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沿着马路、小白则顺着绿化带，各自沿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搜寻。
    在周围几乎看不见丧尸的情况下，它们的速度就显得相当可观了。
    短短两分钟后，黑丝就在位于街道另一端的一幢建筑物上，发现了一架直接撞进了墙体内的直升机。
    这直升机虽然经过撞击和爆炸，但还保留着一些相对完整的部分。黑丝控制着于诗然的身体，轻松地攀着建筑废墟，很快就爬了上去。
    仗着身体小巧，她很快就钻到了残骸内部，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焦黑物中搜寻起来。
    爆炸遗留下的浓烈气味彻底掩盖了机舱里可能出现过的血腥味，尸体的味道也根本捕捉不到。
    不过黑丝的智力确实不错，闻不到不要紧，它直接就钻到了机头附近，然后一脚就踹开了挡在前面的一些漆黑的金属片状物。
    这机头基本都埋在了建筑物废渣里，除了一些细小的空间外，整个儿都快被水泥碎块之类的杂物给填满了。
    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估计只能放弃算了，但黑丝这具身体可是首领级丧尸的，随手就能将这些障碍物丢到一边。
    那些会让普通人受伤的棱角，也很难对首领级丧尸的皮肤造成什么损伤。
    “这黑丝用起于诗然的身体来，还真是毫不客气啊……”凌默心中感慨道。
    在高效率的迅速搜索下，黑丝很快就发现了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
    估计是因为被埋在了废墟里，所以反倒没有被烧成焦炭。
    在尸体的头部上，黑丝很快就发现了两个枪口。
    子弹从后脑入，从脸部穿出。
    “果然……”
    死者身上的伤，正好验证了凌默的分析。
    其他尸体上多半也有各种自相残杀后留下的伤口，但已经没了一一搜寻的必要。
    “这么看来，空军团是因为过来探测的时候出现了这么严重的损伤，所以才会将翠湖市列为高危等级区域……他们能发现王者级丧尸，必定是在这里逗留了很长时间，按习惯还是开着舱门低空盘旋的吧……巨大的噪音足以带来很多危险，而这种看不见的危险正是让他们中招的原因……”
    当时的情景已经没法再还原了，不过光看情形，大致可以推测出就是这样了。
    “是病毒吧……”
    现在的病毒已经不在空气中传播了，可刚刚那种致幻病毒却可以。
    不过这种病毒和最早那种致人感染的病毒已经不同了，短时间吸入只会让人产生幻觉，却没有立刻感染变异。
    影响肯定是有一些的，但只要不感染就不算问题。
    这种能让人暴走的病毒，应该也是同一种情况……
    论杀伤力和扩散强度，暴走病毒绝对是完爆致幻病毒的。
    而且从情况来看，空气中含有暴走病毒的浓度，也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增强，以至于连空中的直升机都难以幸免。
    “这可真是到了个来不得的地方……这何止是高危啊，明明是禁区才对啊！”
    凌默心中怒道。
    暴走病毒的扩散会让区域内的生物互相残杀，等影响过区后，大量的尸体又会引来一批丧尸。
    只要翠湖市的丧尸们还在继续繁衍，循环就能持续下去。
    不管生产暴走病毒的是个什么怪物，它吃饭的频率显然不是很高，否则这里早该没有丧尸了。
    而这只怪物……显然就在这座商场内！
    “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没有立刻惊动它，偏偏在我陷入幻觉的时候，危险就到来了……那个致幻病毒，还有这一层效果……”
    凌默心中冒火，对方不光将他们拖在了这里，还让这危险怪物“醒”了过来。
    现在好了，它要吃饭了……
    丧尸们的自相残杀肯定只是它狩猎的过程，既然吃饭的频率不高，那对猎物的品质要求必然就很高了。
    靠同类们的自相残杀，刻意在短时间内培养出高等级丧尸作为食物……
    “择优而食……”
    这地方简直就是个养殖场嘛！
    养殖一旦开始，越是精神力低下的生物，就会越快受到影响。
    那些丧尸率先发狂，木晨醒来后也因为精神情况不好，随即中招。
    叶恋她们还撑得住，反倒是许舒涵很危险。
    虽然她还有人性，精神力方面和普通人相差无几，但是她精神状态不好……
    加上战斗场面和血腥味的双重刺激，一旦把持不住就可能导致变异……
    凌默则由于精神强度最高，反而早早就对危险有所察觉，抵抗能力也是最强的……
    不过最危险的，其实是叶恋她们！
    这怪物会刻意培养高等级同类当做食物，更不会错过叶恋她们这种现成的高等级！
    想想之前的鸟尸，不管那家伙是被空军团发现的那只，还是后来才进化出来的，总之……他逃了！
    这至少说明了一点，这只暴走病毒生产机，比鸟尸更强！
    而他会出现那种奇葩的变异，显然也是因为被这种暴走病毒给改造了！
    “我去……”
    凌默遍体生寒，他立刻给黑丝下达了一个指令。
    刚刚回到街上的黑丝很快就掏出了几块病毒凝胶，撒到了街上。
    而它自己则躲到了汽车后，凝神屏息地藏匿了起来。
    几秒钟后，它悄悄探出头去，却发现只有靠得较近的几只丧尸扑了过来。
    通过黑丝视野看到这一幕后，凌默也有些无语。
    果然，只有活物才能引起大批丧尸的兴趣……
    而且一般的活物还不行，得是高等级丧尸……
    这种倾向，在他们刚进城时遇到的丧尸身上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既然是通过空气扩散的，这种暴走病毒每出现一次，也会对较远区域的丧尸造成一些轻微影响。
    时间一长，也会让他们出现一些特殊变异。
    这里丧尸的行为模式不同于其他地区的丧尸，原因也就在这里。
    “不行，总不能让叶恋她们去当诱饵……”
    凌默露出了一丝焦急之色。
    不安感逐渐加强，这说明病毒浓度也正在增加，时间不多了！
    但那只怪物，究竟在哪儿呢？
    之前他以为这怪物多半是在b区，可此时一看，大部分丧尸都集中向a区涌来，这说明他之前的猜想是错的……
    凌默之前就隐隐意识到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地方，但却始终没有想明白。
    他左右看了一眼，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
    “对了！”
    凌默突然眼前一亮：“我连地下都搜索了，可是没有查看过天花板啊！”
    刚进商场的时候，他还在吊顶内发现了一具尸体，那时候虽然疑惑了一下，但却没有仔细去想。
    他意念一动，小尸偶立刻掉头跑进了走廊内，很快找到了那具尸体。
    将残尸拽下来后，凌默顿时眼前一亮。
    果然，后脑处是空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头顶——在这上面，藏匿了某种极为危险的生物……
    发现危险就在头顶，凌默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那具尸体的所在位置，证明这家伙是可以将人给拖上去的。
    至于它有没有很强的攻击能力……凌默觉得还是先给它定位成“有”更妥当。
    他不动声色地贴到了墙边，又一把将木晨给拽了过来。
    这二货虽然一醒来就中招，但也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凌默还指望着他给自己打工偿债呢……
    “之前精神探测没找到它，可能是因为它实力太高，又刻意隐藏。但现在它处于‘攻击’之中，必然可以找到！”
    凌默紧盯着天花板，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回到身边的小尸偶。
    “我是人类，小尸偶只有普通丧尸的水准……相比之下，小尸偶更不容易引起这怪物的重视……”
    至于于诗然和黑丝，凌默将她们留在了外面策应。
    还有个致幻剂“生产机器”，在暗处窥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