勾起唇角,周身沐浴在金色的光晕中,一种名为“母性”的光辉将她渐渐笼罩,清泠的眉眼霎时软化,映照着本就绝色的容颜,一时美不胜收。
    溟澈微微一愣,安隽煌却是呼吸一滞,他下意识抬步靠近,在溟澈惊悚的目光下,缓缓蹲身,骨节分明的大掌试探着抚上夜辜星的小腹,目光虔诚,似在膜拜,却并不卑微,像天性掠夺的猎豹霎时收敛了利爪,不是妥协,只是甘愿——心甘情愿!
    夜辜星也是一愣,本想挥开男人的手,但却撞进了一双虔诚深邃的黑眸中,以致于,她忘记了所有动作。
    男人本能地贴近,冷厉的侧脸在阳光下霎时温软了几分,但冷漠却好似刻进了骨子里,此刻,他在极力收敛,抬起头,望进女人的眼,紧抿的唇角牵动,却依旧固执地坚持,“我的……孩子。”
    “什么?!”这回惊呼的是溟澈,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跳八丈高。
    夜辜星只是笑笑,朝男人冷静分析道:“这位先生,我很感激你不计前嫌救了我……和孩子,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第一次见面也不太友好,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我看你认错人了吧。”
    溟澈在一旁使劲儿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啊!有理有据……
    “两个月前,”安隽煌指着自己肩胛的位置,“你从这里挖走了一枚子弹,那晚,我……”
    “你、你说什么?!”夜辜星如遭雷击,早在男人说出“两个月前”的时候,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
    “你的右腰后侧有一个六芒星状的胎记图案……”
    夜辜星陡然石化。
    ……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出大事了!死了死了死了!”溟澈自问,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过!
    虽然他平时放浪形骸,不拘小节,但是像今天这样被猛料炸得屁滚尿流还是第一次!
    家主亲自抱着女人,他惊悚;跟一个女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夜,他震惊;但当听说要有小少爷或者小小姐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傻掉了!
    “出了什么事?”溟钊闻声而动,神经倏然紧绷,即刻进入备战状态。
    “出大事儿了……”溟澈眼神呆滞,讷讷的表情十分欠抽。
    溟钊干脆一掌拍在那桃花般明艳的脸上——啪——
    溟澈一跃而起,怒发冲冠:“你丫扇我干嘛?!”
    “清醒了吗?那就给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溟钊咆哮出声,已经作势从怀里掏枪,目光警惕地扫射四周。
    溟澈咽了咽口水,“我、我们……要有小主子了?”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无法接受。
    溟钊骤然松了口气,没有危险情况就好,抽到一半枪又妥妥揣回衣兜里,手上的动作却猛然一顿,像被吓了一大跳,反身朝溟澈:“你、你再说一遍?!”
    “好、好像家主有儿子了……”
    “你、你、你说什么?!”
    月无情端着杯咖啡悠游走过两人身边,眼角都未曾施舍,只轻飘飘留下一句:“大惊小怪。”
    溟澈、溟钊对视一眼,赶紧追上去——
    “月神棍,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月护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情儿……”
    “护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