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2号】:又有新的受害者了?
【受害人3号】:又有姐妹被蛊王蒙骗了?
【受害人4号】:又有姐妹要和我们一起痛骂蛊王了?
【受害人5号】:姐妹,心动不如刑动,我们这里有最好的法学院高材生,就算鲨人也能做无罪辩护,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拼刀刀,你一刀我一刀,明天蛊王变鬼王!
王潇潇:
王潇潇抱着手机一脸迷茫。
她到底进了一个什么群啊,这不是首都大学女同学互助协会吗,怎么看上去像是首都大学女鲨手互助协会啊。
眼看又有一个学妹晕晕乎乎掉进了俞跃的陷阱,许沫凡头疼极了。
许沫凡说:小鱼,别人集后宫,是按照十二星座集。你集后宫,都快凑齐百家姓了吧?
俞跃赶快叫停:别胡说八道,什么就后宫了?那些都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没拉过手,没搂过腰,没亲过嘴,也没说过任何暧昧的话!
许沫凡:但是你今天陪这个去逛街买衣服,明天陪那个去操场看星星,后天又换人去图书馆和食堂能怪那些女生想多吗,明明是你钓完就跑,撩完就溜,实在太不负责。
我怎么负责啊?俞跃双手一摊,我是一个beta,没有腺体,我哪分得清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情潮期。我只不过称赞了一下她们的信息素好闻,她们就自诩我的女朋友。
他哪是蛊王,他明明是冤王吧!
他说话时,语气一派自然纯粹,仿佛是降落在这颗星球上最无拘无束的小王子;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明明是这天底下最有心机的家伙,同他打交道,要时刻小心掉入恶魔的陷阱。
希望学妹自求多福吧。
许沫凡说不过他,他拿过王潇潇面前的新生入学资料,唰唰狂翻,没事找事:这最后一个新生怎么还不来?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俞跃随口问:你们这届多少人啊,这新生什么来头?
这届招了28个。他具体什么来头不清楚,但是这人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许沫凡语气有些不屑,看看,家庭关系一栏填的是保密,而且院长特别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他。
首都大学是全国最顶尖的学府,成绩不排到全省前几是进不来的。能在首都大学就读,学生们都带着一股傲气,自然看不起这种花钱塞进来的二代子弟。
俞跃说:喂喂喂,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酸?就算他家里有钱有权,也不代表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吧?
许沫凡:我去公开资料库查了他的名字,各省高考前一千里,都没这个叫陆厌青的家伙。
原以为俞跃还要再杠两句,没想到一分钟过去,beta居然一声没坑。
许沫凡转头看他,只见俞跃傻傻坐在地上,血色先一点点爬上脸颊,又迅速褪去。
许沫凡奇怪:怎么不说话?你是中暑了还是中邪了?
俞跃呆呆问:你刚才说,你们系那个新生叫什么名字?
陆厌青,这名字还挺独特,会有哪个家长用厌这个字给孩子取名啊?许沫凡嘀咕了两句,见俞跃迟迟不回应,突然反应过来,怎么,你认识他?不会他也是你这位蛊王的受害者吧?
俞跃蹭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也顾不上吹冷风了,慌里慌张说,那什么,我先走了,我们系迎新工作还挺忙的
一边说,他一边昏头昏脑地往帐篷外面走,结果因为没看路,居然一头撞进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也是巧了俞跃往外走,那人往里进,迎面撞个满怀,俞跃的额头正巧撞在那个人的下巴上。
那是一名个子很高的年轻人,他背后背着一只巨大的提琴琴箱,笔直修长的双腿被包裹进牛仔裤中。即使被撞着了,他也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不仅很快就站直了身子,还有余力扶住冒失的俞跃。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若有似无的茶香味扑面而来。
兄弟抱歉啊,我走路没看路俞跃龇牙咧嘴地揉揉额头,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句子就僵在了肚子里。
他抬头怔怔望着对方,视线对撞间,那些数不清的回忆在刹那间就涌了上来。回忆历历在目,回忆里的人近在眼前。
三年了原来已经三年了。
原以为那段一个月的短暂相遇会永远停留在那个夏天,却没想到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再度相见。
你俞跃开口,喉咙微微发紧,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倒是这个年轻人冲他大方一笑,恍惚间还是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他出落得比俞跃想象的还要好看,五官精致,隐隐有陆慈的影子,但又多了几分舒朗英俊俞跃想,难道这就是分化成男omega的魅力吗?只是男omega个子普遍都不高,为什么他长得怎么这么高?
俞跃哥哥,好久不见。陆厌青轻轻侧了侧头,声音清澈干净,重新介绍一遍,我是陆厌青,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学弟了。
咔嚓。
一声轻响,唤醒了四目相对的两人。
俞跃下意识地往后一跳,离开了陆厌青的臂弯里。
他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咫尺之距,王潇潇正举着手机,偷偷拍下了他们的照片。
可惜王潇潇忘了关拍照的声音,这一响吸引了两位当事人的注意。
听到声音,陆厌青眉头微蹙。要说美人就是美人,即使蹙着眉毛,依旧让人心神波动。
陆厌青看向王潇潇,问:为什么要偷拍我们?
啊呃王潇潇答不出来。
俞跃最是怜香惜玉的,他忙打圆场:潇潇,麻烦你把照片删除。
毕竟陆厌青可是陆慈的儿子,隐瞒身份进入他们学校,还是别留下什么照片比较好。
对不起我没办法删除王潇潇尴尬地说,我发在群里了。
俞跃顿时生出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什么群?
就是你拉我进的那个群啊,王潇潇说,有学姐说,她给你发消息你经常已读不回,她想知道你是死了还是残了还是被车撞了,我为了证明师兄你没死没残也没被车撞,就发了张你的照片在群里。结果一不小心就把陆学弟拍下来了。
俞跃:!!!
俞跃拿过王潇潇的手机,只见短短一会儿的功夫,群里已经刷出了99+的消息。
王潇潇:师姐你误会了,俞跃师兄没死没残也没被车撞,他四肢健全,活蹦乱跳。
王潇潇:不信的话,我给你拍张照片。
王潇潇:分享照片.jpg
【受害人1号】:蛊王还活着?
【受害人2号】:蛊王为什么和男人抱在一起?
【受害人3号】:蛊王的业务范围怎么又增加了,现在连男人都蛊?
【受害人4号】:这学弟没见过,我可以放弃蛊王选择他!
【受害人5号】:同行十二年,不知蛊王是女郎。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俞跃顿时头大,他把手机往王潇潇怀里一扔,拽着陆厌青就跑。
在旁边沉默许久的陆厌青:?
陆厌青问:为什么要跑?
俞跃:不跑的话,一会儿就有一百个女鲨手来鲨我了!!
第8章 (千错万错都不可能是哥哥的...)
俞跃慌不择路,拉着陆厌青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学校的湖心亭旁,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他的体育水平一般般,每年体测三千米都快要了他半条命。他俯下身,双手撑住膝盖喘了好半天,感觉嗓子里一股铁锈味儿。
和他相比,身旁的陆厌青却连汗都没出两滴,看着还是那样清清爽爽的。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瓶矿泉水,矿泉水还带着丝丝凉意,贴在俞跃脸上,缓解了俞跃脸上即将爆炸的热度。
谢了啊!俞跃接过水,敦敦敦喝了大半瓶,余光瞥见站在身旁的高大男孩。
三年没见,陆厌青又长高了不少,之前显得瘦弱纤长的身体变得结实许多。他明明比俞跃年纪小,但是他同俞跃站在一起,却像是年长的那个。
俞跃喝水一方面是为了解渴,一方面是为了拖延时间,脑子里拼命转着该如何开口。刚刚事态紧急,他连声招呼都没打,所以待会儿第一句是嗨,你怎么长得这么高了还是嗨,变成omega之后哥罩着你?
不等俞跃的小脑袋瓜转清楚了,旁边的陆厌青先开口了。
哥哥,你要是渴,我再给你买一瓶去。陆厌青垂眸看着他,认真地说,空气进胃会肚子疼的。
?俞跃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手里的水瓶已经喝空了,他像个傻子一样捏着空瓶子在喝空气呢!
俞跃尴尬。
他把空水瓶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才僵硬地转过身,抬头看向面前的陆厌青。
淦他居然长得这么高了抬头看他脖子好疼
俞跃没话找话:那什么,你现在得有一米九了吧?
还没有,陆厌青乖乖回答,还差两厘米。不过家庭医生说我还在发育,有可能以后会超过。
俞跃幻想了一下身高一米九的omega天,本来男omega就很少见了,孩子还长这么高,以后怎么找对象啊!
想到这里,俞跃不免担心起来:长这么高很不方便吧?
没有不方便。出乎意料的,陆厌青居然抬手向着俞跃的头顶伸了过来,俞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根本来不及躲,就被他轻轻一指点在了头顶的位置。
年轻人的指尖略有些冷,轻轻压下去俞跃的一缕头发:现在我比哥哥高了,才能发现哥哥的发旋居然在这里。
被他触碰的那个位置不知为什么有些痒,俞跃有些别扭地把他的手打开,粗声粗气地说:不要乱摸男人的头,会长不高的!
可是哥哥以前也经常摸我的头啊?
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俞跃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你能不能别叫我哥哥了?以前年纪小,你叫我哥哥也就罢了,现在你都成年了,还总是哥哥来哥哥去的,听着太奇怪了。
一瞬间,陆厌青的眸中闪过一丝低落,仿佛是一只向主人祈爱的猫咪却被主人冷酷拒绝了似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那我叫你什么?
俞跃:我研一,你大一,你就和新生一样,叫我师兄呗。
哦陆厌青喃喃自语,原来在哥哥心中,我和那些新生都是一样的。
俞跃:
淦,这种萦绕在胸口的愧疚是怎么回事!!!!陆厌青,你不要用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做出那么弱小无助的表情,你以为你是omega我就会怜惜你吗?
俞跃:你要不想叫我师兄的话,那就叫我哥吧。
好吧,俞跃承认,他确实拜倒在omega的美色之下了。
从哥哥变成哥,虽然少了一个字,但是亲昵感更胜以往。陆厌青傻乎乎地盯着俞跃笑,他明明个头很高,但笑起来却依旧像是当初那个脆弱纤瘦的少年。俞跃被他的笑容带回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原以为已经忘却的细节从回忆里翻涌而出,仿佛他们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俞跃瞥了眼陆厌青身后的琴箱,问: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背得是什么啊?大提琴?原来你会拉提琴啊,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陆厌青反问:哥也没跟我说过,你根本不戴眼镜啊。
俞跃想起自己当家教时,为了显得老气横秋一些,他特地戴了一副土掉渣的黑框眼镜,其实他视力特别好。后来眼镜在被绑架的时候坏掉了,他就再没戴过。
算了算了,不谈那些让人心虚的话题。
俞跃领着陆厌青在学校里散步,太阳毒辣,他们便缩在林荫路的树影之下。
俞跃是校内名人,而他身旁的陆厌青又高又俊,两人并肩而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过对于周围人的目光,他们两人早就习惯了。他们坦坦荡荡地走在校园中,俞跃给陆厌青介绍学校的各项设施。
陆厌青说:这里和三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
俞跃耸了耸肩:能有什么变化?草坪是这样,花园是这样,操场和教学楼总不能推了重建吧?啊,要说变化,还是有的!他略带炫耀地说,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学校的宿舍楼又老又破?八人间上下铺连空调都没有!
陆厌青:当然记得。
俞跃神秘兮兮地说:结果就在第二年,学校不知道得到了哪个有钱人的捐款,居然把宿舍楼拆了重建!现在的新宿舍条件可好了,四人间上床下桌,每一层都带浴室,每一间宿舍都有空调!
陆厌青听到他对新宿舍的夸奖,轻轻笑了笑,眼睛眯成一道格外好看的弧度:那哥你一定很开心吧,新宿舍还住的惯吗?
谁想到俞跃双手一摊:新宿舍好虽好,但是我一天都没住过!
?
俞跃:宿舍管的太严,每天晚上十点半就要熄灯,我实在受不了,从大二开始,我就搬出学校独立租房住了。
俞跃:你怎么表情这么难看?他恍然大悟,你别担心,你们艺术学院有钱,宿舍楼都是单独一栋,二十四小时供电,不会拉电闸的。