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在种花家读高中的时候,不光是踩在现在这些厉害物理学家的肩膀上去探索问题,还有后来者的正确理论。
一代一代的先贤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历经了无数的错误,终于得出来的知识,快速谨慎地传授给新的一代人。
傅挽知道,博格的理论是对的,是会写在后来的教科书上的理论和定理。
为了让博格相信自己的话,傅挽花费了一点时间,将他理论的核心和推导式说了一遍。
博格神色如常。
“你是谁?”他扶了一下金丝框眼镜。
傅挽一脸懵逼,“我是娜塔莎。”
博格:“……”
于是两人之间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傅挽忍不住转了转她聪明的小脑瓜,意识到了问题。原主只是一个大学肄业生,相当于是这个年代的高中文凭,却轻而易举地讲出某博士新探索出来的知识。、
怎么看……她也像是一个卧底女间谍啥的。
博格先开口道:“你想怎么帮我?”
傅挽内心忍不住疑惑,这时候不是应该觉得自己是个女卧底啥的吗?
系统果断补刀:“放心,不会有这么蠢的女卧底。”
傅挽:“你可拉倒吧,你看我能背下几十条公式的小脑瓜是蠢吗?”
“……”系统不理她了。
傅挽一时之间就不去想女间谍这时候是什么面对这个场面的了,她翻出两张纸,一边写一边道:“首先,你得找到一个愿意接你出去的人。其次,你得找医生证明你不是疯子。”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继续说道:“院长说你是洛林郡的贵族,按道理,你就不会被送进疯人院的。”
疯人院是一个被放逐之地。
博格沉默了一会,低头喝了一口热可可,靠着椅背慢慢道:“这世上有的是有权有势的人物,洛林郡的洛林家族,算不得什么。”
傅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也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他动了太多人的蛋糕。
“可是我不想看着一位优秀的物理学家陨落。”傅挽似笑非笑地看着博格。
博格抬起眼看她,目光里终于染上了几丝疑惑。
她为什么要帮他?
她明明不聪明的样子,但是有些方面又敏锐聪明得让人咋舌。
“谢谢。”他微微含笑,深邃的眼里情绪复杂,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傅挽,“帮我把这封信送给第七大道和桥街394号。”
傅挽接过来,塞进衣服里,“好的。”
她微微一笑。
博格沉沉地看了傅挽一会,起身站了起来,“娜塔莎小姐,晚安。”他转身朝外走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她看过来,“谢谢你的樟脑和冰片。”
傅挽原本已经拿起了桌上的法语书,这时候侧目朝他看去。
男人一般站在光线下,一半处于黑暗里,像是一尊漂亮的神像。他像是生在混沌里的人,一半光明,一半阴暗。
博格看到她手里的法语书,微微勾唇,神色慵懒,“我会法语,娜塔莎小姐可以向我问你想问的一切……关于法语的问题。”
傅挽觉得他好看得有些蛊惑人,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合上手里的法语书,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于是博格转身出去了。
因为刚刚被偷袭过,傅挽没敢睡觉,熬了个通宵把一片法语文章给背下来了。
第二天上午艾米过来,傅挽回去补觉。
一直补到中午,在家里吃过饭,她才往第七大道去了,顺着和桥街找到394号,敲门。
没多久,有个年约二十几的貌美名媛打开门,警惕地看了傅挽一眼。、
傅挽连忙解释道:“这是博格先生托我带过来的书信。”
说完,她把书信递给面前的女人。
她长得很好看,前凸后翘体态优雅,面容姣好妆容精致,只是眼底有淡淡的淤青,右手中指出有捏笔留下的茧。傅挽猜测她可能是位学者,跟博格的关系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失落。
“好的,谢谢。”女人对傅挽露出了一个疏离礼貌的微笑。
傅挽点点头,转身走了。
鉴于上班时间快到了,傅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了疯人院三楼,一上去就撞见了在自由活动的博格。
男人就待在医护人员进来的门前,手里捧着一本书,靠着有些湿漉的墙低头看那本傅挽都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学术专著。
她还没进去,男人便抬头朝她看过来。
她还活着,博格的目光在某一瞬间,闪现过疑惑。
傅挽累得人都废了,二话不说靠在墙上,抱怨道:“第七大道太远了,我差点没赶过来。”
博格的手一顿,低低嗯了一声,“辛苦了。”
“能帮助到你就好啦。”傅挽微微一笑,看向博格。
男人目光深沉地落在她脸上,忽然,伸手落在她的脸上,非常缓慢温柔地将她脸上粘着一颗纸碎捏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傅挽几乎可以感知到博格的呼吸落在她头顶。
不可控制的,她的心跳变得很快,雪白的脸染上一丝晕红。
博格低笑,“娜塔莎小姐,你可真是个小糊涂。”
他的嗓音低沉,这样低低地用温柔的语调说出来,撩得人心里的小鹿疯了一样的狂撞。
傅挽轻咳一声,往旁边退了一步,有点不敢看他。、
博格合上手里的书,从中抽出一页纸递给她,“做晚你背书的声音我听到了,”他顿了顿,“但是刚开始,读这几本书比较好。”
傅挽低头去看那张纸,上面写着几本书的书名。
“谢谢。”傅挽有点窘迫,她也知道原主的读音不甚标准。
但是自学就是这样,难免会带上母语的习惯。
博格垂眼看着少女羞涩窘迫的目光,唇角诡异地勾了勾,语气依旧温和散漫,“不过,娜塔莎小姐的声音很好听。好好学的话,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播音员。”
傅挽一愣,看向对面前的博格。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违和。
但是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