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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展飞瞪她一眼,气鼓鼓的走到桌子旁,把自己那份递给她:“你吃我的。”
    乔莞不接:“那你吃什么?”
    展飞生气的朝她嚷嚷:“让你吃就吃,拿着!”
    说完,乔莞的手里被硬塞了一块蛋糕,而后当她看到他蹲下身,把她摔在地上的那块捡起来,小心撇开周围的灰尘,放进嘴里的时候,眼泪一时没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展飞莫名其妙的吼她:“你哭什么?”
    乔莞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红通通的眼眶又干又涩。
    看样子展老爹明天就要进城,那么就是说,已经越发接近于展飞出事的日子,她无法想象这个每天与她一起上学、放学、挖猪草的男孩子会就此离开人世,而且还是以如此阴狠毒辣的方式……
    乔莞用力的搓搓眼泪,留意到屋子里的人都在看她,她有些过意不去,大好的日子她不能扫人家的兴,于是把手里的蛋糕一搁,丢了句“你们玩,我回去了”便冲了出去。
    展老爹怔了下,问:“阿飞,乔家的丫头怎么了?”
    展飞脸色黑了大半,一扭头赌气到:“谁知道,神经病!”
    可说是这么说,等到数秒之后,又见他丢下自己那块蛋糕,火烧屁股的追了出去。
    “乔老三,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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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6 行凶
    展飞生日过后,隔天展老爹就进了城,临走前叮嘱了他两句,儿子虽小可他走得还算放心,他那离家出走的婆娘千不好万不好,至少给他留了个懂事的孩子,只要这次能把那些陈年旧债收回来,别说展飞的学费,连他们住的院子都能好好修葺一番。
    而自展老爹走的那天,乔莞那神经便一直绷得紧紧的,不仅时刻跟着展飞,偶尔也留意起赵昌盛的动向,可这人倒是老神在在,每日遛鬼斗鸟,遇到相熟的乡里还会免费给人看相、看风水,人缘好得出奇了,谁会想到他能干出这么阴毒的事。
    乔莞心里清楚,别说她现在年纪小,哪怕她是个成年人,也不可能有人相信她的话,可事情一直找不到突破点,这令她苦恼,她也就白天能跟着展飞,到了晚上还是得回家,如果那个人在晚上下手呢?
    而乔莞的担忧,一直持续到了数日后的一个夜晚。
    从早上开始,乔莞就感觉从某个地方刮来了一股子阴气,吹得人脚底生寒,她起初并未留意,直到傍晚过后,太阳下山,黑压压的天空突然像裂了一道口子,不停的往下倒水。
    豆大的雨水一块块的敲上屋檐,发出的声响比过去的每一场雨都大。
    乔莞穿着一件灰色的雨衣,正在院子里替乔妈收衣服,耳边听到母亲的抱怨:“怎么突然下那么大的雨,衣服都湿了,得重新洗。”
    乔莞默不吭声的把湿漉漉的布料堆进洗衣盆,回头看了眼屋外的狂风骤雨,四肢百骸似被那股阴气入侵,如今连说话,都是抖的。
    “呆着干什么?把衣服拿进去。”乔妈在那头喊道。
    “喔。”乔莞连忙收回目光,微微蹲下身,吃力的搬运洗衣盆。
    不多时,母女两收完了衣服进厨房忙活,微暖的灯光下,乔妈煮饭,乔莞则在一旁喂狗。
    乔妈搅了搅锅里的汤,扭头看了眼已近全黑的天色,担忧的说:“你爸怎么还不回来。”
    乔莞摸摸旺财的头,嘀咕了句:“可能雨大,阿爸和琅哥在躲雨吧。”
    乔妈长叹一声:“还有你二姐,一会儿等雨小点,还得给她送把雨伞。”
    乔莞低着头轻“嗯”一声,把中午吃剩的粥倒进旺财的碗里,这才放缓了脚步,走到厨房的门口。
    这场雨来得突然,先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夹杂着一股子阴气,几乎是瞬间便从天空砸下,砸得他们措手不及。
    乔莞盯着院子里的红头绳许久,眼瞅着绳索顺风摇摆,时而向东时而向西,心头更是一上一下没个安宁。
    后来,她侧身看了乔妈一眼,拿起摆在门前的雨衣穿上,只丢了句“我出去一会儿”便冲进雨里。
    乔妈怔了下,丢下手里的汤锅朝她喊道:“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啊?!”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乔莞耳边全是雨水打在身上的声音,根本听不到乔妈的话。
    出了院门,她一路在青石小路上狂奔,心里下意识的觉得这场雨不简单,她记得在地底下的时候,听老鬼说过有一种雨叫“天雷惩戒”,暗指:若是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泻,那必定是有事发生……
    大雨倾盆,路上无人。
    乔莞穿着拖鞋踩在石板路上,听着“啪啪”的声响是半秒都不敢停,幸而展飞家不远,很快她便看到了那间房子。
    原本虚掩的大门被风一吹,立即敞得老开。
    “展飞!”
    乔莞边喊边往院子里跑,大厅没锁,她在里头溜达一圈没找着人,转而来到后院。
    “展飞!”她不停的喊,心里别提多害怕,这么晚他能去哪?如果在家怎么不应一声,难道已经……
    乔莞不敢往下想,她更怕打开柴房的门看到可怖的景象,可这会儿刚搭上门把手,便发现门锁了。
    展飞家的柴房靠近厨房,一间不到五平米的小木屋,如今亮着灯,却无人。
    乔莞瞪大眼,心跳顿时快如雷鼓,不仅大声喊他的名字,一双手更是没闲着,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夜里,将木板门敲得“啪啪”作响。
    可里头依旧无人应声。
    她越想越怕,绕过这间小木屋子,幸而柴房的窗户没有安装锁头,所以她轻易的便将窗户推开,而接下来呈现在她面前的画面,险些将她的心脏吓得停摆。
    屋内昏暗,唯一能作为照明的则是一盏老旧的油灯,那油灯不知出了什么毛病,火光时扑时闪,也一并将屋内男人的背影照得时大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