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昏暗的走廊里,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到底谁的骨髓跟我儿子的骨髓相匹配?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说是你说的!我自己去求他,可以吗?”
林苑抓住医生的袖子,满脸泪水。
“黎太太,你别这样,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医生一脸无奈,“人家不愿意捐,我们也不能逼人家啊!”
“我知道,我不逼他,我就是想去求求他,求他大发慈悲,帮帮我们!”
“不行,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泄露的!”医生看林苑实在是可怜,于是说道:“我给你一个方法吧,你们去报纸刊登一下,利用大众的同情心,发表新闻,寻求好心人来匹配骨髓!这总比等我们医院给你们找,要快多了!”
说完,医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苑站在原地,哭的越来越厉害了。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量黎漾的耳朵里,她想,医生说的对,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喂?找我什么事啊?”
接到黎漾电话的时候,简一正在外面浪。她也是个学生,可从来都不好好学习,每天都穿梭在京都的各个角落里,忙个不停。
“简一,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在报社?”
简一认识的人很多,黎漾唯一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是她了。
“有啊!”简一本来在打游戏,听黎漾这么说,连忙从游戏机上下来,“怎么?你有新闻要刊登?”
“我想刊登丞丞的病,想寻找好心人来帮助丞丞!”
“这样啊——”简一犹豫了一下,“可是刊登新闻没有那么简单的,我要帮你看看才能告诉你行不行!”
“好,那麻烦你了!”
“姐妹两人,说什么麻烦?”
挂断电话后,简一立刻想办法去找人去了。
打完电话,黎漾也没有在医院过多的停留。她还找了份兼职,晚上要去夜色调酒。
夜色,半圆形开放式包厢里,几个男人正在划拳,喝酒。
沙发正中央的男人,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
他手里拿着玻璃高脚杯,正细细品尝着手中的鸡尾酒。
“今晚的酒,不错。”
“千少爷,这酒,是一个小妞调的!”身旁的人伏过身子,在千河耳畔笑道:“那个小妞长得很漂亮!要不要把她喊过来,陪你喝酒?”
“是陪我喝酒,还是想让她陪你喝酒?”
千河抬眸,瞥了男人一眼。
男人低头,瞬间不敢说话。
“当然是陪少爷您了!”
“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虽然并不想叫女人来给自己陪酒,可是这酒调的确实很不错。他喝过的酒也算很多了,味道如此特别的,还是第一次。
“好像叫黎漾!”
“黎漾?”
男人眯眼,挑着眉往吧台的方向看去。
“哪一个是?”
“那个穿着白色制服,头发用筷子挽起来那个!”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千河看见了那个叫做黎漾的女人。
头顶的水晶灯垂下来,炫目的光打在女人的脸上,千河看不清她的相貌。
但是从她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个不错的女人。
“千少,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绝色?”
见千河盯着女人所在的方向看了半天,男人再次揣测千河的想法。
“在酒吧调酒的女人,能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千河眯起眸子,右手的食指落在左手的尾戒上。
他的神情变幻莫测,身旁的男人也有些搞不懂了。
千河话里的意思分明对那个女人没有兴趣,可是为什么眼睛一直看着那个女人所在的方向?
“千少,人家可是女大学生呢!嫩的很!”
“大学生?”
厉江川还喜欢老牛吃嫩草?
不过不管这个女人和厉江川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要对千穗有任何的威胁,他都不会放过。
抬脚,起身,千河朝着吧台的方向走去。
吧台上的光线较亮,黎漾一边调酒,一边和客人聊天。
她长得漂亮,说话妖娆,调酒技术又好。
来这儿的许多客人,都被她给吸引了。
其实千穗以前从没来过这里,但是那次来过夜色之后,她发现这儿的客人很大方,给的小费也比较多。
来这儿调酒,赚到的钱,比别的酒吧要丰厚很多。
“黎小姐,最拿手什么酒?”
耳畔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黎漾抬眸,看见一双无比诡异的眼睛。
这个男人的眼睛,居然有一只是蓝色!
“先生,想喝什么类型的酒?”
眼底的震惊很快便消失不见,黎漾风情万种的抬眸,“我什么酒都很拿手!”
“调一杯你认为自己调的最好喝的酒给我!”千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摔在吧台上。
“那不是千家的大少爷千河吗?”
“他还真有钱啊?拿这么多钱买一杯鸡尾酒喝!”
“什么有钱啊?不就是在美女面前,想装b吗?”
那个男人的话音刚落,千河的身影已经闪到了男人身后。
一双冰凉的手掐上自己的脖子,男人差点喘不过气。
“咳咳——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看着千河无比迅速的身手,黎漾眯了眯眼睛,这个男人,不好惹!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千河勾唇,嘴角露出嗜血的笑意。
今晚刚好嫌无聊,既然有乐子,他可得好好享受。
“对不起——千——千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男人快要喘不过气,脸色已经涨的通红。
四周围满了围观群众,却没有敢出手。
谁都知道,得罪了千河,是没有好下场的。
传说他就是一个魔鬼,任何不顺心的事情,任何不喜欢的人,他都可以毁了。
所以整个京都,几乎没有人敢去招惹他。
而这个男人,居然这么不自量力,敢去找死。
“求我?怎么求?”
收回双手,男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着千河不断磕头。
“对不起,千少爷!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一边磕头一边认错,他的额头已经红肿,磕头的力道却一直很大。
“把他拖出去!”
气定神闲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千河转身坐回吧台上,而身旁围观的人也迅速散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千河的话音刚落,几个人便走过来,将男人给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