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指,萧安才挪了视线过去,一眼之后就转了回来,让人领着那些人先去休息。
其中有个长得好看一点的,却是上前来跟萧安抱拳道:“霍家老二霍彭生见过永定侯。”
他一开口,跟着他一起的那几个自愿来边关的都上前来打了招呼。
萧安只得回礼,道:“诸位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还请稍作休息,别的日后再说。”
再看了一眼一脸笑的霍彭生,翻了个白眼,也不多搭理。
把人打发走,萧安才回头跟自己告状的几人道:“看看人家!都差不多的家世!你们家世还比他们许多强呢!怎么就不学着点!”
实在是太丢人了,丢人得萧安都不耻为伍了。
几个人告了状,萧安也不能去揍程谨安,也紧接着把人打发了去,客房是早准备好了的,一路劳累,也亏得当纨绔没把身体淘坏,休息几日许就能回神。
结果萧安还没得休息,客房那边就又闹起来了。
据闻闹得还挺厉害的,萧安明明还是一个病人,也不得不过去看。
也没别的,就为三个人住一个院子的事情。
几个纨绔都是家中颇受宠爱的子孙辈,自己住的院子,基本都有萧安给他们准备的这个院子四五个大。
结果在三关里来,院子缩小了几倍不说,还得跟人凑合,哪能忍。
还有身边差个贴身伺候的小厮的,出门要带八个家丁的,没有洗换衣服的。
萧安纷纷只送了一句话,“滚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几个纨绔倒是很识时务,纷纷都闭嘴了。
虽是院子小了一些,但一个人还是有一间屋子的嘛。
没有小厮,这一路也没花多少银子,腰包里银票碎银也不少,先休息一回了,明日上街,连家丁都一道买了。
就是没有洗换衣服,屋子里连被子和被子上的粗布棉袍都是崭新的,也先将就一回了,明日再去置办就好。
而另一头的,就要好得多。
每人身边都配了小厮,还有亲卫,都是精干人,两人住一间屋子都没意见,何况他们自己早有准备衣物等,并不差什么。
反而各个精神抖擞,已经开始让下人在府里四处探话了。
只有霍家那位二公子,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睡觉,也不让贴身伺候的四处走动。
萧安听得下人报告,就去寻了魏氏,“霍家这是真看中三关了?”
魏氏道:“你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另外的人自然也可以抢。”
萧安撇嘴,道:“娘你这话说得真难听,什么叫抢来的?我正大光明建的军功,陛下赏的!”
魏氏点头,“是。你说的都是对的。成了吧?”
一副不爱应酬她的模样,把萧安撵了出去,其实心里愁死了。
第二日那几个纨绔子要出门,萧安也没拦着。
再回府,便是大包小包的让人捧着了,不过据闻几人小厮没能买齐,经过年前的洗礼,边关牙行太小,不如京城里的好,卖身的小厮也不够懂规矩,又不能说京都话,不太入这群纨绔的眼,倒是家丁买齐了。
萧安听了,也是一笑,跟程谨安道:“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到时候就好收拾了。”
程谨安是真憋气了,才会真顺着萧安的意思绑了几个人来,一路吃了太多的苦头了,对那几个就没好气,“随你。”
萧安就笑嘻嘻的问道:“京城里的事情,可是都处理完了?”
程谨安点了点头,“我走得早,就是有事儿那也跟我没关系。”
萧安拍了拍程谨安的肩膀,笑得十分荡漾。
不过萧安的身体还在休养,连出门都不行,倒是可以任性的使唤起程谨安来,“横竖没事儿,带他们出城打些野狼回来。”
纨绔嘛,吃喝玩乐什么都行,就是正事儿不行,程谨安知道萧安在冒坏水儿,也顺她的意,哄着一群纨绔出了城。
魏氏少不得指着萧安的鼻子骂:“若是有个万一,你就等着挨参吧!生怕三关的兵权拿着不够烫手?”
萧安嘿嘿一笑,“打几只狼,应该是没问题,又不是没带人保护去。”
萧安倒是没担心他们几人,但夜里回来之时,就听说有人骨头摔着了。
赶紧去请了郎中正骨,萧安才问是怎么回事。
要说实话,被程谨安请来三关的纨绔们,骑射都还不赖,否则哪来的纵马伤人这样的事儿。
就算是跟着皇帝去狩猎,那起码也是能捉几只兔子来的。
只可惜这狼跟那些兔子不一样,凶残至极,凶恶异常,其中有一个就被吓得摔下了马,然后断了腿骨,也亏得马还算温驯,换匹烈点的,早两脚踩下去,估计连命都能丢掉。
那厮一路哭着进了府,萧安去见之时,还听得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要回京,旁边跟着一道出城的其他纨绔都这么个想法,纷纷应和。
萧安只听着他们义愤填膺,却并不说话,心想要不把你们留在风吼城,京城里那些老匹夫还不没事儿就参着三关当玩儿,把你们丢在这,天天吃糠咽菜,才好让他们心疼心疼边关不易呢。
萧安其实也挺会忽悠的,作为先京城一霸,如今的三关大将,担当起一个洗心革面的典型十分成功。
在萧安的苦口婆心之下,几个纨绔又歇了马上要回京城的想法,毕竟谁不愿意被家中长辈高看一眼,被人日日夸耀在嘴里,成为激励别人的谈资?
还有那自幼想要当英雄的想法,萧安把他们的脉都把得极准,一个两个的都好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