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凌默有些目瞪口呆了。
    这些他平时还真没观察到，就像木晨说的，在人类眼中，外面的丧尸只有一个特点：危险。
    要在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体中观察到这些细节变化，除非二十四小时蹲守，否则绝无可能。
    想都想不到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去进行试验了。
    但涅槃就不同了，他们的成员遍布周边三个省份，散落在各个小型幸存者实力当中。
    这种模式，可以说就是将所有小势力能得到的信息，都集中在了涅槃手中。更何况涅槃还有自己的狩猎队，专门捕捉高级丧尸，甚至还有专门研究病毒的团队。
    他们手中所掌握的这方面的能量，是目前凌默所认识的其他组织都不能比拟的。
    也许……就连猎鹰里都有他们的人呢？这种事还真是说不清楚……
    不过至少有一点凌默是肯定的，那就是猎鹰第二营地内，绝对没有涅槃的成员就是了。宇文轩再不靠谱，也不会让他们的大本营内被别人种上钉子。不过现在猎鹰第二营地的发展还是受到本部限制的，这也是凌默为什么选择f团来建立小队，而不是猎鹰第二营地的原因。
    宇文轩那儿，实在是分不开人手的……
    “怎么样？”木晨得意地扬了下下巴，说道。他觉得自己总算在这方面扳回一城了，在被凌默各种坑了之后，好歹找回了一点颜面。
    “还有什么呢？”凌默很诚恳地追问道。
    “嘿嘿……”木晨大为满意，继续说道，“你看啊，这些丧尸看起来虽然都一样，但一旦有人出现，他们的行动其实都是不同的。普通丧尸会被那只……姑且叫他领头者吧。那领头者会用声音驱使普通丧尸率先迎上去，其他高级丧尸要么躲在尸群里，要么就上房上墙，包抄过来。换句话就是说，其实他们已经形成了初步的战略意识。”
    “懂得运用战术了……”凌默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没错。现在我们有理由相信，哪怕是普通丧尸，也已经进化出了初步的智力，能理解来自高级同类的简单指令。至于他们为什么能产生高度共鸣，就只能归结到同源病毒的原因上了……”木晨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过想想眼前这位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不会太往心里去的，也就释然了……但实际上，凌默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同源病毒。
    上一次听到的时候，是从见崎嘴里，这次又从木晨嘴里听到了。
    看来见崎的话没错，涅槃果然已经有了研究进展，只是不知道他们具体进展到哪一步了。
    凌默心中已经决定了，能合作固然好，如果对方到最后选择来硬的，那么身在暗处的他，也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拿到这些研究成果的。
    这些研究结果对凌默来说意义重大，拿到手，就能解开很多问题。
    即便不能立刻解决掉，至少也可以给他一个方向。
    “这样啊……”凌默继续点头，“不过现在的普通丧尸，实际上已经不普通了吧？”
    木晨干咳了一声，点头道：“肯定的，他们普遍接近变异丧尸的实力了。”
    “变异丧尸……”凌默又听到一个熟悉的词。
    这还是他当初发明的分级方法，后来给了猎鹰，没想到流传居然这么广……
    通讯这么难，怎么这种东西还是传得这么快啊！
    凌默心中嘀咕了一句，却听木晨又解释道：“变异丧尸，就是指那种刚刚脱离普通丧尸状态，具有一点智力的……主要能从他们的眼睛和表情看出来，不过他们和更高一层的进阶丧尸比较难分清楚，只有交手后才能知道了……”
    “这都是我分级的好吗……”凌默暗自翻了个白眼，他们分不清，可不代表凌默不能分清。对他来说，只要“看看”丧尸的精神光团情况，大概是什么等级用一目了然。
    木晨口干舌燥地说了好一会儿，突然反应了过来。
    靠！！！这不是反倒给凌默提供了一大堆信息吗！
    自己是来做卧底的，不是来免费送情报的啊！
    失误！严重失误啊！
    木晨恨不得赏自己一个大嘴巴，但想想这都是凌默的错，要不是他各种坑人，自己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较这种无意义的劲。
    结果对方没有对他表露出任何钦佩，反倒是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倒了出去……
    “他不会是故意套我话的吧？”木晨突然觉得有些蛋疼。
    这么一回想，总觉得凌默刚刚是故意引他说出来的……
    但这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木晨满头雾水地安慰着自己。
    “我们回来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三个人影鱼贯而入，异口同声道。
    这三人正是瘦猴，张新成，以及叶开。
    和屋内这些人比起来，他们看起来要劳累得多，不仅满头是汗，而且兵器上也或多或少沾着血迹。
    “那边好多丧尸，我们把路清理出来了，但估计清净不了太长时间的。隔壁街道上都是丧尸，闻着味儿就能过来。”张新成说道。
    “嗯……”瘦猴也附和着点了点头，他看起来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双腿都在发抖。
    看到这一幕，凌默又不由得想起自己吩咐他跟着一起去的时候，这位居然当场就吓软了，恨不得抱着他的腿哭天喊地。
    凌默觉得这人的异能有用，但性格太软，所以不顾他苦苦哀求，还是把他给派出去了。
    临出门时，这瘦猴抓着门框，一脸幽怨地盯着凌默，让凌默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点毛骨悚然。
    “怎么样，我说跟着他们没事吧？”凌默走过去，拍了下瘦猴的肩膀，说道。
    他力道不重，结果这家伙还是身子一歪，哆哆嗦嗦地点头：“嗯……”
    “对了，我不是说让你们尽量把丧尸引开，实在引不开的，尽可能弄到房里杀吗？这个叶开来做应该很方便的。”凌默说道。
    “我是那么做的，但有次进入建筑物的时候，突然又冒出来两只丧尸，所以……”叶开郁闷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的问题。”
    “是我和瘦猴没侦查好。”张新成倒是很讲义气。
    瘦猴一看自己躺枪，又是一个哆嗦，然后紧张地看着凌默，似乎生怕他问责。
    “这没事啊……”凌默很宽容地笑了。
    就在瘦猴露出安心一笑的时候，凌默又加上了一句：“刚只是演习，一会儿才是正式的。”
    “什么？！”瘦猴差点没直接蹦起来。
    演习？！
    让他们三个独自穿过了足有上百只丧尸的街道，探明了去一间商场的道路，还把路给清了一条出来，中间无数次险象环生，吓得瘦猴把一个月的哆嗦次数都给一次性用光了，结果居然只是演习？！
    这是用生命在演习啊！
    不过反应激烈的，其实只有瘦猴一个人罢了……
    张新成仍旧很稳重地点了点头，而叶开则热血沸腾地说道：“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失误了。”
    “你们怎么还这么期待啊……”瘦猴欲哭无泪，他是典型的从众人群，要让他单独一个人跳出来反对或者抗议，他是绝对没这么胆子的。但很可惜，他的队友们也一点都不支持他，甚至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不过我还是想问，我们这个队伍，究竟能做什么？”张新成看了一眼凌默，问道。
    “以后f团的命脉就掌握在你们手上，这样说的话，觉得压力大吗？”凌默说道。
    叶开和张新成同时眼前一亮。
    压力大？什么时候活着压力不大？但如果能在这种压力下换一个活法，却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而瘦猴则呆呆地看着他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掌握……f团的命脉？自己真有那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