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结构复杂，背景特殊的大楼，丧尸数量自然不少。
    就算大部分丧尸都被凌默引走了，也不能肯定每一处阴暗封闭的角落都是安全的。
    总有丧尸还在大楼内的某些地方徘徊着，等待着……
    一想到这一点，露西就觉得有些瘆得慌，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凌默。
    像她这种纯攻击类型的异能者，在面对隐藏的威胁时，其实是和普通的幸存者一样脆弱的。
    而这个时候，凌默这种具有一定探测能力的同伴，顿时就显得十分可靠了。
    跟着他，就能感到一丝安全感，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盯着周围的每一处阴影，忐忑不安的防备着随时可能跳出来的丧尸……
    “……异能的类型果然很多，而且就算有相似之处，也绝对没有完全一样的。果然是专属类型的能力……每个人都各有不同……”
    凌默打着电筒，一边很随意地慢慢向前走去，一边对露西说道：“露露，你说是这样没错的吧？”
    刚刚还在感慨这阴森幽暗的走廊很有鬼片场景的感觉，转眼就毫不在意地闲聊去了……
    “我说，你这样让人很不放心的啊！”露西瞪着凌默，跟在身后吼道，“我们现在可都靠你呢。”
    她话刚一说完就后悔了，叶恋她们看起来比凌默还要轻松随意，像是完全不担心一样。
    这些女孩正好奇地东张西望，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露西总觉得她们的眼睛在黑暗里看起来，反而格外明亮。
    “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周围的情况我都注意着呢。”
    凌默随口答道，然后突然伸出拳头，在墙上敲了一下。
    ——嘭！
    这一声闷响顿时吓了露西一跳，她皱着眉头刚要质问，就看见不远处的一扇房门突然微微晃荡起来。
    “嗷！”
    一个人头，猛地从门缝了挤了出来，那张狰狞扭曲的面庞，顿时被手电光照了个正着。
    毫无心理准备的露西瞳孔一缩，心跳都为此停顿了一下。
    这只倒霉的尸兄被卡在变形后的门缝里，只能勉强伸出一个脑袋。
    尽管他以拉断脖子的觉悟在努力地往外伸长，但足足一米远的距离就像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
    他徒劳地张着嘴巴，森然的利齿和上面沾着的血肉，在惨白的电筒光下看起来和野兽没什么两样。
    “噗！”
    额头上骤然冒出了一个血洞，让这人头立刻停止了活动，无力地垂了下去。
    露西看着这颗镶在门上的狰狞人头，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看吧，这类潜在的敌人，其实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凌默说道。
    “运气而已……”露西白了他一眼。
    凌默诡异地笑了笑，又伸手在另一面墙上拍了下。
    “不是吧……”
    露西脸色一变，喃喃道。
    她话音未落，就听走廊中的某一处猛地传来了“砰砰”的响声。
    “……算你狠。”
    一路清理这些漏网之尸的同时，凌默也在试着从露西这里套出更多的信息来，将他所得到的情报补全。
    露西原本是很有原则的，但在凌默不断的插科打诨中，她很快就被套了进去……
    “现在看来，猎鹰营地和空军团是老夫老妻，你们f团就是挖墙脚的那个……不管是你们还是猎鹰营地，都在争取空军团。你们人数少但实力强，猎鹰背景杂但底蕴丰富，空军团则两面讨好，巴望着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凌默若有所思地说道。
    “虽然你说得没错，但能不能用更正常一点的比方来形容……”露西瞪了他一眼，说道，“现在正是人类势力刚起步的时候，你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现在开始行动是最好的。丧尸将来会怎么样，目前谁都说不清楚，但资源这种东西，却是越用越少。早一点抢占，囤积，就早一天拥有比别人更强的实力。”
    见凌默不说话，露西又接着说道：“你要是想要加入其他势力，也是现在这个时候最合适。现在加入，不管怎么着也算开国功臣……”
    “勾搭我之心不死啊……”
    看来最后一晚，露西是打算暂时将矜持放到一边了……
    不过看她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样子，就知道这种拐弯抹角的拉拢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那些异能者，该不是都这样被拉入进去的吧……看她的脸还真有点难以拒绝啊……”
    凌默装傻充愣地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你们的目标，就是开辟一片区域供自己生活？”
    露西深深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所以说，现在只是开始……等到资源真正开始匮乏的时候，这盘棋才刚开始下。大家一开始，都不过只是在棋盘上占据属于自己的位置罢了。真正的博弈，恐怕会等到春天到来之后……”
    “都是棋子么……那么下棋的人呢？”凌默脸色微微一变，严肃问道。
    “这个世界。”
    露西的回答，乍一听有些高深莫测，但却正中靶心。
    如果把丧尸划分为黑棋，那么人类就是白棋，这个世界，既是棋盘，也是操纵棋子走向的真正黑手。
    “那我和叶恋她们呢……我们既不属于黑棋，也不属于白棋，但也没有跳出棋盘之外……”
    虽然只是闲聊，但凌默却突然感觉眼前有一层迷雾被拨开了。
    无论是求生，还是为了叶恋她们彻底找回记忆，找回人类的感情，这都是凌默的目标。
    但跳到这些目标之上，以一个更高的层次去看待这些问题，对凌默来说还是第一次。
    尽管一时间还说不出什么感想，但凌默的确有一种从更远的角度来看待自身存在的感觉。
    更为宏观，更为清晰，也更明白了自己的问题……
    当黑白棋子开始博弈的时候，自己究竟该站在什么样的位置，才能保全自己，保全女友们呢？
    “春天……”
    的确，当春天到来，天气回暖，大量食物开始加速腐败的时候，一切矛盾，都会因此激化……
    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对于丧尸来说，那都是一个新的转机……
    他们在闲聊的同时，叶恋她们也在静静地聆听着。
    这些理论和观念对她们这些女丧尸来说，还是挺新鲜的。
    “普通丧尸……只是棋子，但高级丧尸，那就是从普通的小兵一步步爬起来咯？”夏娜低声说道，“会不会，爬到棋手的位置呢？”
    “不……不知道呢……”叶恋摇了摇头。
    李雅琳也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不过她略微想了想，就轻笑着答道：“反正我不要当什么棋子。”
    “可……可我连棋子都不如呀……”于诗然一脸郁闷地说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完全被你们的宠物给欺负着呢！”
    “你也可以选择被凌哥欺负呀，或者被我们欺负。”夏娜建议道。
    “这样啊……”于诗然竟然真的考虑了几秒钟，然后才恍然大悟，跺足道，“喂，你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就是在欺负我了呀！”
    “安静点啊……嘘。”
    凌默无可奈何地回过头来，假装生气道。
    除了于诗然外，叶恋她们则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虽然缺乏许多人类情感，但至少会心一笑这种程度，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听见她们低低的笑声，凌默捏了捏眉心，摇头道：“唉，女朋友多了，我真的很操心啊……”
    “……你说这话，真的很欠扁啊……”
    露西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而且还在偷笑啊喂！”
    “以为是f团就了不起了么……”
    “你到底要抓着这个巧合到几时啊！对了……我刚说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想啊……喂，你转头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